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走在前面的萧易勋听到于季凡的话,停下了脚步,回头,脸色奇怪地看着于季凡,“你方才说什么?”
“萧先生,昨天夜半的时候,程先生去世了。”于季凡有些担心地看着萧易勋平静的脸。
“飘尘死了?胡说,昨天半夜,我们已经要睡了,老爷子匆匆地来把飘尘接走了,当时你不也是在场的吗?现在怎么说这话?”萧易勋狞着眉,瞪着于季凡。
“萧先生,我当时在场的,老爷子只是怕萧先生会受不住,所以把程先生的遗体带走了。”于季凡有些费力,面前的萧易勋显然对他的解释没有半分相信的。
“我要去接飘尘回来,已经离开我一夜了,就算是我老子,也不能防碍我们的感情。”萧易勋没有再问,转身,急步向外就走。
于季凡紧紧地跟上:要不要打电话给老爷子,不知道昨天一夜,老爷子他们是怎么过的。那边没有电话过来,他自然不好过问,这毕竟是私事。
坐上车的时候,萧易勋还是那般的平静,就像每次和飘尘一起去看望他父亲一样的表情。
于季凡偷偷地在后视里看着那个强势的跺一脚都会让C市乱抖几下的男人,现在却只是因为感情走进了极端,不知道当他确信自己的爱人死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又或者,当他知道,是他间接害死他爱人的时候,他又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车子平稳地开到了萧成则的别墅门前,却看到了,门前停了几辆黑色的车子。
而且,保镖们都有些不像平时那般轻松,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让坐在车里的萧易勋有些不适地皱眉。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萧易勋问。
于季凡张了张嘴,想说,老爷子这样,大概就是防着你吧。可是这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吐出来。
看到门口紧张的样子,于季凡也理解了老爷子现在的心情,以萧易勋对程飘尘的感情来说,只怕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定会出什么事呢?要不然的话,昨天晚上,萧老先生不会那么绝然地把程先生的遗体带走的。
“我也不太清楚,这边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告诉。”于季凡能说什么?
萧易勋冷着一张脸下车,向门口走去。
保镖的表情正是紧张到有些空前了,打从萧易勋的车子开过来的时候,保镖们就已经把精神打到了二十分上,老爷子的吩咐言犹在耳:把门给我守住了,三天之中,萧易勋不能进这个门一步。
没人敢对老爷子的话有怀疑,不能进一步就是不能进一步,半步也不行。
他们现在要拿出最大的精神来,把守着这扇门。没有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人傻到要去问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人家,他们要做的,只是听命就好了。
萧易勋一下车,更觉得这些保镖的诡异了。离大门还有十来步远呢,保镖的大队长就已经亲自跑了过来,神情很是恭敬地向萧易勋鞠了个躬:“萧少爷,您来了?”
跟着萧老先生的,都叫萧易勋一声少爷或者萧少,而萧易勋显然对跟着老爷子的人也很是客气:“怎么回事?老爷子出了什么事了吗?”
“怎么会,老爷子很好。”保镖很想翻个白眼,可没敢,现在不能吊一点儿的轻心,眼前的这位萧粗的大少可不是一般的人,说不好,趁着自己的一个疏忽就进去了。
那时候,他就不止是饭碗丢掉的事,而是他有没有命在这世上活的事了。
为了自己的命,为了自己那么高的工钱,他只能把萧少爷拦在门外了。
16.萧先生疯了
萧易勋现在的眉头皱得很昆,一方面他不想和老爷子的有太多的纠葛,另一面,他现在只想把爱人飘尘接回来。
“萧先生。”于季凡觉得,自己再不说话,也许真的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萧易勋的口气已经明显的步得不耐烦起来。
“我想,我们明天再过来好了。”如果是老爷子想为程先生主持葬礼的话,那么今天,这样的架势就说明,老爷子不想让萧易勋看到。
“为什么要明天?”萧易勋等的已经很是心焦,“今天我非要进去不可。”
萧易勋的性子上来,已经顾不上什么。举步就往大门走去。
保镖赶紧出手相拦,却让萧易勋轻易地躲过。
“少爷,老爷子说了,不能让少爷您进去。”
“哼!”萧易勋冷冷地哼了一声,看也不看那个保镖队长,直接奔向了大屋。
于季凡在身后紧紧地跟着,看了一眼那个保镖队长,他已经拿起了电话。
萧易勋气乎乎的,身上散发的冷气几乎都让人觉得到了暑九寒冬了。
“你这是做什么?就这样闯进来?”门前,老爷子一脸的灰色,眼下有着很深的青色,脸上的疲倦也是显而易见的。
萧易勋愣了一下,他从未见过老爷子这副脸色的:“爸,你怎么了?”
