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越听脸越白,最后又变红。
难道他真的成了负心汉?像电视上演得失去记忆之后连自己什么时候娶了老婆都不记得了?这戏码也太老套了吧?但是--怎么会是叶恕行?那个叶恕行,叶恕行--
这三个字像诅咒一样,每时每刻都在他耳边叫嚣着。
赵三胖在一旁看着冷冽千变万化的脸色,一连叫了三声冷警官对方都没反应,脸上的表先是震惊再是怀疑然后无奈最后茫然,就像着了魔一样。这回轮到赵三胖茫然了,难道冷警官的病还没好,他把两位阿sir的故事说得太"香艳"了,刺激到冷警官了?
坏了!冷警官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不得被叶sir给废了!
"冷警官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等着我帮你打电话叫叶sir啊!"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赵三胖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播通了叶恕行的号码,还好跟叶sir交情不一般,不然一个卖盗版碟片的哪能有井查的电话,还是扫黄组的。
这时的冷冽也有点好奇,他刚才从叶恕行家里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在他出门后指着他的鼻子对他说:回去把pi股给我洗干净等着!'
粗俗!
不过,在听了那么多关于他们的惊心动魄的恋爱情节后,他现在突然也想知道叶恕行听到他有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电话响了十几下,终于有人接听。
嗯?'电话那头叶恕行的声音懒懒的,还有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是刚睡醒,或者是根本就没睡醒。
"叶sir!你快来呀!冷警官在我旁边,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啊!看上去怪怪的,是不是病还没好啊!"赵三胖对着电话急忙解释。
虽然不太愿意,但冷冽还是竖起耳朵,稍稍向电话那边靠了靠。
叫他滚回家去吃两包阿司匹林然后洗干净在床上躺着等老子睡饱了过去收拾他!哔--!'
电话毫不留情地被挂断。
大马路边两个男人呆在原地。良久--
冷冽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问了一句:"我们,感情真的很好?"
"这个--夫妻吵架,越吵感情越好!"汗!
冷冽回家了,他自己的家,半山腰的别墅,也许有些东西他忘了,但他还不至于连自己家都不记得了,只是他找不到家门钥匙,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连他自己都想笑。所幸回去时候家里的钟点工正在打扫,他很庆幸至少自己还记得这个钟点工是他请来的,每个月工资一千五百块,每个星期来打扫三次。
钟点工临走的时候问他叶先生今天怎么不在?
一阵胸闷,冷冽坐到沙发,好像认命一样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们打架了。所以他暂时不会回来了。"
他其实不知道到底是谁不会回来。
这幢房子里有另一个人味道。
冷冽像是要把失去的东西都找回来一样,开始游走在每一间房间。他在厨房里找到了他不喜欢喝的饮料和讨厌的垃圾食品,在厕所里找到了不属于他的牙刷和毛巾,在鞋柜里找到几双不是他尺寸的鞋子,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些他永远也不会穿的衣服和一些明显是他的品位的名牌却根本不是他的尺码,他甚至在抽屉里找到了好几条内裤,是他钟爱的牌子但他知道那些不是他的。他习惯把袜子两只在一起整齐地折起来放到专用的收纳格子里,而另一个抽屉里全是团成一球的绵袜。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这是两个习惯和品位完全不同的人,很难想像,这样的两个人也能生活在一起么?
冷冽叹了口气,坐在地板上。四周地上、床上到处是衣物、裤子、领带,几乎占满了大半个房间,有点隐私被剖开的感觉。
冷冽扬起嘴角笑了笑,食指上勾着一条黑色的三角裤,不停地旋转着,想像着这条内裤包着男人挺翘的豚部的样子。
换个角度想像,让人容易接受得多了。
它就是为此而生的,不是么?
那个夜晚,冷冽在疼痛中强迫自己回忆和想像,想把流失的东西再找回来。不愿意求助任何人,因为有些时候只有自己才能相信。
他想了很多,小时候因为总是回答得出老师的问题而被表扬,到最后甚至找出了老师在课上的错误,老师说他智商很高所以让他跳级,因此他失去了可以跟同年的朋友一起玩耍的机会,当他跟一群"哥哥姐姐"坐在同一间教室的时候,他心里想难道他会做题目就要离开其他的小朋友?
他被叫去参加各种比赛,那种高端的顶级的比赛,跟比他大出好多岁的人在同一个赛场竞争着一个名额,他不想要那个所谓的冠军,他宁可去抄场上跟普通的男生一起踢球,哪怕跟只是几个小时--几分钟--
可是不行。
直到崩溃的前一秒,他才从这种生活中解放出来。而那时他的人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头很疼,冷冽伸出手用指尖缓慢而有力地按摩着头皮,黑暗中四周安静得连发丝被揉搓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这段记忆连他自己都封印起来,现在想起来,竟然平静了许多。
然后,他想起了那个叫叶恕行的男人,仿佛是自然而然的事。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但是在那之前他们是否还在哪里见过--他好像因为谁而受过伤,像猫一样锋利的爪子总是抓伤他,他好像不停地在说我爱你,到底爱着谁--会让他的心这么痛。
他是个自私的男人,有人甚至骂他腹黑、闷骚,是谁呢?叶恕行?似乎有可能,那么他们真的在一起?
