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末回

作者:末回  录入:01-30

在学校偌大的广场上,就是他们婚宴的举办场地,到处被装扮上浪漫亮丽的鲜花与彩带,脸上带著喜悦笑容的人们在其中穿梭、交谈,或是品饮美食佳酿。
“好浪漫哦,在自己初恋的地点举办结婚典礼!”
夏妈妈站在宴会的一隅,一脸豔羡地看著被装饰得浪漫清新的场地。
而她的身边分别站著夏晓天、锺楚,与夏爸爸。
他们现在在等待褚伶月与区杨接受完神父的祝福後走出来抛掷鲜花。
“要不是澹台筱想出了这点子,我们根本没想到在学校举办婚礼。”
兴许是感染了婚礼上幸福的喜悦,夏晓天今天的心情非常的不错。
“小天,你们校长真的非常开明啊,居然允许小月与区杨在这里举办婚礼。”夏妈妈说完後,颇感兴趣地问,“真想知道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夏晓天一听,夸张地回答她:“妈,他这不叫开明,叫惊世骇俗啦。
澹台筱这个人做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想当初我跟锺楚就是因为他才会在一──”
要不是身边的锺楚暗地里及时轻轻掐了下他的手臂,某个做事不经大脑的人早把自己的那点事情全盘拖出了。
可没想到,他的话没说完,夏妈妈却一脸了然地高声道:“呀,这麽说他可是你跟小楚的媒人啦!那我可得谢谢他才行,要不是他,小楚这麽好的孩子怎麽会看上我家笨笨又没特色的小天呢。”
啊?
夏晓天听到母亲的话,整个人傻住了。
在一旁的夏爸爸见状,好笑地摇摇头:“小天、小楚,你们两个孩子
还以为自己瞒得有多好呢。你们成天腻在一起,我们能看不出你们的那点关系吗,只是没有告诉你们而已。”
夏晓天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结结巴巴地问父亲:“那、那那……你
们、不、不奇怪……”
“能让小楚喜欢上你,我们求神拜佛表示感谢都来不及,干嘛要觉得奇怪!”不愧是身为他母亲的夏妈妈,照样听出他口齿不清的话里的意思。
“妈,我没这麽不堪吧!”
夏晓天要是有胡子,现在绝对会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当然没这麽不堪,你是非常不堪。”上下打量儿子一眼,夏妈妈摇头加叹息。
“妈!”夏晓天要抓狂了。
“夏!”
就在夏晓天怒极之下伸出魔爪就要弑母时,一旁的锺楚拉住了他。
“干嘛啦!”回过头,夏晓天狠狠瞪著他,“你这个罪魁祸首!”
这又干他什麽事啦?锺楚哭笑不得的扬眉,却没跟他一般见识,只是伸指了指前方,说:“褚伶月他们出来了。”
“哦?”一听到他这麽话,包括夏晓天在内的夏家父母立刻转头望向前方,看到了在花童的伴随下徐徐走出来的满脸幸福笑容的褚伶月与区杨。
他们来到一个台阶前的时候,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停了下来。
“新娘开始抛花喽!”
在司仪的一声高呼下,所有未嫁的女孩立刻兴奋地围了上去,希冀得到花束,也有一个美满的姻缘。
夏晓天他们只是停留在原地,满面笑容地看著女孩们挤上前去的场景。
可是新娘却没有立刻抛出鲜花,而是在四处看了一圈後,看到了夏晓天他们,於是喊道:“小天,你过来一下。”
被点名的夏晓天愣了一下,然後在母亲的轻推下开始向前走去。
“什麽事啊?”夏晓天莫名其妙地拄著拐杖向她走去,就在他接近了挤在新娘前的人群时,什麽东西落到他的面前,他反射性一接,睁眼一看,居然是一束鲜花。
“小天,你也要幸福哦!”
抬起头,夏晓天看到了褚伶月漾著幸福的笑靥。
背部被人抚上,扭头一看,夏晓天看到了嘴角含笑的锺楚。
转头看向别处,看到所有人都睁大眼看向他们这边,夏晓天的脸瞬间红透了,他觉得手中花束变得棘手地硬塞到锺楚手上,然後转身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锺楚笑了一下,向褚伶月示意表示感谢後,很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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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今天你的家人都来了,而我的父母却没到,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在两个人有独处的时间後,区杨心疼地对在他心里,绝对是世上最美的新娘说道。
侧过脸,装扮娇媚的褚伶月神秘一笑。
“放心吧,区杨,我绝对绝对不会有任何遗憾的。”
“啊?”她别有深意的话让区杨一愕──
“小月,区杨,糟了糟了!”
这时候,本来跟锺楚不知道跑到哪里的夏晓天突然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走来。
“糟什麽了嘛,小天。”褚伶月微蹙眉,看向慌慌张张朝他们走来的
人。
双脚不便的夏晓天吃力地小跑到他们面前後,气喘吁吁的对他们说:“我、我……刚刚跟锺楚在校门外看到,区杨的爸妈了!”
“什麽?”吃惊的是区杨,褚伶月却是一脸平静。
“我爸妈怎麽会突然到来呢?”
“是我叫他们来的,我前几天告诉他们,我们今天在这里结婚。”
褚伶月笑著回答两个紧张的男人。
“小月?!”两个人异口同声。
望向区杨,褚伶月的表情恬静安然:“区杨,今天开始,他们不仅是你的爸妈,也是我的爸妈了,我们的婚礼,他们会不会来我不强求,但我希望他们至少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们有权利知道。”
“小月。”区杨感动地拉住她的手。
捏了捏区杨的鼻子,笑了笑後,褚伶月望向夏晓天:“小天,他们现在在哪呢,我要跟区杨去见见他们。”
“应该还在校门外,我让锺楚想办法留住他们,我以为他们是来搞砸你们的婚礼的……”夏晓天话里的担忧,让褚伶月的笑意加深。
“小天,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但你真的不用想太多,你的脑袋不适合思考的。”
“小月?!”某某人顿时怒瞪了眼。
“呵,好了,不闹了。区杨,我们去见爸妈吧。”
笑对身边英俊的男子,得到他用力一点头後,他们相携著准备向校门
走去。
“不用啦,两位,人我已经帮你们领过来了,呵呵!”
熟悉的呵笑传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扭头望去,看到了一向装扮闲散此刻穿得还蛮正式的澹台筱身後领著四个人朝他们走来。
这四个人除了面无表情的锺楚,有点无奈的冉均晴,还有两位表情肃然的中年夫妇。
与区杨相视一望,褚伶月牵著区杨的手朝这对夫妇走去。
夏晓天见状,立刻警戒地也跟了上去,可却被走过来的锺楚拉住了。
“夏,你别去,这件事情,他们总要说个清楚的。”
“可是……”他还是担心。曾经也是这对夫妇,到褚伶月的家里对她说了很多苛刻的话,害得她躲在房里偷偷哭了好久。这麽坚强的一个人,当日哭得那麽凄惨,看得他难过了好久,他不想也不愿

