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种爱情之倾城(穿越)下——飞檐走壁的奇迹

作者:飞檐走壁的奇迹  录入:03-21

沈父至今都记得秋阳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的眸,轻轻却坚决牵过风杰的手,毅然决然离开帮派的背影,他说,风杰需要的不再是打打杀杀刺激过头的生活,他得过一种更有安全感归属感的日子。

沈父当年没有拦阻他们,他知道那份坚决根本拦也拦不住。同样的,今天,很久都不肯跟自己打个招呼的儿子为了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闯五关斩六将的杀来,这么明显的举动,任谁也看得懂。沈父也没打算拦,单冲那个叫欧阳的宁可被打死也不答应远离儿子,就不该拦。

“你们走吧。一对傻帽。”

小财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靠这么近看父亲了,以至于无法分辨真伪。

“走吧,难不成你还怕我会反悔?”

欧阳先生抄起小财神的手,颇具深意的望了一眼沈父,头也不回的走了,七年前他还是在上大学时就遇到命中注定的小财神了,也正是从那时起,他这个被同学成为爱情白痴的榆木脑袋突然开窍了,在了解到小财神不同寻常的背景身份之后,他用了七年时间成为一个商界神话,完美的站到了小财神面前。那是一段并不轻松的经历。小财神甚至不知道,欧阳是如何一步一步闯到今天。因为每一节故事都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你到底爱我什么?”重新坐回车里,小财神再也忍耐不住的问。他从小不喜欢羁绊,想不到这一次栽在眼前这个人手里。

欧阳先生却苦恼的一再挠头:“你问倒我了,这个,我还没想明白呢。”

刷!小财神戴上了拳击手套。欧阳先生赶紧赔笑:“爱要什么理由呢?我就是看中你这个人了,全世界几十亿人,我就想唯你命是从……”

话很甜蜜,小财神却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哼,送你一个字——贱!”

欧阳一愣,他没放过小财神嘴角隐匿的坏笑,急忙抓住他的手臂,顺延那青蓝色的纹身脉络向下抚摸:“是,我没得救了……这样贱了七年的我,你可中意?”

仓库内,一群躺在地上睡的安逸的人,被老大的快脚一个一个踢起来:“起床!一群懒蛋!人都走了,你们还装什么装。”

手下人很委屈:“老大,不是你叫我们装绣花枕头,挨欧阳一拳头就自动躺下,到下班时间才起来回家的么……喂,老大,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沈父自鸣得意:“我的儿子,很帅吧?”

手下人:“……”

沈父咬牙切齿:“姓欧阳的,便宜你了!”

(完)

【六十五】单恋

“如果说别人是不撞南墙头不回头的话,那么你丫就是标准的撞死南墙也不知道回头为何物。”

“谢您夸奖,小的诚恐。”

哎,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理性的坚持与感性的执着?

(一)

19岁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我当时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你脑袋没撞到墙上吧!

他很郁闷:“……我现在真的想撞墙。”

我随手一指:“墙在那边,绝对结实耐用,可以反复使用,且不会掉你一身渣滓,让你死相狼狈的钢筋水泥墙,你可以放心使用。”

他真的站在墙边比划着。

我晕,头重重在桌子上磕着了:“干嘛呢你,差不多点行不行,没看见我在忙么?”

“我忙你的,忙完了记得给我收尸就成。”他倒不紧不慢。

“你姥姥的,抽什么疯呢你?”我气得用书砸了过去。

他很哀怨的看着我,那眼神让我错以为自己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一口气卡在嗓眼上不来下不去,差点没憋死我。

“哥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你说到底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兄弟我绝没二话。”只求你赶紧把你的怨妇表情收起来,姥姥的,我到底是哪辈子欠了你的。

如我所愿,他换了个严肃的表情,给我讲了一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狗血恶俗桥段,只可惜这桥段的笑点不在于他怦然心动的是位男人,而在于他准备托付终身的人连他瞅都不瞅一眼。我听了暗暗翻白眼,所谓的吃饱了撑着没事找虐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置花花世界众千美女垂青不顾,却偏偏走上了单恋男人这条根本取不到真经的西归路。

“你确认不是你之前那些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游戏,不是你那些今天风花雪月,明天雪夜疯话的所谓爱情。”他素行不良,我很置疑;其实就是他肯定自己,我还是不相信,烂到谷子里的坏胚子很难取信的。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你信不信。”

没等我说话,他又笑,扯起了其它,乱七八糟,真假莫辨。

唯有眼底瞬间闪过的一点晶莹,被我逮个正着。

那一刻,我隐约觉得有人在拿针刺我。偏偏身上又没有伤口可寻。

(二)

看他尽职尽责的做着男人的伴郎,穿梭于各席位间挡酒笑侃,我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这个可以荣登吉尼斯世界纪录最傻的人的榜首的家伙,我如果为他掉泪,是不是会比他还傻?

