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一名老绅士在膝上坐着赤身裸体的男子,缓缓的上下移动,发出让人脸红的声音。可是这里没有人会去注意,因为每个人都只专著在自己的玩乐,没有人会去注意这还算"平常" 的行动。
左边不远处有一群男子围成一圈,嘴里说着猥琐语,唤着我熟悉的名字。
我疑惑地走前去看。维尔一点也不阻止我,反而跟我一起上前。
有人看到我的靠近,慷慨地退出一步,让我看清被他们包围的人--井上!!
早被他们剥光身子的井上跪在沙发上,嘴里衔着高昂的性器,同时有人从后面抓着他的下身,规律地前后摆动。一名躺在他身下的男子嘴里含着井上的分身,贪婪地吸吮着,另一只空下来的手还从裤子里掏出已挺起的东西抽动。
井上似乎也被气氛感染,迷漫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人,奋力地取悦他。
"没错,就是这样了!"那已有些光秃的男子笑着,忽然把分身从井上的嘴里抽出,将精液射在他脸上。
四周围绕着他们的男人欣赏着眼前的活春宫图,仿彿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品头论足,有些忍不住的便伸手上前轻抚井上的身体,使受不了刺激的井上不自在地扭动身子。
没有人看我,没有人有心思看我。所有这沙龙里的人都埋头凌虐被自己买下的男女,用尽一切办法羞辱他们好满足自己最疯狂的欲望。我甚至开始觉得我是这世上唯一还有理智的人,觉得这里荒唐无比,肮脏至极!
看到男人从井上身内抽出沾满精液的性器,一阵呕吐感涌上。我快速地逃离这鬼地方,在外面呕吐了出来。
维尔随后慢慢跟来,冷眼看我。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呢?"他明知故问道。
我愤怒地捉起他的衣领,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却忍住不动手。
要是这么打下去,等于是给明治千晴有添了麻烦。我不想让他认为我是个只会给他制造麻烦的人。
我把他推开,用衣袖擦掉沾在下巴的呕吐物
"明治千晴呢?"
"他吗?"维尔拉好衣领,毫不在意。"千晴的身份不一样,不是可以随便在里面给人动手的。现在......他应该在房间里,遭受比里面更可怕的待遇吧!"
"你们这群衣冠禽兽!"我大喊,不在乎自己的声音会否引人来。
维尔似乎不喜欢我给他的称呼地板起一张脸。而后,他慢慢地浮现笑容,最后演变成哈哈大笑。
那是个疯狂的笑声,我真以为他疯了。
"晴海,你以为这山庄是谁开的了?是明治千晴!他从大学时代就开始经营这里,还靠我们变成壹万富翁呢!如果真要说衣冠禽兽的话,也应该是他吧?"
他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低喃。
"你敢去挑战他吗?挑战那个处处维护你,不让你被毒牙咬到的那个人......"
我僵在原地,气愤得全身发抖。
***
没关紧的门砰!的打开,刚洗好澡的明治千晴身上只穿着浴袍,头发尚在滴水。
"怎么了?像要吃人的脸。" 他看到是我,继续倒水喝,疲惫的容颜暴露无遗。
"你到底是什么居心经营这家饭店了?为了钱?还是享受?"我劈头就喊,老实不客气地指着他的鼻子。"你想自己卖就算了,没必要诱惑其他人一样跟你卖!你把人当什么了!?"
"说得我好像是大奸人似的。" 他不愉快地皱眉,厌烦地看我。"我可没逼良为娼,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所以我才不愿意让你留下来。打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如果遇到什么没办法解决的事就马上找我,现在你应该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我没叫你给我特别待遇!"一想到其他人传我被他保护着,再听到他这句话,我气上头,觉得自己的自尊都没有了。"
" 特别待遇?"他像听到了无趣的笑话般冷笑。"我为什么要给你特别待遇了?我对在这里工作的每个人都说过,就连茂森也一样,可是她太小看别人了,以为自己可以处理。你以为你是我高中同学的儿子就可以有特别照顾吗?不要开玩笑了!如果不想卖身就给我走人!我已经厌倦做保姆,处处看着你了!"
已经到极限了。
我捉住他的浴袍,伸手就要打。明治千晴本能地抬手要挡住我的攻击,露出纤瘦的手腕,让我为之一怔。
在雪白的手腕上有明显的绳子的痕迹。仔细一看,他那因为被我拉开的浴袍下的胸口布满触目惊心的痕迹。红色的圆形斑点、受伤的长形条纹、还有和手腕上面同样的红痕......
明治千晴看到我松手,连忙把浴袍拉好,苍白的脸上滴下汗水。
"你给我滚出去!"他声嘶地喊。"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这里!不能接受的人全给我离开,我没必要听你们在这里讲道!出去!滚!!"
***
"啊啊,明治先生吗?是个好人呢!虽然有时候会有点无情。"
"......你说他只是想从我们身上榨钱?不可能!因为他从没跟我们收过任何一点钱。我们在这里‘打工' ,他反而还照付我们比其它地方更高的薪水呢!"