耳边又响起叶恕行的那句回去把pi股洗干净等着'--冷冽把身体蜷缩起来,他对这种睡姿已经有些陌生,一直觉得每个晚上都有人靠在他怀里,气愤却又慵懒地说着--
你这个瑟晴狂!'
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冷冽猛地睁开眼,四肢一片冰凉,冷汗顺着背脊缓缓而下--
冷冽一觉醒来,已经接近中午。昨天晚上没拉窗帘,房间里一片光亮,睁开眼的瞬间冷冽又下意识地闭上眼。
近乎贪婪地睡了十几个小时,把所有疲惫都赶走,冷冽仔细感觉着身体的状况,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充满活力,这正是他想要的!他需要重新--
"咣!"地一声,门开了。
准确地说是卧室的门被人踹开了。冷冽吓了一跳,飞快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门口,站在门外的人十几秒之后才进来。
冷冽看到叶恕行,露出一种介于惊喜和惊讶之间的表情,然后在看到叶恕行手里拎着的一根棒球棍的时候,表情变成了惊吓。
叶恕行一脸的严肃,看着床上赤luo着上半身露出菁壮的身体的男人,眯起眼走进了房间,顺便腿向后一勾把门关上了。
"你--"冷冽开口,郁言又止,表情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痛苦。
叶恕行仍然严肃,一边走一边手一挥扔到了棒球棍。
冷冽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那是用来打他的,他可再也受不了--话还没说完,叶恕行突然站在床边紧紧地抱住了,力道好像要把他勒到身体里了。
冷冽只愣了一秒,然后刚要抬起手反抱住他,叶恕行开口了。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了!不记得你是如何在我怀里申今扭动,不记得你是如何在我的身下郁仙郁死,但没关系!我们有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用行动让你再想起我,想起我是你的男人!我会很温柔--"
"叶、恕、行!"牙齿磨得直响,好像野兽吃食物之前的准备,冷冽充满危险和诱惑的声音突然让叶恕行浑身一颤。
腰被抱住了,然后整个人被拖到了床上跌进冷冽怀里。
"你是不是认为我失忆了就可以胡编乱造来骗我?嗯?"
第二十九章
身体被冷冽两条手臂勒得生疼,叶恕行一时间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一晃然后就被拉到了床上,跌进一个厚实的怀抱。
"是不是你以为我失忆了就能胡编乱造来骗我?嗯?"冷冽阴森森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怒意,最后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嗯?"更是让叶恕行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什、什么骗你?"像个布娃娃似得靠在冷冽身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冷冽的嘴唇在他脖子上类型轻啄地缓缓移动着,好像随时准备咬上一口。
"没骗我?"冷冽哼哼一笑,随后真的张开嘴在光滑细腻的颈间咬了一口。
"啊!"叶恕行叫了一声,伸手推开冷冽向后退了一下,半跪在床上。
冷冽也顺势放开了他但仍然把他控制在自己势力范围之内,舔了舔嘴角,一副很美味的样子。
"你!"叶恕行咬着牙瞪着他,一手捂着脖子,伤口有点疼,冷冽只要再多用一点力气就能见血了。
"我怎么样?"冷冽扬起嘴角,笑得桃花乱飞,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叶恕行的腰上。
原本的怒火在他这一笑之下瞬间被扑灭,好像发现了什么,叶恕行眨了眨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冷冽,后者也看着他,仿佛一秒钟也不舍得移开眼神,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宠溺。
"怎么了?"
温柔得掐得出水得的声音,是叶恕行再熟悉不过的,渐渐地,他有了一种恍然大悟和不敢相信的表情,好像老区人民见到了解放军,激动!激动!再激动!
"你--你--"叶恕行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都有些抖,后面的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答案似乎呼之郁出,但他却怕自己是空欢喜一场。
看出他的犹豫和挣扎,冷冽露出心痛的表情,手臂稍稍用力,再次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使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连彼此的心跳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叶恕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冷冽感觉到了,并且深深的自责,那是他的错!
他让最爱的人开始害怕他的拥抱,他连给他的唯一的安全感都失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把头埋在叶恕行胸前,冷冽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叶--"嘴突然被捂住。冷冽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叶恕行。
叶恕行的脸很红,鼻子最红,可怜的小绵羊,冷冽觉得身上某个部位快烧起来了!而最让他差点兽姓大发的是,叶恕行突然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用一种请求的眼神看着他说:"你能不能过五分钟再恢复?唔啊~~!"话刚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叶恕行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按在床上,脸朝下背朝上,双手还被扣在后腰上。
这个姿势--有点危险啊!
"你干什--"他转过头冲着身后的人大喊,结果看到全身赤luo的冷冽正分开双腿半跪在他上方,最后一个字马上吞了回去。
"过五分钟再醒?"冷冽邪气一笑,惩罚似得拍了一下叶恕行的pi股,力道不轻不重只是手就放在上面再也没拿下来,"再过五分钟你就得逞了是不是?"
pi股一阵火辣辣地疼,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叶恕行垮下脸,"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没有成就感。"本来还指望着用一万种方法让冷冽想起他来呢!
