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是一个毫无爱情可言的性。
在灯火通明的豪华房间里,我,山下晴海,抬高身下的人的双腿,用力地在他体内冲刺。
是一个胸部平平,皮肤不柔软,年龄又比我大的男人。
"啊......啊......!再......再用力一点!"早习惯这行为的男人毫不忌违地表露他的心情。在兴奋的面孔下,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高兴的表情。
是的,这男人,不管是任何人抱他,都会感到愉快,哪怕对方是满肚肥油的糟老头或是有虐待倾向的变态。
他很讨厌我,可是还是毫不在乎地让我抱。代价是三百万圆。
我不停的摧残他。现在的我已不清楚自己是因为愤怒还是想侮辱他才抱他的。
经过润滑的坚挺在他的下身激烈地抽动着,引来他的阵阵呻吟。
我狠狠地咬了他因兴奋而挺起的乳首,使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却立刻被快感取代而消失在空气中。
他在其他男人身下也会露出这种陶醉的表情吗?也会发出这么淫乱的声音吗?那么和女人呢?和女人做的时候又如何呢?
"啊啊......!!"
想像到他和别人交欢,我不禁怒从中来,一把将他抱起,让他坐在我的身上,任我的男根更加深入他体内。
"我......我不行了......!"他的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在上面留下抓痕。
"嗯......!"
精液直冲直肠,进入我的身体无法进去的地方。
他兴奋得收紧下身,包住我。
精液在狭窄的空间无处可去,唯有挤出体外。
不是说男人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流血吗?看他,一点也没有,可见那儿早被人弄松了。
我冷眼看脱离我,躺在床上的他,那儿的洞穴一张一合,偶而还有白色的液体流出。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有可能是我的父亲--
***
"夕宁山庄吗?啊啊,就是在半山上那栋嘛!"老婆婆看了看纸条,想到后拍了拍手心。
"你知道吗?"我精神抖擞地问她。
在这连公车都不来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人来问路,如果她说不知道的话,我可能真要放弃而改问她回去公路的捷径了。
"嗯,就在那儿。" 她转过身往山上一举。"看到那白色的屋顶吗?就在那被深绿色树木包围,只露出一点白色的地方......没错了,就是那里。你要走路上去吗?可能要走很远哦!还是打电话叫他们派人来接比较好吧?"
"那么远吗?"我搔搔头,困扰地低声道。
"嗯,可能要半天吧!所以你还是打电话叫他们来接比较好。你是特地要到那里去的吧?怎么会不知道呢?"
"哈......"我难为情地回笑。
如果在来以前打了电话预约的话,也许我就可以拜托他们到车站来接我了,可是我就是没有,以为一家堪称为可与五星级饭店比拟的山庄一定是建在交通方便的地方,怎么会想到是这种连柏油路都没有的乡下!
提着我的行李,搭了半天的车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其它考虑了。我跟这亲切的老婆婆回她家,打了个电话到那山庄,希望他们可以派车下来这里。
"先生有预约吗?"接电话的人用文雅的口气问。
"没有。"
"......那就有点困难了。"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为难的声音。"基本上,我们只接受预约的,特别是现在......"
"拜托你!我好不容易从东京到这里来,就是想到你们那里去!随便一间房间就好了!现在这种时候,我根本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我着急地说服他,抱着势在必得的心理。
对方听了我的话,似乎也有点动摇了。有客人上门,没有理由不让他进去的。
"请你等一下,我查查看有没有房间。"
"麻烦你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愿意让步,就是成功的一半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在旅馆工作过的人,知道一般的常规是预留一些房间好应付突发情况。
果然,过了几分钟,对方带了好消息回来。
"山下先生,您在吗?我问过了,一切没有问题,可是有一个条件您必须遵守。"
"是什么呢?"
"是这样的,再五天,我们这里就要举办一个宴会,整个山庄都被包下了。如果您可以在那之前离开的话......"
"没有问题!"
"谢谢您。那请告诉我您现在的所在地,我们会派车子去接您的。"
告诉他地址后,对方道了谢便挂上电话。
太好了!我在心里不禁想。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来的,怎么可以就这么回去了?
"太好了呢!"老婆婆坐在走廊上,对我眯着眼睛笑。
我也对她回以微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现在回想,如果当时就这么乖乖地打退堂鼓,会不会比较好一点呢......
