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亲近。
出乎意料的是,莫鸣从边境回来后,坚持娶了尉盘儿,把那生下的女孩当成宝贝一般。因为本来就是莫家的骨肉,莫家
的长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华乐侯府,颜子涵成为朝庭新贵,晋王宠着他,太子让着他,泰王甚至搬到华乐侯府住下,更别说莫家的亲近,背后还
有秦青秦家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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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晋王府]
初夏的微风带着清新的气息掠过,和煦的阳光撒在一塘的莹莹翠绿池水之中,绿柳依依,随风摆动着。塘中几个大大小
小的亭子用细廊连在一起,其中一个小亭子挂着软帘,里边琴声悠扬,随着风带出一阵阵淡淡的熏香。
怀姜端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细长的凤目迷起来看着不远处的亭子,神情有些怪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半年来,东盛和云天达成协议互不侵犯,南越一看到没有什么便宜可占的,当时就退兵了,并且递上和约。外部一平
静下来,怀姜立刻着手清理东盛内部的势力,把几个明里暗里蠢蠢欲动的家族连根铲除,手段不能不手狠辣。
至于勤王,毕竟有血缘的联系,怀姜也只是让勤王回去自己的封地苏杭而已。表面上,怀姜还是对外称勤王平乱有功,
把苏杭到南越八个城镇也拨给勤王管治。实际上,虽然没有减上勤王的兵力,不过治理的地方多,勤王还要随时防范南
越不时的挑剔,那兵力肯定就会分散开来。
勤王怎么不明白怀姜的用意,只是本来就失去了控制东盛的机会,怀姜没有对付他或者削弱兵权已经不错了,这时候还
能得到那八个富饶的领地,勤王心中还是感恩戴德,再也没有争那权势的念头,安安静静回苏杭去了。
等东盛整顿好后,半年的约定也到了,怀姜和怀意两人借口出访云天,在接风夜宴第二天一早,就出现在晋王府门口。
晋王李谡亲自出门迎接,带同两人在紫雨水榭的小亭里设下宴席。
轻风吹拂,那不远处的亭子软纱扬开,隐隐看到里边那一身白衣的人,面前摆着一架古琴,素白的手指来回拔弄着琴弦
,低吟浅唱,一双秋水明眸,脉脉含情目光穿过而来。只是,他看的是晋王李谡,而不是自己。
旁边的怀意和李谡在细细说着什么。
这时候,李谡转身过来,低声笑问道,“可要他过来?”
怀姜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只是坐着不作声。怀意同样没有说话,垂下眼帘,拿起面前的清茶慢悠悠地喝着。
李谡笑眯眯地说,“你们是过来接他的吧?他的东西我都让人准备好了,只是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会,李谡转头看
着亭子那边,一向平静的神情很复杂,带着丝温柔宠溺,又有一丝无奈和黯然。亭子里的人见李谡看去,那眼睛更亮,
琴声一颤又恢复自然。
“他不愿意是吗?”怀姜嘴角挂着揶揄的笑意,手指无意识轻轻叩着桌子,沉思一会笑着说,“李谡啊李谡,你愿意放
弃那人陪伴他我是没有意见,甚至是觉得少了个对手更好。”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李谡没有回过头来,平静地问道。
“道名禅师,是怀意的好友,当时作法的时候也在场。那太子李祚也是知道,不然的话怎么一改以往的习惯,让颜子涵
经常留宿晋王府一点也不介意呢?”怀姜笑着,绝美的脸庞却掠过一丝阴影。李祚,你居然敢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难道当我们都是笨蛋,看不出来吗?
“我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人,我得到的只是他,颜子涵而已。”李谡看着不远的亭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淡淡地说,
“何况,我曾答应那人,无论他变成怎么样都会爱他、宠他。我想,那人也是这么希望的。”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怀姜懒洋洋地说着,一下一下叩着桌子,凤目中的光芒闪烁得耀眼,“我听说晋王你收
藏了一幅美人图,每晚有空都会拿出来看看,不知道能不能让怀姜两兄弟也开开眼界呢?”
