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生得是一模一样,就跟双胞胎没两样。
「红烟和大哥的另外三个儿子也没这么的像,这两个孩子有如双生子难以分辨。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们之间的相异越来越大;虽然外
貌还是一样像,但他们的个性却如天南地北般地呈反比。
「臣静雅柔弱,除了给人一种保护欲之外,对某些人来说也就是特别的猎物,加上他又长得相当中性美丽,也就格外的危险。以前他住在
台湾的时候,尚有小四保护他……
「小四就是你爱的那一个,所以,臣非常安全无虞。」月见诚次郎向时君桀解释着。
「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知道了见臣的存在,强行要带他回日本,青灵本是希望能够好好的让臣融入月见家体系,可是没想到里枝竟然…
…竟然……她竟然唆使人去强暴臣!」月见诚次郎恨恨地瞪着月见里枝说道。
听见这种事情的老太爷完全不敢相信,瞪大眼看着他一向认为温柔的媳妇,那张苍白的脸已不打自招。
「我真恨自己没有多去注意见臣,没去注意到他的一点点异样……小四的情报消息非常灵通,他发现臣在日本似乎受到虐待,怒气冲冲的
跑来日本,强迫臣和他交换身分,让臣到台湾好好疗养,而他则顶替臣的身分在日本生活。」
「这就是我所说的,阿桀并未爱过臣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从头到尾爱上的人根本不是臣,而是小四。」
月见诚次郎深吐口气,说出这隐瞒了八年的真相。
「小四的身手非常好,就算是职业杀手也没他好,对付那几个强暴臣的人是游刃有余。我想,你应该知道那六个人的下场吧?那些人,就
是……小四杀掉的。」他看见了时君桀脸上的错愕,心中叹了口气。
不知道时君桀在明白自己的恋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后,会如何看待他?那孩子……受的折磨也已经够多了。
「可是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真正的臣,爱的人其实是小四,小四对他来说就是一切、是他的天,所以他一直不敢告诉小四自
己被强暴,就怕小四会认为他脏,也怕小四会厌恶同性恋。
「可是没想到,最后小四还是知道了,甚至还和你相恋,这几乎让臣心碎崩溃。他一直在犹豫着,却没想到会错失机会,他甚至想破坏你
们……
「但他又觉得,只要看到小四幸福就够了,因此除了最初的闹脾气,他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你是小四所选的人。」月见诚次郎感叹地说着
。
时君桀愣怔地拿起月见舞丢开的那张照片,看着上头的两人。
「直到那一天,出事的那一天……那天是青灵和红烟的生日,两个孩子正好交换回来的一天,就这么阴错阳差的,臣就在机场外被舞和里
枝所派出的人给……撞死……小四那孩子甚至亲眼看见惨剧的发生而来不及阻止。
「小四一直认为那是他的错,认为如果他那天没有和臣交换,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他不停地自责,甚至不言不语、自我封闭,每天晚上都
做噩梦,难以成眠,常常要依靠药物才能够安定下来,要不是他有一群朋友支持着他,他现在大概也已经受不了而自杀。
「因为自责,因为每夜梦里都会看到臣哀怨的神情,小四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你,不只你伤心痛苦,他一样也是寝食难安,不比你好
过。」
噩梦、药物、PTSD……西门家族……
时君桀一顿,突然瞠眸瞪着照片上,那个真正的月见臣拉着自己恋人的那只手,无名指上戴着一只令他感到眼熟的戒指。
这枚戒指……
想通一切的时君桀毫不犹豫的起身,匆促地往外冲去,临去前只抛下一句话。
「这个婚约就当作从来没有过吧!」
月见舞端坐于母亲身边,没有再失控地大吵大闹,只是静静的垂下两行泪。
她是……彻底的死心了。
尾声
是他吧……是他…… 一冲出大宅,时君桀就看到那个送他来这里的男人,让他一个顿足,困惑地看着对方。
男人掏出一把车钥匙,放到他手中。
「我们家小四……就拜托你了。」男人微笑地说道。
「你是……」他知道西门家还有另外三个兄弟,但是他并不知道眼前这男人是哪一个,西门家领导人并不常出现。
「我是日,小四的大哥。」
「我知道了,谢谢。」时君桀动作迅速地上车发动车子,从后照镜里看着那自称为日的男人。
西门海日,西云集团现任总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男人,他过往从未和西门家几位领导者碰面,否则,他一定会对西门家产生好奇心。
也是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满心爱恋着的人,还活在这世上的关系吧?
