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喝了吗?”门外依旧是一身灰的人问著刚退出房门的小厮。
“总管,他刚刚喝下了。”总管满意的示意小厮下去,转身进了房。
“总管。”
“庄洵,这段时间过的可好?”总管扶起跪地行礼的庄洵。
“很好,谢谢总管的关心。”
“这就好,庄洵,你在这儿呆了几个月了?”
“六个月了。”
“奴家待你可好?”
“总管待洵儿犹如亲生。”
总管满意的点点头,“庄洵,我现在有件事想要你去做,放心,不是什麽坏事,只是想让你帮我们接近南宫宏和傲龙山庄
的人。”
“总管的恩情庄洵无以为报,您有什麽吩咐尽管说。”
“好。”总管拍案而起。
随後的一个月内,庄洵在总管的安排下与佑月‘偶遇’,不被人怀疑的跟在了佑月的身边,伺机的进入了傲龙山庄......
过去的情景在庄洵的脑中一幅幅的闪过,突然的在一个地方卡住了。
那是一张长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眼中却找不到焦距的人,他悄悄的从睡熟的佑月的身边爬起,鬼使神差的走进了
厨房,将一包白色的粉末洒在了锅里。完成任务的人儿拍拍手抬起头,望著庄洵露出了笑容。
不......不是我,不是我...... 庄洵惊的大叫,但干涩生痛的喉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庄洵“嗖”的一下,从床上坐
起,满头大汗的喘著粗气。
庄洵惊魂未定的抬起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咬著牙忍著剧痛下了床。满是伤口的身子看来是被人处理过了,浑身上下裹的
犹如僵尸。
庄洵缓缓的移动双脚逻到桌前想去点亮著幽暗的卧室,但桌边趴著的黑影却阻止了庄洵的手。
冷韵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子散在了佑月奶白的脸上,被染的越发苍白清丽的小脸上笼著一圈淡淡的光晕,神圣的不似人间
物。秀气淡雅的双眉挤在了一起,眉间露出点点哀思,纤细的小手正握著一方湿布,长卷的睫毛在手背上留下了清晰的阴
影。庄洵眼中慢慢的热了,双手扶著桌子撑住颤颤巍巍的身子。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我会欺骗如此善良的佑月,为什麽他还要这样的照顾我这个满手血 腥的人?佑月,我不是故意
要欺骗你的,我怎麽会忘了自己是怎样的人?佑月,你为什麽要如此的相信我,我不配啊......庄洵伸手轻触佑月的柔软
的秀发。
佑月,对不起,对不起,我竟然利用了你。庄洵流著泪回身拿起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在佑月的身上,看来这几天照顾自己的
佑月真是累惨了。
庄洵低下身子吻著佑月的眉梢,一滴冷泪沿著脸颊滑落到了佑月的手上,佑月不安的低吟了一声,庄洵紧退了几步拿起床
边的一件外罩,步伐不稳的跨出了房门。
佑月,我知道我再待在这儿一定会给你带来困扰的,南宫钥的死,南宫宏和何瑞邑是不会就这麽放过我的,我离开并不是
怕死,只是你一定会护著我,你一定会为我伤心的,我不想再让你为了我而失去更多的东西了。
佑月,记住,一定要幸福,加上我的份,要幸福哦。
13
微亮的天空染上了一缕红丝,浑身是伤的庄洵藏在板车上就这麽被早上上工的仆人推出了傲龙山庄。
庄洵忍著剧痛走了几步,终於不支的倒在了路边,高温的身体不断的叫嚣著,疼痛灼热的伤处也因为庄洵的强行走动而重
新渗出了血,沈重的脑袋催眠著庄洵的眼睑,庄洵努力了半天还是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滚开,滚开,臭乞丐,别影响大爷我做生意。”
“嗯。”快要凝结的伤口又裂开了,庄洵努力的睁开眼皮,一个跑堂模样的人插著腰,志高气昂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长的这麽丑,还是个哑巴,滚。” 庄洵勉力的撑起身子,还没等站稳就被人踹倒了,“快走,快走,看你就碍眼”,
这一踹,庄洵的身子好像散架了般,庄洵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臭乞丐,还在磨蹭什麽。”眼看一只大脚就要踩在庄洵的背上了。
“住手”一阵香气从庄洵的身边飘过,成功的阻止了庄洵的再次受创。
“你没看见他已经受伤了吗?”一只白皙的手扶住了庄洵的肩膀,“你没事吧”,庄洵胡乱的点点头,躲避著打量的目光
,“你怎麽受了这麽重的伤?”
