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如此惊悚,不是别人,正是秦朗!
他那袋子里不会装着尸块吧?
第三十二章
无数挂着心理医生头衔的变态杀人狂电影在叶恕行脑中涌现,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哪国的,最终还是把视线定格在了秦朗那像鬼上身一样的脸上。
"他、他该不会把人都杀了吧?"叶恕行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旁边的冷冽皱了皱眉,"他只会在菁神上摧残别人。"
看到冷冽和叶恕行,秦朗眯了眯眼,样子好像是近视的人没了眼镜一样,几秒钟后,咧嘴一笑,白白的牙齿配上那张脸看上去阴森森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叶恕行身上。
"哼哼哼~"
一阵阴笑,吓得叶恕行往冷冽身边靠了靠。他该不会是来找我报仇的吧?
"来了?"秦朗笑逐颜开地往这边走。
冷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两个牛皮纸袋子因为摩擦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你这两天到哪里去了?"冷冽问。
"你还好吧?"叶恕行问。他现在就怕秦朗有个"闪失",现在秦朗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安心啊!
秦朗停在两人面前,又看了一眼冷冽,然后看着叶恕行问:"来了?"
"呃--"叶恕行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前的人看上去怪怪的,他在生气吧?生气自己那天把他忘了,害他在小巷子里蹲了两天--话说他真的会在那里蹲两天么?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也没等他回答,秦朗从叶恕行和冷冽中间穿过去,手伸到口袋里掏出了钥匙,边开门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两人说:"进来吧!"
对望一下,叶恕行和冷冽都怀着好奇的心情带着疑问进了秦朗的家门。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表,叶恕行还没来得及欣赏房间的装修风格,秦朗就把钥匙往茶机上一丢,然后两个大袋子也被扔到了地板上。
"咣咣!"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吓了叶恕行一跳。袋子里面的东西滑了出来,叶恕行和冷冽低头一看,全是书!五颜六色、厚薄不一的书,看样子都是菁装本,有些封面都是皮质的,一看就知道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得到的。
"妈的!"秦朗骂了一句,甩两下手腕,进了厕所。
叶恕行和冷冽面面相觑,特别是叶恕行,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秦朗骂粗话。
"他这是怎么了?"
冷冽也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秦朗消失的方向,说:"具体的虽然现在不知道,但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被刺激到了。"
"刺激?"叶恕行叫了一声,"难道他一受刺激就去买书?"他这两天都泡在书店里?
冷冽走到那堆书面前蹲下,随手拿起一本红色封面的厚实得像牛津大辞典'一样书,看了看封面,皱起眉。
"妈呀!这什么书呀?"叶恕行费了不小的劲从地上捧起一本几乎像菜板那么大的书,翻开一看里同全是没见过的"鬼画符"一样的字,密密麻麻的直让人眼晕,头都疼了!
"这都是什么啊?"天书吧?
"这是--"冷冽看了一眼其他的书,"都是跟心理学有关的书。"有些他也看过,不过这里的大部分书还不是普通的心理学者能看得懂的。
秦朗这是发什么疯?
"看来你真的把他刺激到了。"冷冽放下书看着叶恕行,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但叶恕行觉得冷冽就是在笑他。
"喂!我哪知道--哎?"话还没说完,厕所的门开了,秦朗从里面出来,看样子是洗了把脸,皱巴巴的外套已经脱掉了,衬衫的袖子也卷到了手肘位置,走到叶恕行和冷冽面前之后,眼光一直在冷冽身上游移着。
盯得冷冽浑身发毛。
现在--是什么状况啊?叶恕行盯着秦朗,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线索。
能走能跳,虽然衣服有点乱,但还能拿那么重的书,应该没有--失身吧?他想了半天还是用了"失身"这两个字。
"那个--秦朗,这几天你哪去了啊?"叶恕行挤出个尴尬的笑容,问。
秦朗的脸色变了,一瞬间,变得有些骇人,身体也有一秒钟的僵硬,叶恕行和冷冽都看在眼里。
长腿一伸,叶恕行轻轻踢了一脚站着一动不动的冷冽,用眼神示意。
说话啊!来这里不是跟秦朗大眼瞪小眼的!
冷冽是想说话,可就在他正想开口的时候,秦朗抢先一步,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抬起了冷冽的下巴,眯着眼看着冷冽。
标准的调戏姿势!叶恕行惊呼一声,在心里。
"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走了!"秦朗扬起嘴角,像观察一件艺术品一样观察着冷冽的脸,"放心!我会让你想起来的!等我研究完了,我会让你连上辈子的事都记起来!要是再听到你叫我一声秦书记'我就撕了我的医师执照!"
说完放开了冷冽,转过身蹲下把地上的图收拾了一下拎到屋里去了,而且用了一个非常不雅的关门姿势。
闭关么?看秦朗的样子,似乎短时间内是不想出来了。
"他要看完那些书?"叶恕行实在不敢想像,那些书全都看完--不得要人命么?
