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张开的手握起来,又张开,最後慢慢撤了回去,调转了脸看向走廊的尽头。因为是大型的综合医院,又是9点多,走廊上的人很多,可是却没
有一个人把目光留在他们这边。医生见惯了生死早就很麻木,那些抱著希望的又因为心里只是关心著自己的生死,所以没人会注意这个角落
。
罗北挡在白泽前面,一句话都没说,想要让他自己平复下来。一直等到白泽的肩头不在抖,两个人才并著肩走起来。
匆匆塞了几口饭,给程齐然带了豆浆,才走到文文病房的楼梯口,就看见程齐然一个人坐在凳子上。
就连白泽走到他近前,程齐然才抬起头,一点一点勾起嘴角。
“结果出来了!”
手上的纸飘然而落......
49、
往往是越不想出现的结果越会纠缠上,明明发病率男性明显多於女性的胶质瘤,就出现在文文的脑子里。如花一样的年纪就被人判定只剩下
半年左右的时间,这个如同死亡判定书一样的病理报告彻底击垮程齐然这个人的同时,让白泽也陷入了恐慌中。
白泽拎著装了热豆浆的袋子站在那里,突然也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改怎麽做,是要陪著程齐然一起哭出来,还是要坐到他旁边对他说一定
要坚强。
看著终於痛哭起来的程齐然,白泽愣在那里。
而看著他们两个人,一个痛哭出声,一个呆楞不动,罗北只是站著,什麽都没做。
白泽和程齐然的世界他进不去,所以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旁人,而旁人的安慰不过是加剧残酷的程度而已。
痛苦这件事,不论是如何的撕心裂肺与痛不欲生,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是渺小的,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大的不幸,才有难以
忍受下去的疼痛。
因为只有痛在自己的身上,人才知道。
不管是白泽还是程齐然来说,罗北就是个旁人。所以他们的痛,罗北不知道。
一个地地道道的旁人,一个因为自己独有的痛苦而死死挣扎著的旁人,所以他什麽都不能说。
在同样的地点里,三个单独的个体,被他们自己的痛苦所包围,就好象世界上只剩下一件事情可以做。
被痛苦折磨......
叹出一口气,罗北接过前台服务生递过来的房间磁卡,转过头。
“走吧!”
白泽沈默地跟在他身後,动了起来。
本来他想要和程齐然一起留在医院,可是傍晚的时候,文文的父母已经赶来,程齐然不仅要照顾文文还要安顿他们,所以任性一点的要求就
没在说出口。任由罗北拉著自己出来,找了住的地方。
电梯里的灯一层层的亮起来又暗下去,罗北和白泽没有任何想要交谈的意思。用磁卡打开房门,罗北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
“早点休息吧!”
白泽低著头,没有说话,越过罗北,坐到了床上。
可能是觉得房间里太安静了,罗北顺手打开了电视,胡乱地调著台。
“你先去洗洗吧!”
一直没什麽反应的白泽终於有了动静,掏出早就没电的手机放到桌子上,然後脱掉大衣。
“我想直接睡!”
在罗北关掉电视的後,白泽合衣钻进了被子里,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他感觉到灯被人关上,然後旁边的人也躺到了床上。
白泽翻了个身,脑子很乱,明明在火车一夜没睡,却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就是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很清晰,可
是却抓不住重点。
又翻了一个身,白泽睁开了眼睛,罗北最後睡觉时,没有把窗帘挡上,所以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很大的月亮,明亮的月光和四周建筑物的灯光
一起照进来,洒在整间屋子里,耀眼而苍白。
白泽再次翻过身去,闭上眼睛。
50、
还是没有一点的睡意,来往辗转反侧,终於忍受不住地坐起身来。
“怎麽了?”
从旁边的床上传来罗北的声音,因为白泽不停翻身他一直没有入睡。
知道罗北也醒著,白泽走下床开了灯,反回身从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大衣穿上,一边扣著扣子一边回答道:
“我想去医院看看!”