庄洵的头低的更低了,“你家里还有什麽人吗?我送你回去。”
庄洵摇摇头。
“要不,我这儿有些碎银子,你先拿著吧。”一把碎银子出现在庄洵的眼前。
庄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费力的撑起身子,不理睬身边人关切的询问,就这麽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这人怎麽这样,这位公子这麽的帮他,他竟然就怎麽走掉了。”
“是呀,活该刚刚被人打。”
“就是,就是......”
一滴眼泪从庄洵的眼眶中滑落,勉强撑起的身子在拐进了一个胡同後瘫倒在了墙根。
刚刚那是五王爷,是五王爷,我现在这样还有什麽脸见他,如果他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恐怕连碰我一下都不愿一吧。我
该去哪儿呢?我又该如何偿还这一身的血债呢?庄洵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沾湿了渗血的纱布。
十月的青逸院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一个蒙著面,穿著一身粗布衣裳的小厮正在大堂里跑来跑去的为客人斟茶倒水。“
喂,哑巴,这儿,这儿。”蒙面人闻声急忙的跑过去为客人们添上了水。
不知不觉的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大堂里的客人也陆续的散去,後院里也点起了星星的烛光,蒙面人也已放下了茶壶,帮
忙打扫著大堂。
“当当当”打今的人敲了三声,蒙面人擦擦头上的汗,端著盆走出了大堂。
“洵儿“,蒙面人倒掉了盆里的脏水正准备回房,听见突来的叫声,猛地僵住了,在看到来人後身子才放松下来。
“洵儿,累吗?” 嬷嬷用手擦去蒙面人脸上的汗滴,蒙面人轻轻的摇摇头。
没错,这个蒙面人就是那时倒在路边,被好心人所救又回到青逸院的庄洵。
“哎,你这孩子,别太逞强了,累了就告诉嬷嬷。” 嬷嬷看著这个可怜的孩子,心痛的眼角都红了。
不累,庄洵抓住嬷嬷的手在她的手心轻轻的写下了两个字。
“哎......你这孩子......早点休息吧。” 庄洵朝著嬷嬷点点头,缓步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嬷嬷看著那单薄的身影,眼角的泪禁不住的流了下来。到底是怎样的仇恨能让人舍得把那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弄的遍体
鳞伤。
嬷嬷并不清楚庄洵在临安遇到了什麽,她只知道庄洵彻底的变了,变得这麽的没有自信。在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麽?
嬷嬷吞下了心中的疑惑,生怕自己的询问会重新撕开庄洵心中的伤口,而现在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给庄洵一些事情做,让他
忘记苦痛,即使是暂时的也好。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暴风雨总是来的比预料的早。
继佑月走後,青逸院的生意黯淡了不少,随後,以鹭带著以翼也离开了,眼看青逸院的生意就要被邻家抢了大半,不甘心
的嬷嬷走了一躺局子,没想到还真的带回来了几个白净清秀的人儿,而今天,也就是他们挂牌开苞接客的日子。
今天一大早,庄洵就忙活开了。或许是青逸院的名声一向不错吧,连外地的人也赶过来看被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官们了
。
天色渐暗,而大堂里却越来越热闹,再过半个时辰,大夥盼望了一天的重头戏就要登场了。就在这时,大堂里突然安静了
,大夥有志一同的往向大门口。一位神韵仙姿的雅公子走了进来,身後跟著的是同样夺人注目的两个人。
何瑞邑、佑月和南宫宏,庄洵的手一松,一壶水全洒在了地上,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咒骂。
何瑞邑扫了一眼庄洵,不以为意的走到了最前排的,原来坐在那的客人像事先说好似的齐齐的站起身,把座位让了出来,
何瑞邑看也不看的坐下了,直到这时,大堂里才有了一些小声的议论。
“你看,那不是南宫家和傲龙山庄的少主吗,他们都来了,那我们不是没希望了吗?”
