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从身后输入的暖暖真气让他知道沈行归正在做什么,也就不敢再妄动。
只是视线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向上,会对上沈行归注视着自己的温柔黑眸,让他心跳难耐;向前,是麦色紧致的胸膛,让他呼吸困难
;而向下……
向下,想到之前看见的,视线就忍不住往下瞟去。
不看还好,一看就看见和自己的东西紧贴着的沈行归仍然有些硬挺着的灼热,以及黑色毛发,紧致小腹上白色的浊液。
那是,那是……
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小猫儿的脑袋又被烧到了,轰的一声烟火在脑袋里炸开,急急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可是,可是闭上眼,身体的感觉却变得更加敏锐。
贴在自己背后的是他的大手,掌心有着厚茧,和自己紧紧贴合的是他的身体,火热的体温熨烫着自己的胸膛,下面和自己紧紧交缠贴合
的是他的双腿,紧致有力,还有那一处地方也是贴合着的……
随着沈行归真气的输入,已经逐渐缓过劲来的猫儿只觉得越来越热,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又红透了。
“我,我,我没事了。”双手用力撑开沈行归的胸膛,这次没有遇到阻拦,小猫儿慌乱地躲开。
不过下一秒又被拉了过来,正要挣扎逃开,却被温柔又不失强劲的力道给按住躺下。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额头上:“睡一会儿,好好休息下。”
有些呆呆的,看见那人温柔注视的黑眸,顿时有些无措地闭上眼,但眼珠还是转来转去的,心跳有些快。
等到又一个亲吻落在眼皮上,才慢慢放松了些。
但下一刻感觉到他离远了点,听见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一眼就看到沈行归正在穿衣,猛然又想到刚才自己那个了,嗯,他好像还……
“那个,你,要不要,要不要我帮忙?”想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虽然眼睛马上就撇到了一旁。
“嗯?”沈大少疑惑地看向小猫儿,不过在看到猫儿游离的视线,烧红的耳根后便明白了他要帮什么忙了。
虽然还有些因为刚才的事而自责懊悔,不过看到他的小猫儿这么主动,还是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果然,还是他的小猫儿最可爱
了。
于是在最后把腰带系上后,又蹭到了猫儿身边,暧昧地低头,在他耳边轻问:“你要怎么帮我?”
热热的气息吹在耳朵上,小猫儿转了转脑袋,却避不开那种灼烧的感觉,虚张声势地抬头喝到:“我,我怎么知道!你说怎么帮就怎么
帮!”浑然不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多么大的坑啊!
顾不得小猫儿的面子问题了,沈大少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惊飞车外飞鸟走兽一群,过往路人一片。而逃不了的车夫更是痛苦万分,从
刚才开始就被迫听活春宫,现在又要被魔音穿耳。在心里深深思念他家主子杜大少:“少爷啊,我不要当这个差了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杜大少此刻正在自家店中看账,突然鼻端一阵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暗想难道自己得了热感?回头也许得找个大
夫看看!
而在马车内的两人却对这怨念毫无所觉,打情骂俏正是兴头之上。
被笑得恼羞成怒的小猫儿完全忘了害羞是什么东西,瞪大眼睛,抡起自己的铁拳就朝沈大少笑得开怀的脸上砸去,定要揍得他脸上开花
,让他还敢笑!
