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赋(穿越)2——深蓝

作者:深蓝  录入:04-26

我弯腰把托盘放下,因为疼痛,而滞了一瞬。

真的只有一瞬,0。36秒而已,却被温未凉察觉。

手不轻不重在我腰上捏了一下。我疼得一个没站稳,跌在椅子上,一声惨叫。

“真是的,这么能逞强。”温未凉责备的说。然后把我横抱起来,换成宠溺的口气,“你难道不知道应该躺在床上休息

够了再下地吗?一大早又是在房梁上上窜下跳,又是跑来跑去的做饭,别人会以为我虐待老婆呢。

“你可不就是虐待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汗……我这是撒娇吗?错觉……我刚才有说话吗?

温未凉把我放到床上,然后让我反趴下。

自己单腿跪上床,“来,亲爱的,我帮你按按?”

对于他对我的千变万化的昵称,我已经习惯默认了。

“嗯。”我转头,然后对他挑眉,“在这之前,把房顶上那只处理了先。”啧,你看我这倒装句说的。

温未凉会意一笑,轻踏一步蹿上房梁。

同门相残啊……那叫一个惨烈……噼里啪啦一阵折腾。

“嗖”飞下来只鞋。“唰”飞下来只茶杯。

等等,怎么会有茶杯?未眠那家伙当自己在看激情电影吗?居然在顶上喝茶……

衣服撕裂的声音。骨头和肉相撞的闷响。

就在我以为房顶快要掀翻了的时候,战争以未眠一声没吭破窗而出告终。

当然,温未凉也好不了哪去。左脸三道血红的指甲印,袖子半掉着,衣衫褴褛。

按摩完毕,我就窝床上养神。而勤劳的未凉祭司在正厅处理公务。

正厅和内室只隔了一道薄薄的纱帐,所以可以看到他执了一支纤细修长的竹笔,在文书上写漂亮的小篆。坐姿很挺拔,

腰和脊梁挺得直直的。

不过不太专心,每过一会就要抬头朝内室探头探脑。

前来送文书的弟子也都满心好奇得探头探脑。温未凉大祭司居然允许别人踏进他后院,史无前例啊……

这时,温未凉就会很不满得用目光威吓那些不听话的弟子。

“你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啊,温大祭司。”我调笑着讽刺他。

“宝贝,这叫有亲和力。

耸肩。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终于,温未凉的眼神威吓再没有杀伤力,我感觉自己都快被乱七八糟的目光给烤熟了。

温未凉忍无可忍,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而后拿出来一块厚厚的帷帐,把透明那块给换下来了。

看他换门帘的样子,认真得可爱。

虽然别人是看不到了,可问题又来了,温未凉他自己也看不到了……

于是,每隔一会,温大祭司就乱没形象地跑去掀帘子……

我正睡得舒服,侧着身子,在上的一条腿微微曲起,手放在脸侧,墨黑的头发柔软流淌在身边,顺着床沿滑下。

但是,每次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跑来扰我好梦。

于是,某弟子进门时看到了温未凉被一只枕头砸中的场景……

无邪赋·第五十三章:砌香沉雪

到了傍晚,月亮从地平线静静升起来,太阳仍没有落尽,于是有了光与暗和谐的相织。

我非常、极度郁闷地坐在床上,看窗户外盘旋飞翔归林的鸟。

被禁足了……动都不许我动……吃饭也是被喂……我有这么弱吗?我很强壮很强壮啊!

幽怨盯着逐渐接近的某人,“我要出去。”一字一句说的很坚决。

“不行。累到腰怎么办?”

“不会的。你按摩功夫这么强,按完就已经好了!再不让我出去我就闷死了!”

温未凉沉默。与他眼神交流。

“好吧。”

胜者当然是我。

太玄殿周围有一片红松林。笔直的树干如剑,直刺云霄,枝干亦削利如剑。然而满地落满的针叶却柔软膨松,如暗红色

的地毯,踩上去蓬蓬松松。灰喜鹊拖着长长的尾翎飞过,在天空留下寂寞的拍翅声。月亮已经挂上梢头,林子有薄薄的

雾霭,在月亮银色的光芒中,如同置身云端,如梦如幻。

温未凉大概每走十步就要很暧昧地问一句“宝贝,要不要我抱你啊?”弄得我几次想一个“梯云纵”绕着太玄殿绕个十

圈八圈来表明自己身体很OK。

在红松林深处,突然冒出一亭子。朱红的匾额色彩有些剥落——砌香亭。

我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挣脱温未凉的手就蹦过去。

完全的竹制楼体,被架高出地面数米,雅致至极。

我轻提一口气,掠上亭子。

显然它是经常被人清扫的,然而它又是寂寞的。鹤菊图案的香炉里落了很厚的灰,一张矮案上摆着架古琴。

温未凉从后面环住我,责怪着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我没理他,问道:“这是你盖的?