时君桀一路狂飙,幸亏这是在深夜,才能如此畅通无阻。
当时君桀冲进青姨的房子中时,微微一愣。
原本因为打斗而零乱不堪的屋子,已经清得一乾二净,不见半分血迹和尸体,虽然装潢有些改变,换上许多新家具,甚至连水晶吊灯都换
上新的,但是能在如此短暂时间将整间屋子恢复正常,效率还是非常惊人。
客厅沙发上悠哉地坐了两个人,一个他没见过,一个……长得颇像Julian
那同父异母弟弟,差别只在他记得Julian的弟弟是棕发棕眼,而这男人却是黑发碧眼,那种碧绿色……简直不像人类会有的眼瞳。
「喔,辰那家伙在楼上洗澡。」黑发碧眼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嘴里边咬着苹果,手指天花板说道。
他的声音让时君桀微微一愣,然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他。
他是……那个……
但时君桀目前没有心情去猜问对方是谁,三步并成两步地冲上二楼,又忍不住缓了步伐,慢慢走到浴室前。
推开门,眼前出现的先是更衣间,更衣间旁的雾玻璃门便是通往洗澡间,哗啦啦的淋浴声,让时君桀莫名的紧张。
时君桀稍微迟疑了下,然后用力拉开那扇滑动式的玻璃门。
浴室里充满了奔腾的蒸气,雾气朦胧一片,但时君桀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那道身影。
白皙如玉而结实的肌理,湿漉漉的黑色长发贴在后背,冲刷的热水从那躯体上滑落,形成一幕诱人的画面。
淋浴中的人动作一顿,拨弄头发的手停在脑后,缓缓回首,对上了时君桀的目光,彷佛时间也为之停止。
没有浓妆的脸庞,清俊得可以称得上漂亮,任谁都会回头多看一眼,那也是时君桀每在午夜梦回时分会梦见的容颜。
时君桀从未想过,在那浓艳的妆彩之下,会是这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庞。
踩着稳健的步伐朝他走去,时君桀并不在乎自己的衣服被淋个湿漉,他在乎的只有眼前的人。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触着眼前的人儿,像是害怕他不过是自己的幻影,一碰就会破碎。
直到他的掌心真真切切地传来那抹温度,那双眼略带哀伤地看着自己时,他才恍然回神,确定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影。
「桀……」
那一声呼唤,让时君桀激动不已,紧紧地将他搂进自己怀中。
除了满溢的喜悦,还有浓浓的心疼。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时君桀找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话,可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自己被伤痛蒙蔽了双眼,没有认出一直在身边的他,就是自己最重要的恋人,让他一个人承受比自己更沉重的伤痛。
「没关系,已经……不要紧了。」在他怀中的人轻闭上眼,淡淡地说着。
但是,时君桀可以感受到他声音里的痛,还有他那放不下的自责。
「若你有罪,我也与你有着相同的罪,所以,不要再自己承担了好吗?」时君桀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也同样的为之鼻酸。
如果他们没有相爱,那么,至少真正的月见臣不会因此而丧命。
但如果两个字,往往是在既定的事实发生后才会这么想,即使后悔也追不回任何如果。
他们的爱情,打从一开始便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承担他们这个谎言后果的人,却是月见臣。
「可是,我没办法坦然的去接受,他是因为我而死的。」
局外人是无法理解,那种因为自己和时君桀相爱,却害死了月见臣的罪恶感,是有多么地疼痛。
正如电影《卧虎藏龙》中,李慕白和俞秀莲心中那抹挥之不去的罪与痛,让他们只要凝望着对方,便会想起彼此的爱是如何害死了另一个
人。
「但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不幸福,如果死的是你,他会比你更痛苦。」从诚叔口中得知的消息,时君桀可以感觉得出,真正的月见臣是
多么地深爱着他。
「我知道……但我无法就这么原谅自己,轻易的让自己得到幸福……」紧捉着时君桀胸前的衣服,海辰忍不住滑落泪水。
这也是他不愿让时君桀看见自己真正的脸,不愿让自己轻易得到幸福的原因,他会想起倒在血泊之中的臣,想起那冰冷僵硬的身躯。
「你并不是轻易地得到幸福,你永远都会记得他是为了我们而死,而在你的心里也永远记得他,这样还不够吗?我想,他一定会觉得,能
够让你记着一辈子也满足了不是?」
时君桀抚着海辰的脸颊,看他像只猫咪似地用脸颊轻轻摩娑他的掌心,一股爱怜感油然而生。
他的……辰。
时君桀捧起他的脸蛋,温柔地吻着他的眉、他的眼,还有那不知是水还是泪的水痕,然后轻柔地覆上那片柔软的唇。
没有唇膏也没有脂粉的香气,只有他的味道。
他早该发现的,为何自己会如此迟钝?时君桀在心中想着,恨不得拿什么来敲醒自己愚笨的脑袋。
会觉得海辰与恋人相似,不是因为海辰像,而是他本来就是自己最深爱的人,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已经死去的恋人还会复活这种事情
。
对他来说,这整件事情说来就是个奇迹。
这温暖的身躯,这在自己指掌间微微跃动的脉动,都让时君桀心中漾满了感谢的满足。
交缠的舌拼命地传达两人彼此一直传递不到的思念,像要补回他们这些年来的空缺。
