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逐暗魂————灵灵

作者:灵灵  录入:04-10

“无论如何,我选的是他没错!”楼如风平静地说道。反正是要说的,他不介意现在说明。
“呵呵——”左间容掩嘴轻笑,越笑,眼里的色彩变换。刚刚看向楼如风的柔情蜜意消失砾尽,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恨。“你会后悔的。如风大哥啊,你居然这样对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会!我绝不后悔!”楼如风说着,不禁则头看了左间明一眼。那一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情意,他绝不会后悔选择了他,即使以后的路并不好走,只要他还需要他,他就绝不会放开这只手的。
听到如风的话,左间明震住了,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是的,他还有如风。即使最亲的人看他如同陌路,他还有身边的人。
他不回后悔选择了他,在他困难时也绝不会抛弃他。心里的感动化为串串的珠泪倾泄下他的面庞。如风的眼神就如同那日在山洞里,一样的纯正,一样的真挚。他相信他!相握的手紧密纠缠,不离,不弃。

看着俩人间无言的情素,左间容心中的奋恨越炽,她狠狠地盯着那相握的手,狠不得扑上前把它扯开。她绝不能让他们在一起。为什么她得不到的,左间明就能得到?!他们明明是一样的,为什么楼如风选他而不要她?她恨!她要楼如风后悔。是的,她绝对要他后悔!
伴随着左间容心中的恨意燃烧,额上的黑莲印记也越来越暗。一团黑气从她身上慢慢升起,渐渐笼罩全身。
“你——”楼如风有所感,转回头,看着左间容整个人隐于黑暗当中。最糟糕的是,如风发现左间容的腹部的黑气最是沉重,而且带着极其轻微的胎动。
这是——魔胎?!
怎么会?!楼如风伸手要抓住在黑雾中的左间容。却发现她的身形在黑雾中居然变得透明了,慢慢的越来越淡去。
“等等……”
“楼如风,你会后悔的。很快,你就会后悔的!”左间容在黑暗后面笑得异常地妖艳,只是眼中闪烁着快意的疯狂。
娇柔的身段在俩人面前消失,留下了令人心颤的话语。
左间明一直在颤抖,左间容最后看了他的一眼中有着深刻的恨意。姐姐在恨他,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为什么会这样的?
楼如风把他揽进怀里,用手紧紧地挽住,象是要把他嵌在身体里一样。
“明,不要想。明,相信我。”
“……为什么……姐姐……她在恨我……为什么会这样的……”口中喃喃的说着,左间明在他的怀里泪水象洪水般涌出。“风……姐姐她恨我。风,我好难受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你姐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左间容了。她的魔性已经强到不能消除的地步了。”楼如风眼中也有着黯然,感到怀里的身体颤个不停,心中就丝丝揪痛。
“……什么魔性?”抬起泪颜,左间明睁着无神的眸子问道。
“你记得吗?我曾经说过你们是圣魔双子。”
“那有如何?”
“存在于左间容灵魂中的魔性被激发了,她现在已经可算是魔族的一员了。”
“……你的意思是说姐姐她是魔子吗?那怎么办?”左间明着急的问。上次听如风说什么契约啊,双子啊的。但从未想过能真切的影响到他们,左间容的改变是有眼睛的就能看得出来。
楼如风摇摇头,“没办法。而且,她……还怀了魔胎。”如期到时让左间明更受打击,不如现在就和他说清楚。
“你在说什么?”眼睛一下子挣大,左间明揪住楼如风的衣襟颤声问道。
降下眼廉,银眸中淡淡的轻愁。叹了口气,他也希望是他看错了。可惜魔胎的胎动是如此的明显,不容他否认啊。
“恐怕在我们离开的这些天里,左间容已经和人发生过关系了,而且是生于纯阴之时的人。更糟糕的是,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早在他进到日阳教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人的命盘看过了。
“是谁?”急切地问倒。
再叹一口气,
“……我父亲大人。”所有的疑惑,楼如风已经有答案了。
看来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由上位者所设的局。
18 纯阴之体
在风鹰阁的后面是一个湖。一个自然生成的,后又经过巧匠雕琢的精美湖泊。不知是不是左间容还记念着楼如风的缘故,风鹰阁在历难中没有什么损伤,基本上还是他们离去时的模样。
楼如风和左间明来到湖畔,碧绿的湖水映着山林,一点也没有其他地方的荒凉之感。
这是左间明第三次到这里了。第一次在这里看见楼如风在吹笛子,那时楼如风迷漓的影像或许已经进驻他的心了吧。第二次他来这里时被欧与样打昏,更被带到了紫齐王府。这是第三次,他又会在这里遇到什么呢?

