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浩傲慢地仰着下颌,眼中闪出戾光,突地回身一把抓住双敏,“你们师傅就是这么教导新人的吗?怪不得你们太子爷把
他丢在一边,连起码的规矩礼数儿都不懂,真给大哥丢脸!”说着便手上使劲,双敏死咬着牙不肯呼疼,可眼眶里已蓄满了热
泪。
唐惜见状便欲行动,却被小花儿摇头阻止,他踏前两步逼近明浩,双臂微扬,抱拳行礼,大袖无风自动,鼓胀翻飞,“杜华见
过二殿下。”
明浩只觉两股劲风扑面而来,沉雄异常,他手臂一软,猛地松开了双敏,脚步踉跄着向后急退,明浩满脸涨得通红力图稳住颓
势,但那两股大力推逼着他又连退两步,再两步,才勉强定住身子。
唐惜远远看着,也不免暗暗咂舌,小花儿行礼的姿态如此闲适优雅,却蓄积了威猛劲力,吞吐间便可致人死命。这于无声处,
致命一击的功力早已超过了卫无殇和自家老大。
“——明浩——!”只听一声厉喝从殿门边传来,众人急转身抬头望去,却见太子明霄倚着殿门,不敢置信地凝视着大殿内的
情形,小花儿立刻收势,眸光变得温润清澈,迎上去缠绕着明霄的视线,明霄一愣,眉梢眼角倏地飞起霞色,侧首转眸一眼便
瞧见小花儿绫袍下裸露的双足,不禁微微皱眉,霞色更浓。
“大哥。”明浩呐呐地叫了一声,冷眼看着明霄杜华的眸光绞在一起,悱恻缠绵,那——那么深挚热切!明浩的太阳穴砰砰跳
着,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四年前的苍渊,那一夜,大哥和那个绝色少年也是如此渴望地对视着。
明浩眉眼一暗,唇上却勾起笑纹,“大哥,真巧,你倒也来瞧新人了?”
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倒好像这是随便一个什么‘新人’,人人都可以来瞧。明霄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又碍着面子无法发作,心
里憋闷,大脑却快速运转想着如何打发明浩,转瞬间,明霄的面色就变得阴沉,他转过身凝注着小花儿,声音冷然,
“杜承徽,你为何衣冠不整,行状散漫,见到本殿既不行礼也不问安?真将南楚东宫当成大华岛了吗?我虽感念你的救护之恩
,但却万不能容你在东宫中任意妄为,坏了规矩。双敏,带杜承徽去后堂面壁思过,若再屡教不改,便禁足十天!”
大殿中忽然变得静谧无声,落针可闻,小花儿默立了片刻便轻轻俯身,单膝跪倒,“杜华拜见太子殿下,杜华无状,还望殿下
宽恕!”他的声音徐缓平和,明霄却忽然感觉窒息,好像大殿中的空气一瞬间都被抽取一空了。
内侍们都低下了头,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唐惜微微眯起双眼,掩住了瞳仁儿里的灼灼火光。
“你起身吧,回内殿去穿戴整齐,然后就去面壁思过。”明霄别开眼,不敢再看杜华,——他——面具后的眼眸神情复杂,深
幽如潭,望之令人沉醉,也……令人心碎,“明浩,你也请回吧,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内眷,但也不需别人指手画脚。”
明浩勾唇一笑,贴过去搂住明霄的肩膀,“大哥,我可不是什么‘别人’,我无非是怕他日后吃亏,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不
过,你这位承徽可确实该好好调教一下,我倒是有些好法子……”说着明浩便凑到明霄耳边低语起来,一边嗬嗬调笑。明霄拧
紧眉头,强忍着恶心,转身拉着明浩就往外走,明浩却忽然停下脚步,
“大哥,我来都来了,你还不赏我杯酒,就请杜承徽跪敬一杯吧,他自进宫后还没敬过你酒吧?”说着便拉住明霄快走几步坐
到殿中的紫檀大椅上,
殿中响起一片抽气之声,明霄的面色更加阴沉,弹身而起,寒声说道:“浩弟,今日需沐浴斋戒,怎能饮酒!”
