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够解气的。
“呃——?”
“你不是也觉得我对非云不正常吗?”
“怎么这么说?”
“那你上次申请关我禁闭干什么?还害我没法去看非云,让他昏迷这么久……”
“他的昏迷不正是你给折腾的么?还有脸在这里说?又从他那里顺了什么回来……《步兵学》……太阳从西边出来喽……”原来,温文
尔雅的人刻薄起来那才叫尖酸!
“去你的!老子自己想学习!非云支持,哪像你!哼!早上带那些新兵蛋子训练了没有……哼,那老子还是回非云那里,省得在这里受
你那酸酸臭臭的鸟气!”一甩马鞭子,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刚刚在非云那里,被扫地出门的。
转身上马,又沿原路,飞奔回去了。
“哎——林亚——林亚——,这混小子……”无奈地摇头。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的叶非云心情有些不错,尽管冷清了些,却是“宁静可以致远”。
怎么奔回去的,就怎么奔了回来。一条筋有一条筋的好处,少了许多弯弯绕绕的愁肠百结,一个飞马来回,林亚已经忘了叶非云对待自
己不甚客气的态度。
在门前永远也不知道手是干嘛用的林亚,习惯性地来了一脚,尽管是受过伤有些微跛的腿,力量也足够踹开那扇门闩不甚牢固的蓬门,
伴随着一条扑面而来的湿毛巾,一声夹带了无尽怒意的“滚”字,让林亚多少哆嗦了一下。
抹下摔的满脸火辣辣疼的毛巾,眼前的景象成功地让林亚掉了下巴:正迅速取衣服穿上的叶非云竟然是裸体!
正想赞叹一句“身材真好”,看见叶非云激灵一下,恍悟门还开着,正灌了风和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目光进来。
赶紧回身插门,无奈门闩已经光荣牺牲了,只得掇了一条长凳倚住,颇有些懊恼刚才那一脚的力度。
再回头,叶非云已经穿戴停当,真是可恶的内务训练!青盟军校那套紧急集合的玩意真是TMD混帐!
小心地凑过去:”非云,我又被顾同赶回来了……嘿嘿……”
“以后记得使用你的前爪敲门,不要直接使用后腿!这门经不起你的摧残!”脸色尽管如常,语气已经是显现了愤怒。
“那是……那是……你……洗澡啊?继续嘛!反正都是爷们……”
“想让我扔你出去吗?”叶非云“嚯”地站起,刚打上肥皂,还没来得及洗净呢,就被这个家伙个一搅了。
“不至于嘛!你在青盟是不也和那些同学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洗澡一起搓背?来来来,今儿个哥哥我高兴,给你叶大参谋,哦不,叶大
连长免费服务——搓背!”
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林亚想少了,狐疑着盯了林亚看半天,终究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也是,这家伙的话尽管粗鲁,却也在情在
理,是事实。
肥皂腻在是身上的难受逐渐显现:“好!不过,不许又来你那套。”
嘿笑着帮叶非云拿衣递毛巾,看着他泡进了大木桶,赶紧提了毛巾去搓背。
“你轻点,杀猪呢?”面对林亚,叶非云总是没那么大度有涵养。
“恩恩……”不知道触动了什么神经,这位老大居然得意地哼哼起变调的《望沙进行曲》,还应着曲调的变化变换手劲。
添了两桶水后,叶大连长终于美人出浴,林亚倒是很大方地扒光自己,在叶非云刚刚踏出木桶的时候就跳了进去,良辰美景,不能虚设
呀!
“还是你小子会享受……泡着洗果然舒服……”林亚正好洗巴洗巴自己战事繁忙以来存积的多日老泥。
“你这小子……”无奈地笑笑,穿上衣服,看了一眼不知羞惭为何物的林亚,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要不要也帮你搓搓?”
“那当然……”听到林亚开心的回答,叶非云后悔地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还没吃过饭吧?”纯粹是没话找话。
“恩,刚到就被顾同给轰了一通,屁股都还没坐上凳子呢,就回来了……恩哼,马颠得屁股都散成八瓣了,不信你摸,哎哟……”
“叶大长官,小的知错了,别那么使劲,不说你不爱听的……”
来回四个多小时的马程,还是有些疲惫,吃过晚饭,林亚自动自发地拾掇好自己,放平在床上:“早点休息,明儿你还要出早操呢!”
开心地呼唤,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开心事。
“恩,知道了……你就不能多穿着点睡?”
