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后藤离开了,没看到大槊?
和岳文桦交换一个眼神,孟鹏翰说道:「那么人有可能还在里面。」
既然在里头,为何门铃按了这么久没人理会?岳文桦怎么想都认为不对劲,总觉得哪里错了。
「文桦,我们叫警察吧。」
「不必,这种小事何必劳师动众。」岳文桦走到门口,吸了一口气,赫然大吼:「王八吴大槊,给我滚出来!」
「文、文桦?」被吓到的孟鹏翰直直地看着岳文桦,这就是她的办法吗?
咚咚咚,岳文桦猛敲着门,力道大得不像样,活像要把门拆了一样。「猪头槊,我知道你在里头,不赶快给我开门你就死定了,知道没
?」
叫喊半天,门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岳文桦的耐性也耗得差不多了:「我劝你缴械投降,吴大槊!我是岳文桦,你最好马上给我开门,
趁我还没发火前给我开门!」
「文桦,冷静点……」孟鹏翰安抚着岳文桦。「总之,先看看门有没有怎样……」说着说着,孟鹏翰转了门把,愣了一下。
门竟然没锁。
「混帐,这又不是整人节目。」岳文桦红着张脸推开门,不时喃喃自语着。
两人才要入屋就被里头散发的味道给吓着,连忙掩住鼻口。
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香水味?
最先发现大槊的,是孟鹏翰,他惊喊一声,赶紧跑进去。
随后跟进去的是岳文桦,她先将屋内电灯打开,然而不开还好,一开,又是一个意外。
地上竟然是一堆又一堆的玻璃碎屑,若仔细一看,才会发现这些碎屑是知名大厂的香水瓶。
这就是屋内之所以弥漫各种香水味的原因吗?岳文桦猜测着。
再往前看,也就是往大槊倒下的位子看去,岳文桦注意到了,大槊隐藏起来的事。
「吴大槊!」岳文桦大喊了一声,冲过去,把大槊藏在背后的两手拿出来,才让孟鹏翰发现大槊两只手腕上有着一道又一道的割痕,右
手手心更是镶着一大片的碎玻璃,鲜血就从这诸多伤口里流出。
「你这笨蛋……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岳文桦撕开自己的裙子,以长布紧捆着大槊的双手,企图止住鲜血,而孟鹏翰则
是拨着电话叫救护车。
已陷入昏迷的大槊无从让孟鹏翰与岳文桦问话,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后藤离去前一定对大槊做过了什么。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手术缝合,大槊才从急诊室转送到一般病房。
看着毫无血色的大槊,岳文桦万万没料到事情会糟糕成这样,大槊偶尔会展露悲观的一面,这她明白,不过大槊从不轻言自杀,当然也
不至于笨到乖乖任人宰割,会走到这步田地,足以证明情况坏到一个不行了。
「鹏翰,我们到外头谈吧。」拉着孟鹏翰的袖子,岳文桦说道。
孟鹏翰点头,把受伤的大槊交由妻子照顾,转身和岳文桦走出病房外。
买了罐头咖啡,岳文桦和孟鹏翰一人一瓶,坐在角落边谈话着。
「这个……是刚才我进去公寓时所发现的纸。」孟鹏翰从口袋里掏出纸来递给岳文桦。
拿过这张纸,岳文桦一惊。「借据?」
「上面的名字是大槊,你认为如何?」
「依我看,那三千万应该是那个叫后藤的留下的债务,吴大槊是个老实笨蛋,说他会自己欠下这么多钱我才不相信。」
「我也认为这件事很可疑,不过对方是地下钱庄,说这些都没用。」
喝了一口咖啡,岳文桦沉淀着刚才所听到看到的一切。「鹏翰,这样折腾下来你也累了吧?去休息一下吧,我会帮忙照顾吴大槊的。」
「那就拜托你了,」孟鹏翰衷心地说着。「真庆幸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你。」
「我倒是没想过回来还会见到你,算是缘分吧。」
孟鹏翰笑着,点点头。
张开沉重双眼后,大槊最先看到的是天花板上漆着的白色,脑中只浮出一个疑问,他……死了吗?