明浩以掌击额,哈哈笑了,“对对,是阿浩疏忽了,那就以茶代酒吧,弟弟我夏至节过后就要赶回锦州了,怎么?大哥连这点
面子也不给我吗?”
明霄扫视着殿中侍立的众人,忽然想到旧蜀各州的复杂军政,不得已,只好又慢慢坐下。小花儿本已站起,此时看到明霄,明
浩并肩坐在大椅上,端肃以待等着他敬茶,不觉微微摇头,抿唇笑了,淡声吩咐着唐惜,“四姐,今年的冻顶乌龙你可带来了
?”
唐惜笑眯眯地点头,转身走进了内殿。小花儿重又看向明霄,见他面色苍白,双眸低垂,浓长的眼睫在眼下细腻的肌肤上勾出
一抹青影,而那位邪魅的明浩则吊起眉梢儿斜睨着自己,眼中戾气弥漫。
只片刻的功夫唐惜就端着雪青瓷的茶具回到了外殿,刚走到近前,就听明浩抢先发话道:“双敏,还是由你来伺候杜承徽敬茶
吧,自己人,放心些。”明浩的声音暗哑,话里话外透着说不出的轻蔑,明霄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里像塞满了砂砾,只觉剧
痛却开不得口,他不知此时在这殿中有多少父王布下的暗哨,明浩的状况就像个一点即着的炮仗,如果他在此时此地公然与明
浩翻脸,势必引起一场混乱,后果难以想象,很可能会……会危及杜华的安全。
明霄握紧双拳,幸亏指甲修剪得平整,不然早已掐破了掌心!他……非常非常……想看着杜华,却又被那傲立的雨色身影灼痛
了眼眸。
双敏眼圈通红,走过去从唐惜手中接过托盘,随着小花儿一起走到紫檀大椅前,小花儿再次单膝跪地,拿起托盘上已经斟好的
茶,稳稳地敬给明霄,却不料被明浩中途拦下,
“这茶别是有什么古怪,还是让我来看看。”说着便硬是从小花儿手中拿过茶杯细细审视着,又凑上去反复嗅闻,“看是看不
出名堂,要不,还是杜承徽自己先喝一杯吧。”明浩又将茶杯递给了小花儿。
“——明浩!够了,凭白搞那么多事。”明霄忍无可忍,伸手就要去抢明浩手中的茶,小花儿眼明手快早已将茶杯接到手中,
一仰头便喝了下去。
明浩看着那茶涓滴不剩地被小花儿吞下喉咙,忽然笑了,眼中的戾气变为魅惑,“——好,杜承徽果然爽快。”
此时,双敏的鼻尖都已气得泛红,可还是又斟了杯茶递给小花儿,当小花儿再次转敬给明霄时,又被明浩中途抢在手中,“我
替大哥试茶吧,”说着竟举杯抿了一口,然后转身双手举杯递给明霄,“大哥,请用茶!”
明霄劈手夺过茶杯,仰头喝了下去,随即闷声说道:“喝杯喜茶被你搞得凭般复杂,快快喝了你那杯也好走了,天色不早了。
”更不等小花儿敬茶,明霄站起身从托盘中取起茶杯塞在明浩手中:“浩弟,请!”
