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你想要木地板还是贴地砖?”
“小辉,墙壁包不包?墙壁颜色要别的暖色调还是冷白色?”
我只管在那里傻傻地笑,其实,装修成什么样子有很大关系么?就是装修成金碧辉煌的宫殿样,让老韩觉得不舒服,那有什么用?如果,留不住老韩的心,甚至留不住老韩的人,我要这个家何用?
我当然不能让老韩给我写什么保证书,那是最蠢的蠢才才做的事情。
我当然也不能跟老韩去领结婚证,结婚证什么都保证不了,再说,也无从去领。
我笑吟吟地说:“哥啊,我哪里就懂什么装修啊?你看着给咱们整,怎么整都好!”
老韩很吃惊:“不会吧,你是出考题给哥了吧,哥看你玉祥门的房子装修得就非常好,尽管不是很豪华,却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我实在不想跟老韩在任何事情上再起争执了。
当初玉祥门的房子,是二手房不假,转到我手,我也曾费劲心思,东家观摩西家参考,上网查找,跑建材市场装饰材料市场,就连卫生洁具,都仔细看纹路敲声音摸手感,当然是细心又细心了。
但是,如果在这些事情上和老韩有什么不同想法看法的话,就是抓了芝麻漏了西瓜。
我憨憨地笑了:“哥呀,你不知道,我那房子,是买到手的时候就那样,我可没有费任何心思呢。再说,我在这方面一点知识都没有。”
老韩不相信,笑着摇头。
我一脸坏笑,上前伸手到他私处,隔着裤子捏住他的那坨肉:“信不信?再不信就要咬它了!”
老韩赶紧双手来捂,尽管我并没有使什么力气,老韩还是涨红了脸。可能,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跟他嬉闹过了。
“哥的小祖宗,咋就这么坏啊!”老韩笑起来。
我还是从他衣服里伸进手去,去摸那团东西,肉肉的,软软的,手感非常好。
老韩放开双手,靠着墙,先是红着脸嘿嘿笑着,接着就仰面看天花板,最后干脆闭了眼睛呼哧呼哧喘粗气。
解开他的裤子,褪下他黑色的平角短裤,老韩的那根棒子,慢慢地无声地昂起了头。粉红的头一点点从半包的皮里面探出头来,一点点多了,一点点露出整个面目来,那种饱满,那种富态,让人禁不住想去吻它。
老韩慢慢解开西装的扣子,解开衬衣的扣子,就那样靠在墙上,像极了一个模特。
老韩将我拉起来,捧了我的头,将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
像小孩一样,我就去他的怀里拱,拱我最想寻找的东西,那种久违的感觉,依然准确无误地用唇触到了,舌尖一粘,一挑,再轻吮,再深含。侍弄这个,用手再抚弄那个。
老韩轻轻地起来,双手搭在我的头上,来回摸索着,象个饥渴的人在黑夜里到了瓜田里偷着摸西瓜一样。
顺着他的肚皮一路浅吻下去,在腹股处停下来。
那种成熟男性特有的气息使我迷醉,那种浓烈的来自于温暖和性腺交合的气味,让我心跳开始加速。把脸贴在他体毛浓密的下肢处,我来回地蹭着,蹭着,用双唇切着老韩的那根慢慢崛起的棒子,来来回回,从头到根,就贴着皮摩擦着,却不舍得吞进去。
老韩开始从低吟到深深地喘息,低声唤我的名字:“小辉,小辉……”
已经很久没有伺候过老韩了。
舌尖在它的顶尖一触,它象和我打招呼一样,有点趾高气扬地抬抬头。德行,还在你小辉哥哥跟前逞威风!我一生气,一口就把它生吞了。顺着冠状沟,轻轻用牙齿环转了转。
那个东西还不服输地在我口中开始跟我较劲,还在挣扎着探头探脑。
我叫你狂,我叫你傲!舔雪条治不了你,我就把你捂在嘴里闷死,再拿喉管把你套死,套不死你就前前后后用唇把你捋晕,直到你疲惫地脱水,把你打回原形!