“嘿嘿,以前老是脏兮兮的,被窝干净,就习惯了脱光了睡……”
额前升起一阵青烟:这家伙简直就是叶某人的克星!无奈地钻进被窝,依旧右侧卧着,固定的位置,固定的姿势。
“老拿个冷屁股对着你兄弟我……”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伸手揽上腰,脑瓜子也蹭到了颈窝。
目观鼻,鼻观心,心入丹田。悠长的鼻息,故意忽略林亚过分的亲昵,这家伙,自从习儿庄那次干架以来,一直分不清楚兄弟亲密的界
限,如何打架都于事无补。
手术之后伤了元气,又连日战事,疲累的心一旦放松就很容易进入梦乡。
起先还十分克制的不规矩举动在叶非云睡着之后就失去了控制,整个人贴上叶非云的背,慢慢地抚摸小腹上的肌肉,细致而紧实,迅速
膨胀起来的欲望让林亚有些清醒地认识到:到底是爱人,不是兄弟……
摩挲着,将自己湿热的胸腹紧密地贴上那道细长的刀疤……难怪古人要断袖分桃,龙阳之好,果然有理!本就视一切规矩如粪土的林亚
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孤儿的身份,少年的成名,造就了他无法无天无君无父的随心性格。
叶非云是被热醒的,往日的警觉在林亚面前似乎总是蒙了一层布,迟钝了许多。
被一只流着哈喇子的东西四手四脚地巴住自己,中间还多了一个莫名的滚热物体,硬邦邦地顶在刀疤尾端的不远处,怒意迅速蔓延!
左肘在半受限制的臂围中迅速向后一击,左腿也同时一个大拉伸踢向脑后。
不得不哀叹一下林亚那正气浩然的脸,继左右脸颊之后,额头也成功地留下了叶非云的足迹。本能地跳起来出手,等到把人压在身下的
时候才发现“偷袭”的人居然是叶非云,一呆,一个反擒拿,叶非云已经抓住这个机会挣脱出来,右腿跟着毫不犹豫地向上一提,整串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滞。
“你要老子断了子孙根么!你也太狠了!又哪里得罪你了!”痛得跌下床去的林亚不光是气急败坏可以形容的了,“KAO,不给你点颜
色瞧瞧,你是不会晓得该怎么对待老子的了!”
好象没有一次见面是不“切磋”的,在“切磋”中增进感情,也在“切磋”中提高技艺。
在技艺水平大致相当的情况下,体力占据了肉搏制胜的最高点,再灵巧也比不过扎扎实实的力量,况且还是在这窄小的没有任何闪转腾
挪余地的床上。
“老子今天非奸了你不可!搂搂你也挨揍,亲亲你也挨揍,连老子的本能反应也要挨揍,还不如豁出去干一次,你还能把老子给崩了!
”
“你——混帐!”勃然变色,知道林亚说的是真的。
扭打着,时而东风压倒西风,时而西风压倒东风……在差点拆了床的一阵纠缠后,还是林亚占了上风,成功地剥了叶非云的衣服。
“我就不该引狼入室!”早已气极、脸色发青的叶非云声音已经发颤。
“你以为老子真的怕你?从认识你老子就没消停过,每见一次都要干架。老子对你好,你却把老子的一片热心肝当了驴肝肺,老子是喜
欢你,可你到底把老子当什么了?给句痛快的!”
“你给我放手!以后别落在我手里,否则,十倍于今日奉还给你!”熟悉的威胁,一如当初林亚误伤了秀山村兄弟后打的那一架时叶非
云扔下的威胁。
“有本事就来!老子什么时候怕过!”蛮横地纠结,一边扭打,一边挑逗,就像头野兽。
按照小时候翻到村里长辈的压箱底上雕刻的样子,林亚无师自通地领会着交合的要领,唇齿的纠缠,只能消磨怒气柔化气氛,情欲清晰
地写在两个人的脸上。
如果忽略叶非云眼中的不甘的话,这将是一副极具张力的春宫图。
一手的厚茧,林亚显然是从小吃苦的孩子,摩挲过的地方激起一阵颤抖,纠缠之中,军绿床单上一丝丝变了暗黑红色的新鲜血迹怦然击
中林亚的神魂:叶非云的刀伤挣裂了!
