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麽啊?沈挽困惑了,这麽小的东西怎麽看也不像能放下一个人的啊,放个小孩子似乎都有些挤……嗯?小孩子?!沈挽不由
得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住这个只用蜡油封住了罐盖的黑陶罐子,因为他想到了陆峥说过的以小孩子为媒介的“转生”,想到了师兄看着
这个坟头时候的表情……
迟疑半刻,沈挽用匕首小心的刮下蜡油,然後将盖子轻轻的打开……
陆峥正坐在潭旁擦拭着他那把漆黑的长刀,忽觉心中一动,抬起头时却见沈挽已经回来了,只是那脸上的神色实在有些怪异。於是上前
,刚想开口询问原因,却见沈挽猛的扑进了怀里,双手更是死死的抱住了他。
“沈挽?”见沈挽不说话,陆峥心里有点没底。
“陆峥……我看到幻王用来转生的婴儿了,‘他’已经死了。”等了好一会,沈挽才缓缓的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淡淡的悲哀,尤其在说
到‘他’这个字的时候,甚至还停顿了一下。
“他?”陆峥自然抓住了沈挽语气中的破绽,不过眼神中仍有疑惑。
沈挽点了点头,接着道:“一只半妖。”
闻言,陆峥也不禁吃了一惊。这“转生”一说最忌讳血脉不纯,若这作为媒介的婴儿不是纯正的妖族,那麽幻王现在十有八九是必死无
疑了。不过按理说,幻王若是以转生来延寿便不应该不知道这个忌讳,如此看来问题只能出在执行转生的人身上了。
陆峥本想再问的详细些,但见沈挽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揽着沈挽的肩头安慰道:“你累了,待回到诡界好好休
息吧。”
沈挽再次点了点头,将脸埋在陆峥的怀中没再言语。
午时,黄泉道开启,与恶赭一同前来的竟然还有之前去了神界的长鸢,这令沈挽十分的高兴,还没等长鸢来上几句久别重逢的客套,便
已经被沈挽拉着去看寂寒烟的伤势了。陆峥则唤了恶赭过去,将鬼族血洗冥王府的事仔仔细细的问了个清楚。
“回禀主上,此事是属下们失察所致,而且请您恕属下们无能,虽然抓获了几名鬼族细作,却至今没有查到佰单的下落。”恶赭虽然人
高马大一副凶悍模样,但是站在矮他半头的陆峥面前,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被沈挽戏称为“就像女婿见到了老丈人”。
“佰单的事不用再查了,他已经离开了业火莲城。”陆峥说道,随後目光一转,又压低了声音道:“我在幻王殿里放置了引路标,你派
几个机灵点的人去里面把那地下墓室的壁画给我复制出来,提醒他们小心冰冻结界和妖火。”
“是。”恶赭领命即刻下去安排。
陆峥便走到沈挽那边,看他们这伤瞧的如何了,没想到刚走过去便听到沈挽十分不爽的在那里唠叨着:“长鸢啊,我说那挂着业火莲城
的锁链到底结实不结实啊,那可是一城的人啊,这要是掉下去,想拣都拣不回来了。”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那锁链根本不是用来拉住业火莲城的,而是通过那锁链将神界的地脉之气输入进诡界,从而令诡界恢复活力的
。”长鸢倒是不慌不忙,一边跟沈挽废话,一边还能分神去检查寂寒烟。
“这样啊,怪不得那些锁链里面有水一样的东西在流动呢。”沈挽恍然道,不过随後又追问:“那这得多少年才恢复啊?”
