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无声+番外——阿扈扈

作者:阿扈扈  录入:03-04

我疯了一般往张诺的手机上拨着电话,拨到一般才清醒过来,紧接着抖着手往张诺的手机上发着短信:快听调频,周北,是周北他们的

歌。

张诺的回信很快,他说宝贝儿,你慢点,是调频多少啊,再说我这也没有收音机啊。

那种快乐的心情一直延续到接到周北的电话,他问我说,小骞,听到了吗,我急急的点头,努力地发出了“嗯”的声音,他说他们快回

来了,让我放心,就等着回头来接机就行。

八月酷暑,在机场再次见到周北他们的时候,恍如隔世。殷娉婷不管不顾的就一把抱住我,她说小骞,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我笑着搂住她,看见他身后那些和她一样年轻的面孔,也是一样笑着的。也许再过不久,这些面孔,就会令万千像当初的他们那般年轻

的孩子们失声尖叫。

接下来的那个暑假,我就没再怎么见过他们。新专辑的筹划,早在他们在欧洲发行第一支单曲的时候就准备就绪了。

只是没想到,那支单曲在国内的反响远比在欧洲还要好,于是公司就投放了大笔的资金,在国内打造他们的首张专辑。

那些更深层、更专业的东西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他们有了自己的经纪人,每天有专车接送,会录歌录到很晚。还有,就是不能再像从前

那么肆无忌惮的挥霍自己的时间了。

可是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笑意我都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种满足的笑意。我有次受邀去到录制现场,看见透明玻璃后的殷娉婷眼里,闪烁

着夺人的光芒。

我还记得她和我说过,她说小骞,总有一天,我要站在全世界最大的舞台上,开自己的个唱。

她会做到吧,有那样闪亮眸子的女孩什么都能做到吧。况且,她身边还有一个叫周北的孩子,一路上为她披荆斩棘。

同年的十月份,黛色的首张同名专辑《黛色》一经推出,就收到了惊人的反响,好评如潮。

大街小巷里几乎同时挂上了黛色的宣传海报,穿梭在异地的街道上,我都能感觉到那种空前的席卷力。

周北笑着打电话来说是原版的CD留了一张给我,还有所有人的亲笔签名,要我一定好好收着,说不定以后能卖大价钱。还有,等我放假

回去的时候,再一起好好地喝一杯,庆祝庆祝。

我微笑着点头挂了电话,仿佛又看见了周北温和的笑脸,可是心中却又一种不安。

成功是否来的太过轻易,对那些孩子来说,是否就是好事情。不得而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第二十章

前途未卜,总觉迷茫,那种不安的预感却渐渐清晰

(一)从北京一路回来,张诺坐在车子里始终不发一语,车子里安静至极。

毕业临近,周遭的同学们都开始忙碌的找工作或是实习,只有我,清闲的发慌。

投过简历,可是面试的那一关总是过不了的。毕竟没有人愿意雇佣一名不能说话的财会人员,甚至连一个实习的机会都是不愿施舍的。

即使我一再的保证我可以胜任,可是没有人愿意试试。那些拿在手里的证书、资格证就如同找不到门板的敲门砖,显得累赘而刺眼。

时间仿佛倒流,又回到了我高考的那个时候。也许是真的老了,那时的我起码还有心情去抱怨一下世道的不公,而现在的我,连句牢骚

都发不出来,只是觉得无奈。

那个寒假,我的心情一直都没有放晴过,连带着,那个假期留在我记忆中的天空也是灰色的。

那天张诺忽然从后面搂住我,站在窗口,陪我看着万家灯火。我的不安与彷徨,想必他早就尽收眼底,只是贴心的不愿提及。

他轻轻的在我耳后磨蹭,温温的气息挟着发丝弄得我一阵麻痒,不禁的笑出了声音。

“总算会笑了!”他闷闷的在我的耳畔说着:“小骞儿,咱俩这牛郎织女的分居生活总算要结束了,我想着你怎么不高兴呢!到时候你

一来公司帮我,咱俩就真的是我耕田来你织布,只羡鸳鸯不羡仙喽!”

我转过身看着他,笑着捶他的肩膀:怎么就得你耕田我织布呢!

“人家不都是织女织布吗!怎么,莫非你这织女想耕田不成!”说着,他整个身子欺上来,邪邪的笑着,眸子因为情欲的氲氤而蒙上薄

薄的雾气。

我知道张诺一直担心我,也是故意的曲解我心情欠佳的原因。

他总是或玩笑或认真的为我安排着未来,可我从来没有明确的答复过他是或否。拒绝的话,现在说未免太早,但是,让我答应,也是万

万不可能的。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不依靠张诺,凭着自己的力量体会世间百态。也许挺矫情的,可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平等。

我毕竟不是张诺的女人,即使是女人,想必也不再是几百年前的那般想法了吧。不想靠着丈夫的庇护,依靠自己的力量,成为彼此的支

柱。

何况,我还不是张诺的妻,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在法律意义上,与他不具备任何责任与义务的男人,我更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活着,成

