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期间,交叠到一起的体重让我觉得辛苦,于是率先发出了声音。
“啊……”
这个声音的细弱让我自己也大吃一惊,不由自主涨红了脸孔。虽然在黑暗中他应该看不出来,可是浮名似乎一瞬间露出了喜悦
的笑容。
有什么可笑的?我握紧了拳头敲打着他坚硬的肩膀。
“可是”
浮名一边因为疼痛而扭开了身体,一边笑着吻上了我的脖子。
“因为我很感动啊。居然能让你发出这种声音来。”
居然因为这种事情而一再感动,真是讨厌的家伙。不对,这时候必须把他看成是可爱的家伙。
最后,因为我在这方面比较没用,而浮名则似乎拥有相当丰富的经验,所以我把主导权完全交付给了他。
实际上,这个过程相当的辛苦,简直只能用体力劳动来形容。
我甚至于觉得,如果是在这种关系下进行强奸的话,一定会出人命吧?因为进人的过程就是那么困难以及需要双方的倾力合作
。
而且要是不是以爱为前提的话,有哪个男人会愿意采取这种姿势啊!
算了算了,我并不是要数落那种喜欢这种调调的家伙…
总而言之,这确实非常不适合我。
当浮名的分身在我身体里开始动弹了之后,原本那么逞强的我还是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我当时只恨不能浮名能尽早结束他的运动,而自己也完全以被害人自居了。
浮名看见我咬紧牙关忍耐的表情似乎也觉得很可怜吧?他一边自己追求着快乐,一边还不忘在嘴上拼命向我道歉。
这份辛苦是从什么时候转换成别的什么东西的呢?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所谓的“别的什么东西”,简单来说也就是快感。
当习惯了那种抗拒的感觉后,这个就从身体内部奔涌了上来,我好像发狂一样扭动起了身体。
浮名好像还以为我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总之我的反应就是大到那种程度。
因为这种感觉和我以前也多少尝试过一些的自慰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简直就是强大到了让人丧失神志的程度。
最后我甚至都哇哇的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拼命向浮名诉说好棒好棒。
我完全沉醉在了快感的泥沼之中,脸面以及理性那种玩艺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甚至于感觉到自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生
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确认到了,我对于这个叫浮名圣,也就是桐尾浮名的男人,不只只是喜欢那么简单,我确确实实的爱上
了他。
虽然我平时受不了在床上吃东西,可是一旦意识到不用自己打扫的话,就发觉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了。
在闪烁着金色光线的总统套房的床单上,我们在好好睡了一觉之后铺开了宵夜。
也许说“我们”不太合适,因为在吃在喝的人全都只有我一个。
“你不吃吗?”
“不用了。”
当我嘴里塞的满满的向他询问的时候,浮名趴在枕头上茫然的回答。
我很清楚他是个神经质而且又纤细的家伙,在我们变成了这种关系之后自然更强烈的感觉到了。
“你这个人还真的是…”
浮名把充血而又湿润的眼眸转向我,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表情。
“怎么了?”
话只说到一半让人很不舒服哦。
“算了。”
可是浮名似乎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反正你是想说我粗线条或者没有神经吧?”
“你不要生气嘛!”
听到我生气的口气后,浮名翻了个身抱住了我的腰部。
虽然我们都披上了浴袍,可是内衣都还没穿。还残存了一些的羞耻心让我的腰部说不出的别扭。
“我说,你还在怀疑那个美人女将吗?”
“对啊,因为没有其他可以怀疑的人了啊。”
虽然我不能否定在村子里也许还潜藏着我们不认识的变态,但是这方面的事情我想还是交给警察比较好。
“我之所以觉得他可疑,也是因为老是那么凑巧的发现尸体。”
“你是说我们老是第一发现者的地方很奇怪吗?”
“你不觉得奇怪?”
“我比较想认为是偶然。”
“我也想这么认为啊。”
否则我还差点以为你就是犯人呢。当然这个我是不会说出口了。
“可是接连三次都能用偶然来解释吗?”
“至少花屋的那一次看起来不象是有计划的行动。”
浮名抱着我的腰,用困倦的声音说道。
“因为第一次的话是谁都无所谓。”
“怎么可能是谁都无所谓?”
“所以说如果犯人是女将的话就有可能!”
“也就是说随便杀谁都可以,只要让村子成名就行吗?”