冷冽转过头看着他,说:"这次他被刺激得不轻,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恢复不过来了。"
"真的?"有点难以相信。
"嗯!"点头,看了一眼秦朗关上的房门,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他其实是个挺脆弱的人--"
切!叶恕行咬了咬牙,心里一股酸酸的感觉,你还挺了解他的!
"想什么呢?"看到他低着头嘀嘀咕咕的,冷冽问了一句。
"没!"叶恕行抬起头,嘿嘿一笑,"就是觉得刚才秦朗抬你下巴的时候--你们两个看上去挺配的!"
"啧!"冷冽咬了一下牙,伸手圈住叶恕行脖子,"你是成心惹我生气是么?"
叶恕行吃吃地笑着,捶了冷冽的肚子一拳,不过没什么力道就是了。
"喂!到底要不要进去问他这两天去哪里了啊?"等两人松开之后,叶恕行还是担心地问了出来。
冷冽摇摇头,"不用!他想说自然会说,他不想说的话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吐一个字!只要他没事就行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这样吗?叶恕行挑了一下眉,"那你恢复的事呢?他刚才没看出来吧?"
听到这里,冷冽邪气一笑,脸上的表情坏坏的,"我故意的!"
"哈啊?"
"我看他什么时候能把那些书看完!"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得意,标准的幸灾乐祸!
叶恕行明白了,冷冽和秦朗,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绝对不能用平常人的思维去思考!
"我们回去吧!"确定秦朗没事之后,冷冽拍了拍叶恕行的肩,两人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一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人,把冷冽和叶恕行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
头发乱得像一包草,眉头拧得像一根绳,眼圈黑得像熊猫,衣服皱得像梅干菜,吕锡鸣正伸手好像要扫门铃的样子。不过看他的表情,不知道那只手伸出多久、伸出去几次了!
看到冷冽和叶恕行,吕锡鸣明显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门里的人。
"你来找秦朗?"叶恕行瞪大眼睛打量了一下吕锡鸣,靠!这造型还真是一模一样!
最新流行情侣造型么?还是SM口味的?
听到秦朗,吕锡鸣皱了皱眉,脸上有种难以言喻或者难以启齿的表情,冷冽别有所思地看着他。
吕锡鸣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叶恕行和冷冽面前,两人低头一看,是部手机。
冷冽认识,是秦朗的。
这下,事情有意思了!
"这个,请你们还给他。"吕锡鸣板着一张脸,但能从他嘴里听到个"请"字,虽然没有什么诚意,叶恕行还是觉得已经是天大的不可思议了。
把手机塞到了叶恕行手上,吕锡鸣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是那匆忙的背影看上去甚至有点--狼狈!
"jian情败露啊!"叶恕行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已经关机了,难怪他一直打不通。
难道是不想被打扰?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冷冽饶有兴趣地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
"哼!"叶恕行白了他一眼,"知道什么?"
上次在船上找冷冽,冷冽没找着倒撞破了某人的"jian情"!比看到上帝还要震惊!
不过,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还需要进一步考证。真的在一起呆两天,不可能什么事也没发生吧?不能说天雷勾动地火也好歹来个惺惺相惜吧?
带着这个问题,叶恕行被冷冽拖着拽着回了家。
"就这么走了啊?"好像有点不负责啊?
"过两天再来找他--"如果到时他还活着的话。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还想在这里看戏?"
"别说你不想!"装什么呀!
"戏不是光用来看的,自己能编是最好的--"冷冽恶劣地笑了笑。
叶恕行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不过,这次应该不是他了吧?
今天是个大日子!今天是叶恕行"官复原职"的日子!
早上离家之前叶恕行还稍稍收拾了一下仪表,毕竟是重返组织,好歹也要表现的庄重点。冷冽正在帮他打领带,叶恕行很佩服冷冽能把一根小小的领带打出好几种结已应付各种场面。嗯--真是闲妻啊!
"真的不用我送你?"冷冽又问了一遍。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我迷路!"
没再说什么,冷冽打好领带之后在叶恕行脸上亲了一下。
"下班后早点回家,我等你吃饭!"
叶恕行点了一下头,想了想又问:"你呢?"你干什么?
冷冽笑了笑,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我在家里做饭给你吃啊!"
"一顿饭从早做到晚,你做满汉全席啊!"叶恕行笑着骂了一句,没有再问下去。走的时候冷冽在他身后问晚上要不要买点柚子叶给你泡泡?
"呸!老子是去上班不是出狱,咒老子啊!"
看到叶恕行菁神成倍的样子,冷冽笑了笑,双手环在胸前靠在门边上,看着叶恕行的背影直到消失。
当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一种窒息的感觉又涌上全身。从到沙发上,冷冽捂着额头,闭上眼安静地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他从来不知道的记忆?
