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你们吃的菜都是他们炒的,我只是打打下手,或者做一些西餐之类的甜品!”
“每天早上客人们吃得那些甜品、点心、水果都是你做的?”天赐挑高了眉毛问道。“恩,差不多吧!”她笑着答道。“你叫
什么名字?我怎么以前没看见你?”“你看见过我很多次了,只是你没注意我罢了”说完,有礼貌的伸手过去,道:“我叫蓝
沁眉,你呢?”天赐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我叫天赐。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恩,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蓝沁眉记在心
上了!“
突然,沁眉又要抢他手里的饭缸,天赐抓着不放,问道:“你干什么?”蓝沁眉道:“既然是好朋友,这饭还是我跟你打吧!
我在厨房里做事,把你饿着了,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天赐道:“哎呀,不用了,蓝沁眉,我自己来就可以的”蓝沁眉道:
“你别客气了,你再等下去,等会儿没剩多少菜你怎么吃啊!”天赐道:“还是不要了”:::这里面的人很多,大家都正忙
着抢菜和吃饭,没几个人能注意他俩扯扯拉拉,好象这个厨房更热闹了似的。
这时,天赐无意朝厨房的大门看了一眼,由于外面那个人使他分心,这就让蓝沁眉趁机而入成功把饭缸抢了去,她便迅速跑进
厨房打菜去了。
使他分心的这个人当然就是车铭旭。他手拿一个饭缸,似乎在门外站了很久,他脸色有些暗沉,不过见了天赐,还是极力装出
平常的作风-大大咧咧,嬉皮笑脸,好象根本没人能左右他的心情。
“怎么是你啊?”天赐惊讶道。铭旭穿上鞋子,走了过来,然后一屁股狠狠地坐到蓝沁眉刚才的位置,看着天赐,平静中带着
嘲讽的口吻说:“怎么就不是我了?难道这个厨房不允许我们鞋处的服务员吃饭?”“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你以前跟我说过,
你们鞋处其它服务员早就把饭给你打好了,而且还送到鞋处,所以我从来没看见你到这里吃过饭!今天你突然来了,我就随口
问了问”天赐笑着解释。
车铭旭道:“哼!随口问问?好象我来的不是时候吧!”“什么意思?”天赐大惑不解地看着他。此刻铭旭也用着怪怪的眼神
看他,接着低头叨咕了一句:“还装无辜呢!”这句话声音太小,天赐没有听清,所以,忙着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明明看到你和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聊得起劲,我偏偏赶了过来,还把那位美丽的女孩子吓跑了
,我真是罪该万死。看来,以后每次吃饭还是乖乖的呆在鞋处吃,免得一个不留神把人家打扰了!”铭旭在轻描淡写这番话时
,却掩盖不住一肚子的不满和醋意。而天赐别提有多幸福和满足了。原来他也有醋海翻波的时候,这简直就是奇迹!
天赐轻轻咳嗽了几下,掩饰着内心地狂喜,但表面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揶揄道:“你真得能观颜察色,我建议将来你向侦探
、管家这方面发展,肯定大有作为!”“这方面能有什么作为?至少也得当个老板,不至于在这里低声下气!不跟你说了,我
还得打饭去,我那边忙着哩!”说完刚起身又突然坐了下来,道:“告诉你一个我临时做的决定,从今天起,我不到鞋处吃饭
了,以后天天第一个到这里来。”天赐强忍着嘴角的笑意,眯着眼睛看他,一言不发。而神色冷酷的车铭旭,看到那似笑非笑样
子,越瞧越有趣,终于忍不住自己倒先笑了出声。
然后又道:“我的意思是说,像你这个老实巴交的都能到这里吃饭泡妞,我为什么不可以呢?”“谁允许老实巴交的人就不能
泡妞了?好象国家政府没这条规定吧?”天赐反驳他。
“我不跟你这个老实巴交的人争下去了,说不定,我哪天也要跟着老实巴交了!”说着,又站起身来准备打饭去,突然,再一
次又坐了下来。天赐一看,原来蓝沁眉端着一缸子饭菜朝这边赶来。
天赐忙着起身并客气地说:“谢谢你了,呀!这么多菜怎么吃的完!”“你一个大男人还吃不了这点东西?”蓝沁眉说着,正要
把饭缸递过去时。车铭旭不客气的从他们手中把饭缸夺过来,并道:“哎,天赐吃不完,不是还有我吗!”又向一头雾水的蓝
沁眉伸手,微笑着说:“你好,我是天赐的朋友。不久的将来,我和他就是一家人了!”
大惑不解的蓝沁眉跟他握手,回礼地说:“你好,我叫蓝沁眉,我以前看到过你,不过,我从来不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这
时,天赐也想插进来解释几句,可铭旭阻止了他,道:“天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回去之前至少要跟咱妈打个招呼吧?
这么着急地回去肯定让她老人家招架不住。”“你别说,我这么仔细一看,你们长得还真有点像!”蓝沁眉说完,顿时豁然开
朗。
天赐已经晕头转向,终于开口问道:“你说的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话还没说完,就被铭旭毛手毛脚拽走了
。还不忘对蓝沁眉说一句:“你先忙吧。放心,这饭菜我和天赐一定会把它吃完的。谢谢了!”
