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先为你今天的态度道歉才对,”程浮渐渐有点生气:“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答应过我什麽都告诉我,什麽都不瞒我,就是这样的吗?”
“……”
“这是我租的公寓,我不收留难民的。”
“……”
“你家装修请你去住酒店。”
“……”
“我是认真的。”
“……”
“你去住酒店吧。”
“……对不起,”弗兰闭著眼睛垂下头去:“我的确是在吃醋,我怕你瞒著我去跟David在一起。”
“……既然这样为什麽不直说?”
“嫉妒的感觉很可怕,”弗兰深深呼吸,握住程浮手腕,他指尖冰凉,微微发抖:“我从没这样过……我抓不住你,我怕你离开。”
“傻瓜,”程浮本来就是端著架子在教育弗兰,这时见对方服软,立刻心软,反手把男人头颅揽进怀里:“有什麽话,要直接说。我们要在一起很久呢,不可能永远不遇见David的。每次都这麽折腾,你家能有几间卧室给你装修?”
弗兰不语,把耳朵贴在程浮胸前听他心跳,半晌闷闷地:“程浮,连你也学会揶揄人了。”
“傻子,”程浮微笑,捧著弗兰脸颊去吻他嘴唇:“你乖啊,我会陪著你,发生什麽事情我也不会离开的。”
“我爱你程浮,”弗兰回吻程浮,把他拉到床上跟自己并肩躺下:“我真的很爱你的。”
“我知道,”程浮见他孩子一般的样子,柔声承诺:“我不会辜负你。”
“不要骗我,”弗兰紧紧抱住程浮,把脸埋进他颈窝:“我老了,受不起这些。”
“我保证,我不会。”
两人紧紧纠缠,吻得满心柔情蜜意。半晌才渐渐安静下来,可也舍不得睡觉,拥抱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David的确是在做违法的事情,我会找人帮他洗清,但他实验室可能要彻底关闭了。”弗兰拉著程浮手掌就著窗外星光翻来翻去地看:“他闹得太大,我得把他送到德国的戒毒所去。”
“吓!?”程浮吓了一跳:“他,他染上毒瘾了麽?是海洛因吗?”
“不是,”弗兰面无表情,拉紧程浮:“你这麽操心,我吃醋。”
“你……”程浮啼笑皆非,这样也吃醋。
“你说过吃醋要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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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90-4,今天的第四更。。。
“嗯……那好吧,我不是操心,我好奇,好了吧?”程浮叹口气,吻一下弗兰手指:“你知道,就算是路上的狗,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就在旁边看著的。”
“程浮,你认真的样子很可爱。”弗兰总算露出个微笑,有些捉狭:“我下次不逗你了……哈,不要打我,我是病人呀……嗯……好吧,我跟你说实话。David用他实验室研发毒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很早以前就在想尽方法迅速攒钱,跟Sotoca家也因为毒品交易分赃不匀才闹得这麽麻烦。”
“他不是因为Anna的原因吗?”程浮张大嘴,“他不是因为勾搭了人家的媳妇才被整?”
“那是一方面……Anna是Sotoca家送过来监视David的人,我直到前些天去西班牙才发现David闯了这麽大的祸。”
“原来这样,”程浮嚅喏,在弗兰胸口埋住脸,这麽看来李道文的实验室的确是不该继续开下去,可惜了他那些正在进行的生物学实验。
他猛然想起李道文提到过弗兰的克隆器官,张嘴要问又咽回去,弗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晓得他移植了心脏的事情,两人刚和好,还是不要去触雷比较安全。
“你的真空舱实验结果应该还在,我明天找人把David实验室的钥匙弄一份给你。”弗兰轻吻程浮嘴角:“你不要担心他,你担心的话,我会真的吃醋。”
“嗯,好。”程浮回吻男人,他累了一天,这时被弗兰揽在怀里渐渐有点瞌睡,半梦半醒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弗兰,David说过什麽合同的事情,是你资助我实验室的合同吗?”
弗兰稍微一愣,随即微笑:“你实验室不是我直接拨款,那个合同与我无关。”
程浮总算放心,在男人怀里蹭蹭脸颊,沈沈睡去。
次日是被Cecil的电话叫醒:“Sacha跟Jos来了。”
弗兰揽紧程浮翻身,在他耳边呢喃:“让他们等著好了。”他下体热乎乎地贴在青年臀上:“我现在暂时不需要他们。”
“呃,不行啦……”程浮被他吻得浑身发痒,吃吃笑著躲:“Cecil在下面等。”
“让他等。”弗兰一手探进青年裤腰,灵活地套弄,呼吸炙热:“我爱你。”
年轻人早晨醒来怎麽可能没有欲望,程浮咬住嘴唇呻吟,全身软绵绵地正打算乖乖就范,突然想起件大事:“弗兰,你早晨的药还没有吃!”