罗北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是1点以後,终於带上了一些情绪坐起身。
“这种时候你要回医院去?”
白泽扣完最後一颗扣子,弯下身去紧了一下右脚的鞋带。
“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所以想去看看!”
站起身白泽向外走去,罗北坐在床上,被子搭在他的腿间,低著头哼得轻笑出来。
“你想看什麽?”
因为低著头,所以罗北脸上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被完全地隐藏起来。
“看文文还是程齐然?”
罗北抬起头,嘲弄地勾起嘴角。
“很开心吧!她死掉的话程齐然就是你的了!”
白泽一下子站住了脚,猛得回过身来,立起来一双好看的眼,愤怒地看著罗北。
“你在胡说什麽!”
“你敢说你听到她是癌症的时候没有这麽想过!”
把腿间的被子扔开,从床上走了下来,罗北仰起下巴藐视著白泽。
“她是我的朋友!”
白泽竭力克制著自己,指甲刺入自己的手心,好让那拳头不会飞出去。
“但她也是你的情敌,只要她不在了你就能和程齐然在一起了!”
啪得一声罗北的脸歪到一旁,白泽的手就维持著高举的姿势。
“罗北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麽卑鄙!”
罗北动动下鄂,笑了起来。
“我是卑鄙,不然也不会用程齐然威胁你”
白泽被他气得无话可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罗北一步上前抓了手腕。
“你想要干什麽?”
愤怒地要把被他死死抓住的手抽回来,可是罗北却不给他一点可以逃脱的空隙,贴身上前。
带著不容反抗的意志,罗北的嘴巴就追了过来,白泽不由地想要避开,被罗北另一只空著的手抓住下巴。推拒著用嘴巴凌辱自己尊严的男人
,但是却推不开一直用足球这项运动锻炼体能的罗北,而且身型上的差异让他们的力量变得更加的悬殊。
推搡间,白泽撞到了床脚,罗北用劲所有的力气一把按倒了他,跨坐在白泽身上。
纠缠上来的舌刷过白泽的脸颊,白泽一张白皙的面孔涨得通红,不停地挣动著。才系上的大衣扣子被人灵巧的解开,露出里面的天兰色的薄
毛衣。
宽厚的手掌掀起毛衣的边缘,拉出裤子里的衬衫来。冷冷的空气袭进衣服里,毛肌收缩在一起,形成肌腱的结合点。手掌吸附皮肤的感觉让
白泽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可是就算他哭出来,那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一双已经猩红的眼死死瞪著罗北。
51、
感觉到白泽停止了挣扎,一种死静从身下传递过来,罗北抬起压在白泽身上的半身。从上至下,看进他眼中。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白泽的眼睛里清楚倒影出一张被扭曲掉的脸,那是被名为嫉妒的东西所歪曲,绝望是最好的附料。罗北突然笑出来,使那张脸更加狰狞。
“总比你无视我来的强!”
按住有开始挣扎起来的白泽,抽掉自己的腰带,捆住他的手腕,拉开白泽裤子前的拉链。
白泽的东西颜色很淡,缠绕著若隐若现的浅色血管,盘列成纵横交错的却没什麽味道,很干净趴在不多的毛丛里。罗北低头含住白泽还处在
沈睡状态的分身,收起了牙齿,一路细细地舔弄上来。
白泽被捆住的手稍稍挣动下,最後无奈地落在他的脸上,用小臂遮住了眼睛。因为被男人压住舔弄下体的羞耻让他已经彻底失去反抗的念头
,琐碎的呜咽由於紧咬的下唇,在喉咙里转了转生生又吞了回去。湿润的舌纠缠住的不止是白泽身为男人的证据,还有他的自尊、他的坚持
。
心理的厌恶终究抵不过生理上的本能,那是自人类诞生以後就一直跟随骨血,刻在基因上的原欲。
为了保持种族的繁衍与个体的生存,追求一切快乐的欲望的内在,不会因为白泽的拒绝就会消失,更何况犹如深入女体中的湿软。口舌的抚
慰使白泽生理上的需要形成巨大的能量,一点一点积聚到一定程度,让透润的证明坚硬起来,寻求著释放能量的途径。
那是这个种族中谁都无法逃避的欲望。
好象要把硬起来的东西吞入到喉咙深处一样,罗北用口做出最大的努力承受著白泽的坚挺,不断活动著自己的头,让白泽冲击著自己的食道
。
之前没有什麽味道的下体开始泛起了腥味,让罗北停下了动作,抬起身。
“你有没有像想要这般渴望按倒程齐然?”
