吻、被亲。
可这样简单的吻无法满足骆焰的胃口,他紧搂着钟灵的身躯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那样,用腿在水下摩挲着他腰间敏感的
地带,钟灵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温柔的小偷袭击了。
骆焰的手从凌乱的衣衫间探入他的胸口,抚摩揉捏着他胸前的小小突起,钟灵情不自禁地张开口发出一声呻吟,骆焰的
吻就在这时适时闯入他的嘴里,深深地吮吸着长久以来的思念。
「我好想你……」骆焰近乎痴狂地吻着,「好想你……」
明知这话不是对自己讲的,钟灵还是情不自禁地陶醉其中,他的大脑在嘴巴里所有的空气都被对方夺走后,更加没有思
考能力,只能够随着骆焰的动作在水中,幽幽荡荡。
他的身体在水中像小鸟般的轻盈,骆焰高高地将他的腰部托起,钟灵吓得哇一下只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整个胸膛都裸
露在他面前。
骆焰伸出舌尖,饶有兴味地舔弄着他胸前的小红点,钟灵的胸膛因为激动起伏不已,阵阵的酥麻从被舔的地方、从身体
的深处升起来,那是他全然陌生的感受,却重重地击中了他。
「哦……啊……不要再舔……那里……」
他无助的呻吟声,在这样的请调下,说是拒绝,不如说是催情的妙药,骆焰越发不可收拾地吻着他,在他白净的胸膛留
下一串串疯狂的痕迹。
他的两只大手托着自己的臀部,钟灵只能够叉开双腿坐骑在他腰间,池水使他的线条纤毫毕现,连柔软的臀肉都有着直
达指间的触感。
骆焰一把将他腰间累赘的衣物拦腰撕烂,将钟灵推倒在池边滑熘熘的大石头上,用强健的身体顶着他。钟灵感到腰间被
个硬硬的东西顶着,比周围的任何事物都要炽烫一百倍。
单纯的他也有了奇怪的预感,他害怕地想朝后瑟缩,但后无退路。骆焰狂热的瞳色中也流露出对他的调侃之意,那月神
般的端正脸庞鲜少有这样戏谑的时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逃吗?」
「我……」钟灵还想辩解,却被骆焰一轮新的狂潮般的热吻弄得神魂顚倒,连自己身在何处都弄不清了。
只觉得那只手像是有魔力般的,缓慢而有节奏地揉捏着自己的身体,渐渐的他的动作也不再僵硬,还能够伴着爱抚发出
愉悦的呻吟声。
他的声音并不属于他,但当他用这陌生的声音吟哦出陌生的放浪声音,钟灵渐渐感觉到自己和这具身体开始契合为一体
。他的反应在骆焰看来生涩、却又性感至极,他再无法忍受炽热的欲望,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
身为大祭司的骆焰很年轻的时候就被上任祭司选为继任、从此绝离尘俗,凡人的情事于他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往事,虽
然与少帝在一起的时候,他无数次都感到不能自制,但强大的法力还是能够让他最后鎭定下来,一如既往地冷漠脱俗。
但是今天……完全不一样了。
这身体这声音都是他,骆焰却抱着一个全然不同的人。这不仅让他此前的克制和罪孽感荡然无存,更加有着诱人犯罪的
致命吸引力。
他不是那个人,却让他更加疯狂,不能自己。
骆焰一口咬上钟灵的脖子,正沉溺在爱意中的后者蓦然惊叫一声:「你干嘛咬我?」
「你干嘛叫得那麽好听。」骆焰却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
「你——」钟灵倒竖起眉头,紧抿着嘴,这神情越是在水乳交融的时刻,越是显得清纯、诱惑。
骆焰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他再度堵住噘起来的嘴唇,舔吻着他柔软的香润,彷彿这已是慰藉他饥渴的最后甘凉。
眼看他失去理智,钟灵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无法出声无法呻吟甚至无法呼吸,他的魂魄都要被他吞噬了似的。
「呜呜——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发出求救的哀吟,钟灵急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没待他真的哭出来,骆焰的热吻却突然停止了,但他还来不及庆幸,就感觉自己的双腿被不客气地大大张开,身后的幽
穴被一个坚硬而滚烫的东西顶住,蛮撞地想要冲进来。
「啊——」钟灵一声惨叫,险些要晕倒过去,下意识就想要推开身边的男人,可骆焰的欲望已是势不可挡,不顾他的抗
拒,强硬地扶住钟灵的腰,将他的双腿分开,欲望毫不留情地贯穿进去。
钟灵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他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可怕的事情,包括他还是芝草时被切成碎片扔进锅里煮,居然都
没有这样痛。真想像不到人间还有这样可怕的酷刑,如果这个男人口口声声想他想他,那麽为什麽还会对他做这样残忍
的事?