老韩很快亢奋起来,双手不停来回在我脸上,头上摸索。以前有过一次经验,也不再拘束,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小辉小辉小辉小辉,双腿微微向前弯曲,颤栗着,脸孔憋得通红,贯了全身力气,我那嘴里的话儿一磁一磁,涌射出五次暖流,就慢慢没劲了,渐渐退萎了。
那种浆流,有些许的腥咸。
乡村里流行一种荤话:宁吃情人屙下的,不吃地里打下的;宁喝情人尿下的,不喝壶里倒下的。
我笑吟吟地看着老韩挣扎在肉欲里魂飞天外,无法感知他现在在几重天,也无法救他回来。也就只好不动声色,只是拽住他的手。
屋子里还是有些凉,怕冻了老韩,我开始给老韩整理衣服。
老韩开始魂归故里,挡住我的手,用了力,紧紧拥我入怀。
我提醒老韩:“哥,屋里不暖和。”
老韩不做声。
我在他的怀里,因为他的使劲,贴在他肩上嘴都咧开了:“哥,小心把你冻了!”
老韩却一手抚着我的脊背,一手抚着我的头,:“小辉,小辉,小辉呀。”
我实在不知道老韩要说什么。
今天的老韩,实实在在像个老磕巴。
老韩突然放开我,弯下腰去解我的裤带。
牛仔裤抹下来了,白短裤被翘起的鸡鸡顶得老高,用力往下褪,就跳出来一根粗粗的秤杆。
……….
……….
水有些凉,漱了口,给老韩清洗了下身,整理了衣服,老韩把有些倦意的我搂在怀里。
“小辉,哥给你说,哥现在心里非常满足。真的!”
我不解地问:“你指哪方面?”
老韩笑了:“呵呵,哥的傻弟弟!和你在街道走一圈,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哥呢!”
我还是不大明白,眼红啥嘛?你是村长,肯定赚人眼球,和我走一起,别人眼红啥嘛?
老韩哈哈大笑:“你长相好啊,在外人看来,长相好的人就让人眼红啊!”
听到老韩这样说,我不由得再问老韩:“直到现在,你还这样想,你不会是因为我的长相才决定要跟我过日子吧!”
老韩捉住我的手,在他脸上掴了一下。尽管我在中途明白了他的意思,刻意收了手劲,一声轻轻的脆响还是在他脸上爆了一下。老韩赶忙说:“小辉,你知道哥不是这个意思。哥现在是喜欢你的人品胜于你的长相,你可别再钻牛角尖了啊。哥是说,现在就你的长相,已经让哥很有面子了。”
老韩这样说,我的毛刺才收了起来。
老韩赶紧转移话题:“小辉,趁现在天还不是十分冷,咱们得赶紧装修房子呢!这样吧,哥找两个人来帮你,你只需要给说清楚你的装修样式,剩下的事情就不要你操心了。做出来的活,肯定又快又好!”
我说:“还是你拿主意吧,你喜欢啥样子,我肯定也喜欢!”
互相推让一番,最后老韩说:“这样吧,就照你玉祥门的样子装,装修风格要一模一样,你住过来,就不会有不习惯的感觉,好不好?”
我嘿嘿一笑:“要是你觉得装成那个样子看着舒服,就这么办吧。”
或许,老韩真的对我那套旧居有了感情也说不准。
于是商议下午就叫人去玉祥门看我的房子。
刚准备出门,老韩忽然说:“小辉,你等一等,哥去去就来。”
说完,还不等我问个所以然,也不拿伞,他已经打开防盗门,蹬蹬蹬地跑下楼去。
第七十七章★
大概有十分钟,老韩就跑回来了,头发已经淋湿了,眉毛上,嘴唇的髭须上都还挂着细细的雨珠,他的两只裤管也湿了一大片,皮鞋上还粘着几片草叶。而他的双手上,竟然攥了五支粉色的香气馥郁的月季花!
月季花的花枝不是被剪断的,那断头很明显是扭来扭去给扭断的。那木质的花枝的断茬一丝丝参差不齐。老韩并没有紧紧地攥它们,而是松松垮垮地用手捧着。
老韩闭了防盗门,把花递过来,喜滋滋地说:“小辉,新婚快乐!”
