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一切在巫净想来,应该会是很顺利的,毕竟,『影堂』为何称呼为『影堂』,里面的人为何唤作『影子』,这可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一切都归功于他们『影堂』经过多年的研究而创造出来的追踪以及隐匿的功法,多年来的经验和从来没出过错的功法,让巫净的信心很大,他确信自己能够毫发无伤的出去,可事实证明,那给他们信心的隐匿功法却是出了第一次错,竟然在敌人面前漏了陷,这下事情可麻烦了。
发现巫净他们的,是一对从外刚好进入小院的男子,事情很简单,当巫净他们即将出去的时候,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带着一个一身红衣,头带斗笠的不明人物恰恰在这个时候走进院子,而发现巫净他们的,便是那名男子身后那个神秘人物。巫净看不出那人的功力有多高,只是知道那人一踏进院子便一语道出了他们的藏匿所有,更是一出手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钟击毙了他的一名手下。要知道,巫净对自己手下的功力可是非常了解的,别说是一般武林人士,就是巫净,也无法再一招之间便击毙对方,而那个神秘人物却轻易做到了,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是轻松应对,没有出全力的样子,如此实力,就是一向刚毅果断的巫净,也不禁一时间有些骇然,这时,他们是不拼命不行了,因此早在神秘人一语道出他们的藏匿之后,小小的院子里,那些看似普通的仆人,竟然瞬间变成武林高手,对巫净以及另外一个手下进行了围攻。
状况是惨烈的,如果不是两人靠着特有的轻身功法,穿俊于众人之间,身法诡异如烟,让对方一时也拿他们没办法的话,他们也早在第一波攻击当中便被群攻而死,可即便如此,巫净两人依然不轻松,毕竟身法虽然好,可在如此多人的围攻下,他们也无法坚持多久,更何况,那个一直让巫净警惕的红衣神秘人还在一边看着没出手呢,这就让巫净两人的压力更大了,果然,时间一久,两人渐渐无法支撑下去,身体已经无法负荷,浑厚的内力也在一波一波的攻击当中渐渐耗光,眼见他们便要惨死或是被活捉,巫净实在是不甘心,只能拼着最后一口气冲出去,却总是无法如愿的冲出小院,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巫净的手下在绝望中,一人挡住所有人的围攻,拼着最后一口气为巫净争取时间,才让巫净顺利的出了小院子,而巫净一出院子,便只能无奈的放下自己的手下,拖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直往『蓝院』赶去,事情,也便如此落幕。
这其中,听似简单,其实却是凶险无比,如果不是巫净两人见机得快,在被发现的一瞬间便偷偷放出一种『影堂』里每个人都会随携带的药粉的话,就凭那已经一脚踏进地府的手下,根本不可能一手阻挡那么多人。那种药粉乃是一种无毒的散功散,此药粉平时必须保存得当,不得暴露在空气之下,因为此刻本乃有形之物,可一旦接触空气,便会变得无形体无气味,也是这样才能瞒过对方众人的耳目,在关键时刻产生作用,使得巫净一举逃出包围,却也因此而丢了两名手下的性命,便是他自己,也是一到『蓝院』,连话都还没说出口便昏迷了过去,如果不是有云羽泽的高超医术的话,据丁森说,他根本就没命了。
『如此看来,那个小院子不过是他们众多藏身所中的一个咯。』听完巫净的诉说,云御神色不变的问道。
『是的,主上,据属下所听到的那些话中可以听出,那个小院子确实只是他们众多据点中的一个而已,但是,有一点属下可以肯定,就是那个据点却是比较重要的一个,似乎是那些在他们组织中比较有身份地位的人的藏匿之所。』巫净回想着自己当初听到的一些情报,大胆的分析着其中的可能。
『这么说来,重要人物都在那里了。』巫则眯着眼睛,眼里犀利的光芒一闪而过,杀气若隐若现,好不骇人,可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即便有功力低些的如朱连钰感到有些惊怕之外,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散发出杀气的,可不只是巫则而已,便是巫容等人在听到了巫净的遭遇之后,也是心里起伏不定,为巫净捏了一把冷汗,其中尤为朱连钰最盛,在听说了巫净所经历的风险之后,朱连钰早已是一脸惨白,手似乎不自觉的紧紧拦住巫净的衣服,如此举动倒是让巫净心里惊讶不已,却也有着一股着怜惜和喜悦。
『估计是的。』巫净虽说很肯定,却也没把话给说绝,多少留了点话头。
『羽儿,你怎么看?』云御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宝贝,却发现云羽泽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脸的沉思,面对他人时的平淡竟然消失不见,似乎心绪起伏很大,让云御有些皱眉,幼疑惑起他的宝贝是怎么了,难道是想到了什么?