“……我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你的。”李谡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说,“要看美人图,李谡知道有个地方更多,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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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乐侯府]
“这里是?”怀姜抬头看着面前漆黑发亮的府门,疑惑着问。
“华乐侯府。”李谡微微一笑,早有侍从上前敲门。
现在应该快到三更时分,整条大街上静寂而空荡,偶尔不知道从哪里有狗的叫声,一些琐碎的吵杂声。不远的几十丈之
外,是灯火通明的太子府门口,隐隐看到几十个侍卫巡视着。而这边,华乐侯府门口则漆黑一片,如果不是借着月光,
根本不知道这是现在京城里最出名的华乐侯所住的府邸。
过了半晌,通报进去,大门开了一条细逢,李谡也不介意,带头走了进去。那侍从领着几人沿着弯曲的回廊走着,来到
一座小小的竹楼之前,早有一人披着件青色的外袍懒懒地站在楼前候着。
那人见李谡身后还有几人,凝神一一细细观测着,嘴上也没有怠慢,笑着说,“王爷你又来了?怎么这回带着人来也不
提前通知一下?让石隐衣冠不整好是尴尬。”说是这么说,可脸上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还是大大方方地上前稍微拱
拱手算是行礼。
怀姜一听,就明白面前站着这人便是最新被平反继承泰王封号的李祁,也是那人的好友,和颜家的关系悠远。
“都是自家人,还需要提前禀报吗?”李谡笑眯眯地说着。
“自家人?”李祁冷冷哼了一声,往怀姜怀意身上打量了一会,笑意盈盈地说,“原来是东盛昭明王和绎王殿下,真是
有失远迎了。”
“得了,客气什么。他们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什么?”李谡一点也不介意李祁的冷淡。自然,当年泰王被诬陷谋反叛
国,自己也没有伸出援手,反而暗中落井下石,甚至牵累到颜家,李祁恨他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李祁自己心中早就明白,身在这权利场中,不是吃人就是被别人吃掉,当时泰王手握的兵权,被皇上嫉恨而没有心
生防范,步步为营,落到最后的地步,也怪不得别人落井下石。
这些李祁早就想通想透了,对晋王暗带着讨好的语气也就没把怨恨表露出来,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淡淡笑着,带人走进
竹楼里。
这竹楼里的摆设很是素雅,看上去有人常在里边居住,等上了二楼,李祁点上四周的宫灯,怀姜一眼就被迎面的一幅画
给吸引住了。
这二楼的房间里,看上去象是个书房,正中一张很大的桌子,上面还铺着画纸笔墨,而房间一角放着一张简单的睡榻,
看来有时候主人会在这里留宿。而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写意的人物图,画里大泼墨的荷花,连绵的荷叶,在其中有一人
斜斜倚靠在围栏上睡着了。
怀姜心跳如鼓,画中人乌黑的发丝随意垂落,小巧的下巴,秀美的细眉,绝俗的容颜一看就知道是颜子涵。
李祁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这几人各有各的表情,带着笑一脸的儒雅,说,“这是在下偶尔画的,昭明喜欢的,李祁可
以送一副给昭明。”
怀姜镇定下来,嘴角勾起惯常揶揄展颜一笑,说,“泰王误会了吧?怀姜想看的是苏梓童的画,而不是颜子涵。”
李祁眼睛里闪烁不定,过了好一会才笑眯眯地说,“你确定?”
“确定!”怀姜没有迟疑。
李祁叹了口气,也不多话,还是从角落那数个箱子里拿出十来卷画一一挂在墙上。那些画很奇怪,有些不知道是用什么
东西画的,细细的黑线把人的脸庞勾画出来,整个脸显得生动和丰厚。有些笔法看上去和之前那幅差不多,都是画着奇
怪的衣服和发式。
虽然笔法各不相同,但一看上去就知道画的是同一个人,普通稍微清秀的面容,奇怪贴身的衣服看上去很是朴素大方,
有张画里眼睛上还架着眼镜,有张却是斜依靠在树边仰望着天空,有一张是手指交缠在一起,拧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
么,还有一张是站在树荫下回头凝视过来……
那面容是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熟悉,那一脸熟悉的轻笑,带着一丝调皮,一丝温柔,复杂却有纯净的,说不清的感
觉。
怀姜不由得上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熟悉却又陌生的画中人,“梓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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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漓岛]
