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行,那时魂魄都要打得丁点不剩,他还不想死得那么干净。
血龙剑修炼完后,快乐的变回人形,脸蛋透出红晕,红润的嘴唇饱满诱人,露出让人想咬上一口的笑容。
宣凡子瞄了瞄不一样的血龙剑,不着痕迹的靠近,然后勾住血龙剑的手臂,血龙剑被他拖着走,奇怪的问:「你要带我去
哪儿?」
「找户人家借住一宿。」
一路上餐风露宿,很少借住人家,一人一剑倒也怡然自乐,宣凡子教他人间各种有趣的事,会买好吃的点心给他,替他购
置衣物,宣凡子十分享受照顾他的感觉,总喜欢看着他吃点心,穿着刚买的新衣。
每到这时,宣凡子的眼神都有一股强烈的情绪,炽热得让他耳根发烫不敢抬头。
血龙剑不知宣凡子找人家借住想干什么,宣凡子心里清楚自己被血龙剑挑起欲望,前一次的性事两人做得并不愉快,在床
上的话,而且是别人的房中,血龙剑应该不敢太挣扎弄出太大的动静。
本来确实是找户人家,但宣凡子突然停住脚步,脸上竟然充满厌恶,随即拉血龙剑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是明显的妖气,血龙剑回过头,远方依稀可见一个模糊的白影。
是妖怪呀!
身体的血都沸腾了,人生第一次遇上妖怪,血龙剑哪会放弃发挥剑的本色的机会,猛力挣脱宣凡子的手。
他生怕妖怪逃走,身法极快,宛如一道流星,眨眼出现妖怪面前,手里幻化出一把剑,架在妖怪的脖子上,大声道:「哪
里的妖怪?」
妖怪抬起眼,他这才看清妖怪的长相,一双媚态横生的狐狸眼足以男人为他疯狂,血龙剑盯着他的眼睛,脑海一片空白,
手不受控制的几乎要触摸到男人的脸。
「宣凡子……」血龙剑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潜意识的叫出这个名字,阻止住自己异常的举动。
宣凡子一把抓住血龙剑的手腕,阴沉的对那男人说道:「白慕雪,你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少媚惑我的人!」
被称为白慕雪的男人一惊,慌忙退后几步,无意施展的媚术立即消失,血龙剑忙把差点碰到他的手背到身后,防备看着他
。
「白慕雪,你好好的不待在你的狐族,竟敢跑到我的面前,难道你忘了我当初说过见你一次杀你一次的话吗?」宣凡子警
告道,表情冷到极点,嗓音低得刺耳。
白慕雪控制不住的发抖,奉上一物,「真人今年就渡劫,玉真子向我借狐族护身宝物,但他去南方降妖,请我送来。」
「玉真子这次又答应了你什么?才让你愿意借出护魂锁。」宣凡子冷厉的问,接也不接护魂锁。
一语道中内情,白慕雪别开眼,低低道出三个字:「我爱他……」
「你爱他?」宣凡子大笑,指一下白慕雪,过去或嬉笑,或淡漠,或沉着的表情渐渐转为狂色,「你一个天生吸取精气为
生的媚狐怎么爱他?即使你自毁修行,也改不了你媚狐的体质,难道你想要玉真子为了不让你精气枯竭而亡,眼睁睁看着
你在男人身下承欢?」
「我只求一次,我只求一次,一次就好……」白慕雪跪在宣凡子的面前,拼命的磕头,每一次都撞上粗砺的碎石子。
宣凡子冷冷的看着这位一狐之长,像变了个人似的,血龙剑觉得自己似乎不认识眼前的道士,陌生的冷漠,眼底泄露的杀
气……杀气!
血龙剑迅速出手,剑抵挡住差点落在白慕雪头上的拂尘,随即趁机抱住宣凡子的腰,把他往后拖,「宣凡子,你清醒点!