「对不起。」在两人的唇终于分开时,时君桀再度低喃着歉语。
海辰困惑的眼神看着他,不懂他这次的道歉为何而来。
「对不起,我竟然没有认出你,还一直将你当成替身,你一定很痛苦吧……海辰?」一想到这里,时君桀就自责地想要痛打自己一顿。
海辰轻轻摇头,表情里有着落寞与浓浓自责。
「这些痛苦,都是我们必须付出的代价,所以……我没关系。」对他来说,这一切的煎熬都是必须的惩罚,他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他应得
的,所以他才能够一直忍耐着那说不出口的思念。
时君桀忍不住再度吻上他的唇,这次是带着略为激动的吻,当海辰发出困惑的呜咽时,他放开他。
「交给我吧!把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苦痛,这样,你这里就不会那么疼痛了。」时君桀低头在他左胸心脏的位置轻轻一吻。
这就像是个引信般,炸开他们的理智,让他们急切地想要接触对方的体温,温暖彼此的身心。
时君桀轻咬他左胸上的朱红,双手在他身上游移,感受指掌间传来的温度,想要藉由最原始的接触,来证明对方确切地在彼此眼前。
阻碍在两人之间,因洒落的水花而湿透的衣服,也不知在何时脱下,扔在浴室的角落。
两人紧紧相贴着炙热的身躯,不停交换一个又一个甜美而激烈的吻,摩擦那已然硬挺的欲望,发出低低的喘息。
「辰……」时君桀充满感情地低喃他的名字,一边轻轻啮咬着那贝壳般的耳郭,他从未想过,还可以拥抱着心爱的人。
海辰的动作微微一顿,伸出手捧住时君桀双颊,凑上前主动地给他一吻。
「我的名字……也请你记住,『海辰』这个名字才是我的。」在落下那吻前,海辰停在他双唇前低语。
他的特别声明让时君桀微愣,但也旋即明白,毕竟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喊错成月见臣名字的日文,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别扭。
以前他不知道真相,勉强还说得过去,但现在他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恋人,要是还喊错,那可就真正尴尬了。
「我知道,你是海辰……我会每天在你耳边念到你烦为止。」时君桀不在乎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他在乎的是这个人。
他的……他的辰,他的海辰……
带着厚茧的大掌沿着厚实的背肌,移至光裸的臀上缓慢抚摸,接着滑进熟悉的股沟间,时君桀感觉到怀中的人轻轻一颤,这让他不免露出
一声轻笑。
接着他胸前便遭到恋人的一击。
「混蛋……你到底要不要做?」海辰瞪着他说道。
那绯红的脸颊让时君桀光看,心情就不自觉地好起来。
就连他小小任性的模样,都让他觉得好可爱。或许拿这种比喻在一个大男人身上不太适合,但时君桀是真的这么觉得。
就像回到过去一样。
「我爱你……辰……」他低喃着,抬起海辰单脚,缓缓地将自己的灼热推入他体内。
「唔……」海辰发出一声浅吟,张口咬住眼前宽阔厚实的肩膀。
时君桀发出一声闷哼,但也没有开口阻止他,只是低下头去亲亲恋人赤红的耳,然后缓慢地律动起下身。
随着热水的冲刷,两人所散发的热度,彷佛又让小小浴室里的温度高升。
动作轻柔地替海辰擦拭那头湿漉的柔软长丝,时君桀的态度温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品,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样地小心翼翼。
他知道海辰不是易碎的陶瓷娃娃,也看过了海辰强悍的一面,他知道海辰的坚强,但是他也知道,坚强是要靠许多的柔软才能够堆砌起来
,尤其他见识过海辰那脆弱得令人心疼的一面之后,更加明白。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发现就好了,这样,海辰也不必一个人承受那么久的煎熬痛苦。
自己真是个愚蠢的笨男人!时君桀只能这样暗骂自己。
而且他还让海辰替自己处理掉不少烂桃花……替自己的男友处理这种事情,还什么抱怨都不能说出口,海辰的心里一定很生气吧?
想到这里,时君桀就恨不得掐死自己来跟海辰谢罪。
懊恼沮丧的时君桀看着海辰的头顶,忍不住低头落下轻吻,让海辰不解地侧首看他。
「我想到我这几年在你面前做了多少蠢事。」时君桀苦笑地看他,觉得以过往的经验来看,他可能有一顿「大餐」可以好好吃个够了。
虽然说不知者无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望着时君桀那一脸像在跟他负荆请罪的愧疚表情,海辰倏地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让时君桀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是啊……让我想想我该怎么跟你算总帐。」海辰可没忘记自己这几年来,替时君桀挡掉多少莺莺燕燕,那些烂桃花常常让他处理得很不
高兴。
虽然他也知道是他自己隐瞒事实,才会让时君桀如此自暴自弃,但是每次有人找上门时,他还是一边微笑挡掉,一边在心里骂了时君桀无
数次,并且顺便记下了每条烂帐。
「咳……任凭太座大人您的发落。」时君桀只能讨好地看着海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觉得危险,但也没办法。
「任凭我惩罚吗?」
海辰的微笑更显几分危险,时君桀觉得,海辰的惩罚绝对不会单只有罚跪算盘这么简单就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