浮名微笑着支撑起身体,将头靠在了我的大腿上。
“太唐突了,这倒更象是桑名会喜欢的剧情。”
“你无法认同吗?”
“如果这是真的话,花屋死的也未免太冤枉了。”
“你喜欢她吗?”
我伸出手抚摸着浮名柔软的亚麻色头发。
我很清楚他温柔的性格,不管性格多么差劲,只要对方是女性的话,他就可以无限度宽容对方。
“真可怜。如果只是因为那样就被杀的话太可怜了。”
我陪着他感伤了一会儿。
我甚至觉得浮名这种娘娘腔的地方也很可爱。反正他是不是有男人味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原本我们这种同性恋关系,在普通人看来就已经是禁忌了。
“如果说杀害花屋音是为了让六久路谷温泉出名的话,那么杀害千叶理子的理由也可以看出来了。”
“因为理子也是偶像吗?”
“那只是附带的啦。我觉得是因为那个事情。”
“怎么越来越象是恐怖电影的世界了。”
我不是不能理解浮名想叹息的心情,但即使如此我也只能想到这个而已。
“可是这样看下去的话点与线不就连接到一起了吗?”
我用三文治代表花屋,用果汁代替理子,然后让叉子充当祖父江的角色。
“我想女将首先是想杀掉个名人。那个对象就算是朱羽大姐她们也无所谓。”
“反正她只是希望乱子闹大而已是吗?”
“最重要的是,花屋刚好在那个时候一个人出现在那种地方。我不知道女将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也许她一直守在那里等待
着什么人落单吧?”
“那还真是个不太可靠的计划。”
“可是那个时候还有其他人也知道花屋一个人在那里。”
我无视浮名的泼冷水,将剩下的最后一块三文治塞进嘴里,表示花屋已经死掉。然后把叉子放到了空掉的盘子上。
“那个人就是祖父江。”
“可是他在理子被杀的时候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
“我又没说他是凶手,他一定是看见了。’
“看到花屋被杀的场面吗?”
“只能这么认为。”
这么说着说着,我的心头涌上了不安感。怎么说呢,再怎么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应该是这样,但是也许真相就是如此呢。
虽然我觉得严格来说这好像算不上推理,倒更象是某种终极的拙劣动机。虽然我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两三点很重要的地方……
“祖父江目击到了花屋被杀的场面。因此听到理子的发言后,他就胁迫女将杀了理子。”
“你认为女将就那么听话吗?”
“反正她说过为了让六久路谷温泉成名什么都可以做,既然已经杀了一个人,再多杀几个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哪有这么粗枝大叶的杀人计划?”
无视半信半疑的浮名,我一口气喝光了代表理子的果汁,不过吃了这么多肚子多少也有些难受,所以我推开了浮名的脑袋开始
收拾碗筷。
“女将按照祖父江的吩咐把理子叫出来杀掉,然后通过也许与她是共犯关系的中上经理得知了祖父江的动向,然后趁我们离开
的时候杀害了祖父江。”
“为了封口?
“嗯。”
我注视着浮名的表情。
怎么样?还是觉得动机太弱吗?
“虽然道理上说得通,但是总觉得就因为这样就杀人的话……”
浮名的表情完全阴沉了下来。
“而且祖父江虽然瘦,但毕竟是个男人,那位女将真的杀得掉他吗?”
“只要有凶器,而且找得好时机就很简单。而且正因为她是女性,所以祖父江反而比较容易大意。”
祖父江良一的死因还不是很明确。从我们进入房间时的状况来判断的话,他是被什么尖锐的凶器刺中了背部,然后凶手趁着他
昏迷的时候又刺了若干次,直到他死亡为止。
花屋音是被凶器殴打而死亡的,千叶理子则是死于绞杀。
“啊,对了,只有千叶理子是被从脖子勒死的话,不也证明女将还是可疑吗?”
“什么意思?”
“如果是被打死的话,鲜血不是会弄脏温泉吗?”
“可是尸体就被扔在温泉里面没人管啊!”
我总觉得不管我说什么浮名都要反驳。
“那你觉得谁才比较可疑呢?”
“你也用不着一定要在我们认识的人里面找出犯人来啊。”
我差一点就说到,如果不是那样就不好玩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不过看起来人类果然是任性的生物!
“天音?”
“我去刷牙。”
因为开始自己讨厌自己,所以我走下了宽广的床铺。
在我刷牙的时候,浮名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天音。”
“什么?”