为一个可以让张诺在彷徨、无助与迷茫的时候可以安心依靠的肩膀。

我想要的,就是成为那样一个男人,张诺的男人,而不是张诺的女人。

可是这些想法我都没有机会诉说给张诺听,有些东西似乎成为了我俩之间的禁地。一旦触及,必将引爆,带来一场血雨腥风。

我并不害怕张诺公司里会有的那些蜚短流长。毕竟,别人有品头论足的权利,你有置若罔闻的权利。

我只是觉得,即使我再努力,也不会有人认可我的能力。毕竟,若不是张诺,现在连一个愿意给我机会来证明我能力的人都没有。

我也一直为着这个而沮丧。

那晚的张诺极尽温柔,每个吻都轻柔的像是怕把我碰碎般。结合的瞬间,我忽然觉得那种空虚的感觉尽数消失,无处排解的种种心绪,

都借着狂暴的动作宣泄殆尽。

张诺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他问我,洛儿,你怎么了。没有回答,回应他的只有我歇斯底里的吻,也许那早就不叫吻了,是啮噬,像动物

之间最本能的亲近动作。

他一直搂着我,不时的抚摸着我的脊背,在我的额上、唇畔落下一点一点的吻。冲撞摆荡的时候,他一直在我的耳边喃喃的说,洛儿,

什么都别想,有我在,有我在。

转天的清晨,透过薄薄的晨曦,我看见张诺冲我笑着,他说小骞儿,我们收拾收拾去北京吧,去那治嗓子。

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其实早在这之前的十几年里,全国的各大知名医院,我也陆陆续续的去了一些,可是检查结果和最初的诊断如出

一辙,那种信念也就渐渐的磨灭了。

我发过短信问我妈,我妈说去吧,既然张诺有这份心,不妨让他陪你走一趟,但是需要手术的话,用妈的钱,你没资格用张诺的钱。

张诺坚持自己开车北上,他说过,那些等待火车的时间,他一刻也不想浪费。

检查结果不是很乐观,先天性的声带缺损和其他的声带疾患似乎不太一样,需要多期手术进行修复。

其实声带的构造和人类的唇极为相似,也是两片肉带,通过张合震动发出声音。由于我的声带静置太久,有萎缩的迹象,就像长时间不

动的胳膊或是腿,肌肉也会萎缩。

单期的手术费并不是很贵,可是要做完整个手术,就是一笔相当客观的开销了,最主要的是,手术不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一旦失败,

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一出医院的大门,张诺就开始抽烟,我知道,他是揣着满腔期待来的,毕竟,他连那些等车的时间都不想浪费,每一分会耽误我说话的

等待都是浪费。

我知道他不是嫌弃我,相反的,他在乎我,这个男人甚至比我自己更想听到我的声音。

那三天里,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动这个手术,没有风险,只是要是失败了,就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可我还是决定要做,哪怕再漫长、再痛苦我都会做,为了自己,也为了张诺。我想看见那个我爱的男人,能够欣喜的听见有朝一日,我

可以叫他一声张诺。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就哽咽的说,小骞儿,你知道我多想听听你叫我的名字吗。

为了这个,我也得试一试。

手术日期敲定在三月中旬,只是我拒绝张诺缴纳的手术费令他相当的不悦。也许在他的眼里,我花那些钱是天经地义的,可是诚如我妈

说的那样,我没有那个资格。

真正有资格花那些钱的人,却没有拿过一分。张诺的父母曾经说过,你的钱,我们一分也不会要,什么时候你离开那个小妖精了,再回

来认我们。

为了手术费的事情,张诺一直闷着,车子里的气氛也因为他的情绪,压抑至极。

我总有一种预感,不祥的,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二)一期手术的效果非常好,甚至超出了医生的预想,医生信心满满,似乎对将来要进行的那些浩大的工程充满了必胜的决心。

张诺的脸上也渐渐的有了舒展的笑容。

那些因为钱的不愉快早就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揪心,张诺一直对我将要承受的那些痛苦耿耿于怀。

恢复期的时候,他尽量的早早回家,尽职尽责的照顾着我的起居,一些禁忌他甚至比我都要清楚,每件事都巨细以靡。

张诺很高兴,约了些朋友给我庆祝。大家席间都很开心的祝贺我,我也是礼貌的回敬,只是那些朋友都是张诺的朋友,总觉得不甚贴心

,快乐也无法分享的透彻。

郦瑞知道我初期手术成功的消息也非常高兴,让我再回学校时去找她,她在那边找到了实习的工作,一旦正式录用就有薪水拿了,到时

候请我吃饭。

真正令我高兴的,还是能和殷娉婷他们一起出去喝喝酒。

我们那晚去的酒吧是殷娉婷他们经常去的,不怕会有记者闻风而至。周北挺无奈的冲我笑着说,看见没,喝点酒和做贼似的。

黛色要开演唱会了,殷娉婷他们最近正忙着彩排,好不容易才抽出的时间。我笑着要敬她一杯:恭喜。

“同喜同喜!”她呵呵笑着,把酒灌进嘴里,我也刚要把酒闷下去,却被张诺一把夺走,换了杯柳橙汁。

“你这刚手术完没多长时间,别喝这么烈的酒!”说着,他咕咚一下,把那杯酒喝了。

我无奈的冲殷娉婷撇撇嘴,她啧啧的之咂舌,说是,小骞啊,我看你这意思也是个妻管严。

我笑着捶她的肩膀,忽然想起什么,用笔在纸上写着:为什么不用娉婷这名字出道啊,和黛色挺合拍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说着,她将一支手肘搭在我的肩膀上,喝了口酒:“Venus是什么?女神!我也是一女神!”

