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开始无限失落时,谭侃侃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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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实验室里穿的白袍,挂在玄关处。谭侃侃对林沫兴奋地微笑。
林沫提起精神迎上前去,还未待开口,就被谭侃侃一把抱住:“穿的这么性感,等的很着急吧。”
林沫笑着推谭侃侃向餐厅的方向:“这么久才回来,还以为你就是想吃凉食物!”
“你难道还没吃?”
林沫愣住,“你吃过了!”
“是的,做完实验时,同事们已经把午餐送进了实验室。”
林沫顿时无声。
谭侃侃注意到整齐的餐桌,回头望住林沫:“午餐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先吃的?我不回来你难道还要等到晚上吗。还以为回来就可以和你亲热,现在还要把这么少的时间用在吃饭上……”
林沫气愤地转身就走。
谭侃侃追上一步拉住他,想了想说:“生气了吗?那……我并没有吃饱,还想在吃,陪你一起!”见林沫还是不高兴,他就强行把林沫抱起来,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坐去另一边,拿起筷子。
“我还想再吃。一起吃吧。”他示意林沫,林沫便气鼓鼓地拿起面前的筷子。
两人间的气氛渐渐缓和了些,林沫讽刺道:“吃过了再吃,是不是觉得食物的味道都不怎么好。”
“是的。”
无意识的话说出口,谭侃侃马上反悔:“不是啊,你做的菜很好吃的。”他向林沫竖起大姆指,“美味啊。你好厉害。估计你能成为好厨师,如果能再练十年的话。”
林沫本来有些高兴,听到最后一句话又变成气鼓的蛤蟆。
谭侃侃急忙改口:“不用练十年。也许五年?不,两年?好吧,我前面说的不对,其实你现在就可以当厨师了。”
林沫却把气愤变成条件:“我定个规矩!因为我会做饭,所以你要负责洗碗!”
“洗……碗?”谭侃侃象在说一个听不懂的单词。
“洗碗的意思,你不懂?你现在用的碗和碟子,不洗会是这么干净吗?你难道没注意到这二十天的碗都是我在洗吗?”
“你让我洗碗?”
“你有什么特殊的?你的手可以做实验,就一样可以洗碗。或许你还想让你的助手为你洗碗!可是这次绝不行,这是婚姻生活中必须承担的,你就是要洗碗。”
“你是在借题发挥吧。因为生我的气?”
“不是!”
“那好吧。洗碗很难吗,我来洗好了。很新奇的工作。”
“你这种有钱人家出身的少爷,就是废物!要是不小心哪天被困在荒岛,一定饿死。”
“喂,不许人身攻击的。我大学的时候,有荒岛求生的实际练习呢,我很厉害的。”
望着林沫不屑一顾的表情,谭侃侃把桌上的盘子叠到一起,搬去水池。决定洗给林沫看。
林沫因此立即就开心起来,他鬼笑着跟上谭侃侃,要在他身后看热闹。
但其实,谭侃侃竟做的很好,盘子洗的一尘不染,擦的光可鉴人,然后又整整齐齐地放在消毒柜中。
“这么简单之极的工作,你难道认为可以难住我?”谭侃侃对林沫使了个得意的眼色。然后去水池边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你打算洗去一层皮吗?这是你吃饭用的盘子,会让你的手有多脏?”
“我不喜欢手上沾过油的感觉。下次我要把实验室的手套拿回来洗碗用。”
“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第一次干家务。”
谭侃侃取过手巾来擦干手,又将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每根手指:“不是。我七岁的时候做过一次。”
“那么久之前?”
“不做家务,不代表我不会做。我只要稍加练习就会超过你的厨艺的。我只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生活的细节难道是不必要的吗?”林沫不服气。
“就象我现在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你争执上面。”谭侃侃说着一把将林沫抱住,“你折磨过我了,应该心满意足了吧。现在该我折磨你了!”
“可下午上班的时间已经到了。”
“我可以把下午的工作推后。”谭侃侃说着将林沫抱起来,直奔卧室。
“可我下午还有工作……”
“不要管工作了,你的上司不会怪你。”
这句话碰在林沫的痛处,谭侃侃欲吻他时,他便坚决地躲开。
“怎么了?”谭侃侃心急地捏住他的下巴,“还有什么事不高兴。”
林沫撇着嘴不说话。谭侃侃又要吻,见林沫还是躲,他就有些恼,“怎么了?你不想做了吗?”
想来林沫是从没拒绝过他的。这让他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难道是你这么快就没兴趣了!”谭侃侃质问他。
林沫也对他吼:“你是不是每天都会和情人通电话!”
