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低低地发出笑声,东君懊恼地躲开他戏谑的眼神。他想不到眼前的男人竟也会开玩笑。印象中,他要麽冷冷冰冰,要麽疏远淡然,要麽温情柔情,却从不知他会有玩笑的时候。
他和他的情,不像世间男女那样轰轰烈烈,生死相随,他们之间如那细水长流,绵绵不绝,柔意舒心。
玄真捧住他的脸,低头吻住他的唇。之前也有过亲吻,但没有现在这样……炽热。那舌灵蛇般地袭进口内,勾起他涩嫩的的舌,戏玩纠缠。
“啊──”身子被轻轻地抚摸,就开始发热,灵活带撩拨的修长手指所到之处,都点燃了一簇火星,慢慢地遍布全身。
“玄真,我──”东君不知所措地喘著气,他感到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了,从未这样激情过。
“交给我,我会为你带来快乐。东君──”唇齿在东君如玉的身体上一小寸小寸的啃吻,留下一个个红印,含住他胸前的红珠,用舌尖挑逗。
“啊啊──”东君战栗地扭动身体,手无意识地插入玄真的发丝间,神智模模糊糊了。
这种事──怎麽可能保持清醒?
一步步进攻,玄真慢条斯理地蚕食著东君美妙的身体,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属於他的印记,直到来到他的私密之处──
早已动情,那活物如玉般的挺拔,前端溢出晶莹的雨露,玄真怜惜地舔弄它,并张口慢慢地含进口中,让自己温暖的口腔包裹住它。
“呀,唔──”东君挺起了腰肢,双手紧紧据揪身两侧的被单,他觉得自己陷进了温泉中,舒畅得无法自抑。
这边吸吮逗弄东君的欲望,这边隔空取物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倒出许些润滑的液体,分开东君虚软的双腿,滋润那娇嫩青涩的花蕊。
东君意乱情迷,软绵绵地任由玄真爱抚自己的身体,就是连那最最私密的地方都被一寸寸的入侵。
“玄真……真……不要……”他喃喃,双眼湿润,玄真怎麽把……把手指插入他那里……
他们修真之人早已不食五谷,肠胃清空,凭的是一股气循环於体内,维持身体机能,那股穴只用於排气,干干净净,比起凡人,要细嫩很多。玄真的一根手指的滑入,当下令东君生痛。
玄真吐出东君的欲望,并没有让他吐精,安抚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柔化他的股间小穴。
“别怕,我会小心的,你别用力吸。”
东君有些胆怯。“玄真,我们……我们皆是男子之身,不可能像男女那样结合的……那里……那里太小,不合的……”
玄真吻去他眼角的泪,拥著他轻拍。“可以的。只是第一次有些辛苦,以後就不痛了。”
“可是……”东君犹豫。
“我想要你,东君。”玄真认真地凝视他,幽黑的瞳孔似有红光闪过。
痴痴地回望,东君含泪地点了点头。玄真再次撩拨他的欲望,然後用更多的润滑之露抹於他身後,要他的双腿分开更大,耐心地一点一点探索。终於,东君那娇嫩的小穴能进出两根手指了。
“嗯啊──”好像涌来更多的欲望了,东君受不住地咬唇,感到不可思议。原来那里竟然也能承受诸多。
相对於东君的迷离,玄真要显得冷静许多,直到那小穴能含住三根手指,并轻易进出时,他方抽出手,用自己勃发的男根取而代之。
“啊──”前一刻还在享受快意,下一刻,那直闯进来的活物太庞大,进入太深,叫东君痛得惨叫一声。
“玄真,玄真……我……我好痛……”他沙哑喊。
玄真吻住他的唇,把他的痛呼覆去,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太多的怜惜。温柔固然好,但只会带给他漫长的折磨。只要痛并著快意,才能达到阴阳调和的境界。
一抽一插,那深深进入的活物直把东君弄得惊喘连连,由最初的疼痛,到後来的快意,东君慢慢地迎合了。
“啊啊嗯──”东君发出羞人的叫声,下体那深深浅浅的撞击,让他更往玄真身上贴去。
“不要急……东君……慢慢感受……”轻咬他的耳垂,玄真将自己的阴气导入东君的体内。
“呃──”
阴阳之气一相触,便开始融合,那高於肉体的交合使东君的灵魂都动荡了。
他缓缓闭上眼,开始接受玄真贯进来的阴气。於是,两人真正达到了阴阳交合。
数次之後,两人皆气喘吁吁,但精气并没有泄掉。快意淋漓,身体不但结合得最紧密,就是连神魂都交合了几次。
在最後一次达到高潮後,玄真方把自己的精液尽数泄入东君的身体深入。东君全身一震,接纳了那混著精液而来的精气。
“呃──”好强,好纯的气!莫怪一些以吸精气的妖狐会嗜於此道。
待东君完全吸了他的精气後,玄真退了出来,趴身於他的两腿间,一口含住那欲发泄的玉茎,重重一吸,东君再也忍不住,把自己的精气贯入他口内。
“啊啊……啊……”
把东君的精液全部咽下去,玄真那绝美的脸看起来有些邪魅,幽黑的眼睛隐隐发出嗜人的红光,当他抬头望向东君时,东君被看得心跳得厉害。
身体并不是很累,但人就是懒洋洋的。被玄真抱著拥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汗湿的发丝,感到无比幸福。
“我……我……爱你……”他轻轻呢喃,身子缩了缩,往玄真怀里贴去。
玄真勾勾嘴角,低头吻吻他的头顶。
东君微微失落。他没有回应他……果然爱得还不够呵……
突然觉得头发微痛,他离开玄真的怀抱,疑惑地摸摸头。
“看,头发打结了。”玄真捉了两簇青丝,拿到他面前,晃晃。
这……这是他和他的头发。两人的发都极长,在两人的缠绵中,竟然交结在一起了。
“结发,结发……”东君喃喃,深深地看著玄真。这超然绝尘的人,终於和他身心结合,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宁愿永远都不醒来。
“为何流泪?”玄真以麽指抹去他滑落的泪珠。
“我只是……感到太幸福,怕……一切是假的,是一场梦。”
“傻瓜,你都与我结发为夫妻了,怎可能是一场梦?”
