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冷的看著自己,好象在看一出戏。
那戏,自己在里,他在外。
不论自己如何的折腾,如何强求他一点的共鸣,到最後也不过那人冷冷地旁观,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更有甚者是麻烦。
这个男人,不是期盼就可以得到,而自己喜欢的心情,已经快要消失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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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喂,这里不许吸烟!”
穿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指著罗北大声地说道,罗北这才意识到自己成了众多目光鄙视的焦点。急忙说了声对不起,挤出笑脸在旁边的垃圾桶
熄了火,把抽到一半的烟扔进去。
四处环视了一下,罗北看见了楼内的超市。稍稍想了一下,就走了过去,等他出来时,手里拎了一包东西。回到候车室,白泽抬了抬头,看
他一眼又低了下去。罗北轻叹一口气,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
“喝点水吧!”
白泽没有动,不知道在想什麽。罗北没有勉强,收回手里的瓶子放进袋子里,坐到他旁边,看著他紧握著双拳抵在眉间,还是忍不住张口问
道:
“为什麽一定要去见程齐然?”
白泽也许是冷静了下来,把手放了下来,看著地上大理石的纹理。
“文文出了事,我怕他会想不开,所以一定要去看看!”
抬头看著候车室里巨大的电子锺,白泽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就不在自己身上。罗北知道他要什麽,所以就伸手去掏自
己的衣兜,把那个自己被自己收起来的银灰色东西递了过去。
“你的手机,我帮你拾起来了!”
白泽的显然有些吃惊,目光落在手机上又转到罗北的脸上,然後又回到手机上,漂移似的地转了一下眼神,接了回去。
“谢谢!”
罗北笑了一下说声不用,然後故意把头转到对面的屏幕上,假装看里面播放的节目。他知道白泽想要电话做什麽,也知道他会打给谁。
只是,他逃避而已。
眼睛盯在大屏幕中的人物身上,耳朵里是来往不断喧闹的人声,他却听见白泽起身离去,他可以想象到白泽是如何走到安静的地方,甚至可
以听见清楚白泽按下键子的声音,他的心有些疼,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涩,可是不明原因。
等了好半天,白泽走了回来,罗北也转回身。故意露出明朗的笑,来平复自己心里的莫名的烦闷。
“你打完了?!”
白泽点了点头,坐了下去,就在罗北以为他不会说什麽的时候突然开口。
“他不同意我去,可是被我说服了!”
白泽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把和程齐然的交谈内容一定要告诉罗北,可是就这麽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张了张口,却又咬住了下唇没在说下去。
罗北勾著嘴角,没说话,他知道对於程齐然,白泽绝对比自己要来得还固执,就好象自己对白泽一样。
“你饿不饿?”
转移了让两个人都会不自在话题,罗北把刚才在超市里买的袋子递了过去。
“我买了牙刷毛巾,一卷纸巾还有几瓶水和面包饼干,留著路上用。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块饼干垫一下肚子吧!”
白泽摇了摇头,没接下罗北细心的好意。
“我不饿!”
罗北还是没勉强,把袋子收回来,抱在怀里。
就在他们又要陷入沈默时,候车室的大厅响起清脆的女声......
45、
“我们走吧!”
通知开始检票的女声,让罗北站起身,白泽也跟著一起顺著人流缓慢地通过检票口进入站台。上了车找到他们的座位,就一直在混杂的人声
中等待开车的时间。
等到车厢内的人流平复下来,火车也启动起来。因为是这种不年不节的时段,所以车厢内的旅客并不是很多。
罗北从袋子放到小桌上,白泽就掏出了手机。
“我去打个电话!”
站起身的白泽,在摇晃中向车门走去。罗北把目光落在车窗外,快速地向後跑去的景物,因为车速的关系有些看不清楚,只能留下一道道线
条的残影。空荡荡的寂寞袭上罗北的心,不止是因为外面看似另一个世界的景物,更因为白泽和程齐然之间已经没有了自己一点插进去的余
地。
不论他如何的努力,那固执的拒绝,如同狠狠鞭打心底一般。
不单疼还很冷。
那是深入到骨髓的绝望,现在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里,不过是靠著罗北非人的毅力,他只是不肯轻易妥协,他在赌,赌老天是让他彻底死心还
是可以坚持下去。
感觉到有人站到了自己旁边,罗北把目光从窗外移了回来。
“打完了?”
白泽看上去没什麽精神,坐到罗北对面的座位上。
“手机没电了!”
罗北动了下上身,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递了过去。白泽看了一下他,慢慢地抬起手接了过去。
“谢谢!”
声音很小,险些被火车车轮的滚动声盖过去。但是还是传到罗北耳朵里,轻轻笑了一下,因为这句谢谢,还是小小地温暖了一下,之前在车
站被冷风吹得冰冷的心。
按键的声很快就消失,白泽只是用罗北的手机发了一封短信而已,然後又递了回来。罗北有些吃惊,他以为白泽应该还会打给程齐然。
“我只是告诉他以後用这个号码和我联系!火车上不能充电,万一这个也没了电就会不方便!”
