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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辉坐在周迟身上,低下头与周迟唇齿缠绵,两只手则一刻不停地上下抚摸周迟。长吻之后又退到周迟胸前,只听见周迟闷哼了一声,
许辉就啃咬得越是起劲。
我在外面光看着听着就已经有点呼吸急促了,心想周迟果然是忘了我还呆在他家里这码子事。这个时候最适合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
没听到赶紧回家去,改天周迟一问起来就说我等半天你没回来,我就走了。不然被许魔头知道他风流快活的时候我就在门外站着,还是
那句话,卷铺盖滚蛋吧。
越是想走,两只脚就越像是钉在地上一样动不了。周迟怎么看都是一纯1,现在居然被许辉压着,我有点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而且关于许魔头的属性,我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这就是所谓的好奇心害死猫吧。
周迟充分显示出了他纯1的魄力,醉成那样了居然还有力气翻身把许辉压着,许辉临危不乱,又给他反压回去,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
闹了半天,还是没有分出个所以然来。
我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祛痘洗面奶的广告来,可伶可俐。如果让许辉去做这只广告的话那就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他是可0可1嘛。
我正打算走的时候,周迟忽然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十九,别闹了。乖!”接着还哄孩子似地拍了拍许辉的臀部。
我脑袋一短路,手脚也跟着不听使唤了,手里咬了一半的苹果噗通一声掉在地板上滚进房间里。惊得里面的许辉立马就停止了挣扎,只
这一瞬间的功夫,周迟就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第七章
周迟的那一声十九,还是惊得我失眠了。我开始思考陈景程那天说的周迟看上我的那个问题。本来我是觉得除开哈雷彗星撞地球把周迟
撞成了脑震荡,否则没那可能。我那天之所以会跟周迟胡天胡地,一不小心还被他压了,就是看准了不会跟这个人有什么感情纠葛,天
一亮各自回家,这是最好的。
那天之后我总觉得许辉看我的眼神又寒了一分,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因为就算许辉事后跟周迟说起半夜滚苹果的灵异事件,周迟即使知
道我是始作俑者,也不会傻到说给许辉听。
时隔一天之后,我晚上11点多也接到了个灵异电话,来电显示上面显示是本地的座机号码,我接了电话喂了半天那边都没人说话,也不
挂断。最后我不耐烦了才挂了电话,刚挂了没一分钟,手机又响起来了。我拿过来一看,这次换成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按掉他又
打过来,如此来回三次之后我终于接了电话。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陌生声音,我一时间没听出来是谁,不过按对方这横行无忌的口气来看,八成
是周迟。
“你谁啊你?”
“我周迟。”还真给我蒙对了。
“有事?”
“你过来一趟,顺道给我买点什么三九感冒灵。”
我有点分不清真假,周迟可是有前科的,就怕一跑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犹豫着没搭腔,周迟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接着说:“要不是找朱军找不着人,也不会要你过来。”
我试着问了一句,“不是还有许辉吗?”
“你别跟我提他。”
周迟口气里透着不悦,我心想许魔头被你吃干抹净了,还不许人提,许辉真冤枉。
“发烧了没有?”我问周迟。
“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热。”周迟答得很干脆。
“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我在24小时药店买了感冒药消炎药退烧药,大包小包地拎着到了周迟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周迟穿着件白色睡衣来给我开
门,整个人显得有点颓废,不知道是因为感冒了还是怎么的。周迟一打开门之后就又立即躺床上去了,我倒了杯水,拿着药也走进他卧
室里。
周迟生病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无公害狐狸的摸样,任人摆布,让他张嘴他就张嘴,让他闭嘴他就闭嘴。他嘴里含着我买过来的体温计,
没法说话,只能有眼神跟我示意。好不容易等过了五分钟,我把体温计拿出来一看,37度5,还好。
我把花花绿绿的药丸子放在周迟左手上,把水杯放在他右手里,然后说:“吃了,吃了包你药到病除。”
周迟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多,你不是存心整我吧。”
“少废话!吃了!”
周迟还在垂死挣扎,“不是让你买冲剂的吗?”
“冲剂也要喝,你先把药吞下去,光喝冲剂没用。”
周迟苦着一张泛红的小脸,迟迟不肯动手。我这才看出点端倪来,周迟的死穴不会在这里吧。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会怕吃药。我的小心肝
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我改变战略方针,从他手里收回四粒药丸,剩下两粒,“吃了这两粒。”
周迟不为所动。
“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我扑上去,拿了周迟手里的杯子,也不去管他手里还攥着的两粒消炎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
里的药丸塞进他嘴里,然后一直胳膊横压在他身上,拿着杯子的手立马过来往周迟嘴里灌水。
周迟呛得满脸通红,药丸子是一颗不剩都给我吞下去了。要不是我下手快,周迟指不定会都给我吐出来。
这个时候周迟挣扎着坐起来,边咳嗽边指着我说:“我操,你还有没有人性啊!差点就给你呛死了。”
我想给他拍拍背,看他脸色就知道是被呛得不轻,周迟一把打开我的手,看来是真怒了。
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周迟忽然叫住我,“哎,你干嘛去?”
