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瞬时可怜巴巴地抬起头。“你、你要负责!”
“咳!你放心,如果你不行了,就换我给你“性”福。”红着脸,战国的手摸上雪莱的屁股。
雪莱……黑线。
“喂!不会真的不行了吧?”手掌慢慢向前,战国抓起了对方还柔软着的那根,眼神闪烁着看着雪莱。
雪莱眼里晶亮地回视。
“那个……要不要检查一下?”脸越来越红,战国的手慢慢加大力气。
“在你身上?”
看着战国闻言羞愧低下的头,雪莱邪邪笑了。
冬季是爱尔兰的Irish Premium最肥美甘香的时候。法国的Fine De Claire好吃到不得了,肉够厚却又不太咸;而出产量极小的White
Pearl简直就是人间极品。(上述英文都是各种生蚝的名称)
“这是我从奥贝尔日买的,今天刚空运过来,已经在海水培养池中净化了大概一周时间,很干净。”姗姗来迟的里昂的母亲——法兰指
指使者端上来的银盘里的生蚝,然后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这里是S市最大的一家五星级饭店里的总统套房,法兰现在住在这里。最高层的房间有着通透的落地窗,视野很好。为了感谢战国救了
里昂,法兰说要请众人吃饭。
“是巴黎马约门附近的那家海鲜餐馆么?还在呀……我在那里打过一段时间的工。”战国看着盘子里的生蚝,想起了往事。
“你别咒人家,人家可有八十多年的历史了……”法兰瞟了战国一眼,抿着嘴唇笑了。
“战战你不是最讨厌海鲜的腥气么?怎么会跑到那里打工……”周易吃惊地看着战国,那家伙怕腥怕得要死。
法兰看着战国,又笑了。
“谁说的?驰名世界的法国大菜以海鲜为最,最值得称道的是俗称“蚝”的牡蛎。我在法国待了那么多年,怎么能错过?”战国笑嘻嘻
地拿起一枚生蚝,却不小心没拿稳。
雪莱接住掉下来的生蚝,看看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的战国,“就算吃,也要先吃点面包垫垫肚子。”
看着嚼面包如同嚼蜡的战国,雪莱温柔地拍了拍战国的后背。
法国生蚝个儿大、肉细、汁多,那汁水是精华,万不可让它溢出。
吃生蚝要想吃得优雅是种艺术,雪莱戴上手套拿起一枚生蚝,一手托蚝于掌心,一手持小刀,还未等众人看清,细小的刀尖已敏捷插入
椭圆的壳内。
只见他手腕轻轻往下一压,剔透乳白的蚝肉便露了出来,丰润香腴,逗人食欲。妈的!那变态怎么连杀生也杀得那么艺术?他要改行做
屠夫,兴许连猪圈里的猪都会自己跳出来让他宰。
“来吧,最近你确实该补一补了——”暧昧地说着,桌下还用膝盖蹭了蹭战国的腿,战国一下子脸红了,马上立正坐好。
战国咬牙切齿地吃,雪莱一枚接一枚的递,不多工夫,盘子里的生蚝壳已经有五个了。满口的腥气让战国想吐。
“喝点酒吧?”法兰为战国斟酒,“这是产自Sancerre白酒产区的酒,时间不太长但也二十年,味道很好,最适合搭配生蚝。”
盯着女人的脸,战国一声不吭地将女人为自己斟的酒喝光。
酒的味道很好,为了盖掉刚才的腥气,战国喝了很多,即使知道自己喝多了还是想喝,想要喝醉。
于是,战国同学真的醉了。
“你这个家伙……说是检查也不能不要命呀!今天我的腰好疼你知道不知道?”众目睽睽下,战国爬呀爬呀爬到雪莱的膝盖上,再也顾
不得别人的想法,醉眼迷离,战国眼里只剩下雪莱红红的唇……里的生蚝。
张开嘴恶霸地将雪莱吃到一半的生蚝卷进自己口里,战国品评着,“这味道其实还真不错,妈的!老子怎么原来就没敢吃?”利落地用
小刀撬开一枚生蚝,将蚝肉塞到雪莱口里,命令道:“你也吃……”
战国虽然自称没吃过生蚝,可那动作就像在酒店里撬了N年的伙计。
“宝贝的动作很熟练……”雪莱用口接了战国扔进来的生蚝,末了用嘴轻轻将战国的手指含住,战国红着脸。
“那当然了,老子当年可是专业啊!每次她吃,老子都给她剥好……”像回忆起什么,战国的目光越过法兰变得悠远,“老子最讨厌腥
味了,每次回家即使洗了N遍,还是那种味道,闻得老子想吐,老子容易么!”
战国眼圈有点红,手里的小刀子挥来挥去,看得大家心里都捏着一把汗:战国兄弟,俺们不是担心你把自己划着(反正你皮粗肉厚),
只是,万一你要是把我们雪莱美人如花似玉,本应天上有地上无的潘安脸划到了,哪里赔得起呀?