明浩眼神一暗,唇边的笑纹里漾起一丝邪气,“难得大哥敬茶,阿浩幸甚!”他的眼睛定定地望牢明霄,手指细细摩挲着雪青
的茶杯,再慢慢举到唇边一口一口喝着,仿佛喝下的不是茶,而是……而是……哥哥的……
小花儿纹丝不动地跪着,双眼并未看向明霄,掩在广袖中的手指却早扣了一枚绿叶,
“……你……起身吧……”明霄垂眸看着面前半跪着的人,忽觉心如刀割,好似失手误伤了至宝。
小花儿站起身,此时,融金滚锦般的霞光照亮了大殿,为他英挺的身姿勾勒出一条彩光熠熠的边,明霄骤然看去,不觉惊得呆
住,总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过这样一个傍晚……和这样一个霞光中耀目的身影……
“大哥,咱们走吧,我刚得了一本《海防精要》,正要跟你献宝呢。”明浩丢开茶杯,从大椅上一跃而起,拉着明霄就往外走
。
“哦,难道就是失传已久的那本海战奇书吗?”明霄眼睛一亮,他遍寻此书不获,却没想到被明浩得着了。
“对,正是此书,我知道大哥一直在找,就许下重金搜寻,果然被我找到了。”明浩赫赫笑着,却不料被明霄轻轻甩脱了拉扯
。
“你让内侍把书给我送去翔鸾殿吧,我……还有点事……”明霄说着便站住了,略回首,双眼不受控制地望向杜华,那人远远
地站在窗下,摆弄着手中的一盆小花儿,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
“大哥……今天可是要斋戒呀……难道你要留宿于此吗?”明浩毫不顾忌地诘问。
明霄猛地愣住,面色青红不定,正两厢僵持,就见云浩殿的双安快跑着赶了过来,到了近前,顾不上擦汗,立刻俯身恭敬地行
礼:“奴婢双安给太子殿下,二殿下请安!二殿下,谨政殿的双泰公公来了,说是王上在谨政殿等着二殿下过去。”
明浩一听便万分懊恼地瞪圆了眼睛,恨不得将传信的双安千刀万剐,但一想到父王的威仪,毕竟不敢怠慢,只好最后挣扎着请
求:“大哥,你和我一起去见父王吧,然后我们回云浩殿拿书,你看如何?”
明霄摇摇头,忽觉一种晕眩,下腹处却慢慢,慢慢地烧起一团火,沿着两股烧向下体,明霄羞窘难当,勉强力撑,拼尽全力不
露痕迹,他轻倚在殿门旁,断然回绝:“明浩还是不要让父王久等了,快去吧。”
明浩跺跺脚,一扭头带着双安跑了出去,还不时回头张望,神情紧张怪异,好似一只被夺去了猎物的猛兽。
第七十章
明霄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眼中雾气更盛,心思变得恍惚,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轻飘飘的,又像被注入了迷醉的
醇酿,狂喜而沉溺,再也不记得自己是谁?在哪里?会如何?只是万分期待着什么,——什么能令他虚无的身子充实而快慰?
他晃了晃,勉力撑着殿门,慢慢转过身一步步地向杜华走去,脚步虽不踉跄却说不出的轻飘慵懒,脸上红晕弥漫,眼中水雾蒙
蒙,
“……你……生不生气……怨恨我吗……”嘴里喃喃低语,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勾起一个明媚至极的笑。小花儿见状早趋身
上前一把将他扶住,鼻子贴近明霄的面孔轻嗅着,
“……嗬嗬嗬嗬……好痒……”明霄竟呵呵地嘻笑开了,本欲抬手推拒,却不知怎地身子一歪倚进了小花儿的臂弯儿,那推拒
的手也顺势环上了他的肩膀,纤白的指头更向前探钻进了小花儿的衣襟,细细摩挲起来,
“……唔……真滑……”
小花儿皱着眉,强忍心头泛起的一波波涟漪,身体却已诚实地做出了反应,股间倏地震颤了一下,不得已只好拥着明霄慢慢向
内殿走去,一边回头吩咐着:“双敏,麻烦你去翔鸾殿通报一声,殿下今晚在长华殿留宿了。”
双敏本就是个极伶俐懂事的人,一看这光景早涨红了面孔,不疑有他,赶紧安排好内侍们在外殿值夜便匆匆赶去翔鸾殿通报。
小花儿边走边四顾环视搜寻唐惜的踪影,果不其然,那泼辣狡黠的丫头早不见了人影,刚迈进寝殿,明霄便已撑不住,全身都
贴在小花儿的身上,呼吸间泛出一股醉人的甜香,更抬手撕扯着身上的纱袍,
“……热……嗯……热……”月白的纱袍应手而落,露出里面的薄绫内袍,早已被汗浸湿,半粘在身上,那玉色秀逸的身体若
隐若现,春色无边。
小花儿哪里还忍得住,打横一把抱起他放在床榻上,大袖向后一扬,那笨重的殿门便紧紧地阖拢了。床榻的纱幔上赫然别着张
纸条,上书:
——“ 我和五妹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一个迟到的新婚之夜!我们的醉流本来中正平和,没想到那禽兽明浩又添加了恒春,不仅
催发了药效,此时更是无药可解,……呵呵呵……只除了你的阳精,也许能救太子殿下的命!”