再看到那幕场景了。
“我们就在一旁看吧,如果事情朝不好的方向发展,我帮你制止,
嗯?”
锺楚沈著安定的话让夏晓天心一宽,终是安心地点点头:“嗯。”
他相信著锺楚,确信他说到一定会做到,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他,所以他说什麽他都会听。
於是他们就站在原地,望著不远处,气氛有些凝重的场面。
站在两位老人的面前,褚伶月很平静,但只有握著她的手的区杨才知道她连手都在发抖的紧张。
“爸、妈。”四人无语相视一阵,褚伶月先开口了,“今天,我跟区杨正式结婚成为夫妻了。我们已经许下誓言,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贫苦富裕,都会在一起。我知道你们至今都没有接受过我,但

往後无数相处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希望你们能够试著接受我,毕竟,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我不会承认的!”
“妈!”
区杨的母亲尖锐的话没能让褚伶月平静的脸动摇,却让区杨痛心的叫了出来。
当作没听到儿子的叫唤,这位面容冷漠的妇人转向褚伶月,口气不善地道:“你别以为跟区杨结婚了,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像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区杨总有一天会明白过来,他其实是被你蒙

蔽了然後跟你离婚!”
在婚礼上,没有人愿意听到这种话,褚伶月也一样,她脸色不变身形却颤了颤,握住区杨的手都在冒汗。
“妈,请你注意说话的口气好不好?”区杨已经忍无可忍了,“你们为什麽要用偏执的心去看待小月,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她是多麽好的一个女孩!”
“我们不是偏执,而是区杨你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爸,你们──”
拉住快要爆发的区杨,褚伶月露出让所有人惊讶的微笑,对两位总是在无端指责她的老人说:“不管你们怎麽说,区杨现在已经跟我结婚了,他是我的丈夫,情理上,你们两位是我的父母。往後,

见到你们我都会叫一声爸妈,并且会做个孝顺的孩子,尽一个做儿女应该做的照顾你们。至於你们接不接受我,我无所谓,因为我的丈夫不是你们,跟我一生相伴的也不是你们。在往後的日子里,

你们将会看到我与区杨多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拉下区杨,与他向父母鞠了一个躬,站起来後,继续笑道:“我想你们是不会喝我敬的媳妇茶的,这个礼就当是我向两位敬过茶了。我热烈欢迎你们参加我们的婚宴,如果你们不愿意参加,你们