我叫山下晴海,刚过了20岁生日,和母亲二人在东京生活。
母亲在三个月前因心脏病过世,留下一笔可供我舒服念完大学的遗产。
我从来没有问过父亲的事。从我有记忆开始,我身边就只有母亲一人,在上小学以前从没想过我有个父亲。后来,母亲告诉我我是私生子,和父亲私通而留下来的结晶。除了当时二人的年龄太小以外,身份也是最大障碍之一。
听说父亲出自高阶层家庭,是绝不允许和一般人结婚。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二人分手了,从此不再见面。
当初听到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我。很意外地,我只是了解地点头,仿彿一切都跟我无关似的。
事过六年,母亲因心脏病身亡。我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叠藏在抽屉角落的信。
收信人是一个我从没听过的名字,里面写满了我们这些年来发生的大小事,我们的生活,甚至我考上高中、大学的事都慎重地记下来。
虽然写了,却一点也没寄出去,只是偷偷地藏在抽屉里。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母亲这么做了?
--千晴,晴海考上大学了,是他的第一志愿。我真希望你能来出席他的新生典礼。
以这简单的几句话,我直觉地认为这位千晴和我父亲有关,要不就是我父亲!
忽然间,我的身体涌起一股热潮。
--我想见见这个千晴!想要知道我的父亲!
我的心里是如此呐喊的。
一旦起了这念头,我好不容易把一切事物弄妥,等到大学放假,二话不说地照信里的地址找到"夕宁山庄" 。
这是个很有勇无谋的事,但当时的我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也许是忽然而来的寂寞使然吧!我想知道我的父亲长什么样子,我想知道他是否知道在这小小的土地上,还有另一个他存在着。
黑色的轿车载我渐渐来到夕宁山庄。我的心亦越跳越激动。
那是个豪华得令我目瞪舌结的山庄。在四处无人的山林里,一片白色的夕宁山庄大得可以容纳三百人之多,就连家私也是价值不菲进口货,很明显地是个大手笔的投资。
踏在厚厚的地毯上,我走到柜台去办手续。
柜台后面站着一位年龄和我相仿的年轻人,脸上挂的是职业笑容。
我填写着表格,心里在盘算着要如何着手寻找"千晴" 。
"山下先生,您的房间在西馆的三楼,我们的人员会带您过去的。退房时间是四天后的早上十点,请在那时候拿您的钥匙来这儿。"
"那个......"
"是?"
"其实,我来这里是要找一个人......"
"请问是要找哪位客人呢?目前在住的客人不多,也许在不侵犯隐私的情况下我可以帮您联络看看。"
"......是一位名叫千晴的人,我不晓得姓什么。"我想了想,道。"我不晓得他现在住不住在这里。也许以前有在这里住过或做过事也说不定......我很急......"
一边说着,我一边暗骂。
这个样子,机会多微小啊!就连姓名也不晓得,还不知道他是不是这里的客人,一般人听了都会皱眉头吧!
然而,很叫人意外地,胸前挂着"井上" 的名牌的年轻工作人员却一脸微笑。
"山下先生,您很有可能是在找我们的这山庄的主人,明治千晴!"
......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这......那我之前的心理准备不都泡汤了?
"请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明治先生现在有事外出,傍晚就会回来了。需要我留个口讯给他吗?"
"不,不用了......"我不知所措地掩着口。"我晚点再来找他。谢谢你。"
负责行李的人带我到我的房间去。不管是一路来的风景或是房间的装璜都让我深深明白为何住一晚的费用会高如天文数字。
明明是这里最便宜的房间了,却还是一房一厅、大号双人床、大理石浴室、小型吧台......要是总统套房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一切加深了那明治千晴,很有可能是我的父亲的肯定。
母亲曾说过父亲是富家子弟,如果他的钱财有能力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起这么一栋渡假山庄的话,母亲会被他的家人嫌弃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躺在柔软的床上,我因为这一路来的疲劳和放松的精神而感到倦意。
反正明治千晴也要晚上才见得到,趁现在先睡吧......
***
再度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十分。
我洗了一个简单的澡,看了桌上的饭店服务资料和里面的地图,决定到正馆一楼的餐厅去吃晚餐。
到达的时候,正馆的大厅空无一人,我还以为是时间不对。现在再看,除了坐在大厅一边聊天的夫妇、餐厅里的几个人以及工作人员的话,没有其他人了。
这时候我才回想起,在电话中他们曾提到过几天这里就被包下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才没收什么客人吧!
虽然才20岁,可是我到今年三月为止的两年都在东京旅馆里的餐厅当服务生,对旅馆的操作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一名女服务生领我到可以看到游泳池的窗边位置。在山中,这可能是唯一的夜景吧!