人间怎麽会有这麽奇怪的事!他都禁不住怀疑以前的少帝究竟是不是骆焰所爱的人,还是少帝不小心得罪了他才会被他
耿耿于怀伺机报复?
——在他紧紧地抱住我欲罢不能时,说想的究竟是我,还是他?
幽穴中那紧窒的拒绝,让骆焰不禁皱起了眉头,他难耐地喘息着,声音嘶哑迷人,附在钟灵耳边暧昧道:「放松点,让
我进去……不然我们都会受伤的。」
钟灵已经痛得咬破了嘴唇,这坏蛋竟然还得寸近尺,气得他恨不得用石头敲破他的头。
可如今的他已经被折腾得全身虚软,连稳住身体力气都没有,只得无力地攀着骆焰的肩膀,惨白着脸:「混蛋!这麽痛
我怎麽放送?你放送来让我看看!」
心里委屈至极,他不停地怨念自己干嘛要替人背这个倒楣的黑锅,这世道真是好人不长命,再这麽下去他短暂的人生可
要终结了。
他痛苦地不断喘息,突然感觉骆焰的手指不停在他臂瓣上打转,缓缓地接近他那个正备受蹂躏的地方。
紧绷的后穴被手指温存地抚摸着,指尖彷彿带着奇异的暗流,从隐秘的地方传达到全身,钟灵感到全身一阵酥软,一直
不肯放鬆的身体也彷彿得到了什麽指令似的,软软地瘫倒在骆焰身上。
骆焰趁机腰部勐然一提,炽热的火物就蹿进了他的身体里。
「啊——!」钟灵忍不住一声惨叫,痛得一口咬住骆焰的肩膀。
他一刻也没有放送身下的动作,趁着钟灵没有力气拒绝,炽热在他身体里快速地抽 插。钟灵只觉得整个心防都快要被击
溃了,一点回绝或是抗拒的馀地都没有。
起初可怕的痛楚之后,身体变得越来越热,就快要燃烧起来,他的腰肢越来越软,攀附在骆焰腰间的两条光洁的腿,隐
秘的毒物正藏在他们肉体擦撞的缝隙之中,时不时显露那诡异的纹记。
「啊……啊……」热切的呻吟声不知不觉就从自己的唇齿间吐出来,他想停也停不了。
钟灵害怕得想捂住自己的嘴,可骆焰却故意抓住他的胳膊,让他的羞怯无处闪躲,不仅如此他的眼睛还不断地在自己泛
着情潮的身体上面流连,用灵巧的手指撩拔光滑身体上面,那一簇簇的小火焰。
「天……啊……」钟灵觉得自己快疯了。这男人究竟是神仙转世还是恶魔托生的,怎麽会有这样可怕的力量和邪恶的心
肠啊,自己是一株包治百病的仙草,如今却在他的传染下不知得了什麽怪病。
明明承受着比鞭笞更痛楚的酷刑,身体深处却涌出阵阵酥麻入骨的感觉,滚烫的炽物在狭窄的肉穴里冲插,本是疼痛难
忍,却每一次都撞击在令人腰酥骨软的地方。
「嗯……啊啊……」钟灵的喉咙已经因呻吟而嘶哑,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玉一般的身子滑落水面。他不敢去看波光中的
倒影,只要听到他和他肉体交击处那激烈的碰撞声,和皮肉拥挤的摩擦声,他就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多麽羞耻的事情。
他多想有谁能够给告诉他,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他们百年修行,忘尘忘世法术高强,竟然还抵不上凡人这般翻云
覆雨的魔力?