谭侃侃愣了愣:“你原来是想和我谈条件?好吧,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每天都打电话给你是吗?好,我同意。我会在工作的时候,抽出时间给你打电话,如果不是十分的脱不开身,我都会给你打。满意了吧。”
林沫一时语塞,谭侃侃竟是这样理解的。
“你还有什么古怪的要求,现在说出来,不要影响一会的亲热。”
“我的要求,我希望……你有什么想法,要事先对我讲,和我商量。不要象今天这样,你提升我,却要用别人的嘴来告诉我。”
谭侃侃再一次愣了愣:“你是指给你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这件事?这种小事还用和你商量吗?你不要搞那么麻烦。”
“这是关于我的事,你当然要事先和我说!”
“好吧。好,这个我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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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几句话讲下来,似乎气氛已经被影响,两个人半晌也只是拥在一起对望,彼此呼呼地喘着粗气,更象是要开始决斗。
谭侃侃许久不再动作,反而让林沫开始不安。“你不想做了吗?”
谭侃侃一副认真思索着什么的样子。林沫主动贴上去吻他,“我提的都是合理要求,你不会那么小气到要生气吧。”
谭侃侃把眼珠转回来盯住林沫:“你竟然学会在床上要挟我了!难道我不同意你还要不和我做了吗?”
林沫没有回答,得意地望着谭侃侃。
谭侃侃抱着他翻滚到床上:“如果你还敢在亲热的时候向我提要求!我就会折磨你教训你!”
林沫的笑声一连串地爆发出来。他陶醉于谭侃侃对他的欲罢不能。
这个家伙已经因此开始让步,可惜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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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进行到热烈处,林沫又问:“你到现在为止,还只是和我一个人做过,是吗?”
谭侃侃不回答他,勿自欢畅地动作着。
“你为什么不想和他做呢?……”
谭侃侃捂住林沫的嘴,眼睛凶狠地望着后者,似乎是怨恨他一直在讲话。
林沫也不示弱,他夹紧双腿阻挡对方的进攻。
谭侃侃火气上升:“你要怎样?”
“我要知道你和他到底有没有做过了?是不是很快就会做!?”
“这与你无关!”
“我要知道,如果你和他做过了,你就别想再碰我,别想再进入我的身体!”
谭侃侃的眼睛几欲要喷出火来,两只手猛然将林沫的双腿分开,“我现在就要进入你的身体,你能控制得了吗!”说罢他凶狠地顶进去,林沫的尖叫声随及响起,伴随着激烈的撞击声,许久也没能停息片刻。谭侃侃以这种疯狂的节奏一路进行下去,似要将身下的人彻底摧毁彻底征服。
“你以为你可以控制我吗!”谭侃侃在林沫耳边咬牙切齿说着。“你要拿什么来控制我!”
林沫在颠簸中一时讲不出话,他的双手紧紧地抓在谭侃侃的背上,指甲似乎都要嵌进肉里去。
“你不可以和别人做,不可以。我不要……”林沫还在断断续续地说出内心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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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自私独占的愿望,已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婚姻生活,在他心中无限的膨胀起来。
已强大到足够主宰他意念的地步。
这个人到现在为止还都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他就是属于他的。
任何人的窥视,都是企图偷窃别人东西的可恶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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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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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集:反攻!(G)
夜晚,暧昧的光线笼罩,浓重的淡蓝色阴影下,
目视,一个仿佛不真实的人间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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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均匀的手指,
纤细的手臂,
继续向上……
单薄的肩膀,
形状美好的锁骨,
酥香的颈窝,
禁不住将唇舌与鼻贴上去,嗅与吻。入口即化般的诱惑,欲罢不能。
再向上……
小巧却又饱满性感的唇,
挺直精致的鼻影,
细长妖冶的眼睛,
……
但这还不是全部,还有一个诡异神秘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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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林沫。
身体羸弱的年轻男子,
拥有黑暗的气质,忧郁与颓废的完美混合;拥有勾魂夺魄的眼神,让人望一眼便会永远铭记。
但也会透露慌乱的脆弱。
想抱住他,
不能拒绝!
想揉碎他!
狠狠地让他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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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点~。我不能呼吸了……”林沫声音颤抖着求饶,他纤弱美丽的身体缩在谭侃侃的怀抱中,此时正被后者强而有力地掠夺着,
两个人形成了一种使人魂魄皆醉的迷乱景象。
可让林沫窒息的拥抱并没有放松。“宝贝!”谭侃侃于快意的冲动下,依旧如此呼唤着林沫,心中却觉得这种表达并不足够。内心的感受是如此徜徉,想吞下他,便不停地吻咬;想占有他,便在他全身都要留下爱抚过的印迹;想征服他,便要凶猛到听见他尖叫与哀求。
“你这个尤物!你是我的!”每一寸都属于我。
为什么会觉得他越来越美丽,越来越诱惑,两个月来,恨不得每天都疯狂地发泄念头,却还是未能将迷恋减轻半分。
反而是越发不能割舍。
如果我永远不能割舍……该如何是好。
那么将他永远收为我的奴隶,关在情/色的囚牢中供我享用不尽吗?
