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着眼睛,月月幽幽的吸着西瓜汁:“那你是说你也要参加这个液晶之旅了。”
北北很严肃的道:“那是当然,主办方领导怎么能不参加呢?这个是必然的、肯定的、坚决的。”
“那好,我们提前把情人节过了吧。”月月放下杯子,拎起惊恐万分做无谓挣扎的北北,把他扔到床上,再脱自己衣服,然后脱北北衣服,动作潇洒利落一气呵成。
这个危急万分的时刻,北北的革命坚决性显现出来了,扯开喉咙,抓破脸皮的大叫:“强奸──啊──救命啊!强奸啦!”
穿着幸存的的小裤裤,北北大喊大叫,趁月月一楞神的时候,胜利大逃亡,连滚带爬跑进厨房。
近乎全裸的展开了厨房门的争夺大战,月月和北北都好像和厨房门有多亲似的,全身贴着门用吃奶的劲推拉。
据说饿极了的六个月以上的孩子能咬起同等体重的东西,饿极了的男人也恐怕有同样的威力,北北眼看着大势已去,转身拿起一个盆一个勺子退守到阳台。
“不要过来。”北北眼泪汪汪的,“再过来我就敲了。”
“北北──。”月月泄气。“你又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根本他妈的没怎么的。”北北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烦了他腻歪了,他讨厌两个人除了做爱就是做爱,变的只是内容和形式,他想哭他想叫他想打破这一切。
“当当当当……喀啦,当当当……”北北拿起勺子一顿乱敲。
蹲在北北对面,月月看着北北着了魔一样敲盆子,半晌才以地方音吆喝道:“这位大哥,你打那块来卖艺的啊?”
“当当当──要说吧,俺是个走全球的……当当当……俺一个人走了世界各地数不清的地方,就只记得自己是中国人了。当当当……今天大伙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当当当──姓越的!”
北北突然恍然大悟,脸气的青白,他怎么又上了这个当呢?这根本是猴子戏的台词嘛!
月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笑的满地打滚,北北啊,你真是太可爱了,你想要什么?你还想要什么呢?能给你的,不是不知不觉都给了你么?
北北从打横翻滚的月月身上跳过去,月月伸手抓住他的脚脖子,拢了一下头发,压住笑沉声问:“我们是不是到倦怠期了。”
“是啊,三年之痒。”北北踹啊踹的想挣扎开他,眼睛突然就有点红了,他这是闹什么脾气,过后又是嘻嘻笑笑,这还像男人么?简直是撒娇的小女人。“月月……”
“嗯?”
“我错了,我们回屋去吧,现在还有点冷呢。”
“不,今天我还是睡客厅吧。”月月站起来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工作太累了是不是?其实我有给你买些补品,你喝一点好么?”
那能说个“不”字?北北感动的眼泪汪汪。
吸吸吸的把月月给的一小瓶营养液喝掉,并在月月热心温柔关切下关上门板,才赫然发现那上面写着:太太口服液。
姓越的大混蛋,大大混蛋,大大大混蛋。
北北觉得自己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抱怨,紧紧的捂在被子里,突然就感觉到有点冷,是空调开大了?
