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咔哇

作者:咔哇  录入:05-05

么样的惩罚,草民都愿意受,只求圣上饶了他……”

圣上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等等。”

拖我的人停了下来,退开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闹腾,此刻大殿静得异常,让人心惊肉跳。

他琢磨了许久,道:“若要朕饶了他也可以,只要你受得住剔骨之刑。”

我感激涕零,赶忙磕头:“谢陛下饶恕之恩。”

若是以我一条贱命换娘子一条好命,真真正正是格外开恩了。反正我都是将死之人,不值得娘子再搭上一条性命。心中

有些埋怨他的傻,却也庆幸这趟京城没有白来。

我被蒙上头,五花大绑着从侧门带出了大殿。我暗暗舒了一口气,不让宋怡见着这样的场景也好,省了道别的痛苦,也

省了他为难。他会为了我和娘子一争高下,却还是不会和帝王斗。宋怡是个标准的读书之人,从小学的便是辅佐之道,

最为敬仰的便是这皇城之中的至尊。

推推搡搡中,一路左弯右拐,带路之人很快停了下来。头上的面罩被取掉,我有些愕然。

万万没有想到,行刑之地,居然就在后宫。只是稍稍一思量,便释然了。

在后宫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我,便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去。

我被吊了起来,嘴里塞了一团破布,耳边似乎传来磨刀的声音。

第一刀割下来的时候,冷汗顿出,我痛得浑身剧烈颤抖,不由自主想要摆脱束缚,拼命躲闪。第二刀更痛,我撕心裂肺

的吼叫,死死咬住了口里的布团。满目一片红,我似乎看到眼前鲜血已经淌成了河。

第三刀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没了力气挣扎。紧接着是第四刀,第五刀……

疼痛犹如火在燃烧,一寸寸啃噬着神智,偏偏身体却像是掉入了寒窟,时时刻刻徘徊在心念最后一道关口,怎么都无法

昏厥过去。时间在缓慢流逝,到后来,耳边只剩了刀割着皮肉的声音。咔嚓……咔嚓……

不知从何处传来古琴声,悠扬动听,一丝一丝传入耳中。

明明最熟悉的曲子,配合着血的滴答声,难以名状的诡异。

头像是要爆炸,眼前的亮光晃得人眼前发白,眼睛已经睁不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就连我自己,也快要听不

清楚。朦胧中,我好像看见娘子走了过来,他在我身边跪下,微笑着抚上我的额头。

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努力睁大眼,视野好像变得清明,只见娘子的唇在一张一合,却怎么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我握着

他的手,冲他笑:“娘子莫怕,我会保护你。”手心汗涔涔的,上面沾满了泥土,污浊了他的衣摆。

泪涌出眼眶,我想要替他蹭掉。只在那一瞬间,天空黑了下来。

我贺因之,一生无所为,只不过爱了一个人而已。

纵使无缘,亦无怨无悔。

第二部 完

第三部


红颜薄命,蓝颜祸水。

我有个兄弟。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自小癖好找茬闯祸,然后转嫁于我。

在爹拿着鸡毛掸子追得我满院跑的时候,躲在一旁偷笑。

我和他斗了十几年,居然斗出了点感情。

我了解他天性面瘫冷冰冰,爱吃甜死人的藕粉;

他知我喜欢绿色,整日穿着蛤蟆一样的装束到处晃悠。

本以为生活会一如既往地继续下去,可事情总不是那么尽如人意的。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

后来才明白,原来什么都不懂的,是自己。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璃,沈晴 ┃ 配角:沐敏之,简扬,爹 ┃ 其它:蛤蟆

1.满目敌人

我娘常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我生得太美。

她在世时,我对她的这句话,绝对是嗤之以鼻,只当她肚子里的那点酸腐墨水又发酵了。

男人与美貌,并没有太多干系。

她撒手西去后,我对她的这句话的感受,则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顶礼膜拜,更觉得她老人家简直犹如神明一

般,太有预见性了!男人若是沾染了美貌,就相当于是惹了一个大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三年前我娘去世那一年,我偶遇一断袖男,其讨厌程度,比我亲戚家的两位女侠更胜一筹。先说说那两位女侠。时

间倒回到我约莫五岁的时候,地点呢……大概是在我家后院。

“来来来,小晴,快过来快过来,快看我手里有什么?”