『羽儿?』嘴里喊着,云御一手晃了晃他的身体,总算是引起了云羽泽的注意,对他的举动有所回应。
『父皇,什么事?』云羽泽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直在思考着一种可能,却是陡然间听到他父皇的呼唤,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担心,才回过神了,有些疑惑的看着眼里有着担忧的父皇。
『羽儿是想到了什么事吗?』云御微微松开皱着的眉头,轻声问着云羽泽,心里依然不放松,他敢肯定,他的羽儿刚刚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还是很危险的,可能威胁到他本身或是他关心的人的事情,要不是不然露出如此谨慎凝重的表情的,心神起伏也绝不会如此之大。
『羽儿确实是想到了一件对我们来说,或许会是很了不起的大事。』见云御问他在想什么,云羽泽并没有向面对他人时的隐瞒,神色少有的凝重的说道,而些话一出口,也马上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毕竟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主儿可一向是面对什么事情都八方不动的呀,如今能够让他露出如此表情的,绝对会是大事件。
『什么事?』最是没有耐心又好奇的云在舞紧盯着云羽泽问道,那对着云羽泽看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好奇,你快点说的表情,煞是可爱,也惹得他人想笑,如果换了个场地的话,估计他们都早已经笑出来了,可即便如此,云羽泽即将说出的话也让他们就是有笑意也全没了。
『巫净,我问你,你说你看到一个身穿红衣,头戴斗笠的神秘人?』云羽泽并没有马上便说出来,而是转头看向巫净,声音清冷的问着。
云羽泽的声音确实如平时那般清冷,脸上凝重的表情也已经消逝,可谁知道,云羽泽此时的心中有多不平静?更有着期待?估计也只有云御才能察觉得到他的心思吧!
『是的,羽少主。』巫净看着被云御抱在怀里的云羽泽,肯定的说道:『属下绝对没有看错。』他可是一眼看出他们的藏匿功法的人,他就是想不注意到他都不行,更何况他的那身红实在是太惹眼了,尤其头上还戴着斗笠。
『那你出逃出包围之前,有没有注意到他当时是何情况?』云羽泽继续问道,他急需巫净所给予他的答案来分析那种可能,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轻视,毕竟,他非常明白自己当年的能力。
『情况?』巫净有些愕然,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那时他命都快没了,他能有精神去注意那神秘人的情况?不过,倒是在出院后有瞥了一眼,那时候的他......咦?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巫净一瞬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冷静的神色不在,一丝异样的眼神流露出来,想必他所想的事情决不会简单。
『对,他那时是什么情况,在你用了散功散之后,在所有人都推动内力倒下之后,他是上面样子。』云羽泽一字一句的说着,坚定的口气让人明白他非常在意那时那个功力高绝的神秘人,也让人明白,那个神秘人绝对不只是功力高深那么简单。
『那时候,那个人好像一直都站着,一动不动,见到他们的人都倒下云了,依然没有出手的意思,尤其重要的是,就是他身前的那名男子也已经倒下云了,可他似乎依然无恙的站着,感觉,好像不追认一个人,而是一块木头一般。』越说,巫净便越觉得惊骇,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出了这么一个大纰漏,今天如果不是云羽泽发现便提出来的话,那他们如果找上门云,很有可能便会栽在他手上。想到这种种可能,巫净不禁惨白了一张脸,脸色很是难看。
