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 上——黑羽鹫

吕言威轻轻摇动着腰部磨蹭着萧圣昕的双臀，让忍耐太久的自己能够得到一点舒缓，几声没有维持好而松懈的细碎声音微不可闻却又再清楚不过。

手掌顺着有点骨感的身躯滑上平坦胸口，游过锁骨再顺着颈部摸上脸颊，轻揉着柔软的嘴唇后将手指探入，搅弄着一直都很羞涩的舌头。

「唔……唔唔嗯！」没有预警的进入让萧圣昕突然咬紧牙关，知道重咬了吕言威但是一时间也难以放开，难以理解吕言威将手指放道他的嘴里究竟是想要听他呻吟或是其他目的。

细碎的亲吻不断落在后背，即使吻得再温柔也无法掩饰吕言威正在强硬入侵的行为，严重吃痛使得萧圣昕报复般的使劲咬着吕言威的手指，也听到吕言威因痛觉而发出的喘息声。

心头突然晃了一下，晃了一下，咬着手指的力气也放松了一点，在下体被温暖的厚实手握住时，无法压抑的感觉让萧圣昕溢出连自己都认不得的软甜呻吟。

「嗯啊……」

粗重的鼻息一次次的吹在敏感的后背上，有耐心的等待后吕言威要得并不客气，缓缓的抽出至快要离开后，再慢慢的重新探入，大幅度的动作随着次数增多而渐渐加快速度。

安静的室内只留下规律的声响，有点老旧的木板床嘎吱嘎吱作响，不知道哪一间房间太过大声的低重音沉沉的从楼上传来，起先本来是轻重不一的喘息声，渐渐夹上一点呻吟，原本被咬到已经发麻的手指也开始恢复知觉和痛感，手掌渐渐染上湿濡的暖意。

紧张的身体不断绷紧纳入吕言威的甬道，让吕言威也不怎么好受，却也一样不直接说出来，仅只用手掌抚摸着萧圣昕赤裸的身体，像是爱抚也像安慰。

「唔……」

说不出来听到的究竟是喘息是呻吟、还是哭泣声，软软的完全不同于平时强烈的自我防卫色彩，手掌已经被弄湿了，所以也摸不出来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流泪，最后还是压不下心中小小担忧和淡淡心虚，缓缓退出萧圣昕的身体，将感觉有点委屈的萧圣昕抱着，轻轻翻过让他躺在床上。

凌乱的浏海还有充满水气的眼角让萧圣昕看起来很无助，轻轻帮萧圣昕拨开并稍微整理着浏海、压去几滴差点就要流下来的眼泪，吕言威再次温柔亲吻住萧圣昕。

抓着脚踝缓缓曲起双腿，再次进入温暖却太过紧张的身体里，吕言威拉起紧紧抓着床单的双手，绕在自己后颈，温柔覆上亲吻后继续抽送。

「唔……唔嗯……」

因为喜欢萧圣昕带上哭腔的鼻音，越是这样呻吟反而让他越想弄得更大声，一边拭去满溢着泪水的眼眶，一边仍不退让的制造出甜美的声音。

在萧圣昕终于放任自己的呐喊后，吕言威将脸埋在萧圣昕温暖的颈窝中偷偷轻笑。

悸动 （41）

浴室里，即使萧圣昕很不愿意，也还没有足够的体力站立，不甘愿的靠在吕言威怀里，连同被清理身体的事情也让萧圣昕羞耻到只差没用攀在吕言威间膀上双手把吕言威推开。

温热的水洒在两人身上，从后背和两人之间的缝隙一路流下，萧圣昕看着延着自己和吕言威的脚踝流下的水，缓缓闭上眼睛，把脸靠在吕言威的颈窝。

和做爱时一样温柔的亲吻仍然断断续续落在萧圣昕的肩膀和脸颊上，吕言威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话，态度上陌生得和两人初识时差不多，温柔的动作却并不像是第一次照顾人，熟练而且轻巧。

「在想什么？想睡觉？」

「嗯……」轻轻点头，确实很疲惫，所以萧圣昕也没有馀力多想很多。

吕言威的体温偏高，很温暖很温暖……

醒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几点，寒流来袭的天空阴沉得连阳光都不够充足。

萧圣昕缓缓转醒，朦朦胧胧的眼神和视线一样模糊，几乎全身都被埋在棉被里，耳边传来沉沉的心跳和呼吸声。放在后脑勺的手掌轻轻抓玩着他的头发，缓慢的动作轻柔到让他快要误以为吕言威对自己有什么感情在。