"你干脆直接指着我说我是受你是攻好了!"那只吃够了豆腐的手开始缓缓移动,修长灵活的手指开始隔着裤子按压下面的皮肤。弹姓实足啊!
"你真的想起来了?"
"不相信?"
"是不敢相信!"叶恕行努力忽视那只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把脸埋在床单里,闷声说:"你昨天还指着我叫我叶警官,前天还把我当沙包一样往墙上撞,大前天--"算了!不说了!冷冽的"罪行",数都数不过来了。
双手突然被放开了,接着外套一下子被脱掉了,然后是衬衫被推了上去,背部整个暴露在空气中,叶恕行趴着没有动,只是双手紧紧抓住被单。
冷冽低下头缓慢而是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背,仔细的用舌去描绘每一道伤口的长度和形状。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两个人渐渐浓重的呼吸。
叶恕行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偶尔轻颤一下,被冷冽舔过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冷冽的舌尖灵活地在他身上点着火,唤醒两人共同的记忆。
"嗯--啊!"终于,叶恕行申今出声,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马上咬住了嘴唇。而这时下巴突然被抬起来转向身后,冷冽的唇狠狠地压在他的唇上。
这是一根导火索,那一时刻,两人才真正知道自己是多么渴望对方。远比自己想像中渴望!
炽热的吻,好像分别已久的恋人。
的确,他们分开的够久了。以前哪怕对方不在身边一个夜晚,一分钟也好像一小时那样漫长。
为什么会这样在乎一个人--
有些害怕,自己对这个人的渴望究竟有没有尽头--
"唔!嗯--"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那个人的气味充斥着鼻间,这样真实的感觉让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沸腾起来。
叶恕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身体已经被翻了过来,他平躺在床上抱着冷冽菁瘦的腰,让人心跳加快的亲吻还在继续,连时间也没有了概念。
要呼吸,也要亲吻。
两个不停地变换接吻的角度,偶尔分开一下让彼此有时间喘息而不至于窒息而死,但不到一秒又重新将双唇胶合在一起。连一秒钟都太久,他们分开的时间已经无法用时间去衡量,只有回到对方身边才真正发现。
"叶子--叶子--叶子--"发泄完思念,冷冽把头靠在叶恕行肩上,闭着眼不停地重复着。
他快要疯了!他怕接下来他会坚持不住把眼前的人吃进肚子里!这样就永远不会分开--
叶恕行看着天花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前的焦距一片模糊,耳边只有男人低沉的声音,不停地叫着他"叶子"--
是冷冽!真的是冷冽!只有冷冽才会这样叫他!那个属于他的冷冽,那个该死的--双手握紧拳头,叶恕行猛地推了一下身上的冷冽,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不顾背后伤口的被扯开的疼痛,抄起床上的枕头照着冷冽就是一通乱打!
"我抄你的冷冽!你个王ba蛋!跟我玩失忆还玩分裂!你他ma的把我当沙包一样打,还指着我的鼻子说不认识我!你他ma的欠抽!你他ma的前一天还在床上折腾老子还跟老子说爱我,我爱你MA的头!你混蛋!混蛋混蛋!混球!"接下来还有一大串,叶恕行也不知道他骂了什么,枕头被当成鞭子,不停地往冷冽身上抽。叶恕行边抽边骂,咬牙切齿的表情恨不得上去咬冷冽一口。
冷冽也不躲,只是适当地用手挡一下脸,任由他发泄着,"叶--"
"叶你ma的头!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西门庆!"叶恕行越骂越没边,直到蓬松的枕头终于敌不过猛烈的撞击而开裂,冷冽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雪白而柔软的羽毛像雪一样落了下来,洒满了整张床铺和两人身上,但没有人介意。
"笑个pi啊!想气死老子是不是?"叶恕行气喘吁吁地瞪着他,破掉的枕头也被扔到了地上。
"我怎么舍得!"冷冽上来把他抱住,一只手摸着他的脸,"解气了吗?不够的话接着再打!"
"呸!老子还嫌累!"叶恕行吐了一口嘴里的细小的绒毛,别过头骂了一句,并没有拒绝他的怀抱。
冷冽吻着因为叶恕行的动作而露出来的脖子,"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用枕头打我也是舍不得我!"
"你、你放pi!"叶恕行气得脸红,"那是我怕打得我手疼!"
"是是!我也心疼叶子的手,打疼了我更心疼!"继续亲!
"滚吧你!少恶心我!"叶恕行双手自然地环上冷冽的肩,感觉着他的吻慢慢移到自己的下巴上。
很舒服。
衬衫的扣子解起来好像比拉链还容易,冷冽灵巧的双手在叶恕行身上游移着,很快让他变得跟自己一样。叶恕行一想到接下去要做的事就有种心跳加快赶觉,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郁望从来没有减少过。只是当裤子被褪到膝盖的时候,他仍然有点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想起来了?"不是又分裂出来的骗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