」
狂暴的气息流窜,血丝一根根浮现宣凡子的眼中,宣凡子摁住太阳穴,「白慕雪,以前是玉真子救你一命,现在是血龙剑
救你一命,你确实足够命大,总是关键时刻有人救你,好,这一次我不杀你,但你对我的徒弟还有非分之想,我会要你这
辈子也见不到他!」
最残忍的酷刑不是取一个人的性命,而是让那个人永远见不到最爱的人,就像他回报给妖族的血腥,有能力当上妖王的妖
怪全都经历过他造就的血雨腥风,两千年过去也忘不掉他的屠杀,残留下的阴影令他们至今不敢对他动手,都在等待他渡
劫失败。
「还不快点滚!」宣凡子抬腿就踢白慕雪,白慕雪依然磕着头,躲也不躲,血龙剑眼疾手快的用腿勾住他差点踢到白慕雪
的腿。
两人的双腿缠到一起,站不稳的摔地上,血龙剑死死压住失控的宣凡子,焦急的叫道:「你怎么不快点走?」
白慕雪低下流满泪水的脸,发出一声狐狸的呜叫,缓缓消失。
让宣凡子失控的狐狸终于离开,血龙剑发现身下的人还是凶狠的眼神,「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香,快拿香……」宣凡子手指抠住地面,疼痛使他恢复些清晰。
「什么香?」
「在怀里……」
血龙剑连忙翻找,果然在他的怀里找到几块香片,一闻这浓郁到恶心的香味便知道这是宣凡子房里最常使用的香料。
点燃香,香味四处飘散,宣凡子狂乱的表情逐渐宁静。
一团团迷雾在血龙剑心里成形。
第八章
浓烈的香气吸进肺腑,宣凡子微微闭目,吐出一口浊气,脸色却十分的苍白。
血龙剑确定他不会再做出发狂似的举动,死命压住他胸膛的手臂拿开,担心的问:「你究竟怎么了?」
宣凡子慢吞吞坐起,用揉着额头的动作挡住眼底的冷光,回答:「没事。」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对我隐瞒了太多的事!」宣凡子的敷衍让血龙剑不悦。
宣凡子扯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弧度,「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的全部。」
「全部呀……」宣凡子似叹息又似回忆,抬起头看着浩瀚的星空,「全部的起因都是两千年前妖王新登,统领群妖突然围
攻玄玑道门,妄图将这个古老的修真门派彻底铲除……」
血龙剑一动不动听着宣凡子述说两千年前的往事,虽然宣凡子的语气尽量保持平淡,但血龙剑仍然能想象得出当初的场景
——不过几百人的道士抵挡数以万计的妖怪,可想而知是一面倒的屠杀,只能牺牲一部分人的性命与敌人同归于尽,即使
已做好死的准备,但看着同门师弟一个个倒下,宣凡子还是痛彻心扉。
「我清醒后没多久就神志错乱疯了,脑海里只剩下杀欲,两年的时间杀了近五千只妖怪,玉真子寻找到我,不但从我的手
里救下白慕雪,而且一直跟踪我,阻止我继续滥杀无辜,没多久小师弟与其他几个门派的高手联手逮住我,并且与妖族订
下永不犯妖族的契约,我则被软禁到至今,每日吸着这醒神香,防止又神志错乱。」
宣凡子目光厌恶的看向醒神香,血龙剑同样不喜欢这香气,但必须燃烧醒神香。
「你是不是今年渡劫?」
「是。」
血龙剑目不转睛的盯着宣凡子半晌,他没有激动的质问宣凡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表情别扭的问:「你需要我安慰你吗
?」
宣凡子愣住,若非血龙剑红着一张脸,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脸上不禁浮出笑容,「你坐过来。」
血龙剑刚要坐到他身边,宣凡子又说:「坐我腿上。」
「啊?」血龙剑呆愣地看着宣凡子的大腿。
「你不是想安慰我吗?既然你想安慰我就坐我腿上。」宣凡子一点不脸红的说着让血龙剑越来越脸红的话。
血龙剑犹豫了好一会儿,脸烫得如火烧的坐在宣凡子的大腿上,宣凡子手一伸,将他横搂在怀里,使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
,轻柔的抚弄他滚烫的脸蛋。
血龙剑别开脸,但那只大手贴着他的脸,粗糙的掌心爱抚脸部每一寸肌肤,指腹暧昧的抚摸过唇瓣,玩弄的分开两片柔软
的嘴唇,嘴里的津液湿润了嘴唇,流淌上宣凡子的指头。
「不要再修炼,好好的陪我渡过短暂的时日,我不求成仙得道长生不老,我只求你现在时刻在我的身边,好不好,血龙剑
?」
宣凡子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听不见他说些什么,却令血龙剑心口刺痛,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宣凡子才能抹去已经存在两千
年的梦魇,两千年前他尚未出生,宣凡子早已经历人生的生死别离,从死亡的边缘挣扎着活下来。
心口的痛是不是心疼?