“很快,用不了一万年。”长鸢嘿嘿一笑。
“一万年……”沈挽翻白眼,本来他还想着要是陆峥离不开诡界,就在诡界找个地方住也不错,没想到需要那麽久才能恢复,看来还是
想办法将陆峥拐回惑界吧。
“他怎麽样了?”陆峥站在两人之间,打断了两个人的闲聊。
“被妖族的灵火侵入了身体,若不是这孩子的身体里有妖族的力量,恐怕他早就死了。”长鸢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是比较轻松的,这
令沈挽也轻松了不少。
“那他怎麽会昏迷不醒,是不是伤的很重?”沈挽追问道,听长鸢一说妖族的灵火他便立刻想到了幻王殿下洞穴中蓝色的妖火,从而他
也知道了为什麽寂寒烟会找到幻王的陵室去,想来当时的情况与他後来遭遇到的情形是相同的吧。
“伤势不算太重,只是这种妖族的灵火不是那麽好驱除的,总得知道施术者是谁才好。啊,还有他这个昏迷状态不用担心,因为我发现
他的妖族血脉偏阴性,估计是属於蛇一类的族群,这一类的妖族受伤时会以昏迷来自我疗伤,看他现在这种状态应该也是自我恢复的一
种方式吧。”长鸢解释道。
“既然如此,我们先回诡界再行商议对策。”陆峥点头说道。
虽然冥王府在天灾中受到了损坏,好在还不算太严重,又经过这几日大力的修整,基本上也与之前没什麽太大的区别。长鸢一入城便带
着寂寒烟回了自己的居所,说是要尽早查明病情好对症下药。而沈挽回家的第一件事则是睡觉,陆峥瞧着他那泛青的黑眼圈也没拦着他
,自己带着众将军在大厅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如此直到傍晚时分,众将军拜退回府,陆峥才想起该去瞧瞧那睡了一天的小狐狸。回了自己的住处,屋子里面已经掌上了灯火,桌子上
摆放着早已凉透了的午膳,而沈挽却还是在床上睡着,看这样子午饭也没吃。
陆峥命人把冷掉的饭食撤下,换了晚膳,然後才来叫沈挽起床。不过小狐狸睡的正香,叫了几声都只是哼哼唧唧的不起,好像还在做什
麽美梦。陆峥对他实在无奈,扭头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酒盏,眼珠转了转不由得低低一笑。
沈挽睡的正是香甜,隐约感觉到唇上一阵柔软的触感,接着便有带着淡淡香气的沁凉液体顺着微启的唇滑入了口中,那香气是……酒。
沈挽甚是好酒,尽管意识还不太清晰,但是美酒入喉的舒爽感仍是令他不自觉的伸出舌尖舔舐着残留在唇边的酒液。
陆峥看着小狐狸一脸猫样的舔着嘴唇,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口酒算是喂对了,眼中的笑意又重了几分,并趁着小狐狸舔嘴唇的时候,再次
低下头在沈挽的唇角吻了吻,又伸出舌来勾住对方的舌尖,加深了这个吻。沈挽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过唇
上温柔的触感以及淡淡的酒香味仍旧缠的他清醒不过来,於是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并逐渐开始积极回应着对方。
“嗯……陆峥。”刚刚放开被咬的微红的唇瓣,陆峥便听到小狐狸咕噜了这麽一句,本以为那好睡的小狐狸被自己折腾醒了,仔细一看
却不禁有些发笑,那小狐狸依旧闭着眼睛一副迷糊模样,只是嘴里嘀咕个不停。“陆峥……你又说话不算,每次都说让我在上面,每次
都骗我……看我迟早有一天……”後面声音又小了下去,听不清楚了。
陆峥挑了挑眉,他本来只是想亲几下就算了,真要是影响了沈挽的休息,他也舍不得。不料小狐狸这逆上之心不死,连睡着了都想着有
朝一日居上为主,生生又把陆峥心里压着的那点欲念火气给挑了起来,原本准备撑起身体的手又放回了沈挽的腰上,并熟练的抽掉了束
腰的锦带。
“陆峥?”沈挽因刚才的一吻已经有点模糊的意识,只是睡的时间太久了眼睛一时睁不开,不过这倒没有影响他身体的感应能力。熟悉