楼如风凝望着平静的湖面一会,突然一翻手,不知从何处摸来一支紫玉萧。
幽幽的音韵响起,如轻风吹过,柔然清爽,拂过湖水,泛起朵朵莲漪。慢慢地音质转换拔高,变得嘹亮高亢,似歌唱,又似呼唤——
象是回应般,平静无波的湖面也逐渐从底部冒起水泡,小小的一点慢慢扩展开去,并且翻滚得越来越烈。
如同沸腾了的水不断的跳跃,激起的水花在半空中聚集,慢慢的成型,这个形态是——水鹰。
吡——水鹰仰天斯叫,水作的羽翼向上飞提,带起了层层水幕。整个湖面就象是被水鹰提了起来一样,从中分开,露出当中一条见到湖底泥土的通道。
楼如风收起萧音,放下紫玉萧。一则头就看到目瞪口呆的左间明,眼中不禁露出笑意。
“怎么?吓呆了啊?”拍拍他的头,楼如风取笑道。
“这……这个……”手指定定地指着那个湖中裂开的通道,还有那只飘在半空水色透明的水鹰,左间明张着口说不出完整的话。
“呵呵—” 伸手拉过还反应不过来的人儿,楼如风轻笑着举步跨入通道。
吡——水鹰长叫着,在俩人跨入湖中水壁的通道中后,也降了下来,再与湖水融为一体,并把通道再次覆盖。不一会儿,湖面又回复为原来的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 ※※

看着两旁如同屏障的水壁,左间明不禁伸手去触摸了一下。发觉这的确是水,只不过因为未知的力量而挡在了两边,使得形成一条长而奇异的通道。
越往前走,慢慢的光就透不过水壁了。楼如风又是手碗一翻,一朵银色的火炎就出现在他的手心,通道煞时又光猛起来。
太奇异了!左间明一把抓住楼如风的手猛瞧,一副要把它看穿的样子。
“没有机关的,这是翎火。只是把气凝聚发出来而已。”被左间明可爱的模样逗得笑意盈盈。楼如风轻声的解释,以免他真的把骨头都拆开来看个究竟。
真的吗?左间明疑惑的睇了他一眼。
“当然!”用力的点点头,楼如风控制不的嘴角上翘。
见他一副嘲笑的样子,不用说是在心里笑我了。左间明嘟了下嘴,把头撇开,去看那些水壁,不再理他。
“风,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通道的?”看了一会,见得通道还很长的样子,左间明又禁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风鹰阁的建址是我选的。当初我就是看中这个湖才选在此处的。”楼如风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解说道。
“这里有我十年来的气息藏于其中,即使是魔障也看不透也破不了的。”
“哦!但,这样的通道也只有你能来而已吧。除了藏身之外还有什么用处啊?”普通人就算知道湖底有什么也下不来吧。
“就是用来藏身,不过不是我们。”
“那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人能来?是谁?”
“水鹰!”再次笑笑,眸瞳中银光闪耀。
“啊?”