“是呀,是呀,那位公子不知是谁家的少爷,长的这般的俊俏。”
“你连他都不认识呀,他就是以前青逸院的红牌榭佑月。”
“就是他呀。”
“你可别动歪脑筋,现在他可是南宫宏的人了。”
“难怪南宫宏会看上他,要是我......”
“别做梦了,哈哈哈哈。”
这时嬷嬷也带著几个小官赶了过来,大堂里的人都被这突然到来的人夺取了视线,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灰色的身影悄悄的
退出了大厅。
这是怎麽回事,庄洵压住急促起伏的胸口。没事,没事,他只是来看那些小官的,每人知道我在这儿,没事的,庄洵拼命
的安慰著自己,但是心中的恐惧却一步步地扩大,庄洵不安的跑回了自己的小屋。
“咚咚咚”门外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庄洵反射性的跳上床,手脚颤抖的缩在了一起,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盯著发出声响
的门板,黑漆漆的屋子里只剩下庄洵急促的喘息声和格外响亮的敲门声。
“洵儿,是我,你在里面吗?”
是嬷嬷,庄洵手忙脚乱的爬下床,冲到门口,拉开门。
“你这孩子,我就知道你在这儿,怎麽也不点灯呢” 庄洵阻止了嬷嬷探向火石的手。
“好,不点,不点,你的手怎麽这麽凉。” 嬷嬷抱住了庄洵不住颤抖的手,“洵儿,你今晚就先在这儿待著吧,不要出
去了。” 嬷嬷挽起庄洵耳边的碎发,“等何少爷他们一走,我就让人来叫你,别怕,别怕。” 嬷嬷安慰性的拍著庄洵的
背,庄洵默默的点点头,但身子仍旧忍不住的发冷。
送走了嬷嬷的庄洵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清冷的月光越过窗棱照在了地上,映著庄洵青白的脸色,远处的喧闹丝毫进不
了这个寂静的有些可怕的小屋。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在门前停住了,庄洵警觉的直起身子。
“‘咚咚’,嬷嬷说你可以出去了。”说完,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庄洵舒了口气,下了床,打开了木门。
凉爽的秋风迎面吹来,庄洵反身带上了门坐在了院里呆呆的望著天上满眼的星星。
没想到自己还能在见到何瑞邑。真是太意外了,他会不会记得我呢?哈哈,想忘大概也忘不掉吧,我可是杀害了南宫钥的
凶手,我的身上还背负了几十条的血债呢。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活的,大概也只有这样我才能还清我所欠下的债吧。
“庄洵,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冷冽的声音在这肃静的夜里响起,庄洵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缓缓的转过头去。奶白
色的月光照在绝世俊豔的容颜上,犹如子夜般的双眸紧紧的盯在庄洵的身上。
“看来凝禾没骗我,嬷嬷把你藏的这麽好,要不是跟著那个人,还真是找不到你呢。” 何瑞邑走到庄洵的身边,托起庄
洵苍白的脸,庄洵顺势站起来身子。
“你还真会躲,在这儿一定不错吧,随时都可以找人乐乐,只是你这张脸不会吓坏人吗?” 何瑞邑撕下了庄洵脸上的纱
布,交错的伤痕露了出来,“你以为躲在这儿,我就找不到你了,钥儿的那笔帐我们还没算呢。” 何瑞邑的手指深深的
陷入庄洵的颈部,庄洵张著口努力的呼吸。
“今天我们该好好的算算了吧。” 庄洵被何瑞邑甩在了地上,头撞上了一块石头,一道鲜血从破处喷了出来,洒在了地
上,映成深褐色。