的气息在他唇边流连,接着缓缓转到耳旁……濡湿温热的舌在耳垂上绕了几绕,立刻便滑进了耳廓内,直刺激的小狐狸後脑勺上的毛都
立了起来,猛的张开了眼睛。
“醒了?”陆峥抬头瞧了一眼表情仍有些呆滞的小狐狸,唇角挂着一抹得意,叫他家小狐狸起床果然还是这招好使。
沈挽瞪着陆峥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然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扒开的衣服和陆峥按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不过脸
红归脸红,小狐狸的手可没老实,趁着陆峥弯腰再次吻他之际,直接抓住陆峥的衣服就往下扯。陆峥早就习惯了小狐狸这过於猴急的行
为,也不理会他,伸手将人拉起来搂进自己的怀里,一边用唇磨蹭着小狐狸那白皙的颈子,一边将手指插进小狐狸的双腿之间并用力捏
了一把。
“唔……”沈挽的气息登时便乱了起来,手指用力的扯紧了陆峥的衣领,再也没有了撕扯的力气。不过,小狐狸又岂是消停的主,妩媚
细眼斜睨着陆峥被扯开的领口,暗自吞了口口水便不动声色的将爪子伸了进去,肆意的抚摸。
“沈挽,惹火上身的代价可要想好了。”陆峥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弥漫着危险的味道,手臂自沈挽的腋下伸出将他身上残留的衣物尽数除
去,接着手指自下腹一路向上,掠过胸口柔软的突起和细嫩的颈子,轻轻压按在小狐狸柔软的唇上。
沈挽岂是那服输的主,虽说成亲五年来在床第之上是屡战屡败,但是这丝毫也不会影响沈挽“有朝一日,居上为主”的决心。於是,小
狐狸张嘴一口咬住陆峥的手指,语气含糊的道:“小爷我兵精粮足,又修整了一日,正是士气大振之时,就算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也不在
话下……嘿嘿,不过我丑话要说在前头,坚持不住的那一个下次就乖乖的在下面。”
“你就那麽有信心?”陆峥倒被沈挽给逗笑了,手指动了动又被沈挽用舌头勾住了。“好吧,”他笑着说,“今天若是你赢了,下次便
遂了你心愿。”
“说话算话啊……”沈挽立刻说道,仿佛怕慢了一步陆峥就会食言反悔,不过这话刚说完,他那不争气的肚子便叫了起来,毕竟沈挽虽
然睡了一天,但是也是一天没吃饭了。於是,小狐狸一脸黑线的跟陆峥商量道:“大战之前,我要先犒赏三军。”
“不准,”陆峥白了沈挽一眼,心道这小狐狸天生就是来破坏气氛的麽,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到吃东西。伸手将小狐狸的身子翻转过
来并俯身压将上去,然後他垂头在沈挽耳後低声道:“你大话可是说在前头了,今天若是赢不了我,你就饿着吧。”
听了这话,沈挽只觉得後背一凉,表情立刻悲戚了起来,趴在床上求饶道:“陆峥陆峥,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啊……”
“君无戏言,若刚才都只是开玩笑,那麽就算你赢了,我也可以不认了麽?”陆峥强忍着笑意,故意以沈挽最在意的赌注来勾引他。
“这个……嗯……”沈挽犹豫了,其实饿一会肚子也算不得什麽嘛,陆峥今天一天都在处理公务,体力肯定要比自己消耗大,万一这一
次真的赢了,那岂不是……沈挽一想到可以将他家陆峥按在身下随意那啥,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奸诈的邪笑。
“嗯?若是玩笑的话,就算了哦。”陆峥只看沈挽那嘴角的变化,就知道这小狐狸又上钩了,遂伸手分开沈挽的双腿,用手指在其下身
的敏感部位反复揉弄。
“谁……谁说的,我……我可没说是……玩笑。”沈挽急促的喘息了几声,艰难的呻吟道。他只想到若是陆峥输了便可以怎样,却丝毫
没察觉以现在之状况,他又岂有胜算?