我没有烦你,一点也没,只是这样不上不下,吊得实在难受,卡在脖子里好多话都说不出来,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你问问上炉子的烤鸭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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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浪漫的情人节,花钱的情人节……
关于情人节的由来有N多版本,每一个都凄婉动人,足以此做纪念借口,向喜欢的人告白。
当然也有人避之不及,北北从一大早就逃出了家,来到液晶之旅大联欢的现场。
爱情啊,这种东西就是包裹在丝带里的虚伪,价钱是五分至五千美金,或者更低更高不等,北北鄙视这种幼稚的行为,对空气中漂浮的巧克力香和虚伪的情调──不屑,但嫉妒的眼睛红的像斗牛。
“喂,你……对啦,就是说你呢,兄弟,快帮忙就把手,哎,不会弄脏你的西服啦。”一个正在搭建舞台的小工叼着钉子向北北招手。
“怎么到现在还没弄好。”北北皱着眉毛。“还有这个舞台是谁设计的?太高了吧,有二层楼高了。”
“二层楼?有三层了,喂,你光站着干什么,帮我按一下。”北北帮他按着,小工一边钉钉子一边唠叨:“我和你说,不高人多了看不见,再说凌总说了,咱们这个活动要办的大,要大家都得看着,所以就要高。”
“那质量能保证么?不会出事吧?”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年轻人,刚进公司吧,不明白事吧?别看你是坐办公室的,这些你还真不懂,我和你说,这个就是一天的排场,真在台上也就是几小时的事,虽然不结实,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旁边一个年纪大的工人插嘴说,边说还边笑。
北北掏出手绢擦擦手,去前面把和几个漂亮司仪调情的凌笑天抓过来,一直拖到钉舞台的工人那里。“凌笑天,九点钟就开始上台了,现在八点四十,后边还没钉好,出了人命你管?”
“北总,”凌笑天有些不悦。“公司里养了几千人,下水道堵了也是我范围内的?”眼看着北北要发作,拍拍北北的肩膀道:“行了,我负责,快到前面去吧,要剪彩了。”
也许真是杞人忧天了,北北皱着眉,心里不安还是慢慢扩大。
一抬眼,一群大个的乌鸦密密麻麻的向南方飞过去了。
上百颗心型的气球飞出去,鼓号齐鸣奏,穿着短裙的青春小少女又蹦又跳首先登台。
在电视台的录像下,北北和凌笑天以及本次活动的代言人露娜?都星小姐拿剪刀剪断了一块大好的红绸子,几百个新型的液晶产品搬上了展示台,穿着银蓝两色背着液晶显示器的促销小姐穿梭在没事凑热闹的人群中发放玫瑰花。
猜奖,邀请观众和业余歌手上台演出,新品介绍,情侣游戏。
一切进行顺利。
一个上午过去了,北北坐在下面的贵宾椅里终于有些放心了。
“现在有请一位积极的热心帅哥来给我们表演节目,请问,你女朋友来了么?什么?原来就在台下,是么?是位爱闹别扭的小姐,好的,有请越先生来为他的爱人深情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主持人甜滋滋的说,帅哥啊,真可惜有女朋友了。
不是北北对“yue”这个发音特别敏感,是不得不敏感,他颤抖的推开几乎贴在他身上的露娜小姐,缓缓……缓缓抬起眼帘。
其实北北完全不用抬起眼睛,就冲主持人飞窜下台的速度,就冲台下观众飞快逃避,有几个还撞上舞台和展台的轰动效果…………这个人还能是谁?
不就是门前屋内无所不在,赖皮阴险无人能及的地球无敌的帅哥──月月是也。
这个世界的因果报应太强了,强到不是一般的现世报,月月害台下的人头疼至少一个月,老天都由晴的万里无云转成乌云一朵朵,自然会有报应。
先是舞台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一根舞台大支柱从中间断开,台面做四十五度倾斜,然后是月月以抛垃圾的形态从舞台中间滑向一边。
全场观众在魔音穿耳的灾难中刚清醒过来,立刻又呆了。
北北张大了嘴看着舞台,脑袋里一片空白,过了三分钟才一把扔了趁机倒在他怀里的露娜小姐,抓起同样惊愕的凌笑天:“你──说没事!你他妈的说没事!?!”
这几个字吼的他喉咙都破了,眼睛前面一片血红,呼吸急迫的像胸口压着大石。
将凌笑天推回椅子,北北分开人群,拼死的往舞台冲,一边冲着,已经感觉到满脸的鼻涕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台下面灰尘大的像鹅毛,蒙了他一脸。
北北吼向旁边的工作人员:“人呢?人呢?上面唱歌的贱人呢?”