一点一点褪掉自己的裤子後,罗北突然变了表情,笑得凄然。
“然後插入或者被进入过?”
慢慢贴进白泽,扶住那坚硬的下体狠心坐下,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疼,让罗北的眼角溢出水迹,这才是仅仅吞入里头部而已。扶著白泽腰部的
手抖得不成样子,腿跟著软了下来。可是还是用力向下,强烈地撕痛迅速袭遍全身。
“......”
白泽身子微挺,抑制不住发出一声,细细的血丝从罗北的下身顺著白泽的东西流了下来。
跨坐在白泽的身,含住钉入体内的东西,罗北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让自己死心的理由。
如果带著男人留给自己的伤也许就会忘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
是不是就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那麽的渴求,那麽值当自己得到就好!
没有任何爱意的男人,在过多的纠结不过是痛苦的延续。
52、
摇晃著自己的腰部,腿部微微用力,将深入自己体内的东西脱出来。让罗北痛苦不已的根源,勾扯著他的肠道,好象要把腹部里所有的东西
都拉出来一样的痛,使罗北整个人脱力般又坐了回去。
白泽的下体一下子进入到更深处,那是从来没被人到达的深度。有些干涩的通道把他的下体密实的包围住,不断被上下吞的东西被禁锢著,
随著摩擦带来零星的痛意,慢慢转变为一种原始的异样,迅速地攀爬上白泽的全身。虽然蒙住眼睛的手臂没有挪开,白泽却开始急促地喘息
起来。
罗北咬紧後牙,腰部用著力,颤抖的双手按在白泽的小腹上,挺起脊椎的同时结实的大腿就会绷紧用力直起,形成一条条紧张的筋络,把因
为血液的润滑变得容易出入的东西吐出体外,然後松开腿部所有的力量,利用体重的优势在把白泽的下体吞进去。
带著无边的绝望,肆虐的快感赶走来自後身入口处的疼痛。不断的摩擦中,在白泽下体的拉扯肠道後,自己一直软著的下体也有了苏醒的迹
象。
慢慢勃起来的东西,是罗北找到可以用来从这种行为里逃避痛苦的办法。
看见白泽还蒙住眼,罗北在下一个落下的瞬间拉开那遮住事实的手臂。白泽因为欲望变得迷离的眼里突然清晰地看见,因为疼痛而渗出的薄
汗围住罗北的全身,在灯光的映称下泛著金黄的光,年轻健康的肉体变得衬得更加晶亮耀眼。
这就是深爱自己的男人。
这就是宁可舍弃男人的尊严也要深爱自己的男人。
如同雷击一般的事实击中白泽,眼前突然一片明亮的空白。男人也猛然停住动作,跨坐在自己身上,从小腹的毛丛里迸出的液体溅到白泽的
身上。
然後罗北卸力地倒在白泽身上。
粗粗的喘息中,难言的感觉在蔓延全身。
起先是疲惫,然後是满足,最後是绝望。
罗北伏在白泽的身上,用全身感受著。一点一点抬起已经没了脱力的上半身,颤抖著的手碰了碰高朝过後白泽的脸颊。
“你认为人要怎麽样才能改头换面?”
