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楼奇主 下+番外——淡若枫

作者:淡若枫  录入:04-07

“不了。”顾林微笑着摇头,“我来只是打算看你一眼而已。看完了,我就要走了,还有点事要做。”

绯月怀疑地看着顾林,显然不是很相信这番话。

“是真的啦。”顾林失笑出声,“接下来好长段时间我都可能不能再见到你。”

“你要出远门?”绯月疑惑。

“差不多吧。”

“去哪儿?”

“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半月半年,可能三年五载,说不定。”

顾林说这话时很平静,但是听这话的绯月显然就有点不冷静了。顾林身后的势力是这几年庇护醉清楼上下安全的门,门一失,这醉清楼今后可不好挡风雨了。

“……”绯月张口想要说些挽留顾林的话,但是却说不出一句。

“我不在了,你好好照顾自己。”顾林像是没有看到绯月矛盾纠结地目光,抬手摸摸绯月的乌发,“不要正面和那些权贵冲突,能忍的尽量忍了,不能忍的就来丞相府,那里有人会出面的。知道了吗?”

“……”绯月的嗓子如被一块重石压住了般,发不出声音,只能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顾林安慰地笑着,深深地看了眼绯月后,一挥袖离开。离开的步子没有丝毫的犹豫,走得是那么坚定与决绝。

绯月定定地凝视着顾林的背影,直至那背影消失不见,口中才缓缓吐出两字:“走好。”轻不可闻的两字却像是花了绯月很大的力气才说出口……

——

两个背影两份情

一是幸福二是苦

问天是否能公平

却道今日好阳光

第十六章 因缘际会

对于顾林的离开,绯月除了最初有些感叹与伤感外,不久也就淡忘了。

因为顾林于绯月而言,只不过是恩客与认识的好人这两者而已,如果非要多说点的话,最多还就是夹带着一点点十年前利用他时的愧疚感。但是那点点的愧疚感早在近十年沉淀成尘了。不是消失,而是成尘散落在心中每个地方,不刻意想时几乎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而且,近日来与尹邵天日日相见的幸福满足感也已经大于一切,让绯月无暇思及其他琐事。所以当顾丞相只身一人来到醉清楼找绯月时,绯月有些惊讶。

“不知我儿是否在这儿呢?”顾丞相询问绯月时的声音没有带着权贵们所惯有的傲气,相反有着丝丝疲惫的感觉。

绯月轻轻合上手中翻看的账本,脸上挂着对每一个客人都一样的客气笑容,微微摇头:“顾公子不在醉清楼呢。”

“是吗?”顾丞相的声音相比之前又略低了些,显得有些失望。

“……”绯月笑而不语。

“那么最近我儿是否曾来过这里?”顾丞相换了个问题。

绯月左手抚颚,思索了会儿,从脑中一个角落里寻找出答案:“几日前曾来过。”

“那他是否有说什么?”顾丞相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激动。

“顾公子说他要出远门了,今后可能不会再来醉清楼了。”绯月如是回答,是真的但又有参假。不是今后可能不会再来了,而是不知何时才能再来。

“那他可说去哪儿?”顾丞相说话的语气近乎于抓着救命稻草不放般激动。

相对于顾丞相的激动,绯月更显平静:“没。”

“那他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

“那他可说去做什么?”

“没。”

“真,真的什么也没说吗?”问到这里,顾丞相的语气也从之前的激动转成最初的失望了。

绯月平静地望着情绪不断起伏的顾丞相道:“顾公子只说了他要出远门。至于别的,真的什么也没说。”

听着绯月的回答,顾丞相微微笑了下,笑容尽显苦涩:“嗯。我知道了。如果我儿再来楼里的话,麻烦馆主你派人通报丞相府。”

“嗯。”绯月有些敷衍地笑应。

“……”顾丞相双眸定定地凝视着绯月,沉默了会儿后道:“如果绯月馆主有何困难的话,也可来丞相府,我会尽力帮的。”

听闻此话的绯月惊愕不已。顾林愿意帮他,愿意做醉清楼的后盾是因前任馆主的关系,那么顾丞相为何口出此言呢?是因为自己儿子吗?绯月不知,但是不管如何,多一后盾总是好的。绯月笑着点头:“那以后就多承蒙丞相您的照顾了。”

只见顾丞相疲惫地摇摇头,并不言语,转身离开。那离开的步子走得虽缓慢但稳。只是那背影看上去似乎很需要一人扶着他走……

老人年到垂暮,不会再奢求任何权或钱了,只望身旁有儿孙围绕能为其送终而已……只可怜顾丞相虽有子但无孙,而且这子现在行踪不明,而孙呢,可能一生都见不到自己的孙子……

——

顾丞相前脚离开,落枫后脚进屋,双眸闪闪发亮地凑近绯月:“顾丞相那老头来这做什么?难不成是来威逼利诱的?什么给你银两让你离开顾林那小子什么的~”