“你不是还要喝冲剂吗?我去泡冲剂。周总还有什么吩咐?”
周迟哼了一声,又躺了下去。
等我泡了冲剂进来的时候,周迟已经睡着了。我拿着那杯冲剂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喝下去了,免得周迟把感冒传染给我,这样还是保
险点。
第二天早上我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周迟也刚好醒来,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阵之后,还是我先说话。
“再量一次体温,看烧退了没有。”
周迟摇了摇头,生龙活虎地从床上跳下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已经好多了。”
我一晚上都是坐着睡的,睡地不是很安稳,恍惚之间,周迟忽然欺到我身前,我本能地急退两步,撞到后面的墙脑子才清醒过来。我跟
周迟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周迟不怀好意地凑到我耳边说:“要不要我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我稍微偏了偏头,躲过周迟的嘴唇,“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周迟嘿嘿一笑,“对待救命恩人,以身相许还不够?”
一旦周迟恢复过来,果然就尽显狐狸本身,我根本就占不到任何便宜。早知道昨天晚上趁虚而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我闷着脸不说话,周迟真敢把我怎么地,我就负隅顽抗到底。
结果身上力道一松,周迟走开两步。“算了,一看你那表情就知道机器猫又要抓狂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周迟,“那天你把钥匙给我了,你怎么回的家?”
我比较好奇那天周迟跟许辉是怎么回来的。
结果周迟猛地抬起头,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那天回了家?”我低下头装着在喝粥,不敢抬头看他。周迟继续推断,
“还是你那天压根就没走!”
“没有,我那天等了你半天,你没回来,我就回家去了。”我含糊不清地说。
周迟根本就不相信我的否认,丢了勺子忿忿地看着我。“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感冒的?”
我愣了一下,难道你小感冒一下还要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地板上。”
我噗地笑了出来,把皮蛋瘦肉粥喷得满桌都是。我估计许辉不会这么便宜周迟,是扒光了衣服一脚把周迟踹下床去的吧。
“你对那天的事情真没点印象?”
周迟忽然之间脸有点红了,我还以为我自己看错了,猛地想起那天从周迟嘴里叫出来的那声十九,就连我自己也囧了。
“那天喝多了,路上碰着许辉了。”周迟说。
“我那天准备走的时候,刚好许总和你一起进来。等你们进房间之后,我就走了。”我顺着周迟的话编下去。脑子里灵光一闪,为什么
周迟把钥匙给了我了他还能回家,八成是他还有一把备用钥匙在许辉那儿。
“我还没问你朱军和吕安的事呢。”周迟开始转移话题。
我还酝酿着怎么跟他说这事,关键是周迟知不知道朱军对吕安存着一份心思。于是我开门见山地问周迟,“朱军喜欢吕安,这事儿你知
道吗?”
周迟也没表现得特别惊讶,只说:“我只知道朱军心里有人了,却迟迟没有追到手,我还以为是有妇之夫什么的。他跟吕安闹翻了之后
猜到了一点,还是要有人证实才能确定。”
“跟你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说。
“你又怎么给卷进去了?”周迟问道。
“我当时跟朱军一块吃饭。”
“今天跟我一块去看看朱军?”
我看着周迟,自从碰着他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用疑问句的形式跟我商量一件事情,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迟就接着说:“就这么说
定了。这两天忙,我把地址告诉你,下了班你就过去。到时候我也在。”
我就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果然是我的错觉,错觉。
结果我上班还没上到中午下班,周迟就又打电话过来了。许魔头刚好出来溜达,我把振动中的手机摸出来看了一眼之后赶紧又塞回兜里
。几个同事也很不给面子,这个跑过去跟许魔头说许总,你看看这个创意怎么样。那个跑过去跟许魔头说,许总,今天我家老头子生日
,能不能提前点下班?刚好我的手机是贪便宜在网上买的一款联想的机子,振动强度之大,动力之足,简直是没有任何一款手机能够媲
美的。等许辉磨蹭半天回办公室之后,我整条大腿都麻了。
周迟也是大爷,没人接也不知道歇会儿再打。
跑到茶水间里,我回拨了个电话过去。
“我上班呢,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们许总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话快说。”我一急基本上就忘了周迟大老板的身份,说话也跟着横了
起来。
周迟的声音有点闷闷的,跟我的张牙舞爪形成鲜明对比。“我是告诉你一声,朱军家的地址改了,以后这一个月里,都改成了中心医院
骨科303病室。”
我还没反应过来,居然又接着问周迟,“怎么搬家搬到医院里去了?”