可惜小猫儿忘了自己基本就没有什么袭击得手的记录,惟一那一次是在他的床上,某人刚刚吃完豆腐心满意足的时候采用了偷袭的战术
而成就的。所以很遗憾的,他光明正大挥出的拳头在下一秒就被沈大少牢牢地包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不过也不算完全失败,至少沈大少的大笑的确停止,虽然嘴角还是忍不住有些不规律的抽搐而已。
小猫儿明察秋毫,不死心地挣动着被握住的手,但满心羞恼却在下一个瞬间被落在额头上的轻吻给抚平了。
接着他被搂进了沈行归温暖的怀里,“谢谢,我记下了。”
已经有些后悔的猫儿很想说你不用记下的,可是那温柔地抚摸着头发的手让他忘了开口,不甘心地动了动,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嗅着
鼻端传来的那人身上的清香,逐渐沉入了梦乡之中。
看着小猫儿逐渐熟睡,沈行归拥着他,面上神色却不复轻松,皱紧的眉头,眼底光芒闪烁,沉积着他不愿在杜暮雨面前显示的心痛。
那一天在杜家书房里杜朝云对他说的话,本来他还不愿相信。那晚替猫儿运气时特意探查了他的经脉,才不得不接受了现实。但直到刚
才猫儿在他的眼前变得苍白,亲眼看见了小猫儿的虚弱,那种心痛才真真切切地击中了他,沉重的压在了心头了。
暮雨,我的小猫儿,我一定会守护好你,不会再让你有半点痛苦。
钟 情 17
正当小猫儿因为忆起某些少儿不宜的情节而面红耳赤羞恼交加,沈大少笑意盈盈心情大好地以此美色为食,两人气氛无比之好的时刻,
从楼梯口上来了一名男子。
这男子倒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一身青色劲装打扮,面目普通,身材中等,只一双眼睛比平常人多了几分锐利的精芒,如果不去刻意注意是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人留心
的。
男子上了楼后,目光只扫了一圈,便目标十分明确地朝沈杜二人的方向走去。
他此刻要扮演的就是通常小说当中被万人指摘的专门打扰情侣恋爱夫妻和谐的不识趣没眼色但又必须得出场一两次露露面的那种小兵角
色。
感觉到有人逼近,沈行归目光一闪,伸出手摸了摸小猫儿的脑袋:“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知道,知道,不用你催。”回过神的小猫儿红着一张脸,极不耐烦似的应付道,只是下一秒整张脸就埋进了饭碗。整个过程就没看到
对面一眼。
沈行归宠溺地笑了笑,回身站起,正好男子已经走到了桌前。
“沈公子。”青衣男子抱了抱拳。
“木堂主。”沈行归也随意的点了点头。
小猫儿从饭碗里探出了头,大大的眼睛转溜着上下打量青衣男子。
感觉到这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审视,木知远也分神看了过去,只看见一个精致的男孩,大大的猫儿眼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也理直气壮的
回视。
他和善地笑了笑,想必这就是谷主说的那只很好玩的小猫了,想到谷主说起时那种兴味十足的笑,木知远很是打了个冷颤。
轻咳了一声,回过头来对沈行归言道:“沈公子,前日接到公子传书之后,谷主便派我来此接二位进谷。不知公子意在何时启程?”
沈行归刚想回答,那边小猫儿已经叫了起来:“我要在这里玩两天再说。”
侧眼看去,猫儿眼晶晶亮亮,满是兴奋与期待,还有一点点的哀求。
心顿时就软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想想时间也还来得及,而且这一路也的确有点憋坏他了。
如此一打算,他对木知远略带歉意地言道:“不好意思,我们打算在镇上住个两日再行入谷,不知是否方便?”