绯月失笑,拿起之前放在一旁的账本轻打落枫脑袋:“你个孩子,瞎想些什么呢!顾丞相是来找顾林的。”

“找顾林?”落枫疑惑,“说到顾林,他好像好久没来楼里了。”

“嗯。以后也可能不会来了吧。”绯月说话的语气似乎顾林与他无关,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普通的客人而已。

“为何?”落枫更不明白了。

“我咋知道啊。”绯月笑道,并未做回答,只是翻开之前放在一旁的账本,继续之前未看完的。

落枫不满地瞪着绯月,一把夺过绯月手中的账本:“你先别看,说嘛!”

绯月对于落枫有些孩子气的动作,无奈地扶额:“别闹了,还我。”

“你告诉我了我就还你。”落枫“威胁”道,“不然不给你。”

“顾林出远门了,但是似乎未对家里人说起过。估摸着顾丞相好几日未见顾林,着急了吧。”绯月三言两语地概括了下,“就这么简单。快把账本还我。”

“原来是这样啊。”落枫点着头,一副明白了的样子,也很老实地将账本还给了绯月,“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离家出走……”

“……”绯月接过账本垂头细看,对落枫的话不予任何想法。

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一个个体。个体与个体之间是有联系,但是每个个体都是不可替代的。

顾林是顾林,只要顾林不说,那么谁也不会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所以,顾林为何离家,为何未对家人说去哪儿了,是否有隐情与苦衷等等,绯月不知,因他不是顾林,而且他也无须知,因他过的是他的生活而非顾林的,与顾林的渊源也因这次他的离去而自然断开……

绯月是如此想着的,并且心中也几乎已经坚信他与顾林不会再有任何交点。

但是,因缘际会这种东西并不是可以用言语来说清楚的,或者可以用逻辑思维理清楚的。所以当绯月被人掳走,并听到掳他的人要顾丞相来赎时,心中深觉荒谬,因为他觉得自己与顾林都无关系了,更何况与顾丞相呢。但是事实上却是顾丞相来为他赎身了……

——

在顾丞相找过绯月后不久的某日,绯月如往常一样送尹邵天出楼,并且因不愿分开而多陪着尹邵天走了一段路。分开后在回楼的路上,绯月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捂他的布上似乎下了蒙汗药,等绯月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陌生无比的破庙里。

被掳事件发生得很突然也很意外。绯月在回过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也依旧不明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直到几个地痞流氓般的人进庙……

第十七章 自救

“老大,人醒了呢。”出声的是那群人中一个年岁不过十二,但双眸乌黑,颇有灵动之气的男孩子。只见他目光直视着身后一个身高虽长但瘦如竹竿,长得尖嘴猴腮,目光有些下 流的青年男子,如此说道。

被捆缚着的绯月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几人,心中大致有了猜想:那个目光即下 流又龌 龊,年过二十不足二五的男子应该就是头儿,而后那个出声的小孩估计是跑腿的,身后另外几个站得东倒西歪的,年不过十八的人估摸是跟班……

绯月定了定心神,从总体上看去,给人的压迫力并不是很大,可能是因财而抓他吧。如此猜想着的绯月抬头直视那疑似头儿的人,很平静地出声问道:“你们为何要抓我?为财吗?”

然而那青年男子似乎没有听到绯月的问题,目光猥琐地将绯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而后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醉清楼的主事长得也不过如此嘛。还没有我一直在楼门口见到的那个叫落枫的小倌漂亮。”说着,男子上前一手捏着绯月的下巴,强硬地将绯月的脸抬起,然后用另一手的手背轻拍其脸蛋:“虽然长得不是特好看,不过这皮肤的触感到是出乎意料的滑嫩呢。”

对于那只捏着自己脸的手,绯月厌恶地皱了皱眉,用力扭头,想要甩脱他……

“啪——”

随风而来的是一个十分有力的巴掌以及紧跟着的呵斥:“操,装什么。不就是个卖的吗?老实点。”

“……”

“不知道都给多少男人上过了,爷摸你是看得起你,要知好歹!”男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被捆绑着的绯月,“你们这些小倌,听说最喜欢的就是男人的鸡巴,要不爷给你看看爷我的鸡巴,看看能不能满足你的胃口?”

“哟,大哥,怎么?可以玩儿吗?”男子身后某个喽啰兴奋地大叫,“可以玩儿玩儿吗?”