五年了,没有拥抱,没有抚慰,没有表白,他说自己在这条路上走得并不寂寞,即使没有人回应,即使偶尔也会痛心,但是每每想到他爱的男人,就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

“他今天对我笑了呢。”

“他今天问我为什么带伞了呢,他一向很弱智,从不看天气预报……”

“神奇吧,天气预报根本没报有雨,我却带了伞呢。你别这样看我,淋雨是我心甘情愿的,他明天会把伞还我的……”

我想骂他,骂到狗血淋头,骂到让他认清现实,最好洗心革面,悬崖勒马,重新做人我也不反对。

我的确骂了,可惜是他在酒吧为那男人买醉,痛哭失声,反复难眠的时候。这个时候,除了那个人的名字他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哪怕我骂他是狗,哪怕我夸他是神,他统统都听不到。他木然的举着酒杯,那两片红晕中透着一丝惨白,喃喃低语唤着那人的名,犹如魔咒,套在舌尖。我闭眼,不去看,不能看,不忍看。却逃不开耳边欺上的哀愁。

能悟者早已解脱而去,不得解脱者徒留自已伤神,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再伤心,也是情愿的。

只是苦了我这朋友,须得要尽职尽责守护旁边,看他酒后失控,哭哭闹闹像个孩子。

“这里,很疼,”他指着心口的位置告诉我,“有把刀不断的在戳进去,拔出来,最终千疮百孔却又始终无法真正的碎裂开来,只能这样忍着,疼着……”他脸上的水渍放纵的一塌糊涂,“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呵呵,”他抹了一把脸,换了一付笑容,“我今天还有心可以疼……”

是,今天有幸,还有心可以疼,明天呢,朋友,告诉我你的明天该如何渡过,在心灰飞烟灭之后。

他还在絮叨,显然把我当成那个男子:“你知道么,我想将你禁锢住,让你的眼里只能看着我一个人,那时的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不多,一点点就成;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一点点就成……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只喜欢你一个人,为什么你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喜欢她呢,明明是我先看见你的……”

我无言,爱情如果有先来后到,又何必那么多悲伤叹息。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你了,不要结婚,不要跟她结婚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那天我一个人在浴室哭了好久,我痛恨这样的自己,我想放手来着,我拼命告诉自己只要你幸福就好,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怎么才能忘掉你呢,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再这样了难受了,我会死的……”

一记手刀敲到他后颈,看着他昏倒在我面前,眼角依旧泪珠滚落不断。我不能等他醒来后悔道出心事,我知道他是死也不愿让别人了解真相的。因为他怕,怕给那个人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

爱情是一场浩劫,赔上了尊严,又掏空了自己。

十万八千里路,九九八十一难,取不来幸福真经。

我们都是苦行僧,各走各的路。

(三)

五年复五年,男人结婚又离婚,曾经非卿不娶的誓言也已经消散在空中,风过了无痕。

十年间,世事沧桑几番新,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因痛苦难当而割腕自杀的男孩,也不是在酒吧里彻底买醉的青年。现在的他已经长大,他会说我的爱情在注定了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了自己一个人的事。

现在的他会在清晨的雾霭中起床跑步,他会笑着对我说“你看我这几年因为偷懒身体都残成什么样了,再不接触接触自然,过几年可真就成糟老头了。”

现在的他会和见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遇到那热心肠的关心个人问题的,他也会顺水推舟说是呀,你也留着点心,有着那漂亮性感的也给我介绍上一个半个。

现在的他会在下班后去酒吧喝一杯,却再也喝不到醉,遇上那打讪调情的,他也会装着扮猪吃老虎,然后在别人吐血声中挥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他的日子过的很平静而安逸,即使到了夜晚也会沉沉睡去,而不像以前那样整夜整夜失眠。他说,你看我现在还有黑眼圈吗?

我依旧无言,我知道,伤痕,长在看不到的位置的伤痕,才是最疼的。比如说心,比如说骨髓。我还是想劝,可又怕揭去他坚强的面具,看到更伤痕累累的一面,毕竟没有忘记,他从未提过,因为他从未忘记。那段情感早就融入骨血,水乳交融。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怕,怕再提起,会叫他比过去还要疼。明知不可能还抱着一丝希望是真正的绝望,一旦连这层假象都戳穿,他才会真正没了生存的意义。

想起很久前与他的一段对话:

“还不打算放手么?”

“能放了了手才行。”

“可是他不喜欢你。”

“是,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可是爱一个人,已经爱上了,我也没有办法。”

十年后,很偶然的机会,我又碰到了他爱的人。自然而然,提到了他。男人明显的脸部肌肉抽搐,被我逮个正着——

原来,男人其实早已知道一切。

“他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比任何人都来得更重要,我可以把自己得一切都给了他,只要他幸福,即使要我的命都可以,可这一切之中却独独没有他要的爱情。”男人说,“他什么都好,可是我无法爱他,我也没有办法。”

我骂:“要么干脆回绝,要么骗他说曾经,反正比现在什么都不做要好的多吧?”