雪莱却只是听着战国的抱怨,神情温柔。
“我不剥了,老子再也不……”战国皱着眉,“初恋,果然是苦涩的……”
感慨地,战国扯出雪莱的衬衣,满足地擦擦还没流出来的眼泪,顺便抹抹口边的污渍,眼圈红红的。
“真是难看……”法兰在旁边淡淡说:“我不知道你还记恨着我。不就是一不小心抛弃了你么?”
“那件事我已经不恨你了,你以后对里昂好点就可以。”战国斜眼看着法兰。
“哟!你不说我都忘了呢,里昂可是你当年盼望了很久的孩子哟,要不要一起养?”
“你骗人,里昂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你当年就杀掉了。”连同我的爱情一起杀掉。
法兰于是吟吟笑了。
“那孩子说了实话么?真是老实……本来还想敲点抚养费的,哎呀……
“不过那孩子和你好像,为了我傻傻努力的样子也好像……”彷佛想起了什么,法兰点燃了一支细长的香烟,烟雾笼罩的女人脸上有着
旁人看不出的迷离。
“我现在的丈夫是日本人,七十六岁,上星期住进了医院。看样子是活不久了……”
“哦。”
“喂,要不要和我生个孩子,我们真正的孩子。然后把那老头的遗产搞到手?”法兰笑着,烟雾背后看不出她的真实表情。
“……免了,老子现在只要男人。”勾住雪莱的脖子,战国恶狠狠道。
“……果然啊……好男人不是结婚了,就是同性恋。”法兰灭掉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我好容易才把你培养成一个好男人,你就喜欢上
男人了。
“同性恋待过的房子,我不爱待。再见。”挥挥手,法兰拎着包离开。
门静静被关上,雪莱轻轻抱住战国,“想哭就哭吧……”
战国却吸吸鼻子,脸色不善,“你让老子哭老子就哭,你当老子是什么?!老子偏要笑!”说完就夸张地笑起来,却笑岔了气。
雪莱叹口气,给他倒了杯酒,“慢点喝顺顺气,这酒烈……”
战国却像喝水一样灌下去,喝完一杯又倒一杯。喝完了就开始吐。
看着抱着马桶发呆的战国,雪莱递上毛巾和漱口水。
冷冷接了,战国拉开衬衣的前几个扣子透气,坐在马桶前冰冷的地板上,半晌没说话,只是盯着黑色的大理石地板。
“法兰曾经是我的女朋友,第一个女朋友……”
第一次碰上法兰的时候,她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甜美姑娘,充满了法国南部乡下淳朴气息的女孩,蜜色的脸上有着可爱的雀斑。
“我从乡下来,我家有一片很大的葡萄园。”
第一次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是这样笑着对自己说的。
不是第一眼的美人,可是当她用那小鹿般的眸子凝视自己的时候,战国感到心脏怦怦跳,那个时候的战国是初到异国的留学生。
外省的工作比较单一,薪水还是巴黎比较高,法兰是典型从乡下进城打工的乡村女孩,最奢侈的梦想是每天可以吃到一盘奥贝尔日的牡
蛎。
法兰说话有着明显的南部口音,每当意识到自己说话和别人不太一样的时候,女孩会露出一丝忧郁和害羞。可是战国却觉得那种崩豆似
的法语,是他听过的最性感的语言。
战国装作不在意地提出了请法兰当自己模特儿的要求,对方答应的时候,战国欣喜欲狂。
“我才要感谢你,能有机会穿上这么漂亮的裙子……我从来没有想过……”
法兰穿着战国设计的裙子,两人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爱……
一切很自然,年轻的爱情总是让人看不到周围的变化。
战国注意到法兰的变化是在很久后的某一天,自己的朋友向他打听“那个漂亮风骚的女孩是谁”的时候。
他这时候忽然才发现,自己淳朴的乡下女孩,几时开始,也能用漂亮风骚来形容了。
法兰渐渐学会了涂抹绿色的眼影,好让她那绿色的大眼睛更加诱人,学会了用粉底遮盖那日晒出来的雀斑,学会了用冷淡华丽的巴黎腔
和男人调情。
法兰变得不再是法兰了。
法兰穿的裙子不再是清一色的战国制造,她有了很多愿意贡献更加华丽衣装给她的男人,年轻的法兰风华正茂。
“一年后法国,不!世界的模特儿界将为法兰这个名字疯狂!”小鹿般的眼光不再,如今的法兰眼中闪烁的只有自信和诱惑。
可是战国还是相信两人的感情,因为法兰手上戴着的还是他送她的,那枚并不昂贵的珍珠戒指,而不是其他男人送的珠宝名铺的珍贵珠
宝。
直到某天战国回到自己小小的公寓,看到法兰面无表情地窝在墙角……
战国笑了。
“她说她有了我们的孩子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以为有了孩子她就会留下来,于是欢天喜地的期待孩子出生,为了让她安心生产,我
退学到她喜欢的餐厅打工,是一家海鲜餐馆……味道好恶心啊,我最讨厌腥气的。只是以为她喜欢所以坚持下去,可是……”
“你要我养你么?你在开玩笑?你要我嫁给一个餐厅里端盘子的服务生?你要我每天闻着你身上恶心的海腥味睡觉?要穿着那些衣服的
是我,这个孩子穿什么我无所谓!你在刺激我么?连设计师都做不了的,你能给我做什么?”