“是啊,虽然没有落枫那骚蹄子好看,但也还算不错了。”另一个喽啰似乎对于“玩”的提议很赞成。

入耳的话虽下流,但是绯月根本不把这些听进耳朵,因为比这更下流的话他也曾听过。而且绯月相信他们抓他必有所求,在目的达成之前他应该不会受到特严厉的待遇。

尽管从理论上来说,绯月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他遗漏了一点。这些人不是专业绑犯,只是街头无赖混混,而且幕后还有人……

“玩儿啊?”男子很认真地思索起来了,“可那位大人说了,不可以上他,也不可以把他弄死……怎么玩儿啊?”

那提议玩儿的喽啰见自家老大心动了,立刻上前在其耳边道:“虽然不可以动后面,但是那位大人没说不可以动前面啊~你看,那小子的嘴不大不小,唇不薄不厚的,看着就有些蠢 蠢欲动!”

男子认真地盯着绯月的嘴唇看了好一会儿,嘴角缓缓上扬,双眼闪出邪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而且好歹他也是醉清楼里的主事,听说那的小倌伺候人的技巧都很高超。”

听闻此话的绯月双瞳一收,心中开始忐忑不安,但表面还是装得很平静:“你们如果是为了银两,你们开口,不管多少银两我都可以给你们。”

“银两?”男子嗤笑了一声,“呵,这银两啊,是个好东西。爷虽然缺这东西,但是爷还贪心。爷不仅要银两,权也想要。”男子俯身将脑袋凑近绯月眼前,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这次要爷抓你的那人,不仅可以给爷足够多的银两,还能给爷我一个小官做做。你呢?你能开出比这更高的价吗?如果可以,爷到是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

男子的话语一句句说得不快不慢,不重不轻,但绯月的双瞳却随着每一句话落紧缩着:自己的猜测完全错了……不是为从财,是有人破财要人抓他,而且那个要抓他的人手握重权,可以随便给人安排一官做……会是谁呢?他到底得罪了哪个达官贵人呢?

“是谁要你来抓我的?”既然不能以财来收买人,也只能另寻他法。要是知道了是谁背后在搞鬼,或许还可以想别的法子自救,“为何要抓我?”抱着如此想法的绯月开口质问男子,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只可惜那对紧缩的双瞳却将他内心的不安与恐慌全都表露了出来。

男子鄙夷地笑看故作镇定的绯月:“一位大人。”

“哪位大人?”

“你不认识的。”

“不认识?”

“是啊。他可从未去过你们醉清楼,你怎会认识呢?”男子原本鄙视地眼神中多了抹厌恶,“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喜欢抱男人啊?”

“既然不曾相识,那为何要抓我?”绯月脑袋清晰地忽略了男子最后的那句话,直直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他完全不能明白,为何一个不认识的人要抓自己,而且即给银两又给权的……难道他对那位大人而言有什么利用价值吗?如果是,只要抓住那价值,反利用的话……

对于绯月接连不断的问题,男子脑中兀地窜出一个想法:难道这人是在拖延时间或者套话?想及这可能,男子感觉自己被人狠狠地耍了,羞辱感由心而生。他愤恨地猛一把扯住绯月的头发:“你在套话?”

因头皮被拉扯而带来的疼痛使已经长久未曾经受过身体方面痛苦的绯月反射性地低呼了声:“啊!”

“操你NND,居然敢套你爷的话!”男子扯着绯月的头发将绯月的头往地上磕。

“嘭——嘭——嘭——”

绯月除了在被扯头发时痛呼出声外,随后的头撞地中一直紧咬牙关,强忍着不出声。他必须得保持头脑冷静,不能因痛而乱了思绪:既然套话被发现,那估计接下去也问不出什么。问不出,只能自己猜,猜自己到底有何利用价值……

待男子彻底发泄好心中的愤怒时,绯月的额头已经出血,那血液缓缓地顺着绯月的额线滑下。

男子凝视着那伤口,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十分满足地笑看着。他心中有些期待,期待当血染满这人全身时会是怎么一种情景……

随着血液地下流,男子眼中原本的满足被惊艳所替代。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染着血的脸庞,原本只算是清秀的脸在染上艳丽的鲜血后,居然会产生出一种绝望的美艳之感来……

视觉刺激着神经大脑。男子感觉自己的下面分身有了反应……男子从不会压抑自己的欲 望,所以他背对着庙门口,挥了挥手,示意身后那些人退出去。

那些喽啰跟班们似乎很遵从这男子的话,淫 笑着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那扇实际上也遮掩不了多少的破烂庙门。

待人退干净后,男子迅速地伸手扣住绯月的下巴,迫使绯月张口:“张嘴。”

从被扯头发起一直紧闭着眼装疼痛,装不想看见他们的绯月实际上正用心地思索着自己该如何做,但也因此让男子很轻易地将绯月的嘴扣开。嘴开的刹那,男子一把将自己下-体的话儿塞进绯月口中。

口中突如其来的腥味让绯月猛地睁眼,脑中的思绪被彻底打乱。

推书 20234-04-07 :伤情系列之朋友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