青年这些天跟弗兰住在一起,对他起居习惯了如指掌,知道他每天早晨醒来必须吃药,否则就极易发烧。此刻觉得背上男人体温高得异常,立即满心担忧,激昂的性具都迅速软缩下去:“你快起床,我们回去吃药。”
“嗳……一定要这样吗?”弗兰很不满,凑近了吮程浮耳垂,手指在他重要部位不停撩拨:“待会再去。”
“不行啊不行啊,”程浮急得趴著跺脚,死死抓住弗兰手腕:“你吃了药我们再做,你乖我们回你家做好了我说话算数我一定做。”
“啊……”弗兰松开手指,拖著长腔:“一定做吗?”
程浮脸“刷”地红到脖根,窘得拿钻到枕头下去,死也不肯回头。
弗兰低沈地笑,拉开枕头吻住青年,温柔地反复呢喃:“我爱你,程浮……我真的很爱你。”
两人缠著爱抚,直到Cecil再次打电话来催促才依依不舍地手牵著手下楼。
弗兰一上车就板著脸:“Cecil我要减薪。现在世界经济危机,你的工资可以减掉一半吗?……不可以的话,手机话费我要减掉。”
=_=|||程浮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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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目的地,Sacha与Jos已经在弗兰家那座玻璃花房等著。
程浮一见他们就觉得眼熟,相互介绍了才记起这两人是欧洲著名的性学专家,一直在BNN(荷兰某家电视台)的午夜成人节目中做主持的。其中Sacha擅长催眠疗法,Jos则推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高科技”性爱器具,在荷兰这个开放的国家可以称得上是明星了。
那两人笑嘻嘻地,手牵著手神态亲昵,居然是一对。
程浮跟他们打个照面,突然就心神不定,居然鬼迷心窍地想起之前李道文看了午夜节目,心血来潮非要跟自己尝试所谓“不射精的高潮”那件事。他忍不住心酸,忙收敛心思,打点精神跟弗兰一起待客。
Jos见了程浮就忙著上下打量,最後索性掏出个小本子记数字,嘴里念念有词,就差上来捏著他四肢就地测量了。
Sacha也笑,盯住程浮不放,他肤色黝黑,长著双鹰眼。看得程浮浑身发毛,也顾不得丢人,找个借口躲到弗兰背後去。
那两人总算罢休,转脸冲弗兰笑:“难得你也来照顾我家的生意。”
弗兰反手去揽程浮,先吻他额头,又亲手喂他喝茶以示安抚,这才沈声敷衍:“其实只是很久没有联系,请你们过来坐坐,尝尝厨师的新点心。”
Jos是个个头精悍的小秃子,他大大咧咧,挤眉弄眼地冲程浮笑:“你不要不好意思,为了爱情做什麽都是应该的啦。”
“今年的Gay Pride游行我会派游船出去,”弗兰体贴地转换话题,揽著程浮的手在他腰上拍一下以示安慰:“如果一切顺利,我本人或许也会带程浮过去看看。”
“哗,大动作啊,”Sacha立刻精神抖擞,眉飞色舞地来了劲头:“也就是说,民主党派走激进路线没错了?”
弗兰露出个冷清的笑容,眯著眼睛去看对方:“如果不激进那就没有必要叫民主党吧?”