"我吗?刚开始是有点不习惯啦!可是那时候我爸刚破产,我过不惯穷日子,咬紧牙关,决定接客了,第一次就拿到两百万,比其他地方好赚多了!没办法,这里的人都是有钱的嘛!虽然有时候很变态就是了。"
"......刚开始的时候啊,明治先生是有叫我好好考虑,因为一旦进来了,很可能就翻不了身,像吸毒一样。可是没办法,我穷怕了想赚轻松钱。他似乎对这件想法很不以为然,可是也没阻止我就是了。"
"最可怕的吗?嗯,应该算那个吧!有一个瑞典人要我在身体里塞一根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的东西走路。我吓得快死了,还好明治先生及时来阻止。......我到现在还是很对不起他。他很讨厌那老头,死都不愿意让他抱,那次却因为我的原因,不得不上他的床。后来他气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五天,谁也不见。"
"你说他也赚到不少?怎么可能!他可是老板哪!哪有老板收费的道理!"
"嗯......听起来是很不合理啦,可是也因为这样,明治先生才有权力拒绝讨厌的客人啊!虽然我们讨厌的客人他都帮我们挡下来了......"
"......我很尊敬他,也希望他不要再那么辛苦了。"
"他搞不好没爱过人,也没被人爱过......"
............
***
我做了一个恶梦。
梦里一片黑暗,就像我之前所做的梦一样。周围有一群我不认识的人向我逼来,逐渐把我包围起来。我害怕地挣扎,却徒劳无功。
明治千晴坐在上面,冷眼看我,旁边是维尔.德.维克多。
我叫着他的名字,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是你自找的,山下。" 他对我冷酷地道。"我有好多次叫你离开,你都不听我的劝告。现在我也帮不了你了。"
"等一下!!"我挣开捉住我的手,挣脱人群,向他跑去。"明治千晴!"
抓住他的肩膀,仔细一看,竟是高桥贵史的脸!
我吓得分开,却反被他扣住。
"怎么了,怕成这样?"他笑道。
维尔在身后放声大笑,尖而刺耳的声音阵阵传入我耳中。
"山下,抓着我的手!"
我听到那熟悉而漂亮的男中音,伸手往那声音的来源去。
"山下!山下!"
睁开眼定神一看,是同房的井上。
外面阳光普照,透过窗帘进到房间来。
我满身大汗,此时正抓着井上的双手不放。
"你没事吧?"井上担心地问。"你做了恶梦了。"
我的灵魂终于回到现实。
"抱、抱歉......"我蓦地松手,看到井上的手腕上的五个红指印。
他揉着被我弄痛的手,继续换衣服。
--多真实的梦。
我大口喘气,用衬衫擦脸上的汗水。
而且是让人讨厌的梦。
我在梦里探索着明治千晴,渴望他会救我脱离高桥贵史,向他伸出了手......
"你今天没值班吧?真好,我要到后天才能休息。"
井上对着镜子打领带边对我说。我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了在沙龙看到的情景,不禁打了个颤。
"再没多久就要结束了。" 他喃喃自语,不晓得是说给我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是的,再几天就结束了。结束了以后,就立刻离开这里吧!父亲的事,已经无所谓了。我没有勇气再继续待下来,知道更多的"内幕" 了。而且,我并认为知道明治千晴是我的父亲后,我会高兴到哪里去......
"你可以继续睡。我先走了。" 井上整理好,出门值班去了。
我躺回床上发呆,闭上双眼,渴望醒来以后发现一切都是梦,发现我还睡在东京家里的床上,母亲在楼下做着早餐......
可是睁开眼,一切还是一样。我依旧身在夕宁山庄,情绪依然混乱,依然痛苦。
睡不着的我不想踏出宿舍,起身随手拿一本井上的杂志来看,渡过平静的早上。将近午餐时间,肚子不争气地响起。我换了衣服,来到员工餐厅点了一盘马铃薯沙律,强迫自己把它吃下去。
之后我再回房间继续看书。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事做,我的脑子就会充满沙龙里看到的,明治千晴告诉我的,还有西田告诉我的。
也许是时候想想明治千晴开这饭店,经营这种事业的原因了。
听西田的口气,他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做的,难道纯粹只是为了赚钱吗?那干脆向客人收费。以他的情况来看,搞不好一个月收入几亿也有可能。
一个36岁的男人,到底会为何原因放下尊严,让其他男人抱呢?
脑里浮现那张清秀得不像36岁的男人的面孔,发现我从来没见过他真正的笑容。
冷笑、嘲笑、商业笑容,这些在他身上看到好多次,可是没有一次是因为高兴而笑的。
明治千晴活得很不快乐。如果以旁人的眼光看来,他的生活甚至可以以"痛苦" 来形容。在这非人的生活里,又是什么支撑他活下去了?
没有爱过人,也没被人爱过的明治千晴,他生命里的支柱是什么呢?