看出罗北的疑问,白泽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这些旅行的常识,他也明白的,而罗北却没接那手机。
“你拿著吧,有什麽急事就和他联络了!”
白泽想了一下,虽然理智上知道应该还给罗北,可是还是想和程齐然随时的联系,所以就把手机收回来。因为这麽做可能觉得有些尴尬,白
泽把头别向了窗外。
罗北一直盯著他,看著他弧度优美的侧脸。
“文文是谁?”
印象里只出现过一次的名字,罗北却知道,既然能让程齐然慌乱起来,那麽搞不好就是了不得的关键。
没有回过头,白泽的眼还是落在铁道线外的风景上,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开口:
“她是程齐然最爱的人!”
罗北微微一皱眉,一颗心微微悬了上来。
“你说她出事,她怎麽了?”
白泽叹出一口气,带上了担忧。
“脑子里长了瘤!”
从车窗那边转回头,白泽看向罗北这边......
46、
“虽然还要等病理的结果,可是胶质瘤的可能很大!”
白泽看著罗北,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你知道什麽是胶质瘤吗?”
罗北摇了摇头,身为足球队队员的他,身体强健,家里人也很健康。所以对於这种医学术语他听都没听说过。
白泽苦笑起来,伸手去拿小桌子上的水瓶。
“这种病,手术後复发率几乎为100%。即使割掉了也会在生长出来,一点一点长满整个脑子,直到......”
用力的拧开盖子,可是过於猛烈的力道积压瓶身使里面的水水散了出来,流了白泽一身。罗北急忙站起身翻出袋子里毛巾,递了过去。
白泽抬起手接了,一下一下的擦著水迹。
“我最先认识程齐然,然後认识了文文。”
看著白泽把手里的毛巾放回到桌子上塑料袋子里,罗北不太清楚他想要说什麽,所以只能聆听著。
“最开始我并不知道程齐然喜欢文文,本来就是,那麽一个长得有够平凡的大大咧咧女生,怎麽可能入了学生会长的眼。”
轻轻笑起来的白泽,透过眼前的罗北,好象看见那遥远的过去。
“等我到我发现我对程齐然不是普通的感情时,我才从他的眼睛里看见,几乎可以淹没一切的爱。我无法想象,如何文文不在了,程齐然怎
麽办?”
纤长的手掌覆住自己的眼,白泽不敢去想。
无言的沈默飘荡在狭窄的座位间,罗北在身侧里握紧了拳,别过头去,窗外已经看不清景物的轮廓,天色漆黑一片。
把手伸想那个袋子,外包装的一阵响动,罗北把撕开口子的面包递了过去。
“吃些东西吧!”
白泽放下遮住眼睛的手,想要下意识的拒绝却被罗北递到鼻子低下的东西拦住。
“不吃那有什麽去关心别的体力。你不想还没到地方自己就先倒下吧!”
盯著白泽的眼,罗北带著不容抗拒的强硬。白泽接了过去,慢慢的咬了一口,一下一下的咀嚼後吞咽下去。罗北拧开了那瓶还没喝就已经洒
了一半的水递过去,白泽温顺地接了,喝一口又放起,继续去咬手里面包。
吃了快一多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白泽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看见屏幕上是熟悉的数字,赶紧按下键子接了起来。
喂了一声後,白泽起身走向火车两节车厢勾挂的车节处,罗北叹出一口气来。在反射出自己表情的玻璃上,罗北看见了自己快要哭出来的脸
,不禁故意做出一个笑容,却发现比刚才还要难看。
索性转了回头来,眼前的袋里的食物刺激著眼球,往常到了这种时候他的肚子早就叫了起来,可是现在他连饥饿的感觉都感受不到,没有任
何的食欲。
开著空调的车厢里,不知道为什麽这样的冷。缩了缩脖子,罗北脱了鞋子,拉过准备好的被子围住自己,换掉几个姿势後,他整个人躺了下
来。
枕在带著廉价洗衣粉味道的枕头上,头下就是节奏性滚动的车轮,却怎麽也睡不著。罗北合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他感觉到四周突然暗了下来
,车厢的灯因为接近睡觉的时间被熄灭了。所以变得寂静的车厢里,罗北可以清楚地听见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47、
有人进到他们的座位里,他知道是白泽讲完了电话回来,可是他没有睁开眼睛。
白泽在他的座位坐了一会,然後轻轻收起桌面上的东西,跟著也安静地躺了下去。
罗北开始的时候还会听到短信抵达的声响,然後在火车的摇晃中,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过来时,是因为自己手机坚持不懈的铃声,下意识向头顶摸去,却是一手的冰凉,这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寝室,而是火车上
。
睁开眼,手机已经被人被递到了眼前。
“你的电话!”