鬼使神差地松开手,抚抱上去,转眼却被叶非云给压在身下,任何的仁慈和犹豫在两强争斗的时候都是致命的。
“你的伤口……”
“现在才想起来?哼!晚了!”被撩拨得气息紊乱,迟疑着该如何给这个家伙以教训。
“非云……”伸手勾了叶非云的腰,林亚挣红了脸,欲望搅在一起摩擦,显而易见的勾引,显而易见的挑逗。
撕咬在一起,理智在没有感情或者是没有欲望的时候才是老大。
林亚的皮肤是浅麦色的,结实而富有弹性,一些略略泛白的旧有伤痕分布在胸腹之上,有些狂野,有些血腥,更多的是百战沙场的英雄
的疼惜。
“硌手……”红着脸扭捏起来的林亚还是忐忑不够细致的身体,勾下叶非云的脑袋,似咬似啃地亲吻。
再没有什么可以如此给人以勇气和力量,再没有什么可以如此给人以宁静和安心,蠢蠢欲动地将欲望顶在入口处,早已神魂俱散:如果
这是罂粟,也要毫不犹豫地吞下去!即使鸦片直接引领尚国进入了这个黑暗深重的年代……
蓦然警觉林亚意图的叶非云显然十分抗拒,即便在情欲之中也迅速做出反应: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呜——啊——”从唇齿的纠缠中得到自由的痛呼,林亚条件反射地放开对叶非云的纠缠,已经没有挣扎逃脱的余地了……如此生生地
被钉在床上,有些能体会之前叶非云的抵死不从。
手中温热的湿度感让林亚的心一阵抽紧:“慢一点……啊……”挣裂的刀伤和林亚被撕裂的伤口,血混在了一起,一时的心软,让林亚
尝到了实质的报复,不,不是报复,自己还没来得及做呢……这次,叶非云不是威胁……
第十二章:无路可逃
像一只野兽一样,被激发出了原始的欲望和野蛮,叶非云实在有些懊恼,在最后的关头,还是初次贪欢的兴奋和激烈扭打的疲劳发挥了
作用,没有什么可与不可,没有什么该与不该,就这样,没有什么爱抚,也没有什么安慰,拥抱着纠缠着,睡着了。
清晨的例行早操还是要进行的,在叶非云的字典里,不会有例外,不会有对自己的纵容。
起身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刻意忽略的林亚,躺在床上的他,显然是疲劳过度,没被马颠散屁股,也被深夜做散了,能醒的
来,那是奇迹。
其实,熟睡的林亚少了那份子匪气之后,很有些可爱,喜欢流着口水睡觉,打着欢快的小呼噜,偶尔也会打得如山崩地裂,脸色有些绯
红,是欢爱后的效果?
叶非云总是无法理解林亚睡着的时候梦见了什么,总是这样安详,这样甜蜜地笑,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妈妈?还是他早就记不清楚的爸爸
?还是他童年时的青梅竹马?还是……一顿美美的大餐?总不会……是自己……
不自觉地笑了一下,颇有些自嘲的意味,这脾性果然是会传染的!再和他纠缠下去,迟早和他一个模样!脸色终于换回了标志性的那一
张,叶非云扭头出门。
林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房间内空无一人,多少有些让他寥落。
“KAO!老子羊没吃着,反倒被羊咬了去……嘶……每次来都要挂点彩回去……KAO!等老子休养好了再来收拾你……哼……奶奶的,真
痛……难怪老不让老子碰,原来是这样……”提溜好裤子的林亚一个劲地在那里龇牙咧嘴,一个劲地在嗓子眼里控诉。同一件事,站在
不同的角度,就有不同的理解,林亚显然也是。
不知道出于什么具体的心理原因,林亚竟很没出息地趁叶非云出操未归的时候,落荒而逃了,甚至,马也骑不了,只是半趴半搂着那匹
马,就这样溜了回去。
“今天回来的真早!哟,又打输了?这次伤在哪里?怎么连马都不会骑了?腿吗?还见血了……你慢点……一个营长……”顾唐僧的念
咒功力还是日益见长。
“别和老子烦!勤务兵,给老子弄些热水来,老子要洗巴洗巴!”烦躁地掸开顾同,径自回了房间。
没到晚上,林亚就发起胡来,高烧着,还不时地大叫“你给老子轻点”“滚”之类的模模糊糊的话。
从回来就没见他消停过的顾同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急派了人去郑中翔军中请大夫,自己站在门前一筹莫展:那家伙自从洗巴过
后就将门插上了睡觉,要不是说起胡话来,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林亚,起来开开门……林亚……”凑在窗口可以清楚地看见林亚烧得通红的脸。
“给我牵马来!”得不到林亚任何回应的顾同终于决定去把肇事者弄来!
“什么?这个……走!”
看的出叶非云走路也有些微不自在,顾同不由暗叹:这俩家伙,打架怎么竟招呼致命的地方,下这么重的手?
可以以门还门,叶非云虽然是处于无奈,却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暗爽。
“温度很高,你打伤他那里了?……哦,这样……那问题不大,给他吃点消炎药,多喂他喝点水……另外,以后比试注意点,别往这些
致命的部位踢,要真一下过去了怎么办?”叶非云适时的脸红对于医生来讲有另外一种理解。
月至中天的时分,林亚终于退了烧,也不说胡话了,安静地躺在那里,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你也早点休息吧,折腾一天了,要不,到我那里聊聊?”顾同总是那样轻笑,春风一样的舒适。
“好……”起来去掖了一下被角,跟着顾同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从早上一直在试图忘却自己曾经充当一次野兽过的事实,叶非云还是没有从林亚忽然生病的事实中缓过劲来,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林亚
这一病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