『我想,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那么我们便有大麻烦了。』看了他们一眼,云羽泽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毕竟,他虽然有此猜测,却无证据,一时也没大的肯定,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做好准备,以防一二也是好的,而如果是的话,那么不但会给『影堂』带来无形的压力,而且也让他们多了很多困难。
『猜测?什么猜测?小羽是想到了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吗?可就算他的身份很高,武功很高,难道还比得上父皇不成?』云在舞有些疑惑的问着云羽泽,他注意到了引起云羽泽不安的乃是那名神秘人,也因此联想到他应该是知道,或者是猜到那名神秘人的身份人,因此才有如此一问。要知道,在他想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国师之外,便是云御最为厉害了,更何况他们这里不但有父皇,就是云羽泽,功力也已经到了对他们来说真正高深莫测的程度,现在两人都在这里,他们何惧之有?
『如果,对方,是另外一个‘血娃’呢?』云羽泽慢慢的说道,声音里的凝彼一时不容忽视,显然云羽泽已经有七八分确信自己的猜测了。
『什么?‘血娃’?怎么可能?‘血娃’不是死了么?』这下子换朱连钰惊叫起来了,毕竟他的亲人便是死在血娃的手底下的,他会对‘血娃’这两个字如此敏感,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我说是另一个。』云羽泽也不愿另一个血娃出现,毕竟他以前也是血娃,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灵魂离体的直接会变成血娃,可对于血娃的一切经历,却是让云羽泽打从心底不愿再有血娃出现的,这倒不是他担心无法解决强大的血娃,而是一种他所不明白的感情在干扰着他的思绪,使得他心神起伏不定,无法冷静。
想来,那种不明情绪便是父皇据说的『同病相怜』吧,毕竟,他是做个血娃的,他也知道血娃那种受人控制的感觉,十年前的经历如今历历在目,他如何能不厌恶那些制造出血娃的人来?他如何不对有着相同身份,步上他的后路的『血娃』产生同情心?毕竟,他是过来人了,不是么?那种感觉,那种无奈,不愿,却不得的感觉,他是无论如何也中愿再出现在自己自上的。
『羽儿如何肯定那神秘人会是另一个‘血娃’的?』云御把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里已经多多少少明白他的宝贝会做如此猜测肯定与他所发现的线索有关,因此才如此问他。在这种情况下,他知道必须让『影堂』所有人都有一定的了解,先做好一些心理准备,要不然,以当年那场风波所缎带他们留下的『血娃』那种恐怖的印象,到时一旦对上,他们决计计不了好处的,另一方面,他也明白他的宝贝能够发现这一线索肯定是接触到了与当年有着的事物,不然不会此猜测,而他,希望他的羽儿能够坦然面对一切,解开存留十年之久的心结。
『还记得昨天那个男的吗?』云羽泽听云御如此一问,想了一下,抬头看向云在舞:『还记得昨天我让你少与那个女的接触吗?』
『月涵姑娘?难道......』云在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羽泽,心里一下无法接受,他,可已经把月涵当成朋友了的。
『对,那个女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当你是朋友的,她从一切叉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所以你们出去玩时我才会一直都跟着,就是担心她趁我和巫则不在的时候对你下手。』云羽泽淡淡的说道,看着云在舞的眼神有着些担忧,毕竟他知道云在舞性格虽然开朗,也不是一个轻易会受到打击的人,可是毕竟他已经把那个女的当成了所谓的朋友了,虽然他不是很明白朋友的意思和意义,但却明白这对云在舞来说是很重要的。
『怎么会?怎么可能?』云在舞还是有些不相信,谁让他是个死心眼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一旦是他认定了的人事物,那么他便会非常的关心在意,也会非常的信任。