大家一起向上看,月月安然无恙的抓着麦克风线挂在舞台另一边。
恐怕全场的人都搞不明白,一边是只有二楼高,另一边是足足翘起来有近四楼那么高,这小子耍什么杂技要往高的地方爬,惟独气的快爆炸的北北明白,这是去找麦克风了,月月大少爷的歌还没唱完呢。
“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北北高声喊,话音里火药味十足。
“很好啊,我很好,这里风景独好,一个人难得的不是唱歌,而是在危险的时候还能记得唱歌,北北你觉得我的姿势怎么样。”
倒霉啊,现在这个造型不是很美观。
抢了幸运的主持人的麦克,北北底气十足的大喊:“下来,你有种给我下来,你被驴踢了,来凑这狗屁热闹。”
“我下不来啊,我怕。”
“怕你奶奶个头。”北北上去踹柱子。“再不下来摔死你!!”
“北总,北总……”一群工作人员连忙阻拦。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巧克力代表我的心,我的情也深,我的……”
“乓乓乓……”踹柱子。
“北总……北总……忍耐忍耐!”这两个人的关系好诡异啊。
“好吧,我下来了,你接住我。”
“接你妈──啊──────”
北北和一群工作人员被压在下面,成就了第二天的报纸,标题是“危难时刻──董事以血肉之躯救群众。”烂俗的无以附加。
拽起趴在自己身上的月月拖起来,一路上杀气冲天,北北一脸的乌黑,每走一步都想出一个酷刑方法。
月月美人在万众冷汗中被塞到北北的车里,在万众的忧心中车子开远了。
上帝保佑你离我们远点。
“啊──北北,北北,你轻点。”
再上去打了一拳,北北才收手。
“你是来找揍的!”从月月兜里掏了香烟。北北点着吸了一口。“干什么来捣乱?”
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这混蛋,还真打。“没什么,我想你了。”
“靠!天天见面想个屁啊,你就成心和我过不去。”北北声音颤抖,北北扶着车门打开车子道:“下车!,从我这边下!”一边说着已经能把外衣脱掉,开始脱内衣。
“喂!北北,北北,我错了还不行,这儿可是大街。”
“怕什么,你怕什么?大街,我以为广场你都敢,脱裤子,这不是有车挡着么?这过来的人又少,拆迁区了。你到底要不要做?”北北把裤子往回穿,他现在怕的要命,恨的要命,疯狂的要命,只想证明自己和月月都还在。
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觉的自己的心不跳了。
“北北。”月月抓住北北的肩膀,去吻他的嘴唇,北北躲开他,他就持续追踪北北的嘴唇,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就今天就两个人,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一点。
疯狂的糖,寂寞玫瑰,温柔困兽。
血从嘴角蔓延出来,月月搂着北北,吻着他滚动的喉结。
气嘘喘喘的挣扎着,北北挡开月月的手,满脸冷峻:“你进来。”
“没有任何润滑的东西。”
“你嘴里是什么?”唾液啊,最原始的润滑,野蛮通常是潜伏的。
“这么急迫,那还润滑什么?把腿搭上来。”月月按住北北腰猛的向上抬,北北疼的吸气,月月也疼的五官扭曲。
“你这混蛋,天杀的。”
“你才是,你白脸狼,怎么讨好也没有用。”
“我……不行,出来,我疼的厉害。”北北抓着月月的背呻吟,粗糙墙面摩擦着他后背的皮肤,墙上的石子扎的他难受,更可怕是身体里那柄刀子,直逼到心尖。
“不,不,别走,插进来,全部插进来。”这是他要的,他们都还有心跳。“啊──啊──啊──!!”咬着月月的肩膀,北北发出哭泣一样的呻吟,烧起来了,烙铁烫上去的疼。
“啊──啊──”声音是痛苦忍耐的,微微有点上扬,带着鼻音。
北北的呼吸弄的月月耳边搔痒。
心里面却突然充满了怨恨,你还想要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过是我选重的性伙伴,谁给你权利不服从我?谁给你权利反抗我,谁把你惯的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