想去哪里我叫人送你们去。”
本该哭丧著脸的人却笑吟吟的,还一脸没事样的跟他们说了一大堆话,令这对夫妇怔忡了好久。
“啪啪!”
响亮的拍掌声传来,众人扭头看去,看到一名西装革履三十五岁上下的男子笑眯眯地在一旁用力拍掌。
“好,说得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他的此言,引来好几个人鄙夷的斜视,其中包括站在他身後的端正英伟的男人。
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澹台筱有教过学生吗?答案是,绝对没有。身为校长,他只负责怎麽玩才过瘾而已,别的统统不管!
“呵呵,小月啊,我给你的结婚礼物除了允许你们在这间学校办婚礼外,还有另一件哦!”
可不可以不要?
四个九年前深受其荼毒的人在心里对他吐槽。
“那件礼物就是──揭露区杨与褚伶月在这间学校念书时的所有糗
事!”
褚伶月与区杨脸上顿时布满黑线。
他们就知道绝对不是好事。
其他人一听到他这麽话,立刻双眼发亮兴致勃勃地期待著!
而区杨的父母呢,早就晾在一旁,被人给渐渐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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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锺的时候,夏晓天与锺楚才回到他们住的屋里。
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後,夏晓天累极了的一头栽到沙发上。
“天啊,结婚原来是这麽累人的事啊!”顿了下後,他翻了个身,笑得很开心地说,“不过真的很好玩啊!本来我以为结婚很无聊的,没想到後来被澹台筱这麽一闹,都可以笑破所有人的肚皮了!


走在後头,把从婚宴上带回来的馈赠礼放在一旁的锺楚听到他这麽
说,不禁笑了一下。
“可对当事人而言,却不是什麽值得高兴的事。”
“是啊是啊!”夏晓天从沙发上坐起来,兴奋得连连点头,“小月他
们三年的高中生活发生的事情,特别是一些糗事,像小月与区杨初识的过程,区杨一直被小月吃得死死的事情,对了对了,小月还为区杨跟一个女生较为亲近而醋劲大发,赏区杨吃了一巴掌的事情

──都好好笑哦,有一些我都还不知道呢!澹台筱到底是怎麽找来的这些东西啊!小月与区杨当时的表情别提有多尴尬了,哈哈!”
“还有还有,今天的重头戏,闹洞房!在澹台筱带头下,小月与区杨真的被整得好惨哦,区杨被灌得这麽醉,小月她的春宵夜怕是吹了,呵呵!”
看他这麽高兴,锺楚实在不忍心提醒他一些事情,不过,如果哪天他整了却还蒙在鼓里,似乎也不好──
“夏,你今天跟著澹台筱起哄去闹褚伶月他们的洞房,你应该没忘了你临走时,褚伶月对你的警告了吧?”
见新郎区杨被灌醉得不省一事,褚伶月当时笑得很狡猾地对兴在头上的夏晓天说了这麽一句话:“小天,你最好别给我捉到什麽小瓣子,要不然──哼哼──”
突然想到这件事的夏晓天打了个寒颤。
但转念一想,他又立刻放松下来:“我才不怕,後天小月就去国外渡蜜月了,要一个月後才回来,这段时间我不信她还会记得这件事!”
锺楚同情他的摇摇头,身为褚伶月的青梅竹马,他实在是低估了褚伶月会记恨到什麽地步。小肚鸡肠虽然算不上,但她绝对是有仇不报非君子的那类人。
锺楚向夏晓天走去,想坐到沙发上。
两个男人挤一个沙发本来就有点小,更何况夏晓天还是以躺著的姿势霸占了整张沙发,以至沙发根本就没什麽空隙。见锺楚坐下来,夏晓天正要抗议会很挤,锺楚就已经抬起他的双脚,坐下来後,

把他的脚搁到他的腿上。
夏晓天沈默地看著他把自己穿在腿上的鞋脱下来,仔细的审视他已经不能自由走动的左脚。
“已经没事了。”夏晓天躺回沙发上,感受著锺楚落在他身上的关注的视线,“今天闹了一天,脚一点都不痛。”
夏晓天能感受锺楚的手在自己左脚踝上收拢,但除了皮肤的冰凉,他没有任何感觉。
“它已经全废了,以後想再站起来都不可能了。”
锺楚的声音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有些伤感。
“为什麽那天你要这麽卤莽地去救我呢,要不然很有可能就不会出现
如今这种情况。”
本来慢慢调养复健,还有双脚站立的可能,现在呢,已经变成了一个奢望。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想做什麽就去做,很少去想後果,也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後悔。这次也是这样,就算知道结果会是这样,那天我也会不顾一切去救你出来。因为,我很再见你,然後对你说

,其实我很爱你。”
最後的一句话,声音抖然降了下去,细若蚊蝇,要仔细听才听得到。
锺楚抬头,看到了红著一张脸的他。
“笨蛋!”他笑著骂他。
这是头一次,锺楚骂他是笨蛋他却丝毫不会生气的,因为他的声音里有著无限,令人胸口发热的宠溺与情爱。
感觉到坐在沙发後面的人慢慢移到了面前,不久後,眼前的灯光被身上的人完全盖住,睁大眼去看,看到了他幽邃的眼睛中浓烈的激情,下一刻,这双黑得悸人的眼在他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一双柔软的唇轻轻柔柔地覆在他的嘴上。
头顶的灯光过於强烈,他不由闭上眼,全心全意感受所爱的人给予的,让人沈溺的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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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薄薄的被单盖住了一具赤裸的身子,激昂的情事过後,夏晓天只能闭上眼睛疲惫地趴在床上,让身心慢慢得到恢复。
感觉到有人站到他的面前,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刚从浴室出来手里拿著水杯站在床边的,腰际围著浴巾的锺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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