男人欲言又止:“你明白么,我一生唯一不能骗的人就是他……我并非什么都不做,对他,我的一再远离就是他生活的动力。因为……有多深的爱意,就会有多深的勇气,相成正比。他会为了见到我,靠近我,而不断去努力去生存,去勇敢面对所有困难……大概会有一天,他能达到连我的拒绝都能轻松面对的程度。”

我看着男人,看着他深邃的眼,终于没有说——或者有一天,等他忘记你,我就可以摆脱良友身份,就可以甩掉玩笑的口气,就可以坦诚心事,就可以不必再享受孤独,就不必做他清白的朋友,清白无聊的朋友,只能在一旁心疼的朋友……

(完)

【六十六】半生

我爱你,在遇见你之前就爱着你。

那时,我的生命是用来梦见你。

我爱你,在遇见你之后就死心塌地。

未来,如果有未来,请许我用全部生命等待你。

母亲总算结束十年癌痛的折磨,安心上路了。那个世界对她而言,是真的极乐之地。我相信。至少没有刻骨的疼痛整日整夜的穷追,没有药片针头没完没了的煎熬。她会得到最想要的安宁。

母亲走后的三个月末,我在公司得了第一笔奖金。拿给父亲,父亲笑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孩子你长大了。我放心了。现在我有件很早就该做的事,没有理由再拖了。”

我困惑不解的看着父亲七手八脚、翻箱倒柜,忙碌半天终于在箱子底翻出一个小巧的檀木盒,小心翼翼的托在掌中,捧上心窝:“孩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无论你是否会原谅我,你都有权利知道。”

父亲要讲的故事得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他还不认识母亲。但是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是个男子。“他姓费。是长的有点像你妈妈喜欢的那个同姓的歌手。也是个子高高,很英俊的样子。”五十多岁的父亲眼角早就被岁月刻上磨不去的痕迹,在提到那个费姓男子时,这些痕迹更加深了,容不得听者忽略那韶华未曾一并带走的快乐回忆。我看着父亲的眼,觉得他又年轻了很多。

“他是个很好的人。比我还懂我,每次反胃痛的时候,他都能比我先想到原因,每次给家人写信的时候,也都是他代笔,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一次,冬天很冷,冷的我两只手生疮,是他踩着雪一路摔着跟头去买了冻疮膏回来,是他仔仔细细涂在我手上,又怕我因为痒而私自擦去,是他贡献出仅有的棉布手套给我包好,揣在怀里,一宿一宿的熬……”父亲说的有些动情,很久才想起我这个唯一的听众。便有些慌张,我冲他笑笑,示意他继续。

父亲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最终决定还是讲下去:“老实说,他对我非常重要,可是那个年代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就算躲到天边去,我们还是有家人要顾及要考虑,他必须有他的家,我必须有我的家……”父亲用乞求原谅的目光望着我,我了解他的意思,这个和母亲和我组建的家,虽然温馨虽然得到祝福,却不是他想要的。现在母亲走了,我也大了,父亲终于可以无牵无挂了。

“他在哪里?你要去找他吗?”刚刚失去母亲的我,不想接着失去父亲,我知道,这个时候支持他就永远是他的孩子。永远不会失去他。父亲看着我略微有些惊讶,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理解了他。但下一刻,他又苦笑,眼中惊喜瞬间被绝望取代:“孩子啊,你以为这个是什么?三十年了……他先走了三十年……”我这才想起他手中一直紧握的檀木盒,难道那个人留给他最后的纪念就是这一捧灰土?

隐约看到父亲眼底的晦暗,那被日常生活的鸡毛蒜皮遮掩住的悲伤,如今一览无余的展现人前,随着真相水落石出,他再不必戴着面具伪装着过活。我一下就被感染了,我想要揽过父亲的肩,拍拍他的手臂说忘记吧放手吧,那个人在天堂一定也过的很好。可是我做不到,我知道那是骗人的。三十年了,父亲都始终惦念一个人,沉甸甸,比他生命不轻,他怎么会说忘就能忘,说放就能放?

他现在道出这个故事,并求我谅解,无非是因为他已经了无牵挂,他准备追随早去的人。那个人也等的够久了,三十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执着。我不知道这个檀木盒是怎么到达父亲手里的,我只知道连这个都能托付,他们彼此的信赖可见一斑。

于是我没有做任何安慰的动作,我只是说:“父亲,如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当然,假设你不介意,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位费叔叔。”

父亲答应了,他真的带我去了海边一座很小的城。在夕阳最后触碰的海滩上,父亲讲述起他们在这里初遇的故事,我仔细听着,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对于那段刻骨铭心岁月带不去的回忆,我只有感动的份,虽然我是其中一个人的孩子。但我知道,我没资格介入,没资格评头论足。我能做的唯有静心倾听,递上一张手帕纸,让父亲擦去脸上说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的痕迹。

推书 20234-03-21 :一千零一种爱情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