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子鸥

宋思羽刚在楼下停好车子，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他飞扑过来，清脆的女童声音喊道：“干爸爸——”他蹲下身来接住身影，是李威的女儿美美。小女孩在宋思羽的脸上印下一吻，说：“干爸爸，你可叫人家等不及了——”宋思羽被她惹得开怀大笑。远处的李威朝他笑笑，等他走进之后，故作神秘的说：“今天不仅是美美的生日，还要让你大吃一惊！”宋思羽笑道：“好了，不用装了，你不是早告诉我方龄和她美国老公要来吗？——你是不是记忆越来越衰退了？”李威只笑不语。这时，美美说：“干爸爸——你对美美真好，我好喜欢您送的钢琴。”李威马上说道：“说到这个——你这小子，老是和我抢功劳，我女儿已经明显的偏向你一边呢！”宋思羽不理睬他的唠叨，抱着美美径直上楼去了。

在李家门口，宋思羽背对着客厅换鞋，美美在一旁催促他说：“干爸爸，您快点——美美要马上给您弹曲子听！”宋思羽高兴的说：“好啊，美美真是厉害——走，去弹琴——”美美急急的拉着宋思羽朝客厅另一头的钢琴走去，宋思羽首先看见了方龄和她身旁的一个外国人，来不及和他们打声招呼，就被美美拉了过去，他只好朝他们歉意的笑笑。但是，当他眼角的余辉看到坐在单人椅上的人时，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对方直钩钩的望着他，看得他心脏也跟着停了一拍。美美却不容许他的慢动作，将他安置在钢琴椅上坐好，然后坐在他的腿上，大声的说：“干爸爸，美美要开始了哟——”宋思羽深深的深呼吸，用颤抖的声音笑着说：“好吧，让我们开始吧——”
美美认真弹着《生日快乐》歌，不时对宋思羽笑笑，宋思羽也对她报以亲切的微笑。而此时他的心思已经飞到刚刚看到的来人身上，可是他不敢回头去看。心情一下子变得透明，他不由搂住娇小的美美，在她柔嫩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默默的，静静的笑着。

一直盯着宋思羽的是——多年不见的王哲。

大家的心情都变得很微妙，李威和张离望着莫不做声的宋思羽埋头吃饭，又看见对面的王哲三不五时的望着宋思羽。方龄在她丈夫的耳边切切私语。美美用很狐疑的眼神望着大人们，问：“干爸爸，快吃完饭，美美要切蛋糕了——”

难堪的一个晚上，宋思羽和王哲没有说一句话，王哲总是用小心的眼神看着宋思羽，而宋思羽总是视而不见，被美美纠缠着看她的小红花。张离朝丈夫使了一个眼色，丈夫理解的点点头。方龄和宋思羽说了些话，宋思羽一直低着头。

临走的时候，李威说：“哎呀，我的车子刚好今天拿去维修了——看来我是无法送王哲了。”这时方龄心领神会的说：“我今天还有约会，我和JOHNI要赶着去呢。——王哲，你怎么办？”张离马上说：“思羽，我看还是你送王哲去宾馆吧。我们就你一个人方便——”然后大家都看着宋思羽，宋思羽无奈的说：“好的。”

车厢里的味道是淡淡的烟草味。宋思羽紧张的开着车，望着路上的明亮街灯，仿佛整个世界变得五彩斑斓，一切都开阔了，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他的心情不可控制的欢跳着，尽管他不敢转头看王哲。但是他感觉得到王哲的视线一直都在看着他。他打开电台，里面传来DJ轻柔的女声：“——今天我接到一个有甜美嗓音的女孩的电话，她告诉我说，她曾经经历了一场美丽的爱情，虽然当初因为各种客观原因而分开了，但是一直无法忘怀——她说每次回想起这段感情，只有满心的感动，而且她坚信，只要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无论相距多久，相离多远，终会走到一起的——”
这时，宋思羽轻轻的笑了，他看见挡风镜里王哲也在笑——
车子在北京的繁华里画出最美丽的颜色。

（一百零五）
宋凉紧紧的握住羽生的双手，深情的说：“我永远陪着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