身体完全无法适应，酸痛的程度让萧圣昕以为可以再睡过一觉。再次调整姿势后，他并没有打算离开吕言威身上的意思。

「晚点我要出门一趟，要帮你买午餐回来吗？……没有要出去乱来喔。」语末，吕言威自己也了笑出来。

口渴还有疲惫让萧圣昕没有回答，垂眼看着吕言威的胸口，日晒出来的小麦色很均匀很漂亮，透着阳光一样的气息。

「在后悔？」手指离开柔软的短发滑向颈部和背脊，轻轻柔柔的抚摸，向要哄人安睡一样。

后悔吗？

萧圣昕摇摇头，故意要证明一样的抬头就要亲吻吕言威，却被挡下。

模糊中黑色眼眸的视线还是像会刺穿人一样强烈，看得萧圣昕有点心虚。吕言威仍然很安静什么话都没说，与其说出来伤了萧圣昕自尊，不如换个方式，萧圣昕会自己讲出来。抵着萧圣昕下颚的手转为轻轻抚摸着颈部和脸侧，萧圣昕可能还没醒透，乖顺的任吕言威摸着。

等待着萧圣昕回答的同时，吕言威自己多少有底。

吕言威不相信睡过一晚有让人立刻坠入爱河的功能，当然在过程中就爱上了那真的是谬论。那不是想试试看或玩玩看的样子，一开始摇摆不定，之后却又异常认真。

心里总觉得是有什么原因、觉得之后会后悔的是自己而不是萧圣昕。

「这样好吗？」

「把人压上床后，再问这样好不好，有意义吗？」原本迷蒙的眼神因为吕言威的询问而染上淡淡怒意，满不高兴的回答后，萧圣昕又趴回吕言威的胸口。

「唔嗯……」还真的颇理亏呢……不过无论吃或不吃，今天早上萧圣昕都一定要生气吧？既然这样他好像也没有道里愧对自己喔？

悸动 （42）

「我才不后悔。」闷闷的，声音从棉被里、透过吕言威的胸口除递而来：「绝对不会。」

「为什么？」吕言威苦笑着在心里轻轻念着糟糕。

通常会用到这么激烈口气的事情，很多时候都只是要争一时之气──喂，他不会就这样变出气用的炮灰了吧？

「既然真的要逼我给个交代的话，就干脆找个人上床气死他算了。」一边说，萧圣昕不断用脸用力磨蹭吕言威的胸口，佯装是冬天使鼻子不舒服的样子，没发现自己整张脸早已经红透。

「气死他？」

萧圣昕仍然不断蹭着吕言威的胸口：「我爸……」

「这样啊，小昕……」吕言威真的有一种自己变炮灰的感觉了：「你真的不怕后悔啊。」

接触到任何事物的第一次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但是重要的第一次的回忆就这样随随便便处置，以后想起来大概会笑自己傻。

吕言威对于初恋少有的庆幸，是自己的起步还不至于乱来，即使之后还是乱得一蹋糊涂，不过至少他还记得单纯喜欢上人时怦然心动的感觉，至少会想起来他会幸福微笑。

但是制造那样微笑的动力越来越小了，在试图交往的对象中，他才发现自己早就乱了脚步，却又找不到方法收回。

顺着柔软发丝的手顿了一顿，吕言威苦笑。

他现在这样子和之前并没有太多差别。学弟是比较单纯，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就是从学长学弟再多加上薄薄一层性关系，有什么意义？他自己不也干了蠢事？