说着,她又喝了口酒:“殷娉婷是一人,有些事,只有神能做到,人,做不到。”不知为什么,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忽然就暗了下来

周北一直听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最后一口把酒闷了,从我这个角度看着,他似乎是皱着眉的。

“还神呢,我看就一神经!”张诺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凉凉的说了一句。

“说什么呢你!张诺!”殷娉婷“嗷”的一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就朝张诺扑了过来,被周北一把拉住,引来不少侧目。

我狠狠的照张诺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冲他瞪瞪眼,张诺无奈的摇摇头:“行,我错了,您是一神,一女神,女神,喝了这杯,算我给你

赔不是了!”

殷娉婷理也不理,只是将头扭到一边,张诺冲我无奈的摊摊手,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个精光。

(三)照片上的殷娉婷紧紧的贴在周北的耳侧,不知在说些什么。不过这张照片抓拍的很绝,从这个角度看,殷娉婷像是正在亲吻着周

北的脸颊。

张诺把这张报纸甩给我的时候,我整个人一愣。张诺撇撇嘴,说你先别急,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标题很醒目——“主唱&吉他手!假戏真唱or真情流露!”之后洋洋洒洒的那些文字不看也知道,无非是对周北和殷娉婷的关系进行捕

风捉影的各种猜测。

我挺担心的,不知道这件事到底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也许对于殷娉婷而言不算什么,她随性惯了,说不定还是好事,演唱会在即,绯闻

也是扩大宣传的一种手段。

可对于周北而言,似乎就不能那么轻松的释怀了,等到殷娉婷有天笑着和媒体澄清这不过是误会一场,两人只是朋友而已,那时候,周

北要置之何地。

我急急的拨了两人的手机,无一例外,全都关机。演唱会进入倒数计时阶段,正是忙着做最后演练的时候。

很久之后,殷娉婷才回了我发过去的短信,她说你来排练场吧,有什么话,到那再说。

我抓着报纸就急急的要往外走,张诺要去公司,没法跟着,只是临出门前抓着我的胳膊,要我有话慢慢说,注意安全,又轻轻的在我的

额上印了个吻,才放我出门。

殷娉婷似乎已经和工作人员打好了招呼,我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就进入了场内。

殷娉婷正在彩排,我静静的坐在观众席上远远地看着他们。炫目的灯光下,殷娉婷手执着麦架,头微微的向上扬着,那感觉就像高高在

上的神祗,不可一世。而周北,则静静地坐在后方,安静的拨着弦,看着她。

我当时忽然有种恐惧的感觉,这个殷娉婷不再是那个会眯着眼睛耍赖皮的女孩了,有种东西早就攫住了她的心扉,蒙住了她的双眼,使

她疯狂的目空一切。

那种感觉叫人不寒而栗。

“来吧!到我休息室去说!”她似乎早就知道我的来意,一下了舞台就朝我走来,根本没问我急忙赶来的原因。

我回头看了眼周北,他冲我挥挥手,就又转过头去,不知和人在商量什么。

“呵!这角度够绝的!”殷娉婷拈起我拍在桌子上的报纸,点了支烟,轻轻的吸了一口:“看来比预期的效果还好!”

我错愕的瞪大眼睛看着她,她轻轻绽出一抹笑容,妖艳得像朵罂粟:“你那是什么表情!公司安排的,我只是照做而已,况且他自己也

同意的!”

因为错愕与愤怒,我竟觉得自己的嘴里能发出类似语言的声音:公司安排的!公司安排的你就做!你知不知道周北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殷娉婷忽然愤怒的站起来截断我的话:“别他妈的哇啦哇啦的,我不是你的张诺,听不懂你的唇语!”

休息室里忽然一瞬间静默下来,我只听见殷娉婷在歇斯底里的诉说着,却丁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们都在埋怨我!”说着她把手里的烟狠狠地掼在地上:“老头子说我冥顽不灵,你也过来指责我,告诉你们!谁都没这个资格!你

试过没有地方住只能睡在有阴又冷的地下室吗!你试过为了能赚点钱去学乐理、给唱片公司寄小样儿一天做四分兼工、觉都没得睡,大

冬天把手浸在冷水里洗成百上千的盘子洗到手指头都弯不了!你试过吗!”

我静静的看着她怒睁的双眼,微微的发红,心像被什么堵住了喘不上气,那些我不知道的岁月里,她竟是这么过来的。我想反驳,想告

诉她自己受过的伤害并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可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周北现在有的一切,哪点不是拜我所赐,他能为我做的都是天经地义!我想要的谁都拦不了我!”

推书 20234-03-04 :宠物情人酷小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