“嗯。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他顿了一下,笑得柔和,“还是个孩子呢。”

很明显他回忆起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

“笑得这么色,你想起谁了?”

“宝贝,吃醋啦?”脸一下凑过来。

“才没有。”我闪开,转移话题,这问题太没营养了。“可惜我不会古琴,这么好的意境,明月,红森,竹楼,就差琴

瑟。”

温未凉没有说话,走到古琴边,宽大的袖抚过琴面。

我看着月光下他绝世的容颜,有一刻的失神。

他坐定,指尖在琴弦上优雅舞动。一种近似于天籁的声音在天的最近头开始回响,如梦如幻,如风如流。

风卷起,松林亦发出低柔的呜咽。

那一刻,时间失去了意义。

世间一切繁华喧嚣,绮丽奢华都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

蝶,翩然展开他飘逸的尊贵的绝世无匹的双翼。

很多年以后,我时常想起这一夜,想起那个人。他可以在松下为你抚琴,在寒夜握紧你的手替你蓄暖。大概生生世世也

不过如此。

沉雪池今天下雪了。

鹅毛般的雪花飘飘忽忽从碧落安静的落,带着决绝的美丽,亲吻冰冷的大地。

不似人间富贵花,别有根芽。

我坐在湖中心,真气在奇经八脉游走于气海汇聚,形成巨大的洪流,翻腾,怒吼。

指尖轻弹,剑已出鞘。刺目的寒光将满天落雪一分为二,生生撕裂。

左手反执剑,身法极其华丽,变化无穷。

一招四十四式在一个弹指间完成。收剑入鞘,风雪中,傲然独立。

背后巨大的树木折断声。而那树木竟然在距离沉雪池一里之外。

温未凉斜靠石柱,手撑一把二十四骨竹伞。

“比以前更快了,无邪,你武功进步太神速了,照这样,我大概都打不过你。”

“呵,不是我厉害,是以前的功底在那儿了。”

温未凉摇头,“你的武功比散功前精进了很多。”

我愣了一下。莫非我真是什么武学奇才?只半年就已练过“破邪剑”第十重,封顶。

在我发呆时,温未凉踩着薄薄的冰面走过来,把伞斜到我头上。

他拍拍我身上落的雪,说,“走吧。”

无邪赋·第五十四章:三月论剑再蹂躏情敌

又是三月论剑,我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台下峨冠博带的弟子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西王母当然没出席。我来了都一年了,除了被她传唤,也没见过她几次。真是,女人上了年纪要经常出来晒太阳啊,整

天捂着不老得更快。

未眠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一边“嘎吱嘎吱”嗑瓜子。

“上了年纪的女人,喜欢靠瓜子来消磨时间。”我扬起嘴角轻声说。

然后三点锋利的瓜子壳朝我飞来。

准确用袖子击落。

“哼,”未眠也笑,侧过头斜眼看我,“等一会你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我立刻警惕,“怎么?”

没人回答。

转头看温未凉,他摇摇头。

继续用目光询问十二战将三十四阁主。全部摇头。

我堵……

终于,日近黄昏,三月论剑结束。各阁阁主开始整理材料,做人员调动。

然而这时,火鹤兰从椅子上站起,足尖轻抬,向后腾起,面对着我们缓缓落在擂台上。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淡紫的衣袂在一片残阳中翻飞,半边天际被烧成绯色。

剑在手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剑柄直直指向我。

“殷无邪,请赐教。”

我完全呆住。这句话听着真别扭。

所有前脚已经离场的人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部站回原地。

情敌二度对决。

温未凉推推我,我才回神。

“下手别太重。”

“呦,担心旧情人啊?”

温未凉露出很无辜的表情。

行行,我知道……我刚想说话却被未眠毫无预警一掌推下去。

如蜻蜓点水般落地,我双手隆入袖中端臂而立,宽袖无风自动。

那小丫头说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切。我会怕你吗,火鹤兰?挑衅得抬了抬下巴,微微一笑。

火鹤兰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啊哈。我知道,这半年多你拼死拼活修习武功,碎峰阁的弟子天天抱怨你法西斯无数次弹劾你。但是,你知道我们的差

距,是人品问题。

我继续眼神刺激他。

“叮”,火鹤兰利剑出鞘。

“鹤唳九天”剑法,细长的剑凌空而舞,与空气摩擦出的声响如同风声鹤唳。

众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火鹤兰的剑已经距殷无邪不过半尺。

我连剑都懒得拔,他的速度在我看来,不过比蜗牛爬快了一点。说得形象一点,就好像《东成西就》里张国荣和王祖贤

的慢镜头卡壳式动作。

我指尖在他剑上轻轻一弹,四两拨千斤化开他的进攻。

火鹤兰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强一些。

他转身,一脚踢向我。

我怒。居然拿臭鞋对着我的脸。

出掌,避开剑,瞬间到他身前,但是他已有准备,一只手中飞出一根银丝,我自知中了他的计,飞快收手然而手背还是

被蹭破了皮。

丝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

我擦掉手背上的血,心里又堵……

“无邪!你没事吧?”温未凉不知道啥时候蹦到场边上,万分紧张对我喊。

哼哼。我奸笑看了一眼火鹤兰。

“未凉,我今天碰巧不在状态,”我故意声音发的很嗲,“来,给个眼神。”