我的嘴里全都是泡泡,话也说不清楚。
“什么事?”
受不了浮名就那么戳在那里一句话不说的样子,我漱好口以后转过了脑袋。
“我想和你两个人好好生活。”
“啊?”
尽管我皱起了眉头,但是不等于我不明白浮名的意思。
就连我也不想长久呆在六久路谷这边。对于比我要纤细的多的浮名而言,在这种状况下做爱本来就太异常了一些。
“你不会想说我们的关系就只是在这里而已吧?”
“如果那么简单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和你上床了。”
“可是你经常会换个地方就装不知道。”
虽然觉得他很过分,可是可悲的是我却无法反驳。
“我不会让我们的关系只限于这里的。”
明明是浮名的经验要丰富的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变成了我来安慰他。
“学生时代,我是对你意识过头了……”
虽然不是很想说,但是我为了让满脸不中用表情的浮名放心而不得不开了口。
“直到现在也是这样,最认可你的才能的人就是我了吧?”
“那个……”
“让我说完!”
我红着脸面对表情复杂的浮名。
“我讨厌别的家伙一付自以为了解你的样子评论你,所以故意对你评价的比较苛刻。虽然对你来说也许是讨厌的前辈,但是即
使如此我也不想成为那一大堆面目模糊的家伙中的一个。就算无法成为你这个天才的竞争对手,至少我也想成为你的眼中钉。
”
“天音!”
“我也知道自己这样非常孩子气。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知道原来这种感情就是爱……”
“天音!”
浮名伸出双手抱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就好像条忠实的大狗一样不断摩擦着我的脸孔,我可以听见他不断重复“我也是”。
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尽管知道自己正呆在充满了血腥味的村子里,也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这个漩涡,可即使如此这个夜晚我还是尝到了无比的幸
福。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毫无干劲的浮名来到了六久路谷温泉旅馆。
虽然从心情上来说我很紧张,可是某种确信却在催促着我。
怎么说呢,如果我是刑警的话,现在一定一拳头敲在桌子上,然后对着犯人怒吼说,“就是这样没错吧!?”
“别闹了!”
我毫不留情的驱赶着一大早就不懂得吸取教训而包围在那里的娱乐记者们。当我们好不容易到达旅馆的时候,浮名已经是巴不
得马上回家的表情。
他眼睛底下浮现的代表着荒淫的黑眼圈,难不成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算了,也许我作为初体验者来说是太贪婪了一些,可是你的经验值明明比我高了不知多少吧?但是这个男人就是这种没用的地
方最可爱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能不确认就回去呢。”
我做出了从昨夜起就不知道重复了第几遍的回答,然后杀进了旅馆的玄关。
“啊?”
正在打水的番头被我和浮名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两位有什么事吗?这么早就来。”
“女将呢?”
“她在账房那边…”
我随口道了声谢就走向了账房。
我能感觉到浮名一边嘀嘀咕咕的罗嗦着一边还是跟了上来,同时也感到了不放心的番头也跟在了我们后面。
我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想大闹一场吗?
我进入了充满了早晨清新空气的账房,女将也和番头一样,被我的突然出现和我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就浮现出了
笑容。
“早上好,老师。”
早上的女将穿的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穿的洋服。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可爱,清纯而又性感,怎么说呢,完全就是电视剧里的那种犯
人角色。
“昨天晚上您辛苦了吧?这段时间事件不断,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呢。”
女将并没有询问我们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要把早饭送到您的房问吗?还是和大家一起吃?”
“早饭就不用了。”
我感到一点点尴尬,于是咳嗽了一声。
“先别说这个了,我来这里是有事情想问你。”
“问我?”
女将微微一惊,完全是犯人要装糊涂的那种感觉。
“什么事情?”
“杀害了花屋音,千叶理子,以及祖父江良一的人就是你吧?女将。”
我冷静的提出了关键的部分。
“那个……”
女将既没有脸色惨白也没有装傻,而只是不知所措的交替打量着我和浮名的脸孔。
“老师,你是当真的吗?”
“当真的。”
这种事情怎么开玩笑。我不知不觉感觉到了面试失败时的感觉,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可能装成什么也没有说过。
“你曾经说过为了六久路谷什么都会做吧?”
“是的,可是…”
“那个时候我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超越旅馆的女将的立场的某种超人的能量。你让我感觉到,你真的会什么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