“啧,真是贪心,你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麽?”陆峥把沈挽的腰抬高一些,在对方的肚子下面垫上了厚实的锦垫,然後重心前移将上
半身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沈挽的身上,手指则继续在沈挽的身下逗弄着。
“……陆峥,你这样不公平!”沈挽被陆峥压得反抗不得,双手只得紧紧抓住身下的锦缎,身体微微颤抖着,任凭对方将他体内积郁的
火气撩拨的越烧越旺。沈挽不安的扭动着身体,虽然这种事对他来说早已习惯,但是每一次陆峥的动作都会让他产生更大的期待,并因
此而激动不已。
“做这种事哪有公平一说?”陆峥张口在沈挽的後颈上轻咬了一口,语气中尽是满满的笑意。“再说,就凭着今天这赌注,你也得让着
我不是?”
“我怎麽觉得又上你当了,”沈挽撅了撅嘴,随後又扭了扭身子不满道,“唔,还要我让着你,哪一次不是你把我给……啊……”他话
还没说完,後面紧密处便是一阵异物入侵的胀痛,生生将他後半句的不满变成了一声难以压抑的嚎叫。
陆峥被沈挽的嚎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没轻重把他给弄伤了,连忙将沈挽的脸扭过来,却见小狐狸只是红着脸一副扭捏的模样,不由得
暗自松了口气,柔声道:“刚才是不是把你弄痛了?”
“没,只是吓了一跳。”沈挽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又顺势搂住陆峥的脖颈,在对方的唇上亲了一口,随後催促道:“快点动动,
这样憋得好难受。”说着,还卖力的扭了扭腰肢,一副极度配合的模样。
陆峥被沈挽这一惊一乍闹的哭笑不得,真想一巴掌把这搞怪的小狐狸拍床下去,不过想是这麽想的,真要让他拍他也舍不得。一手将小
狐狸重新按回床上,陆峥忽然想到了什麽,不由得低低笑了起来,对沈挽道:“想动,自己来。”说着,抽身退出,翻身躺到床的里侧
。
不是吧……沈挽擦了擦脑门子上的黑线,爬起来偷看了一眼躺在身侧的陆峥,心里算计着用什麽办法可以在一招之内将陆峥弄晕,这样
一来他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不过,最终沈挽还是老老实实的爬到陆峥的怀里,乖乖的坐了上去。
情人能力太强在有的时候还真是一种令人郁闷的事……小狐狸悲哀的想。
“沈挽!沈挽!”一大早,沈挽就听到长鸢在花园大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满心哀怨的翻了个身,却扯得浑身酸痛。
“你多休息一会。”耳边响起陆峥温柔的声音,接着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也收了回去,沈挽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将他家情人更衣的美景尽
收眼底。见陆峥穿戴整齐又向他走了过来,沈挽连忙又闭上眼睛,感觉对方的唇在他脸侧吻了吻,人便又离开了。
长鸢刚在花园的凉亭中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就见陆峥从内院的侧门转了出来,如往日一般平静的面容上隐约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呦
,气色不错。”他向陆峥举了举茶杯,笑道,“我就知道沈挽这麽早起不来。”
陆峥倒是晓得他这损友的脾气,知道这人这麽早必然是故意来瞧沈挽热闹,便径直走进亭子,坐在长鸢的对面,又慢悠悠的斟上一杯茶
道:“听说你换了沈挽的魅魂珠去,不知功效如何……当然,我见你气色不错,恐怕是心愿得偿了吧。”
被陆峥如此一说,长鸢那握着茶杯的手不禁抖了一抖,表情抽搐道:“我不就是一大早打扰了你那小情人的好休息麽,你这记仇的家夥
用得着这麽变着法子损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