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炎苍弘,今日取你性命!”
“哼!”赫炎苍弘傲慢地一哼,戟尖微动“那你就睁大双眼,看自己如何被活擒吧!”
“夸口!”阮洵怒斥一声,纵马冲出一条血路。就在同时,敌阵之中,一声震人肺腑的吼叫,一头白额头的黄皮老虎猛然
扑出,皇朝骑兵胯--下战马顿时受惊。阮洵一把甩出披风裹住马眼,勇往直前。
虎上少年,头戴半盔,手持弯刀,挡在赫炎身前。眼见阮洵冲来,大吼一声,纵虎迎上。阮洵驭马侧闪,避开虎爪,回身
一剑,直刺那少年背心。只见那少年仰面一接,单臂一撑,在虎背上跳跃而起,双腿凌空连踢,拆开致命一招,回手还击
,弯刀直削阮洵手腕。
“喝!”阮洵手臂一抖,袖中判官笔出锋,硬挡一刀。只听“叮”地一响,那少年“咦”了一声。阮洵提马直踩虎身,长
剑随即刺下。
“喝——”那少年一夹虎背,纵身跃开,一回身,锁链上刀,朝马上抛去。链刀一击不中,却勾住了阮洵帽缨,将他的头
盔掀了下来。
“洵!”
“死吧!”
瞬间的错愕之下,阮洵长剑已至眼前。
“小剑!”一声沉喝,赫炎苍弘足下一蹬,自马背上腾起,方天画戟瞬间挡在眼前。
阮洵只觉腕上一麻,虎口顿时血流如注,宝剑脱手而飞。赫炎苍弘胯上虎背,用力一夹,猛虎前爪一抬,生生将一条马腿
撕了下去。阮洵坠马的同时,赫炎戟尖向地一撑,翻身再起。双足落地瞬间,方天画戟迎头砍下。
“阿长……”
阮洵向后一避,只听一声惨烈的嘶鸣,自己的战马竟被劈成两截。飞溅冲天的血光中,萧允领军冲入,一举冲散两人,将
赫炎苍弘团团围住。
“赫炎苍弘,你今日非死不可!”
“萧允——夏轻尘身边恬不知耻的骚扰者。”赫炎苍弘了然地一哼。
“为这句话,萧允替大人杀你!”
赫炎苍弘背起一手,单手持戟,巍然独立:
“来吧,我单手让你。”
“狂妄至极!啊——”萧允怒喝一声,举剑起势。
一旁,眼见相伴多年的战马身亡,阮洵又悲又怒,袖中判官笔上手。两人一近一远,围攻赫炎苍弘。
赫炎苍弘单手对两人,不动如山的强势,震慑整个沙场。萧允与阮洵两名青年将领到底是不是他的对手,他们会胜?会败
?会被赫炎苍弘擒捉吗?
沙场破真像,昔日露水情人竟成劲敌。未经世事的赫炎苍剑,将要如何应对?
夏轻尘奉旨出京,是公?是私?是王者的无情,还是别有计谋?皌连琨一路跟随,是单纯地追求与眷恋,还是别有用心?
运往落魂口的军粮到底下落何方?到底是谁在暗中策动了这场意外?
中州界,中州界,到达中州界之前的答案,是甜蜜的允诺?是无情的拒绝?还是另有怀藏深处的机谋?夏轻尘精心策划的
一切,是否如他所想的一般顺利呢?一直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皌连景袤,又会对这场计略起怎样的作用?欲知后事详情
,请继续蹲坑关注,圣卿的下一章~~~不河蟹的战争!
第三十章
中州界碑之外,李昆岭带领一百弓箭手,静静埋伏在官道两侧。
“李将军,已经守了三天了。”
“继续等,应该就是今日了。”
“是。”
“都给我听好,放箭的时候,千万要避开马车,以免误伤侯爷。车内不管是谁发问,都不可回答身份,直到侯爷出面下令
。”李昆岭严厉地交代道。
“是。”
“轻骑兵再探,务必探出侯爷确切位置。”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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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之外,两百里官道之外,马车缓缓前行。车内的两人,随着目的地的接近,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再走半日,就到中州了。”
“嗯……”
皌连琨微笑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夏轻尘,伸过手去,将他握住:
“承诺给我的答案,你想好了吗?”
“我……”
皌连琨勾起他的下巴,漂亮的手指描绘着他优美的唇线:
“这样一张诱人的嘴会说出怎样的回答呢?本王心中真是又期待又害怕啊。你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作了这么大的牺牲,冒
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勾引本王入套,不知本王深情的回应是否能让你满意?”
夏轻尘闻言,脑中轰然一响,犹如雷电贯体,整个一怔。睁大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放大的脸。
皌连琨的手慢慢勾住他的脖颈、环住他的腰身,温柔而眷恋地吻了下去。
微烫的唇上,麻痹渐渐蔓延开来,席卷了全身。皌连琨甜蜜地侵入他的口中,富于技巧的搅动他柔软的舌,轻吮他口中的
汁液。然而夏轻尘没有回应,他僵硬的身体,只感觉彻头彻尾的寒冷。
“啊……”幡然回神,夏轻尘一把推开他。
“无尘,你发抖了。”皌连琨垂眼看着他。
“原来你一直知道,你一直在演戏!”