还有些迷糊,顺手接了过去,按下接听键,叶问的声音带焦急地传了过来。
“罗北还不回来,不上课了?”
罗北的意识这才清晰起来,坐起身,挠挠睡得乱翘的头发。
“我有点事回不去了,你帮我请几天假!”
“你搞什麽,又请假!”
显然叶问声音里的焦急转成怒气,可是却被罗北用嘿嘿的几声干笑搪塞过去。
“手机要没电了!不和你说了,记得帮我请假!”
“你......”
不等叶问说完,直接挂上了手机。罗北转头看向坐在那里的白泽,把机子还给他。白泽想了一下,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
“去洗把脸,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站了!”
罗北顺了顺自己蓬乱的头发,穿了鞋子。一抬头,一条干爽的毛巾和没打封的牙具正好就在自己的鼻子低下。
“你呢?”
“我洗过了!”
罗北一皱眉,看见白泽眼睛上明显的黑眼圈。
“你什麽时候起来的?”
大概明白他在看什麽,所以白泽转了头,避来罗北的目光,含糊地回答道:
“有一会了!”
接了那些洗漱的东西,罗北站起身。
“睡一会吧,我们早饭下车在吃!”
白泽没有说话,罗北看了他一眼,向著可以洗漱的车厢尾部走去。
简单的梳洗後罗北就回到了座位,而白泽依旧没有睡,而是盯著桌子上的手机还保持著罗北离开时的姿势,显然他的心神不在这里。罗北拨
了拨被水打湿的前发,坐到白泽的对面,开始收拾起桌子上他们带上车来的东西。
白泽听到塑料袋发出的声响回过神来,伸手帮他一起往里面装。
等他们收拾完又坐了一会,就听到火车进站时的音乐声。
下了车,随著人流出了站台,罗北率先走在前面,把白泽挡在後面,挥手撵走几个黏著拉客住店的,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们是先找地方住下,还是先去程齐然那里?”
环视一下四周陌生的景色,那种在异乡才会有的兴奋心情,完全没有出现在罗北的意识里。白泽也四处看了一下,然後目光落在了某处。
“先去找程齐然吧!”
心里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罗北苦笑了一下。
“他现在在那里?”
“医院!”
白泽的心情好象有些平定下来,所以理智也跟著清醒起来。
“他告诉我怎麽走了!”
这回轮到罗北落在了後面,沈重地叹出口气,直起身子,罗北跟上了白泽。
48、
转了两趟公交,连早饭都没吃,两个人赶到了医院。白泽才平复下的心情又变得焦躁起来,急匆匆上了楼,找到程齐然告诉的病房。
他们出现在门口时,程齐然正守在床边,显然是之前接到白泽的短信,所以没有任何的惊讶。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後,招了招手让他们进来
。
“她还好吧?”
白泽站到床边,看了下熟睡中的女人那张没什麽血色的脸......放轻音量。
“文文怎麽样了?病理出来了吗?”
“才睡下,病理还要等一等。”
程齐然替她掖了掖被角,抬起头,一双眼睛熬得通红。白泽心一紧,眉头上有了担忧的心痛。
“你多久没休息了?”
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程齐然站起身,示意他们走出去。
“没多久!”
明显的敷衍後随手关上病房的门,程齐然看见白泽身後的罗北,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位是?!”
白泽这才想到身後还有一个人,稍稍让了让,露出罗北的全身,却不知道怎麽回答。
“是......”
罗北往前迈了一步,伸出手,接下那犹豫起来的话尾。
“我是罗北,和白泽是朋友!”
“你好!”
程齐然点了点头,伸出手握住他的,极其有礼貌的握了下就松开。
“ 小泽,你们吃过饭了吗?”
白泽想要点头,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扫到罗北,一脸仆仆的风尘,已经要点下去的头又转了角度,摇了摇。
“我就知道!医院旁边有个小吃店的油条不错,牌子一眼就能看见!”
揽过白泽的肩,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白泽的头顶,程齐然对著罗北说。
“这里我走不开,一会文文的父母就到了!不好意思。”
被他揽住的白泽知道这顾做平常的动作里面有多少的勉强,可是又不敢和他说什麽,怕一说程齐然就倒了再也站不起来。
“你也没吃吧,我帮你带回来!”
程齐然动作一僵,那张脸上就看出来消瘦得很厉害的痕迹。
“豆浆吧!”
白泽低下头,掩去眼里的涩意,在抬起头时,是开朗的笑容。
“咸豆浆!文文要甜的!”
程齐然笑著点点头,看著白泽拉著罗北的衣袖快步的离去。
拽著罗北的袖子,好象逃跑一样走开,快速转过墙角。白泽突然住脚步,退到墙角处,低下头,肩头不住地抖动。罗北想要去碰,又停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