我被老韩这句话逼到了墙角,无法再退。
没有人来祝福我和老韩,老韩却来祝福我。
“哪里来的?”我睁大眼睛。
“花园里折的!你们读书人喜欢婚礼上有花,哥来的时候,看见花坛里只有这几朵还开的很艳。”
我接过花,在鼻尖嗅了嗅。
那种寒香幽幽地沁人心脾。
花刺,扎了我的手。
等我接过花,老韩迅速把手背到身后,手指头在身后的墙上来回蹭着。他的眼神里流着浓浓的温情,一瞬不瞬地张望着我。
我心里一惊,预感到了什么。用力一拽他胳膊,墙上不是很明显地有几条淡淡的湿线。
抓住老韩的手,尽管老韩在挣脱,我还是赫然看见,殷红的血珠还在从他拇指食指中指往外渗。因为在墙上抹来抹去,血水已经在他的右手上模糊一大片。
我眼里噙满了泪水。
老韩却在那里不出声地微笑。
我的感动,犹如春潮滚滚而来。
老韩这一束花,比当初的那根链子,比和我交换的玉扳指更金贵!我也实实在在地知道,老韩是真的拿我放在心尖尖上了。
关于爱情花语,我能罗列一百个!
桔梗花,白玫瑰,熏衣草,油桐等等,都有着不同的意思,就连狗尾巴草,都有着独特的花语:暗恋。
我不知道老韩怎么忽然就有了这个浪漫的想法。
在小区的花坛里,不管有没有人窥视。在冰凉的雨水里,他连花刺都没有剥下来,拧来拧去,折来折去,掐来掐去,把这开的还算娇艳的月季,带着雨露,带着血渍,带着砰砰的心跳,可能还带着他自己都从未有过的新奇,在这个仅仅属于我们的特殊的日子,双手捧到我的面前。
也许老韩并不知道,粉月季的花语,正好就是:我要跟你过一辈子!
“喜欢吗?”老韩过来在我左颊上亲了一下,他胡须上的雨珠染在我脸上。有点痒,有点冰凉。
我不出声,含泪深深地点头。
老韩就咧嘴笑了,露出他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撩起衣襟给老韩擦头上的雨水:“哥啊,你个瓜瓜哥,出去也不叫我,哪怕给你打个伞也好啊,要是淋感冒了,怎么好啊?”
老韩用手掌给我擦眼泪,笑着说:“感冒了就感冒了,不是还有你吗?你会给哥熬生姜汤,你会服侍哥的,你说你会不会啊?”
我没有吭声,熬生姜汤算个啥啊!
抓住老韩的右手,一张嘴,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吮起来。
老韩皱了一下眉头,片刻后说,“这两天,等雪屏回来,去保险公司把手续办妥,哥就给咱重弄一辆新车。以后,哥慢慢教你开车吧!”
我没有回答他。
我不知道在老韩的计划里,我应该有着怎么样的后半生。尽管我不敢去想,尽管我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我也不想拂了老韩的好意。如果,他有什么不快,我能高兴起来么。车的事情,再说了。
说老实话,这个叫雅心园的小区还真不错。
出门,站在空旷的地带回望。那蒙蒙细雨中的红楼显得分外的肃穆和庄严。移栽过来还不久的碗口粗的法桐每十米一棵,整整齐齐地站在道边一遛遛。在草坪中央,砌有一座五米高的假山,小抽水泵把水抽上去,再从顶端做成小喷泉。水,就从高处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跌下来,摔成碎玉,飞成清雾。风吹过来,化成渺渺烟岫就不见了。环着假山,是一方不小的水潭,有五色的一匝长的花花鱼在水面吹着泡泡逗着草屑。水池边有一大丛翠竹,瑟瑟地在风中抖着不太碧绿的叶子。冬青树被修剪得圆球形,房子形,拉开的抽屉形,纷繁地围着供人歇息的长长的木椅。黑色的圆柱子上,那乳白色路灯一疙瘩一疙瘩象椰树上的椰子果。夜间,肯定这里亮如白昼。
老韩对我挤挤眼,乐呵呵地说:“小辉,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好在现在这里没有人,好在还不是很多人都搬进来。我迅速扫视四周一圈后紧张地说:“哥呀,小声点!看你张狂的,你不怕人听到啊!”