蓝沁眉又是一脸的疑惑呆呆看着他们背影,心里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她又想起了那个小巧玲珑的天赐,脸颊绯红的她
春心荡漾起来。于是,哼唱着小调进厨房忙活去了。
第 34 章
天赐和车铭旭的感情如同一潭死水,了无生趣。而蓝沁眉和婉灵灵地出现,如同朝这潭死水掷入一粒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来。
这第一个涟漪就是天赐的第二次入狱。
那是一个深夜,他和小猪轮值“一更”小猪先睡觉去了。照旧,他受车铭旭的邀请来到大堂。俩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实际看电
视就是一个幌子,谈心或只是追求那种在一起的感受会多些。毕竟大堂还有三四个值班的收银姑娘们,无论如何得收敛一些。
他俩现坐在收银台旁,看着悬空的大彩电。天赐悄声说:“你在这儿抽烟不怕被领导逮着?”车铭旭道:“他们现在睡得像死
猪,哪有工夫管这个!”天赐笑道:“他们是不管,可还几个监视器看着你呢!”车铭旭也笑道:“你还真是笨蛋,监视器不
得有人看么?”天赐对视他,嗔道:“你说谁是笨蛋?”这旁边的收银姑娘们看电视已入迷,所以完全不知这有两个男人在打
情骂俏,但车铭旭还是很怕她们注意到他的言行,所以压底了声音,调戏道:“我说你是笨蛋,笨蛋,笨蛋:::杂着?”天
赐忍无可忍,狠狠踢了他一脚。天赐觉得这一脚应该会使他痛苦一下,可他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半晌,天赐才看他,问道:
“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其实,车铭旭是因为一件不愉快的事而失落不语的。他叹息道:“我哥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还有个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天赐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处,比刚才那脚还用劲。但车铭旭还是没反应。
天赐见他还是死气沉沉,道:“你哥哥结婚是喜事,你倒愁眉苦脸的!”车铭旭低头,把眼睛珠子翻向他,道:“结婚当然是
喜事,难道你不知道,哥哥结婚了就该轮到他弟弟了!”天赐并没有细揣他这句话的含义,冲口道:“结婚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突然,他长大了嘴巴,感觉鱼鲠卡喉,说不出话来!半晌,天赐郑重其事问他一句:“你——你—
—也要结婚是么?”这时,天赐完全不知道他的这个问题惹来了收银姑娘们的兴趣,现在她们和他都等着车铭旭的答案。车铭
旭也看到这几个姑娘在看他,于是,他无奈地点头肯定了。
天赐忍住正在眼眶里打转转的泪水,笑着说:“那恭喜你了,到时候别忘记请我喝喜酒了,您放心,将来孩子的满月酒我也得
喝!”说完,立即转身进了男宾。天赐的举动使这些姑娘们大惑不解,其中一个女孩问车铭旭:“他是怎么了?他说话我怎么
一个字也听不懂?”旁边的人也唏嘘一片。车铭旭心虚地笑了笑,道:“他有病,别搭理他!”
进男宾的天赐坐在更衣床上抽噎起来,对面一面镜子恰好照到了他的哭像,他也看见了镜子里的他,不料,镜子里的那个人比
本人哭得更伤心了。
哭过后。突然,三更那边灯光大亮,接着听到一个人大喊:“赶紧把你们的值班经理给我找来,快去!”三更服务员急忙把凯
部长找了过来。凯部长来后,笑道:“您好,先生,我是这个班的经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这个先生怒道:“我已经忍无
可忍了,上回在你家丢了一部手机,我就没太在意,可这回我一觉睡醒,新买的手机又给弄丢了,你说要怎么办吧?今天这事
你们要不给我一个交代,那就没完!”凯部长赔笑道:“先生,您先别生气:::”开始一五一十的调查整个事情的过程了,
可最后还是没有达成一致,还是把110招了过来。
当地的警察一来,首先就把当事人和嫌疑人送上警车再说,自然又少不了天赐。再送往警车时,车铭旭紧跟其后,追问天赐发
生什么事情了,耿耿于怀的天赐始终没有答复他,一直上了警车都不曾看他一眼,这可急坏了忧他,疼他的车铭旭。
真是不巧,这次审问他的人又是上次那个男人。他展开材料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要太激动,我们不会打电话联系你老家
的人,现在请你配合我一些,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天赐点头,含泣道:“谢谢你,谢谢你站在一个服务员的立场上为我着
想,现在的我是一个嫌疑人,我有这个义务配合你,但是你没有权利不让我大声哭出来”说时,已泣不成声:“服务员再卑贱
,再不值钱,可也是人啊,这才几个月的工夫,我就莫名其妙到这里来了两次,这个服务员做得太辛苦了:::”
调查结束后,他和同事们无罪释放,倒是失主和凯部长还被留在那里继续审问。
同事们出来后,依旧唧唧喳喳,我行我素把天赐甩得远远的。而天赐却步伐沉重,百感交集。他感觉他看透了这个社会,忽然
之间,又不明白这个社会,就像脚下的这条街道一样,哪有尽头!劳动是光荣的,他用汗水和辛劳换取了杯水车薪,竟是如此
,他又要接受四面八方的攻击和羞辱,而他对于命运的安排只能是默默接受,因此,他为他的渺小、无奈,悲哀而长叹,而偷
潸。
他的周围是寂静,空荡,凄凉的,陪伴他的只有影子。不时,还有一股冷飕飕的寒风,它一阵飘来一阵飘去,人在潦倒时,感
觉这寒风都在欺负他。就在这样一个场景下,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涕泗滂沱的他一抬头,车铭旭挺立眼前,接着,他俩就陷
入了“千言万语不言中”的对视之中。不得不再次强调,这是两个男人把真心真性交换给彼此散发出来的气息,这是两个男人
用他们的爱正诠释其中另一种境界,这是包裹了爱自身有的浪漫和绚丽,他和他,超越了俗尘的一切一切!不相信,你再看“
他”和“他”二字组合一起运用,并出现在这张宣纸上的时候,都是如此夭矫不群!