『那个男的,我想估计便是那个带着那神秘人出现在的人吧,或许巫净可以说一下那人的相貌和服饰。』知道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云在是不会相信的,因此云羽泽便有意思让巫净讲诉一下那人的相貌和服饰,好彻底让云在舞死了那条心。
『是,少主,那名男子年仅三十左右,身着一袭青衣,面容中上,气质冷峻,是那种冷峻中带着成熟沉稳的男人。』讲诉的并不怎么仔细,但就单单这一些,却也足以让云在舞辨别了。
没错,虽然相貌没怎么描述出来,可巫净所说,确实与昨天见到的那名男子很是吻合,不但着装一样,而且气质也是一样,如此一来,就是没亲眼看到,也不得怀疑了,人、更何况,云在舞清楚的记得,他并没有在月涵所居住的那个小院子里见过他,再加上巫净之前对对方的那个据点的讲诉,似乎与月涵居住的院子很是雷同,除了巧合之外,是什么?不就是月涵确实是对方的人,不就是月涵确实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么?要不然,岂会真有如此巧合之事?便是说有,云在舞自己也不相信。
『至于我说那个神秘人有可能是另一个‘血娃’,则是因为我在那个男人身上感应到了一丝法力的气流,虽然很弱,但却是事实。』见云在舞已是没话说了,云羽泽便继续道出自己些次猜测的缘由。可其实不然,他会有如此猜测,更多的原因是来自于那名男子,那名本该是那个人的徒弟的男子,虽然面容不同,可是那熟悉的气息,他是不会认错的,他,绝对是那个人的徒弟,那个怂恿那个人指挥他云杀四家族人的人。
『那丝法力,与我在密室看到的那个剥去身上的那一丝法力,是一样的,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个人的徒弟。』这个也是事实,虽然很弱,也很隐晦,但他还是感应出来了,毕竟他以前身上也有类似的那种法力气流,以前还是血娃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现在他却也在国师那里得到了答案,甚至他想,那个人能死十年而至今保存着一丝很弱的魂魄,也与那个有关吧。
『如此,便是真的有另一个‘血娃’出世了。』气氛很凝重,所有人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围绕着他们,沉闷的气氛让人心口也开始发闷,他们,撕毁已经可以看到另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了。
『不管如何,幕后黑手都必须捉到,而血娃,也一定要消灭,还有那名男子,也必须死。』云御神色依然如初,虽然在听到有另一个‘血娃’的诞生的时候,神秘的黑眸里有了一丝波动,看着云羽泽的眼里也非常的担忧,但在总体上,他是最冷静的,虽然他现在已经放下了那个位子,可毕竟他曾经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着这么一个危险在享恒里面,他必须对他的子民负责。
『是。』异口同声,他们都非常明白云御的顾虑,而那也是他们的顾虑,不管对方有多么强大,他们都必须要无畏的消灭掉,只因为,这是他们的国家,他们是在这里出生成长的,这等同于是他们的家,他们怎么能让自己的家园面对那么大的一个危险而无动于衷?
不能,绝对不能,不管是什么理由,不管有何种借口,当自己的家园有了倒下的危机时,那都不再是他们逃避的理由和借口,如果今天那个『血娃』不是出现在他们享恒国的话,或许他们还可以不去面对,可问题是,如今『血娃』便在享恒国里面,而且与他们的距离非常的近,如此,他们是绝对不能有所逃避的。
一定要消灭,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一定要消灭这个强大的存在,便是为此而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是值得,只要能够消灭『血娃』,那么用自己的这一条命来换取无数人的性命,又有何不可?更何况,这个国家的主人,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如今就在他们的面前,即将与他们一同云面对,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第八十三章 准备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