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之意——香琴

等叶雪学成归来，他们还要拿上钱一起回家呢。

第十五章工作（上）

叶凌确定男人是真的走了才起身的，可是脚尖刚一碰到地板就被一阵刺痛激的缩了回来。
叶凌索性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呆呆的坐在床边发呆，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将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反抗又不是，不反抗就被动的等着，等着男人厌倦他，然后他又该何去何从？懊恼的用力摧了一下床，还是站了起来，重心不稳的踉跄一歪，想找个地方支撑。手撑在了床头柜上，但是有个盒子就被手给碰到了地上。
叶凌慢慢蹲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盒子，打开一看，猛然想起了那天高学伊拿给他的润滑剂之类的东西就是出自这个盒子。叶凌脸上顿时布满了红晕，里面这些东西的形状千奇百怪的，叶凌也没有兴趣研究这个，不像那个变态，低级趣味。
可是很奇怪，记忆中男人这几天并没有把这些东西用在他身上，是不是良心发现了。
没做多想，叶凌把盒子放回原处，蹒跚着向浴室走去。先把身子洗干净，其实他不喜欢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而且喜欢随时保持清爽干净。
高中在学校他是有打篮球的，课余生活的最大乐趣，每次比赛结束后他第一时间都会冲个凉，而且衣服是要换干净的。偏偏有些男生就喜欢穿带有汗臭味的衣服，还说这就是男人的味道。
舒服的泡了热水澡，肚子也‘咕咕’叫了，可是叶凌实在没有力气下楼去吃饭，而且还要面对整屋子人的异样眼光，他宁愿饿着。
刚走出浴室门就看见可口的饭菜已经放在了房间的矮桌上，除了震惊之外，叶凌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向四周环视，房间里是不是被安装了监视器之类的东西。他当然找不到监视器，更重要得是美食当前，自己又饥肠辘辘，就算真的被监视也无所谓了。叶凌放开自己的胃，开怀大吃。
吃完倒头就睡，不要说他吃吃睡睡跟猪没有区别，而是这是他目前仅有的生活方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叶凌还没有睡够，可是被一个持续作响的声音吵醒了。不是闹铃，因为高学伊不需要，他更不需要。也不是电视或影响之类的东西发出来的声音，可是就是一段音乐执着的在响。叶凌不想去理会，可是这个声音吵的他也无法再入睡，他挣扎着起来寻找声音的源头。
居然是手机在响，叶凌还处于昏睡状态中，为什么这里会有个手机，而且屏幕上闪烁着的分明是张夜的名字。
当叶凌从手机里听到张夜不满的声音的时候，这才想起手机是那天张夜送给他的。
“啊？”
“啊什么，你都在房间里待了那么多天了不闷吗？平时是高学伊关着你，现在他不在了，你还要自己把自己关起来？快点出来走走，不然会发霉的。”张夜的音调因为叶凌的不在状态而不自觉的提高。
走走？一个人走到哪里去，再说他根本无法离开清泉居半步：“还是不要了，我很累。”
“被高学伊累到了？”张夜直言不讳，还低低的笑了起来，“我都让你睡了五个小时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陪陪我，快点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张夜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高学伊今天回公司去了，难得叶凌独自一人，他是专门过来陪他的。早上九点左右就到了，可是刘伯说他在睡觉。张夜也不忍心打扰他，高学伊这些天会做什么他还是清楚的。难得过来了又不想就这样直接回去，可是叶凌刚刚睡着，据刘伯说佣人进去收拾碗碟他都不知道，所以他就好心的让他多睡一会儿。
还好清泉居够大，娱乐的东西也够多，高学伊可真够会享受的。他在这里无所事事的瞎转悠，吃的喝的招待的也不错。
叶凌很快穿戴整齐出现在了张夜的面前，被张夜一把搂入怀中：“臭小子，电话响那么久才接，下来也是慢吞吞的，我不忍心吵你睡觉，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闷在这里？”
叶凌不好意思的笑笑，电话是接的慢，可是他以最快的动作穿好衣服下楼来了，张夜分明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再说整个清泉居那么多的佣人进进出出的，还帮他准备了吃的喝的，他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不怕遭人白眼，也要当心出门被雷霹了。看来今天是不宜跟他出门的，免得受他牵连，还好两人可以到后院走走。
“走吧。”
叶凌刚转身准备向后院走去，就被张夜反方向拉着出了清泉居的大门。
叶凌左右张望，不但没有人拦着，还有专车在门外侯着。
张夜不容分说的把他往车里一推，就指着他笑：“瞧你这是什么表情，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买几本书，平时你一个人没事做也可以解闷。”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叶凌也没有异议，其实能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而且不用他走就是万幸了。
张夜似乎也知道他的心思，车开到书店门口让他在车上等着就好，就独自去买了五、六本书回来，而后又吩咐司机到处转转，差不多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去。
书是经营管理之类的书，这哪里是张夜说的用来打发时间看的书，一般人绝对是看小说跟散文。原来不同世界的人的生活方式差异那么大，可是张夜没有给他抗议的机会，让他好好看书，然后分析后面的相关案例，叶凌觉得自己完全是回到了学生时代，而张夜就是那最严厉的老师。
张夜懂的东西很多，几天下来，叶凌有很多疑问，最大的一个就是张夜为什么不去经商，却当了一个医生。当医生也是要会很多东西，可是他偏偏当高学伊的私人医生，真是浪费人才。张夜的回答只有短短几个字，我怕麻烦。
张夜每天都是很准时，高学伊刚一出门他就来了。
不知不觉中也过了两个月，管理经营还真是一门学问，任何一丝信息处理的偏差都会导致不同的决策结果。很多时候风险跟盈利是成正比的，但是还要独具慧眼。
自己目前是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很佩服那些站在企业顶峰的人士。
就像自己对那个男人复杂的感情一样，骨子里是恨他的，但是也由衷的敬佩他。他不仅仅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玩世不恭，他是在制造假象欺骗所有竞争对手。叶凌不敢说了解他，可是这个男人的能力他是很清楚的。加上有了张夜这样的帮手，简直是如虎添翼，如果不是这些天来张夜的指导，他也一定就认为张夜是一个普通的待在高学伊身边的私人医生。