倏地,一颗头与他贴得极近,吓得大槊差点没把心脏吐出来。「岳……岳小姐?」
「醒了啊?那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大槊惊魂未定,右手还下意识地护着心脏,被前上司这么一吓,他之前的疑惑早就不翼而飞,显然地他还是命大的活了下来。
拉着没有椅背的圆椅坐下,岳文桦一开口便相当惊人:「这里是单人房,隔音还不错,有话可以大声说。还有,你是被我和鹏翰送来的
,住院手续是我帮你办的,钱你要自己付,我连慰问金都不会给你的。」
这一连串的话语解答了大槊可能会有的问题,后头那丝毫不同情病患的冷漠措词要不是大槊习惯了,他也许会为此难过许久。
「谢谢你,岳小姐。」好几个月没见到岳文桦,她还是一样的个性。
「不用谢我,是我讨厌进警察局,不得已才救你的。」
「嗯。」刀子口豆腐心的岳文桦心底所想的大槊多少知道,不管她嘲讽多少次,他还是知道她是关心他的。
见到大槊的傻笑,岳文桦暗暗松了一口气。「你的事情我或多或少听说了,好像是因为那个后藤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吧?」
听见后藤的名字,大槊颤了一下。
「那个男人……是叫后藤加三吧。」
猛然抬起头看着岳文桦,大槊有些慌张。
「别那么惊讶,一切我都知道了,你想否认什么也来不及了。」看着大槊的表情,岳文桦说道。
既然岳文桦明了,大槊也不用多做说明,他缄默地瞅着给纱布包得一圈又一圈的右手,对于后藤的事,此时的他不愿多谈,也不想讲什
么。
不习惯沉默的艳容女子兴许是体谅,她给了下属几分钟的调适,再言:「对于后藤,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大槊欲言,但看见上司随后拿出来的借据,顿时哑口。
「我知道这不是你借的。」将借据放在大槊身旁的木柜抽屉里,岳文桦如此说,后又给了几个提议:「你可以选择告后藤那小子,他的
行为等同于偷窃。也可以告他伤害,只要医师开立证明就可以成立罪状,或者……只要求他把钱还清,但前提是要找得到人。我有认识
的法律顾问,这方面可以帮忙你。如何?要做吗?」
抬头看着阔别一阵子的上司,大槊不忍地说:「我……对不起,岳小姐……我不想对后藤做任何法律制裁。」
岳文桦立刻反驳:「笨蛋!他害你负债这么多钱耶,难道你还要念着旧情放过他?」
对此,大槊只是一味地摇头。
「大槊,我知道你受了伤才刚醒来,很多事情一定也不想理睬,可是……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做出个决定。」岳文桦劝言,大槊没有回
话,只是静静的流着泪。
和后藤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他和他有着美好的回忆,剩下的三分之一却让他永生难忘。他确实忘不了后藤如何凌虐他
,但他更不能忘记后藤的体贴和温柔。
他说的是谎言也好,做出的表情是虚伪也罢,他还是很珍惜那段时间,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放如此深的感情,尽管伤痕累累,依旧
是无法割舍的回忆。
岳文桦的话逼得他只能做出决定,而他的内心痛苦万分。
「对不起……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告他……对不起,岳小姐……」在挣扎中,大槊艰难的发出声音说着。
这个答案让岳文桦好想痛扁大槊一顿,明明就被伤得这么重,为何还要偏袒一个烂男人,她实在不懂。大槊碎心的眼神让她没办法再说
出狠话,那真的是他的回答了,他不打算惩罚那个男人。
「我知道了。」交叉着修长的双腿,岳文桦尊重下属的意见。
拎起自己的包包,岳文桦从里头拿出一个东西,边说:「我不晓得现在到底适不适合对你说这件事,以我个人观点来看,我想你有必要
知道一些事情。」语毕,她把东西拿到大槊面前:「在医院规定的探病时间结束前,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一段关于某个人的往事……」
出院前一天,大槊见到了孟鹏翰,那是继上次分开后第一次见到他。
「经理……」坐在床上,大槊手足无措地看着孟鹏翰。
「躺着休息吧,大槊。」走到床边,孟鹏翰将探病的花束放在一旁。「今天我来,除了看你的身体调养得如何,也是想跟你聊几句。」
是当时后藤说的话吧?大槊臆测着。
孟鹏翰站在病床旁,手握着护栏,说:「我……已经有亭雅了,除了她,我不会选择其他人的。」
「我知道,」躺在床上的大槊细声说着:「虽然我暗恋过经理,但是我早已经放弃了,也希望经理不要放在心上……」
淡淡地笑了一下,孟鹏翰打趣着说:「希望你可别像文桦一样,情人做不成,就连朋友也别当了才好。」
「不会的……我不会这么做的……」擦去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大槊笑着说。
看着大槊,孟鹏翰发觉此时自己的心情犹如当时面对提出辞呈的岳文桦。「虽然我很希望你能继续在菲蒂亚工作……不过……要是你觉
得会触景伤情,我不会强留的。」
这个挽留,大槊没有做任何回应,不过在他心中,确实是有离开的打算。
在孟鹏翰离去后,岳文桦就紧接着登场。
「吴大槊,我来看你了。」带着一篮水果,岳文桦关上门,注意到摆在旁边的花束,她问道:「鹏翰来过了吧……」
「嗯……」大槊点了点头。「跟岳小姐一样,我也被甩了。」
「喔,那我们可以算是遭遇相同的同志了。叫声前辈来听听吧,后生。」
被岳文桦的话逗到,大槊笑了一下。
「哪……大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留在菲蒂亚吗?」坐在床边,岳文桦严肃地问。
「我……应该跟岳小姐的决定一样吧……」
低着头,岳文桦颔首。「这次回来,我不是来探亲的,是有目的的。」
「是吗?」大槊笑了一下,转头看着孟鹏翰带来的花束。
「你如果没计划,不如就跟我一起去法国吧。」
岳文桦的话让大槊震惊不已,他呆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绝丽佳人,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才好。
「到法国,以调香师的身份扬名全世界吧,大槊。」
——待续——
大槊的香水讲座其之二《香味的分类》
这次要说的香味的分类,指的就是依据香精浓度不同而分成的香水、淡香水与柯隆淡香水。调香师第一集中是把香味的分类分成四种,
那是较细微的分法,市面上较倾向于上述的三种分法,本次也简单地以三分法来做描述。
首先是香水(Parfum),它是由无水乙醇,也就一般说的酒精混以香精调成,是最高浓度的香味制品。对于酒精中含有的精油浓度,称
之为「赋香率」,香水的赋香率则高达了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三十,多数厂商会以百分之二十为基准。
香水的持久时间约是五到七个小时,它的毫升数则在7~15ml,瓶身精致偏小,价格上也高出其他两种许多。
接着是淡香水(Eau de toilette),赋香率百分之五到十,或者百分之八到十五,持久时间在三小时左右。
最后是柯隆淡香水(Eau de cologue),一般会称它为古龙水,赋香率百分之二到五或是百分之四到八,持久时间仅有一到两个钟头。
记熟了这三种或四种分类的赋香率,才可以依次来调制香水,所以下一回的讲座就要跟各位讲解调香,千万记得要看下去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