萧成则摇了摇头:“我没事。”
萧易勋瞪着眼看着萧成则,明显不太相信老爷子的话。
“你骆叔昨天一夜未睡,我陪着他来着。”萧成则有些无力地想。
一方面是他的爱人,一方面是他的儿子,他好为难的。
现在,他的爱人霸住了儿子的爱人的尸体不放手,更不让儿子看。他夹在中间很难做的。
可是想想,明明那么好的两个人,却因为这件事而变成了天人永隔,就是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很吓了一跳的。
“飘尘呢?我接他回去。”萧易勋放了心。
“他现在还不能回去,你明天过来吧。”
“爸,你昨天说过,今天就把飘尘送回去的,可是——”
“回去。”萧成则的脸色铁青。
“爸。”萧易勋的眉毛立了起来,“接不到飘尘我是不会回去的。”
“放肆。”萧成则的声音大了起来。
萧易勋不说话,只是盯着萧成则。
“飘尘他——已经过世了。”萧成则看到儿子的目光,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我不相信。”萧易勋冲过去,直奔老爷子的家。
于季凡看着一下子好像老了的萧老先生,轻声地道:“老先生,我担心茹先生的精神状态。”
“我知道。”萧成则也担心。
两个人无语地走进大厅,却看到萧易勋正站在大厅里,傻傻地站着。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青唐却清秀的中年男人。
“英书。”萧成则心疼地上前,“去睡一下吧,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就是正日子,我陪你去送他。”
骆英书迟疑地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起身。
走到萧易勋的面前,骆英书突然间站住,目光死死地盯住了萧易勋:“飘尘走了,你若是想送他,就明天来吧。”说罢,骆英书快步向楼上走去。
萧易勋没有拦骆英收和萧成则:飘尘走了?离世了?死了?
“萧先生。”于季凡担心地走上前,看着萧易勋。
“回去。”萧易勋挥了挥手。
于季凡不敢多讲,只是紧跟在步伐明显快了的萧易勋的身后,重新回到了老宅。
萧易勋一回到家就沉默地坐在了宽大的客厅里,面对着地板深思了起来。
于季凡也不知道萧易勋现在在想什么,难道说:他现在明白了,程先生已经过世了的事了?
于季凡一边站着,偷偷地打量着萧易勋,不知道这位大少现在的表情算不算得正常。手里抓着电话,于季凡到是颇有些紧张。
“季凡,你说飘尘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老爷子和骆叔叔不肯放他回来?”萧易勋抬头,看向于季凡,眼里的不解到不像他这个统驭万人的老总,反而像一个沉在热中的小男孩儿,那表情却是真诚无比的。
于季凡头疼,面对这个诡异的萧易勋,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萧先生,程先生已经过世了。”
于季凡的心里很是苦涩,虽知道是这样的话,当初,为什么不自己?自审问,为什么人假他人之手呢?就算那时候里子面子都丢了,也好过现在这样的痛苦,不接受现实的好啊。
“别跟老爷子一个腔调,说什么不好,非要咒飘尘死。”萧易勋气哼哼地道,脸上阴沉着,到有些像平时的那种冷酷的样子了。
于季凡得眼萧易勋的样子,再想想发往两个人的感情,原来,他们爱的那么深,现在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季凡,你说,是不是骆叔叔和老爷子想让飘尘结婚啊?”在眼前放大的脸,带着一种怀疑。
于季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萧易勋自言自语道:“频频把飘尘当成儿子了,一直想让飘尘结婚生子的,是不是他们背着我想让飘尘给他们生个孙子啊?”萧易勋深思着,一支手捏着下巴,很是认真地说,“很有可能,怪不得,他们不肯放飘尘回来呢?只是,呵呵,呵呵,飘尘会答应才怪呢。”萧易勋轻轻地笑了起来,脸上带着幸福的光彩。
“萧先生,程先生死了,死了。”于季凡再怎么也不想看着萧易勋入了魔道,这个人现在的精神有些不对头。
“死了?你知道什么是死了么?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萧易勋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严肃的萧易勋还是让人会感觉到全身冰冷的。一种压力压过来,于季凡虽然跟了萧易勋很长时间了,可是还会有一种被压着,无法动作的感觉。
“萧先生——”于季凡在萧易勋瞪视下,有些困难地吞咽着口水。
“你当今天是愚人节?放着自己国家的节日不过,非要弄那些洋玩意儿,季凡,你也别以为你是我跟前的老人,我就可以允许你什么话都说,飘尘的事,是我的底线,你应该知道。”
于季凡不理萧易勋的愤怒,他现在已经被萧易勋的诡异态度弄得全身都高度的紧张。
他的身后,可是万千人的生活啊,自私可能允许他出事。
“萧先生,程先生真的死了,昨天晚上去世的,你亲手为他洁身的。”于季凡再次着他所说的事实,想要点醒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
“季凡,你今天的表现太令我失望了,不过,看在你跟了我多年的份儿上,我原谅你,记得一会儿去老爷子那儿,想办法把飘尘接回来,我先去公司了。”萧易勋抬腿要走。
“萧先生——”于季凡抖着手,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电话,“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了,就是觉得,飘尘不在身边,感觉不对劲儿。”
“萧先生——”于季凡就算再跟萧易勋再经过什么大的场面,可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而且,他现在不过也才是个二十五岁的年青人而已。
“噢,还有什么事吗?你去的话,老爷子不会为难你的,放心好了。”萧易勋拍了拍于季凡颤抖的肩膀,很难得和蔼地说,“哎,你抖什么啊?”手落到于季凡的身上,才发觉,于季凡抖个不停,不由得满脸的疑惑。
“萧先生,程先生真的死了,昨天晚上已经死了。”于季凡现在已经不是颤抖了,而是看着面前诡异的萧易勋有些恐惧。
“死了?”萧易勋仿佛愣愣地盯着于季凡,身体徐徐地回转,看向二楼的方向,突然间笑了起来,“季凡,你骗我也要看看时候,那不是飘尘吗?你怎么当着他面就说他死了呢?还好他好像没听到,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哄好他呢?”