我点了一份全熟牛扒和一杯一直很想尝尝看的红酒,望着游泳池的灯光思考。
来到这里的事对我来说还是像梦一样。这里的一切都这么不真实,四周只有远处的两对男女的窃窃丝语声和餐厅播放的舒伯特。因为刚才的休息,今天搭车、徒步的疲劳都一扫而空,仿彿做了梦般。
牛肉是采用在日本难得一见的澳洲进口。日本人习惯了带有脂肪的瘦肉,对于完全没脂肪的澳洲牛肉反而不喜欢,很少人会买的。不过,现在这一尝,还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和红酒也很适合。
缓慢地渡过了一小时,走了两桌客人,来了一桌,生意清淡得很。我又点了侍者建议的黑森林蛋糕,入口即滑,心情更好了。
"对不起,我想找这山庄的主人,明治千晴。你知道他回来了吗?"我唤服务生来问。
"如果你问问柜台的人,他们应该可以告诉你的。" 服务生小姐很亲切地回答。
我吃下最后一口蛋糕,喝完茶,往柜台走去。
一想到有可能遇到明治千晴,我有开始忐忑不安,心激烈地跳动着。
现在在柜台的除了一位男子以外还加了一位小姐。我走到她面前,再问同样的问题。
"明治先生目前正在和客人一起,今晚是不见客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留下您的名字和房间号码,我会交给明治先生,请他联络您的。" 她礼貌地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不想这么做,可是再这么碰运气下去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遇到他。考虑之后,我决定留下名字和房间号码,等他来联络我。
我的山下是跟母亲的姓,名字也和他一样有个"晴" 字,不晓得他看到了会不会联想到?
这时候,我开始想像明治千晴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男人。
会是个英国绅士一样的人呢?还是很典型的日本富有人家?一个人独自管理这么家山庄,搞不好头发都白了。他和母亲都年级轻轻地生下我,年龄应该不会太大才对。
我四处张望,看到的都是中年或以上的人。
搞不好我是这里唯一一个年轻客人。像这种毫无娱乐的地方,没有年轻人有兴趣来吧?也没那种闲钱来就是了。
所幸除了母亲留下来的一笔钱外,我在打工时也存了不少钱,大不了花光那些存款,回去再赚回来。
接下来,我四处逛了逛。先走东馆,然后南馆、西馆、北馆,从那儿的出入口到可以喝下午茶的花园去,来到刚才看到的游泳池,进到摆有桌球的游戏室,小型的运动室......以一家山庄来说,可算是应有尽有了。
原本是想到外面去走走的,可是就算有路灯,还是让人有点发毛的感觉,才走没多远就决定放弃。
回到房间后,我看了看电视,十一点半便关灯睡觉。
当夜,我做了被追赶的恶梦。
我没看到是什么在追我,因为太暗了,就像这座山一样,可是我知道很可怕,而且一被捉到的话就死定了。我头也不回地拼命跑,却怎么也跑不快。在以为快要被捉到的瞬间,我吓醒了。
因为在半夜醒过一次,我将近十点才起床。
柜台的人留了张字条在我门下,说明治千晴早上有事外出,下午一点左右会主动和我联络。
一个命运式的见面就要来临了。
***
两点,我接到明治千晴的电话。一个年轻的男中音自称明治千晴,要我到正馆的茶厅和他会合。
听到那声音,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我还是答应了他,连忙穿好鞋子,快步走向正馆。
茶厅设在昨夜餐厅的旁边,只有大概十桌左右,里面是舒服的沙发椅加很多的羽毛垫子,提供适配茶或咖啡的轻食。
我在门口四处张望--除了一个坐在角落的男人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我慢慢走近,越来越能看清楚对方长得什么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一位看来才大我没多少的年轻男人!
对方看到我的表情而失笑。
"你好,山下晴海先生。我是这家山庄的主人,明治千晴。" 他继续坐着,指向他对面的椅子。"请坐。"
"你真的是明治千晴?"坐下后,我忍不住问。
太夸张了,他看起来才不过三十出头,而且是个足以用"漂亮" 来形容的男人。比我小的个子身穿量身度造的高级西装,清秀的五官透露着自信,还有一双钢琴家的手。
明治千晴听到我这么问,从西装里掏出银色的名片盒,放一张在我面前。
白色的高级纸上横写着蓝色的"Meiji Chiharu",下面是他的头衔和这家山庄的地址。
"后面有汉字。" 他说。"因为我也接触很多外国客户,所以需要印两个语言。你要喝什么吗?我建议这里的水果茶,配加上果酱和奶油的烤饼很不错。还是你比较想要填得饱肚子的三明治?"
我只点了茶,他则点了咖啡和午餐特点,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没用过午餐的样子。
"山下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
"明治先生,请问你几岁?"我不理会他的问题,反问他道。
"这很重要吗?"他楞了一下。
"很重要。"
"是吗?我今年36岁。"
36!?16岁制造了我!有可能吗?可是外国就有13岁男孩让他老师怀疑的新闻......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的信心动摇了。这么年轻的人,有可能是我的父亲吗?我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像他!
"请问你认识山下奈子吗?"
这问题似乎让他思考了很久。他半眯着眼睛,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