“呃──”东君擦了擦眼泪,又埋进他怀中。
竟然这麽爱害羞。玄真感到不可思议。这人初遇时鲁莽又大胆,越是亲近了,反而面红耳赤,害羞了起来。
轻拍他的背,安抚他入睡,而他半瞌的眼,不时地流窜著一道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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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游历了三四年,再次回到香岩山时,又是一春。
华阳洞里,太光甩著两条雪白的尾巴,狐狸眼里满是贪婪,口中念念有词:“礼物,礼物,礼物──”
东君摇摇头,摸摸它的毛。“太光道长修为提高了不少,有两尾了?若有三尾即可变成人形了?”
“当然,当然,东君,玄真,看你们一脸春风,这几年一定过得很舒服吧?快点,把礼物拿来。”这两人,果然是有情的,玄真脸上的冰似乎融化了不少,而东君也一扫往年的忧愁,如沐春风般的和煦。
玄真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小袋子,太光流著口水,玄真瞟了眼太光那贼贼发亮的狐狸眼,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轻轻地把小袋子往太光身上一扔。
“玄……”东君想阻止,但为时已为。
“嗷──痛──”太光发出一声惨叫,太光不忍心地撇过脸。
只见太光雪白的小身子被如小山般高的大袋子压在了下面。它扎挣,努力扎挣,终於辛苦地爬了出来,冲玄真怒道:“玄真,你何时变得如此恶劣了?”
该死!他光顾著流口水,忘了从乾坤袋里取的东西一开始是很小的,一离手就会变回原形。
不过是因为他们丢下它去游玩而不爽,於是要玄真每到一个地方就买一样特产送它嘛,想不到──玄真竟会记仇?
轻咳了一声,东君关心地问太光:“你没事吧?”
太光抖抖身子,掉下几根灵毛,低喝:“这叫没事?”
“这──”东君一时无语。太光以动物之身修炼本身就相对困难,虽然只掉几根灵毛,但仍有损功力。
玄真冷眼一记瞥过去,拉了东君,往石室里走去。
太光打了个寒颤,甩了甩尾巴,眼睁睁地看著两人进入石室,紧接著那石门便关闭了。
咦?
太光东嗅嗅,西嗅嗅,转了转眼,轻手轻脚地蹭到石门边,贴著门壁,竖起耳朵开始偷听。
虽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真的有些奇怪啊。也许前几年他修为不够,觉察不到什麽,但如今幻化出第二条尾巴,修为自是提高一倍了。为何会嗅到一股讨厌的气味?那股味……是玄真身上带回来的?
“啊……真……啊……”
“不……嗯……”
石门内隐约传来东君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太光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双眼呆滞。
有没有搞错──他二人一回来就关起门做那……苟且之事?