天上的神仙们大概在睡觉,或者看戏看得入迷,完全无视于钟灵的求助。
骆焰更加狂热地索求他的吻,钟灵的嘴唇已经被亲得红肿,如同鲜豔欲滴的水果,他在慾望中翻云覆雨神晕智迷,只记
得自己像个无助的小动物般攀着这男人坚实的臂膀,承受着他一轮又一轮的冲击。
那结实的手臂牢牢地托着自己的腰,一次又一次将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池水因两人的颠覆掀起雪白的浪花,钟灵觉
得自己就像那浪花中的小船,飘飘荡荡,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一道激烈的液体穿过他的身体、冲进灵魂深处,钟灵再也承受不住,神智陷入一片黑暗。
从晕厥中醒来的时候,骆焰已经将他抱进了一间乾燥的大房间,四周燃着无香无味的蜡烛,影影绰绰的,给这个繁旎而
疲惫的夜,更添一层朦胧。
钟灵摸到了身下柔软的丝绸,蓦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凋刻着古雅花纹的大床上,而骆焰正斜倚在床边,
笑着望他。
他的脸轰得一下就红了,热得发烫,好像还没从刚刚那场春梦里醒来。
他急急忙忙抓起身下的毯子盖在身上,如今他已经顾不得这身体以前是谁的了,骆焰那不怀好意的视线——分明是在看
他。
他的动作又把骆焰逗得忍俊不禁,钟灵发现这傢伙根本不是像他表现得那麽正经八百的,一夜过去,他像是要把之前几
十年憋的坏心眼和邪恶的慾念都在自己身上讨要回来。
「你……我命令你,把头转过去!」钟灵颤抖着声音、发出没有什麽威慑力的命令。
骆焰笑着问他:「为什麽?」
「我……朕要换衣服!」钟灵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在汉人那里学到的话,可惜完全用错了地方。
「少帝,我们苗人崇尚自然,不似汉人有那麽多假模假样的规矩,苗人的村寨里连姑娘都是赤膊露肩的,您身为男子又
何必那麽害羞呢?」
钟灵被他一番揶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恨不得去撞墙。
「我才不是害羞呢!」钟灵气鼓鼓的,「就算一丝不挂,我也从不在乎!」
「那少帝为什麽要遮遮掩掩的?」
「我……我……我只是不想给你看!不行啊?」
「哦,这又是为什麽?」
他明知故问,还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气得钟灵好想把他踢飞,支支吾吾半天挤出一句话:「你……你不是都看过了
吗?」
他的话终于让骆焰暴笑如雷,笑着他欺身上前在他红肿未消的嘴唇上印上一个浅吻,沙哑的声音吐露出绵绵的爱语:「
你的身子……再看一万年也不够。」
钟灵的脑袋「轰」得一下,好像有一场烟火大会在里面展开,吓得他不知该做什麽好。明明有了一番温存,他还是羞涩
难耐,全然不知自己如一颗成熟的果实正散发着诱人的芬香。骆焰缠绵在他唇上的吻,渐渐从浅变深,越发的焦灼炽狂
起来。
钟灵可不是傻子,他有预感又要发生什麽,急忙慌慌张张地喊停:「不!不……」
骆焰霸道地吻住他的嘴唇,钟灵却赶紧伸手把他推开:「骆焰!你——这难道是做臣子的你应该做的事情?」
他的问题让骆焰蓦然愣住,笑意瞬间从脸上消失,他缓缓地低下头来,睫毛低垂,浅笑的脸又恢复沉静如水,一切都如
往常一般,只有瞳色晦如死灰。
那一瞬,钟灵感到自己紧靠的胸膛变得冰冷了,他的话对骆焰刺激很大。
骆焰冷漠地说:「既然本司已经僭越君臣之礼侵犯了少帝的身体,那麽我也没什麽好隐瞒的——您要怎麽罚都可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灵尴尬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想挽留骆焰,却又不好意思。