庄洵不顾疼痛的向前爬去,想将自己关入房中。嘿嘿,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是怕死的。庄洵的身形想到此顿了一下。
“扑扑”伴随著声音两柱鲜血从腿上喷涌而出,庄洵的腿上插著两把明晃晃的暗器。庄洵闷哼了一声继续向前爬著,又是
一道真气飞过耳侧,庄洵被定在了原地,手脚完全的失去了行动。
“死亡真的那麽恐怖吗?庄洵” 庄洵感到一个冰冷锋利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背後,沿著脊椎滑到了臀间,凉爽的秋风毫
无障碍的吹到了庄洵背部的皮肤上,庄洵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划裂了,自己好像鱼肉般等待著别人的宰割,但
是无法动弹的身子采取不了任何的行动,失声的喉里除了发出低沈的闷哼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响动了。
游走於背部的剑不但没有离开庄洵的身体,反而探进了股丘间,在滑过的地方留下了淡淡的划痕。冰凉的剑身贴著庄洵的
肌肤,即使是肌肉轻微的收缩也会留下划痕。庄洵咬紧牙尽量的放松下身,但还是没逃过流血的厄运。
不一会儿,庄洵的臀丘上纵横交错了数十条的伤痕,少量的鲜血沿著裂缝渗出了皮外,慢慢的汇集到了身後丘间的凹处。
“哼哼,你的这儿是不是很饥渴,那些男人一定不能满足你吧。”剑尖按了按凹处,何瑞邑冷哼了一声,“!当”,剑落
在了地上,庄洵心中一紧,身後传来“沙沙”的褪衣声。
“这样你应该满意了吧。” 庄洵的双肩被何瑞邑按住,坚硬的“凶器”抵住了穴口,借助穴口的血水冲进了庄洵的身体
。
庄洵疼的紧皱双眉,头高高的昂起,嘴大张著,却又无能为力的任由体内的欲望刺透自己的身体。何瑞邑毫不留情的抓住
庄洵的头发,将庄洵的脸压在地上。随著何瑞邑身子的一次次冲刺,庄洵的头被压的更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窒息的
痛苦伴随著身体的疼痛让庄洵的脑袋陷入了混沌。
“洵儿”惊愕的叫声适时的响起,唤醒了庄洵最後的一丝理智。庄洵奋力的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身前一脸呆滞的嬷嬷。
嬷嬷,别看,别看,快走。无法行动、发声的庄洵在心中拼命的叫喊。
“没想到,还会有人来参观。庄洵,我们是不是应该表现的更好点儿。” 何瑞邑的身子运动的更剧烈了,连常年居於声
色场所的嬷嬷也不由得羞红了脸。
“何......何少爷,洵儿他.......这样.......不行。”也许是太过激烈了,嬷嬷的话有些词不达意了。
“咻”一颗小石子打到了嬷嬷的身上,嬷嬷只能呆站在那儿看著何瑞邑压在庄洵的身上逞著性欲,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一滴,两滴,三滴......下雨了,透明的水珠打在了庄洵的身上,与身上的血液混在了一起,慢慢的坠到身下,在身边画
出了一道红线。
身体透支、失血过多的庄洵在雨中闭上了双眼,满目沧夷的身子任由雨水的拍打。焦急、担心的嬷嬷一直站在那儿,而刚
才还欺在庄洵身上的何瑞邑早已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一地的红。
一大早的青逸院来了很多人,但大夥的脸上神色凝重。白色的大厅里躺著一个面色苍白却异常安详的人儿,刻上划痕的脸
上完全的失去了生气,覆在白色床单下的胸口不再起落。悲痛的嬷嬷哭倒在床榻边,泣不成声的佑月靠著南宫宏的扶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