“我觉得还是跟新亚合作比较好。”叶凌把手上的文件认真看了好几遍，也作了详细的分析说明。
张夜笑笑，问：“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分明是星辉开出的条件比较好。”
“表面上是这样的没有错，但是新亚给出的销售计划里面可以看出他们对市场做过充分的调查研究，而且后期潜力很大，”叶凌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夜，最近张夜总是拿一堆关于投资或销售计划方面的案例给他做，尽管一开始成绩不是很理想，但一直有进步，所以叶凌现在越来越有信心了，“可能会有一定的风险，不过我还是认为跟新亚合作会更好，而且听说星辉的作风不是很好。”
话一出口叶凌就后悔了，毕竟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对空座的经营手段也有了了解，是张夜告诉他的，无奸不成商，更何况是空座这样黑白两道都有牵扯的企业，又能比别的地方干净多少。
“其实我的意思是……”
“我赞同你的说法。”
叶凌开心一笑，张夜似乎没有注意到他最后一句话：“那么这次我答对了？”
“不知道。”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同意我的说法。”张夜少有的不干脆，以往这个时候就会把结果告诉他的，然后再学习一下别人的方法策略。
“因为这个没有答案，具体方案还没有定下来，自然不会知道日后的销售成绩。”张夜拍拍叶凌的肩，“今天就先到这里，剩下的时间你自己看书吧。”
“你要走了？”张夜是唯一每天陪他说话的人，尽管说的内容枯燥乏味。不是金融投资，就是人力管理。
“叶凌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好好准备一下。”
等到晚上高学伊回来以后叶凌就明白张夜的意思了。
高学伊丢了一份文件给他，让他好好看看，然后一个星期后给他答案，还承诺只要他做的好就让他进入空座旗下的莱特工作。叶凌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当他迫不及待的翻开文件时，发现竟然是下午张夜给他看过的那份企划。怪不得张夜会说这还没有一个定论。
叶凌想着脸上就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正好被高学伊看在眼里。他只当叶凌很有把握，毕竟张夜辅导了他那么久，却不曾料到叶凌已经看过这份资料了。
高学伊喉咙一阵发紧，热流开始窜动。看着叶凌专注的神情竟然令他有了感觉，高学伊不经过思考就凭着本能行动了。
拿开叶凌手上的文件，强硬的吻了上去。
*****
叶凌第二天一早就开始了详细认真的准备工作。上网查找资料，进行全面系统的分析对比，又从自家商品的角度出发，看谁对商品本身更了解。而且他还未开口，张夜就已经送来了新亚和星辉两家公司的相关资料，看着那一大推资料，叶凌已经非常感激了。
张夜让他不要那么激动，以后剩下的就全靠他自己了。就算张夜不说他也明白，这次机会对他非常重要，他不仅仅是想不被高学伊控制在床上，更想证明自己有潜力做好其它事情的。
接连忙碌了好几天，资料齐全，进展自然顺利，除了高学伊偶尔会偷袭他，让他无法在预计的时间内完成相应的工作。只要那个男人兴趣来了，他只能忍气吞声的奉陪到底，不然就被视作在违抗他。
叶凌再次看了一遍整个企划书，没有发现大的问题，现在只剩下PPT还没有做出来，这恰好也是他目前遇到的最大难题。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教他的，而且他也不愿求助于他，张夜这几天也没有来过，真让他一个人为难。
叶凌烦躁的都把头发揉乱了，还是打算拨通张夜的电话试试：“喂……”
“哈哈，是不是想我了？自从给了你电话，你还从来没有打过一次电话给我，”电话另一端的人异常兴奋，接起电话的同时也抢走了主动权，“就算你想我我也不会来找你的，你还是再忍耐一下，还有最后两天了，现在要避嫌，对，避嫌，而且我是绝对相信你的实力的，毕竟名师出高徒嘛。”张夜自顾自的说完又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其实我……”
“恩恩，其实你很聪明的，能力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要细心，准备充分总不会有错的，到时候就更有说服力了。”
“想请你……”
“我最近都还好，就是闲的无聊快发霉了，今晚我会去银都坐坐，改天有机会也带你去长长见识，但这事千万要保密，不能让高学伊知道了，不然别说你，以后我想去都不行了。”
“关于……”
“关于具体事宜我们以后再讨论，你现在还是多用心在这个项目上面，就算全部搞定了也还是再检查几次，看看有没有需要完善的地方，我就不妨碍你了，多给你点时间。”张夜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叶凌说话的机会，一个人说的开心也笑的得意，末了又补充一句，“PPT的话可以请教高学伊，这点小忙他还是会帮你的，而且他做出来的画面向来精美，你们应该多沟通的。”
电话都挂了一段时间叶凌都还回不过神来，哪有人接电话不听听打电话过来的人说什么的。废话说了一堆，最后居然还来一句：“我就不妨碍你了。”又或许张夜的性格就是这样，毕竟他知道自己打电话过去是为了PPT的事，让他请教高学伊，那个男人不为难他就该谢天谢地了，他会教他吗？
叶凌已经可以想想出男人的表情了，脸上带着讥笑，一边讽刺一边说教，还是不能去找他帮忙，只有自己再另外想办法了。
叶凌无奈的叹气，有些事情看似很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是有难度的。这该怎么办，叶凌正想着，一抬头就看见高学伊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子倾斜着靠在门框上，一只脚与另一只交叠着，眼神透着寒气。
不知道高学伊这样在门边站了多久，更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但是叶凌也不在乎，刚才的通话内容毫无营养可言，而且他基本没有说话，高学伊就更不可能那么远直接听见张夜说的内容了。
“电话打给谁？”一贯冰冷的语调。
“张夜。”叶凌莫名的心虚，缓缓的把手机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谈了什么？”应该是错觉，总觉得男人的眼神更加冷峻了。
“没什么。”这是实话。
高学伊唇边扬起一丝危险的笑意：“电话哪儿来的？”
叶凌有不好的预感，手脚不听使唤，还有点发麻：“张夜送的。”
高学伊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直接用行动证明了叶凌的预感是对的。他径直走到叶凌身边，强行把电话从叶凌口袋里拿出来，然后拔出电话卡折成两半，又把电话顺手丢进了垃圾桶里。叶凌不敢多嘴，但心疼高学伊这样糟蹋东西。
高学伊没有看他，直接走到了电脑旁边道：“过来看我教你使用PPT，所有东西我只说一遍，自己看清楚了。”