小花儿哭笑不得,心疼地看着榻上的明霄,一边轻轻摘下面具,月兑下衣袍,他早料到唐惜会在茶里做手脚,也知道明浩给他
的茶里加了料,所以才抢在明霄之前喝下了那杯茶,却万没想到明浩竟然给亲哥哥下春药,还是最歹毒的恒春,在春药榜上排
名第二,那排在第一位的自然便是唐门老五的杰作:醉流!却不是因为歹毒,而是——万万分迷醉!
这两味药加在一起当真能令明霄于醉梦之中癫狂至死!此时,仰在榻上的明霄已完全失去了意识,蒙着水雾的明眸半睁半阖但
却毫无焦距,唇边溢出旖旎的低吟,身子蛇儿般轻曼地扭动着,颀长白 皙的双腿缓缓打开,那腿间极致的诱惑已撑起内袍若隐
若现。
小花儿深吸口气,一偏身躺在榻上将明霄扣在怀里,“……阿鸾……阿鸾……”压抑多时的呼唤终于冲口而出,就像解除魔咒
的密语,小花儿的眸色一下子变得深幽,他急切地扯开明霄的内袍,那玉色细腻的皮肤上晕着淡淡绯红。
小花儿的手指颤抖地拂过他的脸庞,从氤着细汗的额角,浓密的长睫,挺秀的鼻梁到那魅惑低吟着的嘴唇,倏地低头吻住了那
抹水润,一边辗转吸 吮着,将他全部的呻吟都吞入喉咙,一边狂乱地想立刻就进入他的身体,让自己的火热熨烫他的内穴,拼
着最后一丝清明,小花儿极力克制着自己,他不知阿鸾是否有过经验,深恐冒然进入伤了他。
“……嗯嗯……嗯……”明霄哼叫着抬起双腿双臂,妖娆地攀上了小花儿的身体,将自己更紧密地贴到他的身下,更扭摆着腰
腹,将股间那水嫩的硬物儿磨蹭着小花儿,
“……唔……阿鸾……别……”这鸾儿简直是勾魂夺命哟!小花儿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唇瓣,埋头在明霄的胸前,伸舌卷住他
的左侧 乳 尖儿,细细挑 逗描绘着,那樱颗在他的唇舌间变得硬 挺,连乳晕上的颗粒都已悄悄突起,小花儿的右手却向下探
去,滑过他紧致的腰,着意揉摸着,撩起明霄一阵阵的战栗,
“……啊……嗯……景生……景生……”明霄兴奋得浑身哆嗦,头向后仰,秀长的颈项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腰毂挺动,急切
地撞向小花儿的分 身,那巨物蓄势待发,早已耐不住刺激。
情火焚身的小花儿猛地听到明霄的呼唤,心跳骤然加快,——原来——原来阿鸾并未忘记他!右手松开明霄的腰线,一把抚上
那轻颤着的玉 茎,紧紧掌握着他的脆弱与渴望,随即便巧妙地上下滑动起来,略带薄茧的拇指揉擦着铃口儿,身下的明霄浑身
痉 挛将小花儿夹得更紧,完全打开了身体,
“……唔唔……景生……要……嗯……要你……”明霄汗湿的碎发黏在颊边,头无意识地在枕上转侧摆动着,眼角已因欲求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