木知远倒也是爽快人:“没什么。少年人爱玩很正常,那二位要走时,可以到南街的香雪楼找老板告知时间,我会来此处相会。”
“好。如此沈某便多谢木兄了。”
两人谈妥之后,木知远旋即转身离开。
沈行归反身坐下,一抬头,就见到猫儿一脸灿烂的扒饭吃菜,兴奋地就差没哼起小曲的样子,便跟着淡淡地笑了起来。
小猫儿偶尔从饭碗里抬起头,脸上一层淡淡的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着。但对上沈行归含笑看着他的眼时,竟也破天荒地不叫不
嚷,还浅浅回了一个笑脸。
此番举动,也许只是小猫儿的无意之举,只是差点把沈大少惊得掉了酒杯,其后又差点没当场把人拉过来来个深情热吻。
奈何奈何,平日里沈大少大多是被猫儿抓,难得一次猫儿主动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脸,奖赏了一回,看把他刺激得。
心情大好的沈大少在接下来两天的旅游时间里,善尽导游之职,带着杜小猫儿看遍城内城外风光,尝遍城中小吃特产,把个小猫儿哄的
开开心心,忘乎所以。
小猫儿左手两串烤鱼串,右手抓着碧玉烧,嘴里嚼着先前吃进去鱿鱼串,小下巴昂得高高的,得意洋洋:“哼,服侍得不错。”
就差没掏两个铜钱打赏了,可惜现在手上没空。
如果有空的话,也许能够帮助杜小猫儿记起他吃的喝的用的花的都是沈大少身上的银子,他是只顾着拿东西往前冲的那个人啊。
沈大少眼一咪,瞅瞅两人走到了偏巷之中,四下无人,一把捏住送到眼前的小下巴,头一低,把那骄傲的小嘴巴就封住了。
杜小猫儿的嘴里被狠狠扫荡了一遍,想要把人推开,却发现手上抓满吃食,于是只能呆呆的任人拥着吻了个畅快。
两天没调教,小猫儿就忘了先前自己被沈大少逗弄的昏天暗地的事实了,所以现在又被人狠狠吃了豆腐,真是纯属自找的。
小猫儿奋力用唇舌反击,试图击退敌军,浑然不知沈大少十分之享受,心里大呼:“猫儿今天真是积极啊。”
接着,吻得更加凶猛,小猫儿顿时觉得有些眼冒金星,因此没注意到在巷口一个白衣人正挑着眉,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
不过,沈大少还是注意到了的,那人身上莲花香味是特制的,极淡,只有少数亲近的人才会注意到。
抽空往那里投了个恶狠狠的眼波,示意我很忙,请勿打扰,一边拥着猫儿半转了个身,不让他看见小猫儿绯红面色,迷离目光的样子,
这是专属于他的风景。
那人倒也自觉,又站了片刻的片刻,在沈少发暗器谋杀他之前闪人。
吃够了鱿鱼味豆腐之后,沈大少终于放开了小猫儿。
等猫儿缓过了气之后,他摸了摸猫儿细软的头发:“玩得差不多了,回去吧。”说完,就转身向巷口走去,若无其事的很。
回过神的小猫儿瞪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努力折腾他。
天可怜见,他这誓发的没上千也又八百次了,没一次有用的。奈何,猫儿看不清现实啊,决定你胜负的是作者我啊。
沈行归走前几步就发现小猫儿没有跟上来,回过头去就看见他在原地咬着嘴唇瞪着自己的样子。
轻轻扬起嘴角,他回头走到杜暮雨身边,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走吧。回去休息,今晚还要驱毒,莫要累着了。”
杜暮雨只看见沈行归在巷口转身看向自己,笑意清浅,眉眼含情,然后就这样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巷口照进来的光线在他的身上洒上
了暖黄的色泽,看着他就觉得心上一片暖洋洋的,还有一种仿佛棉花糖似柔软的甜蜜。
乖乖地让他牵了手,乖乖地应了声好,乖乖地让他牵着走。
自己的掌心贴着他的掌心,自己的五指和他的五指交错相握,每一个能够感受到对方肌理体温的地方都开始升腾起炙热的灼烧感,却偏
偏舍不得放开,直想就这样牵着他的手,一起走下去。
到巷口不过是几步路的时间,却在心里印下了一生的记忆。
直到街市上热闹的喧哗声再次传进耳里,杜暮雨才恍然惊醒了似的,蓦地抬头看走在身侧的沈行归。