我能这样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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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一个人许多年前的罪恶!
那是我曾经最憎恨的事啊,我也要重蹈覆辙!
或者是说,我现在才真的成为了男人,终于了解男人的艰难,迷恋与理智较量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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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都是我的,好不好?”谭侃侃终于在床邸之间冲动地讲出这句话。
林沫于娇喘中睁开雾气迷蒙的眼睛,眼神渐渐闪烁如星,“永远?”他挑出他们之间看似最不可能的字眼。
“永远。”
“不分开了吗?”
“不分开。”
林沫笑了:“不离婚了吗?”
谭侃侃却不再回答了。性/器在林沫身体中用力地搅动,让林沫一阵迷乱地陶醉,可他还是没忘记这个问题。
“不离婚了吗?”林沫于喘息中依然坚持问。
听不到谭侃侃的回答,他的眼睛变得迷惑。
“我们不分开。”谭侃侃这样说,“我会给你一切,你喜欢海边的别墅我都给你。你想得到我也随时都可以。”
林沫对这种话语最是敏感,想用包养的方式独占他的人并不少。
兴奋退却,他变成一片死寂的叶子,听凭另一个人在他身上疯狂。
原来,
他也会想到用那么卑鄙的方式继续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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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沫并没有立即表明任何的态度,没有愤怒地拒绝,也没有表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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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侃侃却在那样的话说出口后变得不安,他很快收回他的话:“对不起,我刚才是一时冲动的晕了头。当我没说过,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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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事结束之后,两个人相拥着入眠。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谭侃侃醒来时,发现林沫正以一以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
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林沫开口:“我想好了。我们可以不分开。”
谭侃侃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可是内心却明明升起一种兴奋来。他喜欢这个人,却拒绝接受这个人曾经的一切。如果只是拥有他的身体、以及他所被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必承受割舍之苦。
他曾真的很想贪心如此。
但他已不能。
这种时刻,只会让他更加清楚地想起一个人……在许多年前,那个人也是面临过这样选择吗?那个人却是选择了继续占有,便为此承受了无尽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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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侃侃对林沫轻轻地笑,轻轻地摇头。
“我昨天说的是一时的胡话,在那种高/潮之际,会觉得爱你入骨,一点也不想分开……可我们不能总是在高/潮之中,不是吗?”
这是一种高明的玩笑,林沫却回答的更阴险:“那你打算再也不要高/潮了吗?”
谭侃侃并不退让:“人总要取舍。幸好人生不只有一种高/潮。”
林沫的脸色在变,随之笑的放荡:“离婚后,你可以来和我偷情的。你既然连包养的想法都产生过,偷情不是更简单?我不拒绝。我们就那样子继续下去吧。”
谭侃侃果然愤怒了:“不要在我的床上讲这种肮脏透顶的话。”
“肮脏吗?可是,你昨天就说过了!呵,给我别墅,把我象金丝鸟一样养起来,在那里等着你去随时宠幸?”
“我说过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清醒才讲那样的话。”
“你真的从没这么想过吗?不然以后你旺盛的欲/望去哪里发泄!”
谭侃侃恼怒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准备走人:“你以为我离不开你,是吗?”他愤愤地说,“你以为至今为止,我只愿意和你一个人上床是吗?你是不是因为我再也找不到愿意和他亲热的人,你就可以对我提条件!用这档子事来要挟我?”
林沫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问题:“至今为止,只有我一个人是你愿意亲近的?”
谭侃侃愤恨地说:“不会再是了。我可以和别人上床。这有什么难?高/潮不是只有在你这里才有的!你不要趾高气扬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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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以谭侃侃的离开告终。早上的的火气,引得两个人一天的心情都不十分好。
谭侃侃一天都呆在实验台里,他要给机器人制造一张人脸。很多时候,看起来都很象林沫了,感觉上却还是相差很远。
他的气质,他的妖孽要怎么表现?
总是找不对感觉,谭侃侃烦恼地将那只人头置于一边。打开照片播放器来寻找灵感,林沫的各种表情开始在他周围循环流动。
他喜欢这个人,他无可否认。
就象林沫早上得意洋洋的质问:“至今为止,只有我一个人是你愿意亲近的,是吗?”
是的,只有你,是我愿意亲近的。
在你之前我竟没有对谁有过强烈的想法,在你之后,我变成了一只被欲念控制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