“水鹰是我的分身。上次他们为了拌住我把样叔打伤,那时我用水鹰救他,还把水鹰的一部份留在了样叔的体内。看来是用上了啊。”
“哼,他们以为把水鹰和我的联系切断就可以了吗?真是太小看我了啊!”楼如风的银眸在幽幽的火光中更显神秘。
“那你的意思是……”就在左间明想问得更清楚时,他发现他们已经来到通道的尽头。
眼前是一道石门,上面有着一个如飞鸟展翅般的徽纹。
楼如风手一握,掌中的翎火顿时散开,并飘到门上印在了飞翼徽纹的地方。不一会儿,只听得咔的一声清响,石门从里面打开了。
“少主?!”欧与样惊喜的面容出现在石门后。
楼如风朝他点点头,拉着左间明就闪身而入。石门在他们进入后也自动地关上了。
石门后是一个还算大的石室。室中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把阴暗的石室映得摇曳而灰沉。石室摆设简陋,只是一张石床及一张石桌和几个石椅,除此以外就别无长物了。当真能一眼就看透,无从遮掩。
床上躺了一人,居然就是日阳教的教主楼天行。只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石床上,摇摆不定的烛火映在他身上,连呼吸都若隐若现的。
床边上也坐了一人,听得声响把原本面向石床的头转了过来。正是和欧与样并为日阳教左右护法的右护法林起非。
“少主,您终于来啦。”见是楼如风,林起非马上站起身来,让开位置给趋上前来的楼如风。
一进到室中,楼如风就走近床边,执起楼天行的手把脉,皱起了眉头。一会儿他放开脉门,把手按在楼天行的胸口上,剑眉聚得更紧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楼如风沉声问道。
“啊?”发现楼如风的异样,死死盯着他的银眸和银发猛瞧的俩人,被问得一个打突。
“我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理俩人探究的目光,楼如风再重复的问了一次。
“哦!是这样的。少主,自从你离山之后,主人就担心不已,还时常到少主的风鹰阁走动。一日主人到风鹰阁回来后就怪怪的。再后来……”反应过来的林起非马上答道。
“后来怎样?”
“再后来就传出主人就和左小姐……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林起非用眼瞄了瞄在一旁还一脸好奇打量着石室的左间明。
听得左间容的名字,左间明马上把眼光定在了林起非身上。刚刚在正殿之上楼如风已经说过左间容和楼天行有珠胎暗结之嫌,他还是不太相信,现在听到林起非也如此说,不由心下紧缩。
“……然后主人就发觉身子无缘无故的就越来越差,到最后就这般昏迷不醒了。”

“……父亲大人这样多久了?”楼如风沉吟了下,银眸里一片冷静。
“已有十天了。”在一旁的欧与样也说道。“少主,为什么会如此的?”
“……是左间容。”
“我就猜是她搞的鬼!居然还连同列度一起反叛。简直是岂有此理!”林起非一想起那日的情况就一肚子的怨气无处述。欧与样拉了拉他的衣袖,又看了看左间明,摇头示意。
“怎么?本来就是啊!上次你为了他的事还差点连命都没了。当初我就不是很赞同他们住在山里的。现在好了,都出什么事了?!”林起非就是看左氏姐弟不顺眼,一股脑的数着。
左间明把头低了下来,默然无语。
楼如风则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心痛。是他太忽略了,当初他只是想着把他们放在身边就好,而没有顾虑到陌生的人在一个既定的群体中是会受到排斥的事实。他自己不在乎,并不表示他们也不在意的。是他大意了。
欧与样再次扯扯林起非,并示意他不要说了。楼如风能带左间明来这里,是不是已经表明俩人的关系不一般了?
“……什么嘛……”林起非咕嘟着,他也是老江湖了,也注意到楼如风和左间明之间的一些暗暗的情素。自从楼如风把欧与样救回来以后,俩人就不敢再对楼如风有什么微词了,毕竟能在湖中做得水墙的人并非普通人吧。
“少主,现下我们怎么办?”欧与样恭敬的问着楼如风。那次他在楼如风的援手下从鬼门关上打了一圈,自此就觉得体内有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他一直在想这股力量就是楼如风留下的吧,或许有朝一日能用得上吧。果然,那日日阳教发生异变之时,在他们寡不敌众的时候,他的这股力量把他引领来此,并打开了水之门。他带着林起非和昏迷的楼天行藏身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楼如风回来解答一切也解决一切。
“是啊,少主,主人要怎么才会醒啊?”
“……很难。”楼如风沉吟道。不是他不想救,而是真的没办法。
“为什么?你不是有什么特殊力量吗?为什么就不行?”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俩人的意料之外,他们一直认为楼如风一来就有办法的。
“父亲大人是在纯阴时辰诞生的,本来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却偏偏是和恢复魔性的左间容结合,父亲大人的气都被吸了过去来孕育魔胎。若非在长年接触下父亲大人体内有我的气息连接,恐怕已经……”眸瞳里一抹冷硬掠过,难怪左间容说要他后悔了,父亲大人的情况根本就已经是难已回天。哼!
“你在说什么啊?少主?”一句话都听不明白,林起非与欧与样对看一眼,一起盯着楼如风。他的眼瞳和头发变得异于常人不说,还出口就是一些听不明的话。俩人心下不由沉重起来,事情不再是他们所能看透也不是他们能解决的了。