老韩竟然吐了一下舌头,给我做了一个鬼脸:“哈哈,你越大气越没事儿!君子坦荡荡,小人藏鸡鸡!”
这个老韩!这哪里是老韩嘛!我怎么就觉得现在的他比我的年龄还小啊!
“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你要吃大亏的,你跟我可不一样呢!大不了我抽身而走,跑华县去了。你呢,你的和尚庙可在这里呢!”我吓唬他。
老韩却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他撇撇嘴:“谁能拿我怎么样?这地盘,他谁想干个啥,还得看我眼色!再说了,这雨下的唰唰地,他谁就是长了顺风耳也听不着哥给你都说了些啥!你要是敢撇下哥跑了,就是追到天尽头,哥也要把你拽回来,更别说华县!”
我气得直跺脚,老韩你个二愣子!
我拉下脸来:“你再胡说,我不理你啦~”
今天的老韩到底是怎么了?我搞不清楚,老韩真是这样想,还是在跟我闹着玩。如果闹着玩也就算了,如果真的这样想,那以后早晚要出事情。不行,我得跟他念叨念叨这事情。
我说:“哥啊,房子看好了。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好了。咱们回去吧,你看,站在雨地里怪冷的,你的裤腿都打湿了,咱们回玉祥门吧。”
老韩这才低头,看看他,再看看我说:“那好吧,就回玉祥门,哥哥和你回门子去啊。”
说着说着,笑起来,脸就红了。
第七十八章★
坐在车里,看着老韩才换过的雪白的衬衣和笔挺的藏青色西装,看着他微微红醉的脸膛和眯缝着眼的笑意,再望窗外街道上密集的雨雾中的匆匆人流车流,觉得,车内车外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了。
外面的世界空自冷雨和萧条,却也无法吹凉车内浓浓的暖意。
将手搭在老韩的膝盖上,我笑了:“哥啊,你怎么说‘回门子’啊!”
老韩舔了舔嘴唇,看我一眼,嘿嘿笑着不说话。
我在他腿肚上用指甲轻轻掐住一点皮肉,老韩不躲,皱眉笑道:“下毒手啦!上家法呢!翻了天啦!忤逆啊!”
看我问的紧了,迟迟疑疑地说:“搁过去,那回门子的讲究可大着呢。新媳妇洞房后的第二天,就被丈母娘叫回娘家去了。在娘家住一晚,新姑爷就去丈母娘家请新娘子。这一回去再一请,就叫‘回门子’。”
过去的故事真让我新奇,充满兴趣。
“还有,新郎官请新娘子的时候,还要拿几样必不可少的礼:十斤生猪肉,肉要后臀肉。一壶女儿红酒,酒要陈酿。十个白生生的油塔馍,馍上面要点了红圆点的,喜气吉祥。还要有三根不断茬的五节的莲藕。青红丝的甜米饭,八大碗的蒸碗子啦等等。把这些东西披挂了红绸缎,排排场场送过去。”
老韩就像一个捋着长冉,拿着长烟袋,穿着对襟衫的从最闭塞的大山里走出来的老山民,说着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约定俗成的对婚的礼法。
我笑嘻嘻地说:“说来说去,你这个新郎官,现在却省了很多章程了啊。第一,不设宴,省钱啦!第二,没有人闹新房,省事啦。第三,没有丈母娘催新人回娘家,省得烦,落个耳根清净。第四,不用割肉买酒蒸馍馍买莲菜辛苦地做蒸碗子,省力气……”
我掰着指头正在给老韩数着他的大便宜,他却腾出一只手,在我脸蛋子上拧了一下,乐呵呵地说:“你以为哥想省啊!哥也不想省,哥也想排排场场把你‘娶’进门,让我们做白天的兄弟晚上的夫妻呢,让咱们哥俩个光光堂堂出入成双死后同穴!可是,谁承认咱们呢?你家里承认还是我家里承认?所以啊,这‘回门子’就委屈小辉你啦。可是,不管怎么说,玩笑归玩笑,真话还得说,哥哥不想亏你,以后也不会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