“可爱的你呀,不也一直在演戏吗?”皌连琨抚摸着他的脸“本王差一点点,就完全相信你了。只可惜啊……假象终究是
假象。这一切,都是你和袤儿精心布下的饵。我明知你们要除掉我,却还是禁不住你的诱惑,义无反顾地上了钩。”
“你是何时知道的?”
“在你将南王府的罪证交给我的时候。”
“什么?”
“无尘,你是一个内敛的人。那些罪证,你若真是不想交出,大可一把火烧掉。你这样主动示好,在我眼里,是何等明显
的引诱。”皌连琨叹息地轻扣他的下颌“本王追求你这么久,还从没见你对我这样热心。你想要引诱我的愿望太强烈,让
你失了矜持。我该说,‘本王受宠若惊、非常荣幸’吗?”
“哈……哈哈……想不到我与阿袤想出的杀手锏,却是最画蛇添足的赘笔。”夏轻尘干笑两声“这一切,是为了引出当日
在我身上下毒之人。当我发现有第三方势力在挑拨我与司马的矛盾,我就一直在猜测,这背后真正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这
个人没有一举将我毒死,显然不是针对我而来;而他又明知这样扳不倒司马,那显然也不是针对司马正秀;这样做的唯一
目的,就是让我与司马互相猜忌,互相争斗,以便从中渔利。然而我猜不透,我们之间的倾轧到底对谁有利。于是我找上
了司马正秀,与他共谋了这出戏。”
“哦?原来司马也参与其中,这点真在本王意料之外。”
“友谊与敌对都是短暂的,只有利益是长存的。”夏轻尘推开他的手“为了找出共同的敌人。我买来了一个与我截然不同
的容怀,借司马正秀之手送入宫中。随即传出我因赫炎苍弘的传言失信于主上的消息,再让司马正秀做出伺机打击的举动
,我再负隅顽抗。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台面上混乱的假象。这一切,全是为了引出幕后的第三方势力。只是我想不到,这
个人果然是你。我一直好奇,这暗处的人到底在贪图什么。如今确定是你,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无尘,本王并没有害你。我一直贪图的,是你,只有你。所以我就算知道这是局,就算知道你的目的是将我诱出京城、
控制王府,就算知道你想在半路将我拘禁,我也还是陪你一起来了。”
“既已识破,为何还跟来?”
“我说过,我不再是王爷。我已厌倦了顾忌身份,厌倦了总是无奈的等待。生命只有一次,我已流失了半生。下半生,我
不想爱情再有遗憾。”说着,他拾起夏轻尘的手,低头吻下。嘴唇沾下的瞬间,只听夏轻尘冷冷说道:
“生命只有一次,请王爷珍惜性命。”
“哦?”皌连琨放下他的手“无尘觉得本王没有能力自保吗?”
“再过两百里就是中州,你能在我的领地之内,准备什么?”
“哈哈哈……”皌连琨低声在他耳边笑道“无尘,你纯真的反应,总是让本王兴奋得热血沸腾啊……”说完,他一口咬住
了夏轻尘的耳垂。
“啊……”
身体如遭电击。夏轻尘奋力反抗的瞬间,马车突然一滞,车外同时传来凄厉的嘶鸣声。
“有刺客!保护侯爷!”
随行侍卫一声大喝,只听破风之声紧随而来。数枚羽箭射过之后,路边的草丛突然冲出十余名覆面人。
“你——”夏轻尘伸手抓向身边宝剑,不料皌连琨却快他一步,握住剑柄抽了出来。
“啊……”夏轻尘轻呼一声,感受着喉上的冰凉。
“无尘,官兵虽然精锐,但却不能越界。而强盗,却不用受这种拘束。”皌连琨优雅地勾起嘴角“江湖上的势力,并不全
在楚胖子的势力之中啊。”
马车之外,争执已起。夏轻尘亲随武士,与覆面刺客刀剑混战。此时只听车上一声命令:
“住手!”
众人手上一紧,赫见夏轻尘站了出来。优美的脖子上,赫然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侯爷。”
“都放下武器吧。”夏轻尘无奈地命令道。
“这……是。”
随行侍卫纷纷扔去手中的剑。
“我想,我已经得到你的答案了。”皌连琨微微一笑“全部杀了吧。”
手一挥,覆面刺客手起刀落,在场侍卫武器尽失,不及反击,瞬间亡命刃下。
“啊……皌连琨你——”夏轻尘又惊又怒,面对瞬间死在眼前的亲随,难以克制地暴冲而起,却被皌连琨用剑按下,洁白
的脖颈上,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你……言而无信。”
“抱歉,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皌连琨反手一敲,击在他的颈后,将他打昏过去。手臂一挽,接住他倒下的身体“因为
我只带走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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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在你们照料过轻尘的面上,我赐你们与我交战的机会。”
金沙滩战场之上,阮洵、萧允首度正对赫炎苍弘。初显战神之能,赫炎苍弘单手持戟,威风而立,傲气睥睨群雄。口吐狂
言,威压整个沙场。画戟映日一扫,横卷四周气流,劲风所过之处,荡开闲杂人马。一时风尘呼啸掩日光,杀气叫嚣撼山
河。战环之内,顿成平地一片。
“鄙贱蛮夷,妄想染指大人,萧允会让你连做梦的机会也没有!”