第十六章工作（下）

叶凌知道高学伊是讨厌他的，甚至可以说是恨他。从以前的经历来看，高学伊最多就是当他是泄欲的工具，包括昨天晚上也是，明知今天是这样重要的日子还有意那样折腾他。结果今早当高学伊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只能全身无力的躺在那里，偏偏这个时候高学伊又漫不经心的在他耳旁说道，会议将在两小时后开始。
叶凌用最短的时间让体力得到尽可能多的恢复，又以比平时快上几倍的速度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冲到客厅，但也只能看到男人绝尘而去的汽车影子逐渐消失不见。
叶凌着急的不得了，这个时候能帮忙的只有张夜了。可是手一伸进口袋才猛然想起那可怜的手机已经被那个冷血的男人的丢掉了。
何苦这样对他，给他希望又让它破灭。
“叶少爷，你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叶凌惊诧的看着刘伯，他的车？他不是听错了吧，那个男人没有把他弃之不顾，还好心的给他准备了专车。
刘伯没有必要这个时候骗他，所以叶凌不容有疑的上了车。汽车很快就到了莱特，还有人把他直接领到了会议室门口，叶凌不禁为自己先前对高学伊的小人之心而内疚。
时间刚刚好，企划会议赶上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叶凌对自己的发挥也相当有把握。一开始大家都对他的项目合作方案产生了怀疑，保守派一致认为跟一个新兴的小型公司合作的风险太大，而且跟星辉合作了那么久，再度联手也应该跟方便。还好叶凌之前作了充分的准备，加上张夜给他的意见和资料，要说服这些人并不是很困难。当会议室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时，叶凌还忐忑不安的看着高学伊，毕竟这个男人才是掌握他生杀大全的人。
一直沉默不言的男人整个会议中只说了一句话，也是最关键的一句：“这个项目的后期具体合作事宜都由你全部负责，没有问题吧。”
那一刻，泪水差点滑落，他得到首肯了，终有一天他也要站在跟这个男人同样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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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获得自由的第三个星期。
叶凌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模式，虽然工作很忙，和新亚合作刚起头，要交涉的地方很多。他以前没有接触过企业金融，所有知识都是张夜在那一段时间里教他的，所幸现在张夜也在暗地里帮他的忙。
相比之下他不得不承认高学伊的能力，那个男人年纪轻轻就能把如此庞大的空座打点的有声有色，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