一开始想,所有的问题便接踵而来。我的手翻著书本,却一个字也没念进去。
我投降地合起书本,坐在床上想办法让自己的头脑变得空白。
回过神时,天空已一片红色,可我依然在原地踏步。
***
野兽狂欢的最后一天,也是最让他们热血沸腾的一天。在山庄里的人,包括明治千晴不知道的情况下,那群魔鬼们进行着最恐怖的策划,而且势在必得。
白天,他们持续假扮绅士淑女,在山庄四处游荡,太阳落下以后,所有人消失得无纵无影。沙龙的内田被他们遣走,他别无选择,唯有下来正馆。
看到内田下来,工作人员不禁陷入一阵不安,到处都看到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骚动着。
"每个人都在吗?没有人在沙龙里吗?"
"没有,所有人都在这儿,不然就是在宿舍里。"
不安像传染病一样地迅速广散,没有人有心思工作了--在没有客人的饭店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就是了。
东说他在这里做了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客人们丝毫没有动静。
不安的气氛不减反增,可是到了深夜,大家都已疲惫不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值完班的人回宿舍去,刚开始的人假装没事似的站在岗位上。
我和井上回到宿舍,换下制服。
很奇怪地,明治千晴在这时候忽然侵入我的脑里,之后挥之不去。
我换上便服,冲回正馆,趁没人注意时搭沙龙的电梯上去恶魔的寝宿。
沙龙的门紧闭,但由玻璃映出的灰暗灯光告诉我里面是有人的。
我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紧握门把,把门拉开。里面的所有人同时望向这边,我在瞬间成为众人的焦点。
"我还以为你不上来了呢!这样就不好玩了。"我听到有人笑道。
"进来吧,山下晴海。你不来的话,游戏就不能开始了。" 其中一名男人向我伸出手。
"什......什么游戏?"我站在原地不动,放在背后的手紧握门把,准备随时逃走。
一个疯子已经很难对付了,更何况是一堆疯子!
有人笑了。里面有男人的低沉笑声,也有女人的娇笑。在只开了中间一盏水晶大灯以及四处散落的些许小灯的情况下,我没有办法看清这里面到底坐了多少人。
在我面前的人很合群地退开一条路给我,路的尽头就是他们围绕着的舞台,水晶灯的下面。
我看到被排在一起的桌子上的"物品" ,吃惊地张大口,"魔鬼" 、"病态" 等字眼闪过脑袋。
全身赤裸的明治千晴躺在桌上,嘴被手帕掩着,右手和右脚的脚踝用麻绳绑在一起,使他的身体很不自然地向右扭曲,同时暴露出下体那最隐藏的地方。
他仿彿被人下了药,毫无抵抗地瘫在那儿,可是意识仍在。看到我进来的时候,他的双眼睁大,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恐惧,身体甚至不止地发抖。
"很漂亮吧,晴海?"也在场的维尔.德.维克多来到我旁边低喃。"这是大家特地为你准备的礼物。千晴现在是你的,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当然,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对你们出手的,这是我们之间达成的协议。"
"你们是疯了!?这么对一个人!明治千晴可不是你们的玩具!快把他放了!"我歇斯底里地喊,要冲上前去帮他解开绳子,却被人阻止。
"你有两个选择,山下晴海。" 高桥贵史踏出来。"留下来,或者离开。不过,如果你离开的话,游戏就不有趣了,所以我们找了代替品来满足千晴。"
一切有如事先彩排过似的,一位大汉此时推门而入,手里牵着三只用铁链绑住的狗,个个张牙舞爪,正兴奋时候。
千晴害怕得舞动四肢,奈何行动受到牵制。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狗,想到这群人要拿它们来对付千晴,体温急速下降。
--不是人!!
"是要自己来呢,还是让它们来呢,决定权在于你。" 高桥贵史继续道。"我听说了,千晴有可能是你的父亲?那么,你应该不会忍心把自己的父亲交给禽兽吧?搞不好上完了,它们还会把他吃掉也说不定......"
"住口!!"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人?他们是地狱上来的吗?是恶魔派来的人吗?还是他们本身就是恶魔?
明治千晴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流下他的脸颊。
"选择吧,晴海!"
这叫做选择吗?我有得选吗!?
再看那些兴奋得要挣脱铁链的狗,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一狠心,把自己脱光,往明治千晴走去。
--天啊!这一定是恶梦!一场我做过的最可怕的恶梦!
明治千晴看到我走来,身体抖得更厉害,连桌子都在抖。我伸手摸他滑顺细致的皮肤,他立刻开始激烈地反抗,开始重重地喘气。
"不要动!别动!"我想尽办法安抚他,声音颤抖地说。"我们都不想这样,干脆快点,速战速决吧......"
他听了我的话,放弃了挣扎,但是身体却抖得更厉害。
四周一片沉默。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看这场最后的表演。
不晓得该如何开始的我先抚摸他的皮肤,低头去笨拙地亲吻。到了胸前突起的地方,明治千晴有如电击似的颤抖,我便继续去逗弄那里,伸出舌头来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