「笑什么？」萧圣昕看着吕言威，淡淡染上粉红色的脸庞很认真又有一点不满的样子。

「没有。」

「又不关我的事了吗？」

「也不是，不过你现在不要听比较好。」

捧起萧圣昕的脸，在饱满的额头上亲过一下后，吕言威起身盥洗整装。

即使想要问到底、也很想要起来，但是身体的疲惫让萧圣昕什么都做不了，闭着眼即将入睡时，听到吕言威关门的声音。

门的另一头，吕言威看着自己手，其中两根手指上印着青紫明显的牙印，很遗憾位于并不是套个戒指就可以遮掉的位置。

因为做了有点心虚的事情，加上阿杰和小咪最近和老妈一样盯得很凶，所以看到这对情侣时吕言威还是心虚了很大一下，幸好他们并没有发现齿痕。

校际比赛近期就会开始，系球队的练习也跟着增加，不是不能推掉，但是三四年级能带学弟的人已经不太多，再跑掉很不道德。

球场是共用的，不巧隔壁刚好是法律系篮。

同性恋这件事情是随着他一起升到大学部来的，想掩饰或低调都没有机会。当初系上的学长姊和同学间也传了很久。今年开始到法律系双主修，最近又对法律系的学弟照顾有加，吕言威并不意外自己又变成话题焦点。

被指指点点的感觉并不好，只是有时候很无奈的就是会习惯。

悸动 （43）

篮球不断在手和地面中弹跳，片片段段不足以阻成文句的碎嘴不断飘来，可能是多心也可能是真的，最后因为开球而刚好可以什么都不用听到。

心里有点疙瘩，虽然和萧圣昕上床远比阿杰和小咪上床的问题少，不过难得会有这种事后的心虚，果然是挑错对象了，或者应该说，一开始他就不该把学弟当作对象；话说回来，又没规定因为是学弟所以就不能下手。

吕言威一边想，浓黑的眉毛不自觉的微揪着。

「呐，吕言威和谁在一起啊？我怎么不知道。」球队经理小咪坐在球场边吃着热食，靠在自己男朋友身上，娃娃音很娇、很黏人。

「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之前他说的那个法律系的，不过吕言威连承认他们在一起都没有。」

「上次那个连罩一下都不愿意的学弟吗？」

「大概吧。」阿杰叼着烟，看向球场中的吕言威，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

「耶……？」看着阿杰手中的钥匙，小咪惊讶的是阿杰想要干什么：「不好吧？」

「等一下他就……你看。」阿杰看起来很像在睡觉的眯眯眼有点贱的笑起来，用下巴指指正往休息区走来的吕言威：「那家伙一直在想别的事情。」

一脸很担心什么事的样子，表现得这么明显，害阿杰很想问他是做了什么事。

「阿杰。」

「不要，我要是被捅屁眼了你拿什么赔小咪。」

「那小咪，麻烦你。」吕言威无所谓的挑一下眉毛，没有多解释其他，转头将事情委托给小咪：「帮我去看一下学弟，我跟你们说过眼镜被撞坏的那个学弟。」

「喔……」小咪有点了解状况了，缓缓接下阿杰手中的钥匙，玩味看着吕言威和阿杰：「我说喔，你们两个真的很有奸情，看个眼神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我爱女人，小咪你知道的。」

「早知道你女朋友不介意，三年前搬进寝室那天我就该先爬到你床上。」

「妈的。」阿杰痞笑着对吕言威比出中指。

拿走钥匙，小咪被交代了要买午餐去给学弟，顺便向吕言威讨了杯热咖啡的钱做报偿，提着饮料和食物到吕言威的租屋处。

学弟会是怎样子的人呢？听起来就是个孤僻诡异的小孩，还真的没看过有那种特地摆明不愿意帮忙的人，不过即使被拒绝过这么多次，吕言威会一直黏着学弟，小咪也很好奇。

看过几个吕言威交往的人，虽然还没看过会令人忍不住嫌弃的，但是吕言威似乎并不太挑类型，很像是感觉到了就试试看，没有个明确范围。

做了很多种想像，却没想到躺在吕言威床上的学弟竟然这么普通。

普通到学校里随便一抓都有的感觉，甚至感觉不到学弟哪里和吕言威有共同处、或是吸引人的地方，可以让吕言威一再提起。

「说不定是因为还在睡，所以不知道哪里特别……」小咪自言自语下结论的同时，发现萧圣昕应该睡得很安稳的眼睛正慢慢睁开，起初没有清醒的迷蒙眼神让小咪联想到小动物，而不是她男友的睡颜，缓慢的过程令人觉得很有趣所以继续看着。

悸动 （44）

朦胧视线中萧圣昕只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眼前，想也知道一定是吕言威，可能还用得逞了或观察得很开心的表情看着他，怎么想都不觉得他会有早上刚醒时那样温柔体贴，光想到这边，萧圣昕就没剩太多好心情。