这是我小姑,简称女侠一号。她的特点是,从来都把我当成狗逗弄,闪着星星眼,晃着她肥厚的空空如也的手掌,想要

空手套白狼。一边晃一边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扭动着,一般女孩儿的衣衫都快要裹不住她摇摇欲坠的肥肉。

我自然不会上当,翻翻白眼,抖着小屁股去拍皮球。

“哎呦,小晴生气了,快看快看,好可爱啊!”说这话的是我小姨,也就是女侠二号。

她一边惊喜地叫,一边声东击西地在我脸上胡捏了一把,痛得我龇牙咧嘴。

手一松,皮球咕噜噜滚了好远,陷在了柳树坑里。

我晃晃悠悠跑着去捡,再回头时,女侠一号与女侠二号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小晴今儿归我!”

“哼哼,笑话,你想都别想!他今晚跟我睡!”

“什么?你也不瞅瞅你的那副德行,死肥婆!”

“居然敢叫我死肥婆,你死定了,哇呀呀,老娘跟你拼了!”

结果,因为害她俩吵架乃至厮打的罪魁祸首是我,我被我那冷酷的爹暴打一顿,就差悬挂在屋梁上风干。也因此,日后

我见了二位女侠,向来都是心有戚戚绕道而行。

可那断袖男,其可恶程度,已经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

远远的,他小腰一扭,尘袖一摆,飘了过来。

我精神抖擞地一哆嗦,转身迅速往回跑。

可惜啊可惜,断袖男的速度更快,他抢在我前面拦住我,笑道:“哎呀呀,这不是沈公子么?好巧啊,莫非这是命运的

安排么?我们居然又见面了!”

我憋屈地挤出个笑容,挣脱他的怀抱,退后几步道:“那个,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是呢?”

娘的,从今儿早出门起,已经见了他三次了,简直比恶鬼缠身还难缠。

其实,我爹不见得帅似潘安,我娘也不见得貌比貂蝉,只不过他们二人往一起一凑,生下来的我,碰巧眉眼鼻子位置正

正好,又碰巧皮肤头发质感不错,所以才显得有了那么些姿色而已。再说,男人么,个子一高,总是会有点气场的。

无奈断袖男不这么想,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

此刻,他面色红润,明显是刚从窑子厮混回来。女人喂饱了他,他就来埋汰我了。他摇着折扇,眯缝着细长的眼,自以

为风流倜傥的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由衷赞叹:“小晴,你真美!”

我再一哆嗦,浑身汗毛直竖。

若是赌|场能赌人,我敢赌十筐的黄瓜,他的脑子定是由荒淫无度的东西组成的。

心里大呼后悔,当初太过年轻太过单纯,在茶馆偶然邂逅后,被断袖男斯文的外表所蒙蔽,随便聊了聊,言论又比较合

拍,我一激动,脑子一热肠子一直,便将姓名住址爱好等等统统告诉了他。这下可好,成了他要挟我的把柄,时时刻刻

威胁着要去我家做客,扬言要与我爹促膝长谈我小时候的事情。

那日之后我回忆起来,才赫然发现,根本就不是合拍,而是死断袖男一直顺着我说,早挖好了陷阱等着我一个个往里蹦

跶。只消看一眼,就能从他淫 荡的笑容里摸索出点什么。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那!

我磨牙:“我不美,沐公子目似星辉,面如朗月,才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赶紧趁年轻嫁了吧,祸害别人去。

断袖男脸皮厚,丝毫不搭理我的嘲讽,他以扇遮唇,反而笑得更欢:“小晴,你文采真好!”