荷兰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皇室只负责外交性质的国事,主要权利还是掌握在执政的党派上。
近年来风头劲猛的是民主党与保守党。上届大选保守党获得了多数席位,以至於这一两年荷兰社会政策越来越严厉,不光是红灯区被取缔了不少,因为传统宗教势力抬头,同性恋的社会地位也随之有所降低。
弗兰一向是各个政治党派争著拉拢的大财主。他突然出面支持同性恋游行,等於是在公开支持激进的民主党派了。
Sacha身为活跃的民主党议员,全身都是触觉敏锐的政治神经,被弗兰一句话说得热血沸腾,滔滔不绝地从游行细节一直往少数民族小学课业改革等等政见扯过去。
程浮对政治毫无兴趣,加上Sacha语速太快,夹满了荷兰语词汇,听得几乎就要打瞌睡。他生怕失礼,乖乖吃完自己那份特制的无柠檬茶点,找个借口跑到外面院子里去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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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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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91
这天天气非常晴朗,和煦的微风扬起青年额发,令他眯著眼睛探出手臂伸个大大的懒腰,好像只心满意足的小动物一般。
“这样很好哟,”Jos在後面笑,双手食指麽指对在一起摆出个相框的样子:“程浮,你真是个大美人。”
他是出了名的三八女王主持人,这时说的话虽然不三不四,态度却极其诚恳,搞得程浮羞是羞得不得了,可也不能跟人家发脾气。他低著头笑,眼睛左右瞟,直想找个机会溜走。
“东方人都这麽容易害羞吗?你皮肤真好,”Jos十三点兮兮地笑,凑近了翻出自己那本小册子示意对方:“我要是弗兰,也一样舍不得让你受委屈。”
“呃,”程浮哭笑不得,要走又怕唐突,只得硬著头皮去看对方手里的东西。
是本家具画册,一页页都是黑皮或者绒布制作的椅子。程浮侧头端详一刻,突然间面红耳赤,额头青筋都突起来。
那是Jos设计的性爱座椅,几乎每张都有特殊用途,其中不少甚至配了电脑触摸屏幕,只要坐上去动动手指,就会有皮带与吊环探出来帮人摆出方便交合的姿势,而椅子本身也可以往各个方向以不同频率摇动。坐在那上面会发生些什麽事情,光是想象一下就足以让人心跳加速。
“任何病人都可以享受的啦,”Jos见程浮难堪,笑嘻嘻地搭他肩膀:“弗兰真的很疼你,要我按照你的身材来设计……其实人造皮比较容易清洁,但他说你对很多东西过敏,非要我设计纯棉的椅面……”
“嗯,是弗兰要你设计的啊?”程浮鼻尖冒出微汗,心跳得很快,隐约觉得什麽不太对劲:“他不过是小病,还没到需要这些器械的程度吧?”
“……你这个想法就不对了呀,我的很多客户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呢,要好好享受人生才对呀……不过你长得真好看,难怪弗兰要请Sacha来呢,要是我我也舍不得失去你这样的美人,我会把你关在高塔上谁也不许接触呀。”
程浮很难为情,情不自禁腹诽,怎麽弗兰也会大脑脱线的,请这个怪人来胡说八道……订购这些椅子的无聊举动要是李道文做出来还差不多。
一想到李道文,他自己也吓一跳,不明白今天为什麽身不由己,总是想到那个人。而且莫名其妙地,在这样的周末也开始操心自己的真空舱实验数据。
程浮觉得自己大脑被什麽控制了一样,急不可待地想去李道文实验室找自己的实验数据。
Jos手舞足蹈,捏著软尺正打算量青年腿长。他上下其手,摸得程弗浑身汗毛林立,忙不迭跟对方说自己有些急事要回实验室去。
Jos兴致被打扰了也不生气:“那你跟弗兰量好了发email给我一样……”他站直了凑到对方跟前去看青年眼睛:“东方人的瞳孔这麽黑,真的很美丽呀……弗兰很爱你,你也很爱他,你很爱弗兰的,对吗?”
程浮皱眉,不敢多逗留,连招呼都来不及打,找到自己单车逃难一样往李道文实验室奔。
李道文实验室封闭已久,程浮绕个大圈子到学校教导处讨了钥匙再回来,大夏天的豔阳下骑单车,出了一身汗。
他天生好洁,进了侧门就径直往地下室配备的淋浴室走,想要稍微梳洗。
楼里静悄悄地,也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满屋子的实验仪器都被拿去研发毒品了。程浮找到毛巾慢慢下楼,莫名其妙地脑子里就闪现出些情景,第一次来这边时,走廊上弥漫著的都是烟雾,而那个高大青年,正笔直地站在实验室指著朱珠责骂。
朱珠将为人母,那个被称为“荷兰最有前途的青年生物学家”的男人也已经堕落,他虽然聪明英俊,却做出最傻最丑陋的事情。
程浮鼻子有一点酸,这是他这些日子第一次独处,在阴暗的地下室用冷水默默冲洗身体,心里翻翻滚滚,想起过去很多事情。那些与李道文相拥著爱抚亲吻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可到底是为了什麽,过去就全都不算数了,又到底是发生了什麽,自己拥抱的人就换成了弗兰?
他觉得自己今天不对劲,总是身不由己胡思乱想,明明想要跟过去一刀两断,为什麽现在多愁善感。日子总还要过,弗兰这样需要自己,再犹豫那就真是脑子被门夹碎了。
程浮快手快脚收拾干净出去,他头发上还在往下滴水,混著脚步声打在地上,显得楼道格外安静。
“程浮。”
猛然被人叫自己名字,程浮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尖叫出来,忙不迭转头,见是Douwe,立刻放松:“你吓死我了。”
“你也吓了我一跳呢,”高大的荷兰男人赤裸著上半身,一手握一杯牛奶,扬眉笑得灿烂:“大周末的你突然跑过来,是探望李道文吗?”
程浮惊魂普定,见对方探手似乎是要给自己牛奶,也就条件反射地接过来,刚喝了一口就听到对方那句话,吓得险些吐出来:“李,李道文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