“赫炎苍弘,我会让你永远见不到轻尘!”
“啊——”画戟拄地,赫炎大喝一声拉开战局。排山倒海地一掌,挥向阮洵。回掌握戟,振臂一挥,引动风卷残云之势袭
再卷风波。就在两人运招抵挡同时,赫炎持戟画戟猛扫,直指萧允而去。
萧允眼见方天画戟都头劈来,举剑一接,手腕顿时一阵麻痹的阵痛,然而尊严的坚持,让他无论如何不愿闪避。他怒吼一
声,奋力一挥,推开画戟。马背上腾空跃起,剑开独秀,招走极端,一剑直取赫炎左身空隙。与此同时,阮洵近身贴上,
判官笔神出鬼没,密密笼罩赫炎身周。
赫炎苍弘一背画戟,拨开剑锋;腕一震,逼退萧允身影;杆回旋,戟端横抵阮洵笔尖;戟翻转,弹开缠绕攻势;臂一舞,
方天画戟形影回旋,身前身后划开距离;手一掷,画戟再掀,霸道之式横荡四野。萧允长剑在握,釁锋拔招,三尺秋水一
对方天画戟,却不料……
“啊……”
铿然一声脆响,手腕顿时麻痹。萧允平地连退数步,虎口鲜血迸射。赫炎苍弘看准空隙,转身专攻阮洵。阮洵眼见局势不
妙,极招上手。
“柳絮纷飞。”(洵啊~~~你的招式真是不够气势。)判官笔画出万点白光,如柳浪翻舞,笼罩赫炎四周。
只见赫炎单手行戟,左攻右打,速度之快,招式之诡,出神入化。一杆方天画戟,快如刀剑行风,强如抢棒呼啸,烈焰火
舌吞灭漫天柳絮,万点化一,反向阮洵袭去。阮洵全身铁甲一震,身体顿时一软,画戟刺透护甲,穿肩而过。
阮洵身影猛颤,如风中柳枝,握笔的手,却是怎样也使不上力。画戟抽出瞬间,血光喷溅半空。他猛退数步,方天画戟却
是轮扫而来,一招击中他的小腿。
“啊……”身体深处传来的一声断裂,阮洵只觉腿上气力一空,膝头一软,单膝跪地。
“阮洵啊!”
“保护少将!”
眼见战友受伤,萧允率众齐上。不料赫炎冷哼一声,戟身一横,杀招上手。
“朱凰火!”
“允儿小心啊——”萧翰脱出火枭的困斗,远远窥见水边虹光,即刻策马来援。
“雪落霜河,啊——”眼见对手来势强不可挡,萧允当下一凛,以剑使枪招,弃巧从拙,三尺秋水挥出丈宽寒光,强招欲
救阮洵于戟下。
但见赫炎长戟扫荡,利光过处,人头落地,锋刃所指,血肉横飞。纵使皇朝士兵源源不绝,他单手压阵,滴水不漏。朱凰
之火随招爆出,赫炎苍弘长腿奔动,刺透数人身体,瞬间粉身碎骨,融化萧允冷寒剑势,一举没入他的肋下。
“呃……”萧允一把握住炽热戟尖,欲阻止它继续深入。无奈赫炎势不可挡,画戟抵着他猛进十步,雄力再催,将他震离
飞出。
“允儿——”萧翰一踩马背,接住爱子半空落下的身体。赫炎乘隙发招,两道利光相继划向萧翰。
“小子真厉害!”旁来的一声沉喝,一道雄浑剑气隔空扫来,凌剑师沉沉一剑,挡下要命之招,护住萧翰身前。
“啊……”阮洵见状,一掌击地,撑身再起,扑向赫炎后背,判官笔反握,正是三十六式伏魔打。
闻听背后风声,赫炎苍弘借力回势,护住后背,转身之间,画戟余劲斜扫,砍中阮洵右臂,将他打下地去。
“啊……”
一声痛楚地低叹,阮洵手中的判官笔脱手,空中脱力流血的手臂却是不听使唤地垂下。
“拿下。”
“妄想,啊——”凌依依出剑欲救,却被赫炎苍弘应招挡下,转眼之间,赶回支援的火枭与西苗部众,架起阮洵,拖出战
团。
“退。”
目的已成,赫炎苍弘不再恋战。方天画戟指地一划,卷起丈高沙壁,趁势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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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境外,千里之遥的一处隐秘山庄之内,常宁身穿华服,坐在厅堂之上。曾经的王府禁脔,如今已长大成年,俊秀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