温未凉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抬手袖子半遮住脸,娇羞状,眼睛眨眨,百万安培电流……

转头看火鹤兰,他好像随时有吐血倒下的危险。

再看台下,已经成片的跌倒。

啧。这一招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未眠也站在场边,满脸冰霜,“温未凉这孩子,装傻装成真傻。我本来想表哥你能稍微把他教正常点呢,没想到你也傻

了……果然,白痴是会传染的……唉,没形象了……”

说我们家未凉傻就算了,你居然说我傻……“明明就是你把未凉给教成这样的,你自己不正常,BT女。”

“死男人,我看你都快智障了。”

“你这个伪装成罗莉的中年赛亚女色狼……”

对骂,完全无视火鹤兰……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火鹤兰终于忍无可忍,撕声裂肺嚎了一句。“啪啪啪”把剑折成三截,一摔,离场,留给大家

一个X奔的背影……

忽然觉得对不起他。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擂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风吹过,茅草飞,好尴尬……

我清清嗓子,正准备下去,结果“唰”一声,一把通体血红的剑斜插在我脚边。

还没回过神的众人,更加呆了。

一个鲜衣玉钗的女子踏上擂台——未央。

她走过来,毫不着力拿起那把深入地面的剑,仿佛在捡一只绣花针。

“殷无邪。今天机会难得,我们切磋一下。”

我做吃惊状,“你不是认真地吧?难道未眠指的是你?”

收剑入鞘。未央面无表情,绿色的眸子透出幽冷的杀气。

变脸女王……

两人提剑面对面站着。

未央开口,“绾红剑与破邪剑同列天下兵器谱前五,早就想和无邪祭司切磋一下,今天就冒犯了。”

这丫头,说得一套一套的。

我用传音入密问,“你忍心打我吗?”

谁知未央这次异常认真,举剑横在面前,“请不要拿你的剑开玩笑。”

我叹气。真的不想跟你打。

退后一步,换剑置于左手。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两把剑同时出鞘。

未央拔刀已带了巨大的剑气,我横剑隔档,剑气将地面划出一道狰狞的裂纹。

不愧是暴力女,力气大的不像人。

而且速度也快得惊人,转瞬间,两人已经近身数次又飞快弹开。

实力这时并没有明显的差异,眼花缭乱的斗了几十回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两把剑越是相击寒光越甚,发出绝世名剑的戾气。

我逐渐进入状态,忘记了眼前的人是未央,刀剑相击的声音让我热血沸腾。

速度陡然提高,脚下步伐急转,霎那掠至她身后。

剑如灵蛇,袭向她的空门。

未央一声闷哼,返身防御,动若脱兔,避开了致命伤。

破邪剑映着淡淡的血光,有妖异的色彩。

我淡淡笑。

又下杀招。宽大的袖飞舞,身体腾起,然后在空中急转方向,如一只俯冲而下的猛禽袭向她。

未央翠绿的眸子颜色愈发深沉,绾红剑亦发出尖利的悲鸣。

灌输了内力的两把剑在电光火石间相击,金石之声炸响,银色的蛟龙破空而起,直冲云霄。内力相互冲撞,形成猛烈气

浪,地面被连片掀起,一时间,风声鹤唳,天地变色。

人们被剑光刺得无法直视。

当人们再次聚焦台上的二人时,胜负已定。

未央手撑着剑,艰难的喘息。

我剑尖向地,慢慢走过去。

未央还是不肯放弃,再一次举剑,然而已经底气不足。

我一闪来到她面前,按住她手腕。“行了,到此为止。”

未央抬手摸掉脸上的血,咬着嘴,一脸不甘心。

我扬扬下巴示意她,“喂,你也不看看周围……”

只见,原本平平整整的汉白玉石地面,现在变成了高低不平的碎石堆。不少无辜的围观群众遭到池鱼之祸。“咔咔”的

树木折断之声远远传来。

我推她一掌,她借力飞回高台。

我把剑竖直,抚摸了一下“破邪”两个字,然后收剑入鞘。

其实我这个动作,纯粹卖味而已。

两大祭司空前绝后的对决,以未央败北告罄。

无邪赋·第五十五章:西王母

我有那么厉害吗?真不可思议。想想一年前刚来琅?幻境还手无缚鸡之力呢。当时看坎船跟折牙签一样轻松的未央不知

道有多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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