太光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在抽动。
第六章
月光下,山之巅蹲坐了一只三尾白狐,月光凝聚精华,笼罩在白狐身上,那白狐悠扬地叫了一声,身体发出一道幽蓝的灵光,形体慢慢扩大,待到灵光黯淡下来,只见一裸身青年四肢著地的趴在山崖上。
甩甩如丝般极长的雪白头发,青年跪起身子,抬手瞅了瞅,又揪一把头发细看,喃喃:“修为果然还不够到位啊……”
缓缓站起身,任雪般的发丝披泄而下,飞扬在身後,伸展双臂,让赤裸裸的身体沐浴在月光下。
吸足了月之华,全身流窜著一道银白的流光,纵身从山之巅一跃而下,白发飘飞,身体在云层里穿梭,青年舒畅地清啸一声。
一道白光滑进华阳洞,通体雪白,满身流光的三尾白狐从白光中走出,甩甩灵毛,慢悠悠地往洞里走去。
来到洞厅,没看到诵经的两人,踩著轻灵的脚步,来到一道紧闭的石门边,侧耳一听,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低微的声音。
“……”
听了一会儿,白狐跳到洞厅内的石桌上,盘起尾巴,下巴搭在前肢上,嘴馋地抱了一颗晶莹的水果,边舔边啃。
已经三十年了,自从东君和玄真互诉衷情,并如情人般在一起有三十年了。三十年来,他们如胶如漆,除了前几年会出洞云游外,後来一直呆在华阳洞里。玄真一改往日的冰冷,对东君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原本修道之人应要寡欲,清静,无杂念,修真之道漫长,绝不能有一时的停滞。然而,时间越是流逝,缭绕在两人之间的情障越强烈。
边啃水果,边思考,鼻子忽然一动,空气中的异味越来越浓烈。白狐停下啃水果的动作,转头望著那紧闭的石门,歪首。
不是错觉。
那讨厌的异味每每在那两人独处时,隐隐约约的飘散出来。虽然很淡,但随著它修为的提高,越发地容易觉察到。
凝重地盯视石门,狐狸眼闪著锐光。
石室内,东君赤裸裸地躺在石床上,双腿张开缠在玄真的腰上,随著他的动作,发出一声声引人遐思的低喘声。
久好……
他神魂恍惚,体内的气仿佛被掏空了般,随著合交次数的增加,一点一滴的流逝。
“啊啊嗯……啊……”身体感官越来越敏感,玄真只需一根手指便能令他动情。
怎麽了……
趴在他身上不断索求的玄真紧紧地盯著他迷离的神情,绝美的脸上是满足而舒畅的神情,身下的人越是疲惫不堪,他越激烈地占有他。墨黑的双目内燃起两簇火红,随著温度的爬升,那红光越来越强。如果此时东君张开眼冷静地观察玄真的话,便会发现异样。
舔了舔嘴,玄真勾起嘴角,把东君紧紧抱住,将他送上了极乐之巅。
“啊──”
身子一绷,再也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玄真突然气喘吁吁,放开东君,从他体内撤出,远远地离开床铺。
“呜──”
跪在地上,捧住头压抑疼痛,赤红的眼睛越来越淡,最後恢复成黑色。吐出一口气,他站起身,立於床边,静静地看著满身痕迹的东君,面上一片冰冷。
伸指划过他眼角的泪,摩挲了几下,黑眸幽黯了几分。手掌在东君赤裸的身体上抚动,带著点点星光,那满是印记的身体瞬间恢复成白玉无瑕,拉过被子为他盖上。
动一动手指,先前褪下放在床边的道袍已穿回身上,黑发束冠,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刚才并未施过云雨。
太光在吃了一盘水果後,终於等到了石室的门慢慢打开,现出衣装整齐的玄真。
它跳下桌子,来到玄真的脚边,左嗅右嗅。“东君呢?”
“睡了。”玄真没有停下,一直走到华阳洞口,月光透过云层,泄进洞内。
太光跟在他後面,坐在他脚边。
沈默了许久,太光忍不住开口道:“玄真,你……是真的爱东君麽?”
“……”没有回应,玄真冷冷地望著天空。
太光又问:“你没有发现吗?东君的修为停滞不前,沈醉在情障中,连修真都怠慢了。”
“……嗯。”这回玄真终於回了一声。
太光立即又道:“你不担心?”
玄真低下头,看太光。月光打在他如冰雕般的脸上,似覆了一层冰霜。太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样的玄真……很陌生。
小小後退了一步,太光试探地问:“三十年来,你们……交合的次数是否……多了点?”
立即射来两道冰棱,太光打哈哈。“呃,我是说……就算是凡人,也是隔个两三日交合一次,但你和东君似乎……呵呵,好像……天天……我以为修真应该寡欲……”
“太光,你可以幻化成人形了吧?水月洞久未有主人,可别被他人占了去。”玄真淡淡地打断他。
太光吐吐舌。“你赶我走?我偏不走!”玄真这是何意?从前的他绝不会如此!
“随你。”又是淡淡地声音。
太光狐疑地盯著他,问:“玄真……三十几年前,你为何会受伤?是谁打伤了你?”
玄真微微拧眉,不语。
还是不肯说。甩甩三条毛绒绒的尾巴,太光转身往洞内走去。
“我……嗅到了魔气……”在你的身上。
直到太光离开了,玄真仍静静地负手站在洞口,风刮进,扬起他的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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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下,东君盘腿而坐,手掐佛诀,吸晨曦之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