萧易勋说着,迈步向二楼走去。
于季凡傻傻地瞪着二楼空旷的走廊,哪里有程先生的影子啊,萧易勋是不是疯了?
于季凡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上楼的萧易勋,英俊的脸扭曲了起来,张着嘴,腿软的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飘尘,你看看你,季凡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说你死了。”萧易勋走上来,愣住了,望着空无一人的二楼,方才的飘尘呢?明明看着他方才就像往常一样站在二楼的转角处,往楼下看,他是不是回来了,怎么他才一动身,他就不见了呢?
“哎,飘尘,你躲哪儿去了?那么大个人了,你还玩儿这种游戏,也不怕季凡笑话你?快出来!”萧易勋笑着在二楼来回地寻找着那个他心中的影子。
楼下坐在地板上的于季凡,脸色惨白地盯着那个不停走动的男人,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那个男人已经疯了!”
是,那个男人已经直了疯魔了。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于季凡哆嗦着手勉强把电话举到了耳边:“萧老先生?”
“好,知道了。”
于季凡挂了电话,心里总算不太恐惧了。望着二楼还像个真是在捉迷藏的男人大声地喊道:“萧先生,你快醒醒吧,程先生的遗体就在老爷子的别墅里,老爷子已经设置了灵堂,明天,就要下葬了。他真的死了!”于季凡嘶吼着把这番话一口气说完,整个身子都像软了一样。
二楼的萧易勋不理不睬楼下的于季凡:“飘尘才没死呢,他怎么会死呢,你少胡说,他不会死的,不会的——
看着楼上的萧易勋,于季凡再次抖着手,把电话举到了耳边,声音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老——老先生,萧先生他——他好像——”于季凡不知道怎么向老爷子形容现在的萧易勋,那个样子,简直就和疯了一样,“他好像不太对劲——”
17.拒绝?接受!
于季凡从校学生会走来的时候,身边跟着学生会的主席,也就是一直让才子眷顾亦辰的那位学长,原本是程亦辰同班的裴然。
“具体的事情,请发一份详细的给我就可以了。”于季凡有睦不能够理解,萧先生为什么要这么低的学生到公司做事,而且,还是他所在的总公司。
这样的萧易勋,于季凡不认为他现在的作法是出于自愿的。
不过话说回来,能够让萧易勋不自愿做事的事情,除了已故的程先生,还能有谁?
不过现在有人对于季凡说,程先生没死,他也不会相信。
“好的,对于于先生说的,我会尽快和亦辰联系的,希望可以尽快给于先生的回复。”裴然对于这次他们学校能够得到萧氏的重视感到即惊奇又有些不解。
进萧氏是很不容易的,三关五将,不弄个疲惫,是进不去萧氏的。
萧氏的待遇是最好的,但在那里的人也真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裴然看着于季凡上车离开,回头往回走,不明白,为什么对亦辰这么感兴趣儿,亦辰一年前出车祸,好像和萧氏没有关系,那个肇事者江没有后台和背景,赔了一笔钱之后就进去了,还要过个三年五载才会出来呢。
拿起电话,裴然现在只想尽快把亦辰的资料送过去,以期望着萧氏可以尽快让即将毕业的这些想进萧氏的学生去实习。
“才子。”裴然听到电话那边有些乱,皱了一下鼻子,“你不上课,在哪儿?”
这个才子,现在是越来越有能力了,逃课都可以逃得这么正大光?。
“啊,学长啊,我正和亦辰吃饭呢,饿了。亦辰饿了。”才子脸上因为吃火锅满头是汗,看着对面同样吃得火热的程辰,却脸上汗迹全无。
“你们快吃,吃过了来我这里一下。”裴然不用看都想像得到,那个胖胖的小子,还真是没忘记他的叮嘱。
“知道了,学长,啥事?”才子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