身体僵硬到难以动弹，被吕言威侵犯的地方并不会太痛，比起痛感，遍布身体的肌肉酸痛还更严重点。

「醒了吗？起得来吗？」

小咪这句话让萧圣昕差点真的从床上弹起来。

一瞬间清醒后才发现站在床边的人，就是看得再不清楚也可以知道不是吕言威，站在床边的是个女孩子──等等他还没穿衣服！

迅速连同棉被裹着身体并坐起身，在强装镇定看着眼前女性的同时，从臀部一路蔓延上腰腹的酸痛对萧圣昕而言根本是恶整。

「吕言威要我来看你，生病了？别那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对你怎样。」小咪缓缓坐上床缘，将饮料和便当放到床边的矮柜上，从容的动作只让萧圣昕感到更紧张：「现在还会不舒服吗？有没有发烧？」

小咪回头看向萧圣昕，噗哧的笑出来。

「你真的很紧张耶，我是吕言威的朋友，不对会你怎样啦。」

床上的根本不是吕言威口中的学弟，是紧张到快要昏倒的小猫吧？

「拿去，你的便当。唉呦，你要是这样吓昏了我很难跟吕言威交代耶。」

「我……」看着小咪完全没有收敛的态度和递来的便当，萧圣昕全身都烫起来：「你……」

「嗯？」看着萧圣昕，小咪很想笑，他几乎都要变成红色的了。

顺着萧圣昕不时从他身上飘走的目光，小咪在床脚的地上发现一堆衣物，很快明白过来后伸手就要去捡：「原来如此……」

「不要碰！我自己来！」全身都裹在棉被里，只留颗头出来的人几乎是失控的尖叫，身体因为激动所以微微前倾──紧张到快要昏倒、全身的毛都竖起来的小猫──一时间小咪脑袋里对萧圣新的印象形容做了更多的修正。

「什么你自己来？小咪你在干什么啊？」门口站着的是吕言威，因为还是觉得不妥，在找到人接替后，吕言威又跑回租屋处一趟。

「帮你看他啊，可是他醒来后就一直很紧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顾。」小咪耸耸肩，一副她也很困扰的样子。

吕言威抓起床脚边的衣物，放到萧圣昕旁，又把小咪关到门外一阵。

「可以自己穿吗？」一边说，吕言威一边抓起衣服往萧圣昕头上套。

「当然可以……」即使看不清楚吕言威的脸，萧圣昕还是没办法阻止自己逃避吕言威的目的行为，缓缓偏过头并且偷偷把内裤从衣服堆里拖进棉被内。

「会不舒服吗？」吕言威轻轻顺萧圣昕着被睡乱的头发，柔软的触感很好摸。

将衣服套好，却不知道怎么在吕言威面前不着痕迹穿上裤子的萧圣昕低着头轻轻摇着，脸颊上泛着淡淡粉红色。

「我傍晚就回来，等等。」在萧圣昕的额头上亲一个，吕言威转身去找被关在外面的小咪。趁着吕言威出门说话的空档，萧圣昕快手快脚的将裤子也套好，抬头时刚好吕言威和小咪进来。

「要不要让小咪陪你？」宠溺的伸手摸摸萧圣昕的头，吕言威并没有发现萧圣昕很尴尬。动作僵硬的抬起头，萧圣昕带着一点警戒看着小咪，然后摇头。

「可是我想在这里，至少有学弟作伴，而且外面好冷。」

「那就麻烦你啦。」

没等萧圣昕反对，吕言威已经先出去了，留在吕言威房里的小咪让萧圣昕浑身不自在。

悸动 （45）

「所以，你怎么认识吕言威的？」

根本看不清的视线里，小咪的笑容叠成很多个影像，不熟悉的人出现在密闭空间内，让萧圣昕的紧张难以消除。

小咪并没有真的想知道他们是如何认识，随便挑了片CD播放，手指轻轻在大腿上打拍子。

「吕言威很坏吧？很爱逗人。」小咪笑着，和萧圣昕一样圆亮的眼睛偷瞄着很紧张的萧圣昕轻笑，虽然一直不想回应，不过萧圣昕很容易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