“好说!好说!”我僵直着脖子拱拱手,面部肌肉近乎坏死,“那我走了,你不用送了。”

文采好?文采好你找我爹去,别来烦我。我如今会的,都是小时候我爹逼迫着学的,到现在依然如故。在鸡毛掸子的常

年恐吓下,没有谁会不屈服……呃,不行,可不能让他找我爹,真个儿要找上了我爹,说我勾搭了一个男人回来,我就

是一百张嘴也辩解不清。

“别啊,沈公子留步。”断袖男再次粘了上来,喉咙里的颤音抖抖抖,卷着唾沫在我耳际回荡,“在下有名字的,说了

多少遍了,叫我敏之。”

他挨得很近,唇几乎贴在了我的耳朵上,耳根酥酥麻麻一片。

我抽筋似的一蹦,头皮一麻,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经验至上,只要断袖男喊我沈公子,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或多或少我都会吃点亏。

我正欲发作,拐角处,出现了一绿衣男子,他身形颀长,迈着优雅的猫步,伴随着一阵香风飘然而至,脸上冷漠的会让

人误以为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蛤蟆头子。

不来则已,一来成双。

这绿衣蛤蟆,也是一活脱脱的王八羔子。简言之,我的人生就是让他毁了的。

2.仇恨源远流长

我和绿衣蛤蟆的关系,许多年来,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说这世间有什么巨大反差,那绝对是我与绿衣蛤蟆,如果说这世间有什么不公平,那还是我与绿衣蛤蟆,再如果说

这世间有什么极度黑白不分乾坤颠倒,那更是我与绿衣蛤蟆。

我与绿衣蛤蟆的仇恨,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或许,就起源于女侠一号和二号的那场争吵。

那日,吵架途中,还是孩童的绿衣蛤蟆从后院经过,站在旁边观望了一会儿,冷不丁的丢下“无聊”二字之后,扬长而

去。女侠一号女侠二号愣住,看了看另一头在不远处独自拍皮球的我,短暂停顿后,两只的争吵成功晋级,演变为了撕

咬,也间接导致了我被爹罚得加倍惨烈。

绿衣蛤蟆是二娘嫁给爹时带入府的,是二娘与她前夫的儿子。

皮肤白皙,樱唇凤眼,淡眉浅浅蹙起,总像是有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忧愁。

这还是他平常的时候,若是他笑起来,那才叫揪扯得人的小心肝儿都跟着隐隐作痛。

娇弱的女子惹人疼,娇弱的男子则惹人怜。

只看外表,完全不会想到,绿衣蛤蟆是这样的混球。

绿衣蛤蟆会不小心打破爹最喜欢的花瓶,会扒光院子里新种下的牡丹,会自行失足跌进湖里,然后统统嫁祸给我。在老

爹气得七窍生烟,打我打得屁股开花的时候,他更会苍白着脸,眼泪汪汪地跪下:“爹,放过哥哥吧,孩儿愿意替哥哥

受过。”

那纤弱的小身板匍匐在地上的模样,看得我这个莫名受罚的都感到心颤。

以上,统称意外事故。

在我懂事后,决定去找绿衣蛤蟆报复的时候,他更会蜷成一团戒备地盯着你,浑身轻轻颤抖,唇边却隐隐有抹笑意,冷

冷的。往往此时,爹就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愤怒之余,劈里啪啦给我一顿好打。我嚎,我哭,爹的毒手往往下得更狠

打完了,我蹲在墙角擦着嘴角的伤口,他却坐在爹的腿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苹果。我狠狠瞪他一眼,他作势一松手,

苹果咕噜噜滚到地上,沾满了灰。爹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正好瞥见我不知死活的目光,于是,挨打继续。

这些,在我和绿衣蛤蟆的仇恨史上,不过是极淡极淡的一笔。

有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但面对绿衣蛤蟆,我总会防不胜防。

眼下,绿衣蛤蟆开口说话了:“沈晴,你看清楚点,我是卫璃,不是你眼中的青蛙。”

瞧见了没?这就叫一针见血。

卫璃他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肠子拐了几处弯弯他都一清二楚。

“咳咳……”我将拳头举至唇边,轻轻咳嗽一下岔开话题,“最近城里盛传,采花大盗简扬出现在城郊三十里处,传闻

他性格怪癖只采男花,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小弟你听说了没?要格外小心啊!”