麽指的指腹勾勒过白泽精致的眉眼,一点一点好象要全部印在掌中一般。
低下头,如同世界末日一样的吻住白泽微开的嘴巴。
细细刷过上颚,纠缠住对方无力反抗的舌,就像要深入到胃部一样的探入,带著交融的水声。
是他们最初的一吻。
“ 我爱你!”
微微挪了下腰部,白泽已经发泄过软下来的东西,从罗北的体内掉了出来。罗北半直起身,之前因为抽插而溢出来的白色液体夹杂著红色的
血丝,粘在根部。
看都没看躺在那里盯著天花板的白泽,罗北坚强地穿好衣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罗北把身子挺得笔直,把步子迈得很大,走到门边,连声再见都没有,开打了房间的门。
53、
人要怎麽样才能改头换面?
要从舍弃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开始!
对哪里有留恋的话,很可能就会从那里先崩溃。
所以才下定了决心遗忘掉那个眼里没有自己的男人。
罗北一个人走在已经没有人的街道上,他可以感到从後面流出来的液体打湿了他裤子,每走一步都是难以隐忍地疼,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他
一屁股坐到了路边的石头牙子上。
身後被进入过的地方被压到,让他不由裂开了嘴巴,顺著神经传来一跳一跳的疼,让他有些坐不住。可是他的四肢很沈重,很累很疲惫,所
以就算是疼,他也不想起身。
凌晨3点多的夜,四周静地出奇,好象所有的东西都不存在一样。
一道光芒闪过,空著的出租车慢慢滑到罗北的面前,可是看见他低著头,一副溃败的模样,以为是喝醉的酒鬼,就又开了过去。
车子带过的风十分的冷,从脖子里倒灌进来,像刀子一般的利,割上罗北的皮肤,渐起的寒意让他哆嗦了一下,讽刺地一笑,不知道这样坐
著不动,明天会不会上了报纸的头条。
这麽想著,从来时火车上那股冰冷又聚集起来,不太对劲的感觉迫使罗北不得不站起身,向前走去。挪了二十多分锺的路程,好不容易才拦
住了一辆出租车。
“去火车站!”
也顾不上安全的考虑,直接倒在了後坐上,罗北用手盖住了眼睛。
不知道开了多久,是司机摇醒了他,
“你到了!”
赶著去拉下一趟活的司机不耐地催促,让罗北抬起上半身,有些茫然地望向前面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
“三十块!”
浑身无力地抬起手臂从衣兜掏出了三十块递过去,司机就罗北撵下了车。
刚刚短暂的睡眠并没有消除罗北一身倦怠,而是更加得严重起来。用双手搓了一把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罗北走向车站内。
因为还没到售票的时间,所以干脆就趁著这个间隙,在候车室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从他下车的时候开始,就觉得身体有些酸,可是现在这
种心情没有让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想要闭上眼睛睡过去,不住来回在他身边路过的人,却让他的脑子越加地清醒起来。
叹出一口气,睁开眼,盯住前面的大屏幕上。巨大的屏幕却没有声音,而且放得是前年的贺岁片,可早就过时的剧情和台词还是让他笑了出
来。
等到有开始从头播放时,微明的光亮已经透进了候车厅里,罗北站起身来时,突然的眩晕让他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了椅背才不至於跌倒。
以为是自己起猛了的关系,平衡住身子後,罗北就向开始售票的售票口走去。
站在人不算多的队伍里,等到他排到窗口时,一想到回去的票价时,他才发现一件事情。
离开旅馆的时候,他把兜里所有的钱都留给了白泽,只拿了回程的票钱,可是却被他打车用去的三十,买卧铺的钱就不够了。
54、
无可选择地买了最廉价的硬座票,又等待了一会,到了检票的时间,罗北强提起精神上了车找了位子後,人就迷糊起来。中途中醒来一次,
发现旁边都没有人,就斜躺下身子,裹了大衣整个人缩在长椅上昏昏沈沈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