注意到他的目光,沈行归微侧过脸看他,柔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心头一跳,匆匆扭过了头,假装去看街边的小摊,其实早就都看过了。
但是和他相握的手却有意无意的紧了紧。
沈行归微微一笑,并不多说,小猫儿的这小小的别扭劲也让他格外喜爱。
牵手同行的两人并不知道,在他们身后十数米外,刚才那条小巷斜对面的木楼二楼阳光上,有一个人久久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复杂
难测。
钟 情 18
是夜,月上中天,房内灯火如豆。
床上沈行归盘膝坐于杜暮雨身后,收敛心神,专心为他驱毒。
约莫一柱香后,他收了功,把已经昏昏欲睡的猫儿扶住,“好了,没事了,睡吧。”
困得稀里哗啦的小猫儿只觉得浑身酸软,累得欢,连应了一声的力气都没了,只由着沈行归扶他躺下,又为他盖好被子。不过片刻功夫
,就已睡得熟了。
沈行归坐在窗边看他片刻,方才坐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面上略有忧色。
今夜过后,李栖凤给的解药还剩一颗,明日就可入谷,应是不用担心最后一次毒发没有解药了。
想起那日李栖凤走时传音入密告诉他的话:“没有解药之时,只需有心意想通之人喂之以心头血少许,再与之交合,并以自身心头血少
许催动内力,为其导正气脉即可免去苦痛。沈兄,佳人在怀之际,不用太过感谢在下。哈哈哈。”
竟然需要他用这种方法为暮雨解毒,虽说他大概是一番好意,但这好意真让人哭笑不得。而且,连他都是后来才从杜朝云口中得知小猫
儿一直以来就瘦瘦小小长不大的样子竟是因为心肺曾在幼时受损的缘故。何况李栖凤。
当时他方记起那人曾对他提过隐居于落梅谷的毒手医仙李落桐中有一种类似春药,但又有极大不同的毒药,世上少有人知。
这药有两种解药,一种是李栖凤手中的可以完全解去药性的,一种则就是他现在手中这种。只是现下这种解药定然需要在半个时辰内服
下,再迅速以内力驱动药力挥发,同行奇经八脉。一旦过了半个时辰,即便服下解药也再无用。而等毒药药力全数发作,中毒之人就如
同中了烈性春药一般,需要与人欢合。但这欢合之人却不是谁都可以的,定需要与中毒者心意相同情意相许之人,否则一旦欢合,中毒
者毒性立时渗入经脉,并于三日内传入心脉。一旦入心,药石无灵。而与之欢合者,则会因体液交融而染上此毒,立时经脉寸断而亡。
当时听闻,只当是异闻一件,感叹此毒之奇而已,没想到有一日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竟会中了这毒。
想到那日在车上一番亲密后猫儿苍白的脸色,心疼之余,他也只能摇头苦笑。看向床上安睡的人儿,就为这个,他方才一路指引车夫往
那少有人行之处行来。虽然道路偏僻,略为难走,但却比走大道要快得多。明日入了谷,只怕要比那李栖凤笑自己有色无胆,白白浪费
了他一番苦心作为了。
“唉……”当时他虽然对猫儿的心意有一定的把握,但却还不能确定。更何况,谁知道李栖凤这所谓的心意想通之人到底要求到什么程
度。猫儿的性命是最为重要的,他丝毫也不敢有所轻忽,哪怕只有一丝的不稳定,也必须免去。
而现在确定了猫儿的心意,他却更加着急入谷,却实实在在是为了除了解药之外的另一个目的,找李落桐医好猫儿的病。这几次驱毒之
后的表现来看,猫儿显得越发疲惫,他担心那药会对小猫儿本就脆弱的心肺有损。
想要此节,沈行归的眉头又微皱了起来,那李落桐医毒双绝,应该是能医好猫儿,但一日没医好,他就不能不担心。何况,李落桐脾气
古怪,虽然和自己也算有些小交情,但若要他出手,只怕还要再费些心思。
正在思虑之时,忽见一团白色事物从后窗激射而入,却是直直冲着床上的杜暮雨而去。
眸光一凝,迅速起身挡在床前,出手准确地将那样事物握于掌中,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床上酣睡的小猫儿呢喃一声,翻了个身,依旧睡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