小心二字我咬得格外的重,逞口舌之快不是我本意,但这就好比天敌相遇不死即伤。

不损这死蛤蟆两句,我烧的难受。

果然,卫璃脸色一变,眉头皱了起来。

沐敏之扑哧一笑,不怕死地配合我:“小晴,男花一词实有不妥,泛指什么?”

横竖就当我皮痒欠抽了,我轻轻点头微笑:“固然是菊花了。不是有句诗么,叫‘采菊东篱下,妄然且销|魂’……恩,

意境正好。”手中的扇子配合着诗句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沐敏之大笑,卫璃的脸色明显更差了。

如果说卫璃的人生,终极目标就是给我找茬。那么我的人生,最终幻想就是找卫璃的茬儿。幻想归幻想,现实还差得远

,目前我连反找茬都做不到,也就是能耍耍嘴皮子,然后被他收拾一顿,占不到半点便宜。

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这个时候,沐敏之才看上去顺眼许多,只有他不会被卫璃的柔弱外表所蒙蔽,还帮着我出气。所

以,大爷我今天心情好,决定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我伸出胳膊,搭上沐敏之的肩,猥琐地笑:“走,小爷我今儿个高兴,咱去逛逛花红院去!”

要报答色狼,最好的方式,就是给他一位美娇娘。

如果断袖断得彻底,给他个清秀小倌也不赖。

沐敏之挑挑眉毛,未置可否。

卫璃道:“我敢打赌,今晚你一定死得很难看。”

我不理他,一扬头,牛气烘烘地揽着沐敏之往前走。

卫璃又道:“家里的柴房近日蟑螂老鼠不少,又要委屈你了。”

我胸口一窒,火烧屁股的扯着沐敏之离开。

走出几步,我装作不经意回头,见卫璃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平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强撑着拐过这条街,我连缓好几口气,心情仍然郁结。

沐敏之原形毕露,再度毛手毛脚起来。

我卸下伪装,甩开他的手:“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他愣愣,表情立即变得哀怨,刚要张口,我一抬胳膊打断他:“同情也免了,不兴那套。”

终于,他回复了正常,摸摸下巴道:“如果你只是气气卫璃,花街柳巷还不是你去的地方。”

我气结,一口怨气吐出来:“看不起我是吧?大爷我今天还就是要去定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去了!”事实上,

我没去过,当然不敢自己去,只好拿话激他,“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珍惜着点,身子用多不举了?还是春|药吃太多没作用

了?”

沐敏之摇摇头:“我当然不是这意思,我这么说,自是还有更好的地方。”

我心一动,仍然嘴硬道:“不行,今儿个我要报恩。”

他怔了一下,突然娇笑道:“哎呀,沈公子……”

“等等!停!我报恩,不是拿我自己报恩!你别弄错了!”

我一惊,郁结的情绪立即飞散,急速后退几步,抵住了飞扑而来的身躯,却没挡得住他在我脸上飞快的吧唧一下。我短

暂石化,胃里翻涌起来,心里懊悔得要命,捏着袖子在他蹭过的地方反反复复搓擦了好几遍,想也没想抬手一个巴掌扇

去。

沐敏之轻松挡下,心满意足的抖抖衣衫,道:“花拳绣腿别瞎逞能,等你真有了本事,再谋杀亲夫也不迟。”我翻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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