车铭旭说:“你后悔了!”天赐成默不语,努力稳住随时爆发的情绪。车铭旭咽了一口口水,那标准男人的喉结滑动的时候,
也是诱人的。
他说:“你后悔做了服务员,对吗?”天赐答:“后悔有什么用,我别无选择!”车铭旭道:“如果你后悔了,就转身走吧。
不要再回来了。”天赐红眼相对,恼怒道:“这就是朋友说的话?这就是你这么远跑来安慰我的话?”车铭旭想解释被他拦住
了,他激动不已,道:“是,我后悔了,我后悔自己是一个服务员,侍侯他人脱裤子穿衣服的下贱货。我后悔自己不该动心一
个始终无动于衷的人,我后悔一天没有看见他就魂不守舍,牵肠挂肚。我后悔自己的伤心换取他的开心,我后悔相信幸福是靠
自己争取的这句鬼话,我付出了,争取了,得到的又是什么?我后悔,我后悔,居然因为他喜欢上了这个下贱的职业。”话音
刚落,天赐歇斯底里,倒在了地上,捶胸顿足又说了一句:“我又后悔——后悔刚才不该说这些话!”
车铭旭痛哭流涕,痛定思痛着昔日的点点与斑斑,感觉肝肠寸断。他很想蹲下抱住瘫软在地上哭泣的天赐,就这样和他抱在一
起从此再也不分离。可是、可是,就是这个中国,这个地球打消了他的念头,使他只伸出一支手臂出来,道:“地上凉!”顿
时,天赐又成了一个泪人儿,抓住那只手臂,一抽一噎再次声泪俱下:“车铭旭,我不想干了,不想做服务员了,我好累,好
辛苦”此刻,两人都有话说,天赐下句是想说:“以后的日子你养着我!”这算得上他的“第一次论”他的第一次软弱给了车
铭旭。而车铭旭想说的是:“恩,我养着你!”遗憾的是,他们根本不知该从何把话说起,他凭什么要他养活他,一不是他的
家人,二不是他的妻子。他又凭什么给他许下这个诺言,一不是他的家人,二不是他的妻子。所以,此时此刻他们只能成默:
::
那么就让风,让这座城市,让这个中国,让这个地球来一起成默吧!
第 35 章
这时,后面突然一声尖叫:“车铭旭,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鬼明堂?”天赐立刻送开了他的手,并仓促站了起来,对面站的是婉
灵灵。
天赐发觉车铭旭但凡遇到她,就不在是和他单独在一起的那个人了。奇怪的是,人如其名的婉灵灵遇到他,就成了一个刁钻刻
薄的泼妇。
车铭旭惊讶道:“你怎么来了?”婉灵灵推开车铭旭,正好与天赐对视,她啐道:“天赐,如果你还有丁点男子气概的话,请
以后少做作这些让常人难以接受的行为!”天赐道:“我怎么了?”婉灵灵狂喊:“怎么了?刚才换成是谁都以为你俩搞同性
恋呢,你知道有多恶心么?拜托你以后收敛点,行不行?”
激动异常的车铭旭抓住了婉灵灵手腕,道:“你说谁是同性恋?你说谁是同性恋?:::”这是车铭旭第一对她发火,失控,
确实把婉灵灵吓着了,同时也吓倒了天赐。婉灵灵手腕被他抓得生疼,道:“你给我松开,你弄疼我了!”车铭旭这才甩开她
的手,镇定下来,又说:“婉灵灵,我念你是个女生,如果下次你再这样胡说乱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时,甩手而去。
这时,婉灵灵急忙赶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连忙赔礼道歉,被落下的天赐还能听到她解释,“我说的天赐像个同性恋,不是
说你!呵呵,就算你是同性恋,我照样稀罕你!”车铭旭又甩开她的手,疾步而去,而婉灵灵又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