是的,他心疼宣凡子,希望宣凡子能快乐一些,不被过去纠缠住,沉迷在悲伤和仇恨中,用嬉笑的面具遮掩真正的表情。
「我会让你快乐的。」
血龙剑说着,主动吻上宣凡子的唇,生涩的吻着苍白的嘴唇,又湿又软的舌头缓慢的描绘着唇的形状,徐徐往下吻去,一
面吻一边解开道袍。
松开的道袍滑下宽阔的肩膀,挂在手臂上,宣凡子扬起头,身体不自觉的向后微倾,赤裸的胸膛因此挺起,反而方便血龙
剑亲吻他的胸膛,硬挺的乳头和蜜色的胸膛湿濡了一片闪亮的水光,印上淡红的吻痕。
削瘦有力的腰,结实的腹肌,藏在裤子里却已能看见形状的阳物,吻到这里,血龙剑喉咙一阵干渴,心跳得快停止。
他抬头看着宣凡子,宣凡子低头同样看着他,情欲的火花在此时跳跃,血龙剑忙低下脸,不敢看宣凡子充满欲望的双眼,
那会使他控制不住的发抖。
拉下裤子,面对硕大的阳物,血龙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亲吻饱满的顶端,粗壮的茎身,舔着底下两个卵袋,直到宣
凡子呼吸粗重,按住他的头低吼:「够了!」
一向害羞的血龙剑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宣凡子觉得自己会被他逼疯,握住阳物命令:「含住它。」
血龙剑乖乖的含住,对于性事,宣凡子并不是真得放得很开,骨子里有着道士矜持的一面,才会在隐忍和放荡之间摇摆不
定。
「你喜欢我吗?」
「嗯……」血龙剑放开阳物,把上面的口水舔干净,开心的回答:「喜欢,我会帮你渡劫,就算我被雷劈死,我还是会帮
你渡劫。」
「为什么明知道死也要帮我渡劫。」
「因为我喜欢你。」
这简单的六个字像一座大山,沉重的压在宣凡子的肩膀上,「你真傻……」
「不傻,你不单单是我最心爱的『鞘』,你还是我的宣凡子,我想看到你真正快乐的样子。」
血龙剑眼神认真,所有的心思都透过这双眼睛向宣凡子传达一种比喜欢更深的情感。
这本就是宣凡子想要的情感,但和天劫牵扯上后,这种情感只会毁了血龙剑,趁血龙剑还不知道这是爱时,放手吧。
……
感情成形,点点的缠绵,温柔的亲吻,血龙剑越发懂得如何取悦宣凡子,互相抚慰,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徘徊在放荡与不
放荡的温情边缘,反颇惹人动心。
血龙剑放弃每日的修行,趁机从后抱住宣凡子的腰,问:「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呢?」
时间过得飞快,整个大地都留下他们的足迹,而血龙剑还没有像这样抱够宣凡子,每一次问他天劫是哪一天降临时,他都
摇头。
「今天等玉真子。」宣凡子拍了拍环在腰上的手。
「为什么要等他?」一听到玉真子,血龙剑就想起那个磕头的可怜狐妖。
「玉真子传了信给我,要我今天等他。」宣凡子展开手,一只纸鹤扇着翅膀出现手心之上,散发着柔柔的黄色光芒。
血龙剑好奇的用手指碰碰纸鹤,没想到看似无害的纸鹤竟然凶凶的啄了他一口,疼得他立即收回手,狠狠瞪纸鹤一眼,抿
着嘴说:「我想捏碎它。」
宣凡子好笑,「信传给谁只有谁可以接,你碰信当然会被里面的法术攻击。」
「我还是想捏碎它。」
「呵呵,它会一直啄你。」
天边,一只巨大的红顶白鹤发出清越的鸣叫,玉真子乘鹤而来,白色道袍飞扬,白鹤振翅,滑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飞向宣
凡子。
随后,玉真子潇洒的落下,站立宣凡子面前,尊敬的唤道:「师父。」
宣凡子上上下下打量玉真子,拖长强调的嗯了一声,「还好没被那只狐狸吃了。」