骆焰单臂便支起身体,迈下床去,对钟灵鞠了个礼,面朝着他徐徐朝门外退去,君臣之礼一点也不少,「本司就在殿外
候命,少帝何时想到如何惩罚我,便何时传唤,臣——绝不违命。」
「我没有……」
他的话追不上骆焰离去的脚步,他如一阵冷风般走出殿外,只馀给钟灵一室的冷清和满心懊恼。
「天啊,我怎麽会说出那麽白痴的话!」钟灵抓着自己的脑袋瘫倒到床上,恨不得打起滚来,「笨笨笨笨笨笨笨!我笨
,你也笨——为什麽不听我把话讲完啊!」
回应他的只有一室沉默。
骆焰走开以后,宫殿内一阵阴冷孤寂,钟灵突然很害怕。
原来他已经习惯了和他偎依一起的温厚暖和,脆弱的身心已经受不了这冷清的气氛。嗖嗖的冷风在他裸露的腿上打转,
钟灵一低头就看到那两块纹身安静地躺在他腿上,他伸出手指去轻触,没有什麽异样的感觉。
他指尖的力量与骆焰无法相比,这个男人每次触碰都带着令自己癫狂的魔力,钟灵之所以那麽害怕,也是怕他过度沉溺
其中,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可不能煳涂,骆焰相思的对象不是自己,骆焰缠绵恩爱的人不是自己,甚至骆焰在欲望中沉浮时所抱抱的身体……也
不是自己。
——那我究竟是什麽?我在他的身上、他的心里究竟留下了什麽?
我是钟灵,虽然只是一株在钟南山修行的没什麽前途的仙草,但天地给了我灵气,日月给了我精魂,我是一个完完整整
的个体,原本不应该与人世间有任何牵扯。
可是……又是谁那麽残忍,让我到人间经历这番情欲纠葛,又让我注定得不到幸福……钟灵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有什麽
事情被自己忘了。他急忙捲起毯子来将自己的身体一裹,赤脚便奔下床,朝骆焰最开始带他来的那个瀰漫着雾气和回忆
的温泉跑去。
离宫之中道路纵横,又尽是藤蔓纠缠,钟灵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一走进去,就险些要被湿漉漉的地面滑倒,在雾气中
摸摸索索,才找到了在欢爱时刻被骆焰撕开扔在一边的他的衣服。
直到这时候他才想到好好琢磨一番自己来人间的经历,以及他与这具身体之间的奇妙联系。那个在钟南山被袭而死的男
子,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现在的身体,但如果自己现在的身体又是南疆十三年前离开的少帝,那麽南疆的少帝又为什麽会
到汉人的国家去?
钟灵混乱的大脑还没理出一个头绪,旁边就传来一个奇怪的呻吟声:「哎哟~~快放我出来啊……」
这声音出奇得熟悉,钟灵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他回头四处望望,没有谁在,仔细听才发现声音竟然是从自己手边的那件
衣服里面发出的。
「啊!小花!」
钟灵蓦得想起,小花妖的种子在密林中的时候被自己藏在了衣服的夹缝口袋里,可遇到骆焰之后他就完全将之抛在脑后
了,真是背弃信义的典型。
他连忙把小花妖种子拿出来捧在手心,急切地问:「你没事吧?小花!小花!」
小花妖的声音彷彿刚刚从地狱里走一遭出来:「妈呀……憋死我了!钟哥哥你这笨蛋,我让你帮我找一块『滋润』点的
地方,可你也没必要把我泡在水里吧!我又不是豆芽!命都快没喽~~」
钟灵连连道歉不已,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淌下来,终于体会到了凡人所说的「他乡遇故知」的感动,恨不得抱着小花哇哇
大哭。
小花妖不知何故,慌张地问:「钟哥哥,钟哥哥你怎麽哭了?我没有怪你呀……」
「没……没有……」钟灵抽泣着,想来个破涕为笑,没想到却惹来更多的泪水,他用手狼狈地擦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