“我……能和你结婚啊,我们可以一起安一个家啊……”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手足无措安慰女人的自己真是蠢。
“家庭?你要我给你生孩子,然后每天买菜、做饭和你过一辈子?你在开玩笑!你知道那从来不是我想要的。”
被女人口里明显的讽刺逼得说不出话来,战国终于明白自己从来不了解法兰。
“我是模特儿,我是为了穿着那些名家设计的漂亮衣服,走在华丽的T型台上,才从乡下来到这里的,我吃了很多苦,才走到今天这一
步,很明显,我们的理想并不一样。”
法兰需要的是更大的舞台,以及能够帮她爬上更华丽舞台的男人,不是自己这样的人。
她说的对,她想要的自己一个也给不起她。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商品,它随着时间的沉淀而升值。
战国想,自己果然是穷人,穷人是不够资格拥有爱情这种奢侈品的。
那年法兰打掉了孩子,离开了战国去往她向往的舞台,战国回到学校重新注册,继续上学。
法兰在半年后闪电结婚的时候,战国交到了自己的第二个女友。
三个月后法兰闪电离婚的时候,战国和他的第二任女友终于上了床。
那只是开始,后来的战国便没有再做过,三个月才能把一个女人弄上床的悲惨记录。
见面,接吻,然后上床。
这样的爱情非常容易,就算分开也没有痛苦。
那些痴心的小伙子行为,是不讨姑娘们喜欢的,那种专情,是上上上个世纪女孩们才会喜欢的,罗密欧曾经很痴心,不过他终究没有追
到茱丽叶;夸父也终究没能追上太阳。
“事实证明法兰是对的,否则她现在只是一个黄脸婆,而我也只是一个餐馆浑身腥气的侍应生,对吧?”抱着雪莱的脖子,彷佛抱住救
命的稻草,战国得出结论。
“就这样?”雪莱挑挑眉。
他知道战国其实很脆弱,凡是看上去坚硬的东西,一定有个软软的瓤,战国的壳很硬,所以他的瓤……异常柔软。
战国看着雪莱,忽然站起来,撞了雪莱下巴一下,直直向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粗鲁地脱着衣服,差点被脱下的裤子绊倒,却还是一蹦
一跳颠到床上。
张开双腿坐在床沿,战国皱皱眉对雪莱招手,“来吧,让老子爽点,疼点也没事。老子爽了,以后就随便你。”
第十四章
雪莱眼里的绿色沉了沉,却更浓郁,勾起端庄的红唇,“宝贝,你在勾引我么?”
眯着眼笑了笑,战国坏坏地笑了,敞开双腿露出重点部位,“你不接受我的勾引么?”你害老子变成这样子,你要负责——雪莱的回答
是:扑倒——不愿雪莱看到自己的表情,战国想要背过身去,却在翻身前被雪莱压在身下,表情赤裸地摊露对方面前的同时,战国也得
以欣赏到对方的表情。
碧绿的眼睛变得深沉,战国感到自己堕入一潭深水。
雪莱无论何时都冰凉的身子,在做爱的时候会变得如同一团火,热情地包裹着战国的身子,每次神魂颠倒间战国都会抱火而忘得疯狂,
伸出左手想阻住不听使唤的呻吟,可口水却湿透了自己的掌心。
分身被紧紧抓住,生硬地疼,却更有快感。
战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分身上的每一根青筋,爆发鼓胀在雪莱手掌里的凸感,下面早已湿透的穴口早已塞满——被雪莱的分身,几乎
可以感到他那上面每根血管的纹路,每一次顶入都深得彷佛触到了心脏。
强有力的撞击让战国深深意识到,现在把自己压在身下的是个男人,这个想法让他羞愧,被征服的羞愧,却更有一种因为羞愧而生的快
感!
只想着自己正在做爱;只想着自己正和这个叫雪莱的、变态却风情万种的男人做爱;也只想和他做爱——想在此刻死去,想含着他的分
身死去,然后淌出他的精液。
把头深深埋入黑色的丝被,丝质的被表滑不溜手,战国表情痛苦地皱起眉,面部通红,攥着床单的手上青筋尽起,想爆发……想解放…
…
分身却被紧紧握住了。
“你他的混蛋!给老子松手——”
战国被紧紧压着,无法阻止,只能反手紧紧抓上雪莱光裸的胳膊,鲜血顺着指甲缝隙间淌下,落在黑色的床单上,迅速凝结。
雪莱却没松手,甚至将战国扣得更紧,以致使力扳过战国的腿。
“干!”这一动之间,雪莱的东西正好狠狠顶上战国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战国不由得睁大眼睛瞪向雪莱,那家伙笑起来真好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