※ ※※※

湖底阴暗的石室里,小小孤灯无风轻晃,微亮的烛火照在各人的面上,神态各异。
楼如风用了简短的话语解释了下自己的身份和左间明、左间容的身世。欧与样和林起非听得面面相觑,也听得眉头紧锁。
“少主的意思是左间容就是圣魔双子的魔子了?她利用了主人来孕育魔胎?但,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的确对她没有好处。而且……她还会为了怀了魔胎而付出代价。”
“风……”左间明一把抓住坐在身请的楼如风的肩头。
“明,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相应的代价。”对一个人的真心贵在真意,从不说假是他们光族战士所对待至爱的相处之道。如风并不想隐瞒左间明什么,与其在他日后知道时怪他还不如现在就由他自己告诉他。
“魔胎一旦结成非上位神将不能毁之。并且孕育者需用自身生气培育魔胎,一旦成熟,在诞生之时一并吸取孕育者的全部生机。即使没有成熟就毁了,孕育者也会因承受不了魔胎毁灭时所反馈的魔力而亡。”所以无论做什么,左间容是注定保不了的。
“……怎么会……”左间明喃喃地道,眼里透着悲凉,琅瑲几步,碰到身后一张石凳,砰一声倒坐下。

暗叹一口气,楼如风继续说道。“魔胎的孕育并不是随便就可以的,是必须有条件的。其一是两者中一人是魔性之主,这个就不用说了。另一人是必须同时具有正气却又有强烈的仇恨与杀戮并且更要是纯阴之体才可以。很矛盾吧。”
“哼!”哼笑一声。“父亲大人本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早年建立日阳教正是想为错乱的江湖出一份力,正气当盛。但,后来妻儿惨死使他变得疯狂,反在江湖上掀起一轮腥风血雨,沾染了一身的血腥。其仇恨之心更是不用多说了。”
“——偏巧主人是纯阴之时所生的,所以被选中了?”欧与样在一旁接口道。
“正是如此。”
“等等,照少主刚刚所言,那十五年前夫人和天少主被害,难道也不是仅仅的仇杀?!”林起非也紧锁着眉头,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恐怕是的。”楼如风再叹,楼天行的悲剧看来不是偶然,而是刻意的安排啊。

太过震惊的事实,使得欧与样和林起非只能无言而对。十多年来他们都在追查凶案的真相,想不到就只是为了使楼天行生出仇恨之心继而沾染血腥。
“是谁?究竟是谁?”太过分了!
“……”楼如风闭着嘴,沉默不言。
“少主,你知道的吧。究竟是谁这么狠毒?”见楼如风不言,林起非一再追问。
“……知道对你们没有好处的。”楼如风把目光转过去,看着不时跳动的小小烛火,轻声说道,眼里跃动的不知是烛火还是心景。
“少主,我们现在就已经这种境况了,还能更差得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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