玉真子面露苦笑,「师父,你又揶揄我,我与白慕雪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嗯,我知道,你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但他想和你是那种关系。」白慕雪的心思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玉真子知道也假装没
看到,宣凡子就怕他有一天假装不下去。
为了防止师父继续唠叨,玉真子赶忙拿出装着护身法宝的小盒子,「师父,这是大家搜集的护身法宝,可以抵挡天劫。」
宣凡子看也不看一眼,将小盒子推回。
「不用了,生死由命,天若要我死再多的法宝都保不住我,天若要我活,一场天劫不过是试炼。」
「大家都希望师父顺利渡过天劫的试炼成仙,师父还是收下这些法宝吧。」玉真子有些着急,不由分说把小盒子塞进宣凡
子手里。
「我说不用就不用。」
「一定要用。」
那个能装许多物品的储物盒子在两双手里颠颠倒倒、来来回回,不知道怎么回事,盒子里先发出一声轻微的砰声,然后轰
得一声,小盒子在他们手里爆炸。
「看你做的好事。」宣凡子摊开炸得全黑灰的手,「这下真得不需要用法宝。」
「师父,不是我炸的……」
「难道是我炸的?」宣凡子眼睛一瞪,刚刚想点头的玉真子慌忙摇头。
明明就是你炸的,玉真子在心里小小声的说,可他不敢说出来,像只小鸡似的跟在宣凡子身后,不论宣凡子带着血龙剑走
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体形庞大的仙鹤。
宣凡子停下,转身,挥着手把徒弟赶远一点,「你和那只一天到晚勾三搭四的风骚鹤站远点,别妨碍我度过最后的销魂日
子。」
一人一鹤被他赶出十米之外,宣凡子回过身,手又搭在血龙剑的肩膀上,笑眯眯说:「别理他们,我们走我们的路。」
「哦。」血龙剑点头。
这时,玉真子展开宣凡子悄悄递给他的纸鹤,只见纸鹤上写着一串字:
今天留下,我预感天劫快近,不可连累血龙剑,帮我赶走他。
揉碎纸鹤,玉真子脸色凝重。
纸屑碎了一地,苍白无色。
……
如何赶走血龙剑,玉真子心里完全没有谱,制造一个误会,或者直接把血龙剑敲晕?
师父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宣凡子抚摸下仙鹤的长脖,问盯着仙鹤出神的血龙剑:「想骑吗?」
「剑骑仙鹤感觉非常奇怪。」血龙剑凑近仙鹤,学着宣凡子的动作抚摸仙鹤。
宣凡子拍下仙鹤的翅膀,仙鹤屈起腿坐下,「你坐上即可。」
仙鹤温顺的看着血龙剑,扭头示意血龙剑爬上它的背,血龙剑仍然犹豫,宣凡子对他点下头,他才轻巧的跃上鹤背坐下。
仙鹤发出一声清越鸣叫,展开双翅直飞云霄。
全然不像自己化为原形飞行的感觉,血龙剑兴奋得直笑,天上尽是他喜悦的笑声。
宣凡子微笑的目送着他,直到天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脸上已是一片清冷之色,一双眼睛幽黑无比,见不到底。
「血龙剑过一会就回来,你可要好好的演好这场戏,反正我已经活腻了,一个人死就足够了,没有必要用血龙剑的命换我
的命。」
剑灵和主人一起渡劫,主人万一渡不过,便可将天雷全部引向剑灵,由剑灵承受全部的天劫,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主人成仙
机会,这是宣凡子唯一能渡劫成功的方法,但他无论如何不会让血龙剑替他渡劫。
玉真子明白血龙剑对于师父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两千年前,师父曾多次试图自杀,幸好及时克制住冲动,对他们说,
他要用自己所有的时间等待命定的剑出现,毫无遗憾的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