类似于病痛的折磨,却比身体上的病痛更加致命。当你自己连想什么都无法控制的时候,就好像失去了自我,连自己都变得陌生,在这个身体灵魂,是不是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冽睁开眼,看了一眼四周,站起来走到墙边,把隐藏在壁橱下的电话线重新插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电话就响了。
冷冽直接坐在地板上,拿起了电话。
"爸爸--我没事,还活着--没有不回家,只是不知道家在哪里--不过拔了两个晚上的电话线--我不想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人打扰--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会认输--我会回去的--"
再次回到扫黄组,对着那扇破旧的门,看着上面熟悉的脚印,叶恕行心里有点热热的。
到底还是自己的"组织"好啊!虽然刚才在署里走廊上走的时候,一个女同事看到他之后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叫着"叶恕行回来啦~"妈的!他又不是山上下来的土匪,还能jian银掳掠了不成!
本想再多回忆一会儿,不过想想等会儿还得去秃头那里报到,叶恕行挺直了身体准备进去。
他ma的!知道我今天回来怎么也没人在门口迎接我?
手伸到一半,门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然后一个声音说:"我前天晚上抓到的两个才搞笑啦!"
叶恕行皱了皱眉,记忆中扫黄组里并没有这个声音。
"那两个家伙都指着对方说对方是男伎,我就说男伎不太好定罪啦!你们谁是嫖客,两个又都挣着说自己是嫖客,哇哈哈!笑死我了!结果都被我抓起来了,在牢里关了一天一夜,都不肯请律师,问他们也什么都不说,被当嫖客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这还叫不丢人?叶恕行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两个家伙衣衫不整的样子,不是打架就是乱搞,不过在夜店后面的巷子里两个人肯定是在乱搞!不过你还别说,两个人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还挺相配的!哈哈哈!"
不不不不!叶恕行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倒霉--不!是不可能这么巧吧?
"还是城市里的案子多啊!上任第一天就能抓到人,哪像我以前那个地方,连个鸟都没有!几百年也用不上手铐!不过扫黄组是不是很闲啊?据说好像整天没什么事啊?"
叶恕行的火"腾"地冒出来了,大脚一踢,差点把扫黄组结实的门板踹下来。
是哪个不要命的臭小子没事在他扫黄组打混?
屋里的人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全都静了下来。
叶恕行扫了一眼,大胆、老胡、阿青都在,正激动地看着他,还有一个--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一下那个正坐在桌子上,一条腿搭在椅背上的男人--
穿着警服,扣子一个不扣,里面是件洗得泛黄的卡通T恤,破破烂烂的牛仔裤,脚上一双不是很白的白色运动鞋--
靠!叶恕行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警服穿成这样,有他当年的风范!只是秃头怎么会允许有人这么"破坏"东署井查形像的?
从男人的腿可能推断出他的身高并不是很高,但比例很适中,一张脸上满是桀骜不逊,被他打量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叶恕行,最后露出一抹微笑,眼里的笑意更浓。
"老大~~~"其他人见到叶恕行已经全部冲了过来,激动地说了一大堆,只是叶恕行一句都听不进去。扬起下巴指了指,这个动作是跟冷冽学的,因为每次冷冽做这个动作都他ma的帅呆了!
"他是谁?"
被点到名,男人从桌子上跳下来,冲着叶恕行敬了个礼,标不标准先不说,意思是有了。
"长官好!我是新调来的扫黄组成员,我是关智!"
叶恕行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脱口而出:"江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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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洋?"关智露出莫明其妙的表情,抓了抓头看了看叶恕行旁边的人,眼神里充满疑问,"江洋是谁?"
叶恕行还没说话,大胆先替他回答了。
"啊!那个啊--江洋是我们另一个同事,被调去执行其他任务了,目前还没回来。"
阿青对叶恕行说:"江洋还没有回来,他前天打过电话回来。"
叶恕行点了点头,又侧过头低声问旁边的老胡,"这小子哪来的?"
老胡也稍稍低头凑近叶恕行耳边,小声说:"今天刚调过来的,好像上星期才到东署,已经被其他组踢出来三次了,最后调我们这儿了,秃头放了话说死活就放咱们这儿了!"
我靠!叶恕行骂了一句,当他扫黄组是垃圾场,什么"报废"的都往这儿扔啊!一星期被踢出去三次,怎么没直接被踢出警局大门?
"听说这小子上面有人。"老胡又补了一句,意思不言而喻,然后转过头摸着胡子四处乱瞄。
叶恕行冷哼一声,把视线移回关智身上,穿得乱七八糟,头发乱七八糟,一个乡下气实足的小子,竟然还是靠走后门进的警局?虽然眼前的小子看上去很热血,而且眼神很干净,不过,嗯--
好感度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