周迟当即就怒了,“说你傻你还别不承认。他让车给撞了,现在正躺医院里呢!”
早跟我这么说不就完了吗。我边腹诽周迟边接着听他说:“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饿死也活该。”顿了顿又说:“你中午下班带份盒
饭过来一下,养好了伤我再教训这小子。”
我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下来。心想朱军真是背到家了,就快过年了失恋还不算,人又躺医院里去了。不过听周迟的口气,该不是特别严重
,不然这头狮子该咆哮了。朱军怎么说也是一财富新贵,有什么人敢撞他呀,肇事者不知道抓着了没,我居然忘了问周迟了。
其实不是我忘了问了,我还没把话说完,周迟就已经挂了电话。
朱军不是躺在骨科吗,我秉着吃什么补什么的原则,在中心医院边上的饭店里弄了个冬瓜炖排骨,还炒了一荤一素两个菜把我自己的午
饭也算在里面。饭店的老板听说我是要送到医院里去,还慷慨地把汤碗借给我,让我出来的时候还回去就行了。我就这么提着两大袋子
饭菜找到朱军住的病房,刚走进去,还没看清床上躺的是谁,只看见床边上站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人,我就怀疑我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那不是秦致远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处在震惊之中,秦致远看见我也是一脸错愕,还是他先缓过神来,“十九,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清楚了病床上躺着的是朱军没错之后才对秦致远说:“我来看朋友,顺便送饭。”说真的,朱军这么一虎背熊腰的大男人现在变得
脸色苍白像只小猫一样闭着眼睛躺着,我还真有点认不出来。
我把装着排骨汤的袋子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减轻点负担然后问秦致远,“你怎么会在这?也太巧了点吧。”
秦致远苦笑了下,说:“我们出去说。”
第八章
我一听秦致远说完第一句话就跟椅子烫屁股一样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朱军是你撞的!”秦致远点点头,以前觉得挺冷酷的一张脸现
在有点烟火气了,皱着眉头说:“你先听我说完。”
我老实坐了回去。秦致远是我们四个里面最寡言少语的一个,而我是最冲动的一个,每回碰上打架的场合,秦致远都是最清醒最冷静的
那个。有一回我们被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对方有十来个人,有几个手里还拎着啤酒瓶子,我们只有四个人,还手无寸铁。对方几句话
挑衅下来,我脑子一热,冲上去就准备打人了,秦致远猛地拉住我,拖着我就跑。我们俩一跑,许野他们也不得不跑,四个人在巷子里
被人追着跑了一个多小时才甩了对方。我们三个当时都觉得秦致远挺没种的,看见对方一人多,就只会开溜。后来有一天晚上走在路上
的时候又碰见了对方那帮子人,冤家路窄,这回对方只有六七个人,两方人马还在互相推推搡搡之间,秦致远二话不说对着离他最近的
那个人的肚子就是一拳,边打还边招呼我们:“打呀!还愣着干什么!”像这么一个冷静理智的人,居然变成了车祸的肇事者,我怎么
都有点接受不了。
“我来这边是送我女朋友回家,她比我早放假。开车回去的时候,路边上忽然蹿出来一个人,就这么把你那朋友给撞了。”秦致远顿了
顿接着说:“我正要送他去医院,这哥们,居然给我来一句,老子不要你管。”
我可以想象当时秦致远听了这话之后的反应,绝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把朱军弄上车送到医院,要是朱军看上去没见血没特别重的伤,
估计他会把朱军先敲晕了。
“我这朋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看这个事撑死也就是个对等责任。”
“不是送饭来了吗?你先进去吃饭吧。”秦致远说着站了起来。我知道他是不想再说这个事了,他也挺郁闷的。我跟着站了起来,这才
发现他外套上沾着斑斑点点的黑色血迹。
正准备叫他去我家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忽然就瞥见周迟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他也不管我,直接对秦致远说:“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秦致远漠然地看了周迟一眼,然后转过头对我说:“我赶着回去上班,过年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聚聚。”说完就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迟气得够呛,但又不好发作,只好闷头走进病房里,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
看着周迟被秦致远灭了威风,我心里有点舒畅,颠儿颠儿地把饭菜弄好,刚好朱军也醒来了,就招呼他起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