地上画着奇怪的阵法,几个角地上插满了五色小旗,画成很复杂的图案,分四个角,每个角坐着一人,分别是释崇敬、
释崇敏、龙利还有那个老和尚,那个道名禅师,也是小四的师父。他们一身的法袍,盘坐着闭目养神。
而旁边则站着数人,白歧、黎战飞、尉传声、莫应秋、李祁、秦青,还有李祚。
“你真的不跟我回去?”李祚镇定自若地问。
“不了。”秦青知道他问的是自己,语气中带着丝苦涩和无奈,“你也知道在那边我早就死去了,现在回去,也就是变
成一缕孤魂。而在这里,我还有需要保护的人,我还有自己这么多年所闯下的事业。”
“那也好,只是你以后自己要小心了。”李祚暗叹着,往李祁和莫应秋那里看了一眼,那两人马上会意,冲着这边点了
点头。李祚知道这两人以后会好好照顾秦青,也就放心下来。
和众人一一道别后,李祚走到那阵法的中央,示意释崇敬他们开始。良久,阵法上方慢慢凝聚成一道五彩的光华,缓缓
下移。
这时候突然从角落里走出两人,飞跃过来,其中一个同样走到阵法里。面前这人英俊绝美的脸孔,长眉舒展,凤目微张
,嘴唇边那熟悉戏谑的意味的笑意,“好巧,怀姜也想随便去探望一下老朋友,李祚太子,不,叫陈愉你应该不介意吧
?”来人却是姬怀姜,姬怀意两兄弟。
“你?你怎么来了?”李祚大惊。
“怀姜早就说过了,永不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姬家的传统。”怀姜迷着眼睛,笑眯眯地说,“怎么?你想暂停吗
?陈愉你可要想好了,暂停的话可要再等三年时间,而在那边,那人和喜欢的人一起,可不一定能等你多长时间。再说
了,三年后你也不可能摆脱我的。”
“混蛋!你……”李祚咬牙切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你气什么?如果不是需要你做引才能去到那正确的时空,嗯应该叫时空是吧?我姬怀姜还想自己一个去算了,
哪能让你一起?”怀姜冷冷笑着,也不理李祚,反而转身对着站在外面的怀意说,“怀意,东盛就拜托你了。”
“嗯。”怀意神情复杂地看着阵法里的怀姜和李祚,眼底深处有什么浮动着。
怀姜一把扣住暴怒中的李祚,笑着说,“陈愉,如果你还想再一次让那莫欢抢了位置,不如和我合作怎么样?”
李祚一愣,倒真的镇静下来,紧紧抿着嘴不作声。
那五彩的光华笼罩而下,把两个人包围起来,光芒闪过,好象没有什么变化一样,只是那两人瘫软在地上昏睡过去。
结局(二)下
(结局二,NP结局,接上。)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原因是我飘浮在半空中看着面前的情景。
那是一个忧郁的少年,穿着一身的白色丝衣,斜斜倚靠在骑楼的围栏旁边,无精打采地看着一院子的幽幽翠竹不知道在
想些什么。
院子门口突然有些喧闹,一群人路过,其中一个身穿华丽衣服的少年从门洞里看过来,两人目光相交的那一刻都各自愣
了一下。那华衣少年猛得撇开众人冲过来,飞身上了骑楼,又惊又喜地说,“颜子涵?真是你?你怎么在这种地方?”
说着想伸出手去拉那白衣少年。
“干什么?”那名叫颜子涵的少年一把把对方的手甩开,厌恶地退开几步。
“太子殿下,这……”有护卫上前却被那华衣少年阻止住。
他一挥手让众人退出院子守着,眼睛却盯着颜子涵不放,好一会才低声说道,“可找到你了,你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究
竟跑哪去了?”他伸出手,微笑着说,“来,跟本太子回府,有人找你多时了。”
他的笑容充满阳光和活力,让看见的颜子涵也不由得一愣,然后脸色变得更加怨恨。
“原来你就是太子!”颜子涵理都不理伸到面前的手,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眼底深处却带着莫名的哀怨和仇恨,咬牙切
齿地说,“你还记得老相爷颜家吗?你还记得那被你赞不绝口却最后不屑一顾的颜家五小姐颜敏如吗?”
“敏如?怎么可能忘记?”太子苦笑了一下,还是回答说,“就是因为如此,本太子才……”
颜子涵恨恨地打断他的话,逼上前说。“如果不是你在皇上面前开口,颜家怎么被迫让五姐姐参加太子妃的选秀,以至
于让朝中各重臣视颜家如大敌?如果不是你最后为了得到周家的势力,却把五姐姐抛开,颜家怎么在泰王事件中被其他
人落井下石,没人为颜家申冤?”
“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没有贪图那些权势名利,娶了五姐姐,起码五姐姐不会死!起码很多朝臣也会看在太子的倚靠下
不会袖手旁观!起码……”颜子涵越说越激动,大大的眼睛里泛起一阵水花,他用袖子拼命差了一下眼睛,依然瞪着面
前不知所促的人,“起码,颜家三百多条人命不会被无情地舍弃掉!”
“这其中有原因的。我开口是因为父王,而我不选敏如是因为祁弟……小涵,你跟我回府,府中有个人自然会和你说明
一切。”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们这些人的话?”颜子涵冷笑着走近,手一翻精光闪烁,突然扑过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啊?小涵你听我说……”太子看上去身怀武功,却忌讳着怕伤到对方,急着拼命想解释什么。颜子涵却不依不饶,两
人纠缠在一块。
在院子附近守候着的护卫早看见不对劲,纷纷飞驰过来,可还没等到他们到来,颜子涵一个扑空,脚一滑身子已经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