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伤 第一、二卷(穿越 天师 厉鬼)——司圣语

作者:司圣语  录入:01-16

“爸,你不要听他乱说,我要是做过手术,怎么还会经常发病。”

“也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了风言风语,就在老爸面前乱嚼舌根,嫌我还不够惨吗?”

儿子却气愤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跳,捂着胸口似乎又喘不过气来,吓得高木广贺夫妻赶忙给他找药吃。

尤其是高木夫人,一张老脸更是愈加扭曲得不像样子。

“你们到底是来抓鬼还是来闹事的?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

她恶狠狠地叱喝道,完全忘记了方才是被谁救过一命。“还不给我出去?”

“滚!”

“夫人,你先冷静一下,别这样。”饶是高木广贺见惯了场面、处事八面玲珑,此时也不禁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不要不讲理好不好?”

本来一个女人就很讨厌很难缠了,现在又加上一个高木俊,纪萱觉得这一家人真是古怪又不可理喻,没做过就说一声嘛,生什么气啊。

越是这副模样,才反而越让人觉得有问题。

“对不起,连先生,你初来乍到,还不了解我们家的状况。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改天我会再找你的。”

最终,还是高木广贺比较有分寸,立刻叫来仆人,将两位客人送出门去。

“你们这算什么嘛。”

“算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连夜星随即扯起纪萱的手,便赶在她继续火上浇油之前拉着这丫头转身走了出去。

瞧那母子俩的样子,活像被人欺负得有多惨,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纪萱回头望去,气愤之余不禁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下。

好在掌指传来的温暖总算让她的心情稍稍安慰了点,于是走出门后抬起头来望向一脸凝重的连夜星,心底顿时升起一个疑问。

为什么他会突然间那么问而引得对方大发雷霆?难道……这里面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第二卷 第十章当年惨剧

“哇,这么多?”

“破青瑶,叫她帮忙查点事,弄这么详细干什么?”

书房里,面对着桌上堆积如小山般的文件和里面那密密麻麻的文字,纪萱就头疼得想要抓狂,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从高木家出来后,她和连夜星就分头去调查。后者去了他们一家人常去的地方——包括那家医院;而她自己则拜托死党,希望能通过对方家里的关系网得到些有用的资料。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仅仅半天时间就拿到了想要的,简直比私家侦探还要快。而且内容也非常详细,几乎是从高木广贺出生到如今,几十年的事情都全在里面了。

可是……她要这些有什么用?

不过是想找找线索,又不是想要去攀亲,用得着这么繁琐吗?她受不了地叹了口气,丢开手里的文件夹,转过头来凑到连夜星这边。

与自己的浮躁不同,天师大人看得很认真,那双明澈的眼睛正盯着其中一页细细浏览,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看了这么久,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茶。”

“谢谢。”

“哎呀,这么熟了,你客气什么。”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同住同吃,好歹也算是半个一家人了吧。纪萱一边回过身去倒茶一边嘟起嘴,有礼貌虽说不是坏事,但有时候她觉得,他分明就拿自己当外人了。

虽然自己本来也算不上他的什么人。

她将倒好的热茶递给连夜星,身子几乎快趴在了宽大的老板台上。还是有钱人的日子舒服啊,这新别墅豪华大气,连一间书房都有三四十平米,各种配套设施一应俱全,这才衬得上他嘛。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也不知道算不算,”连夜星啜了口茶抬起眼来,将手中的那份递给她。“原来,高木俊的母亲不过是续弦,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

据资料显示,高木广贺的原配发妻早在二十年前就因车祸去世了,后来才娶了当时红极一时的女演员町村有希子,也就是纪萱口中那个惹人厌的老妖婆。

“是啊,所以大家才叫他二少爷嘛。”

“而说起他哥哥,那可厉害了,跟那个败家子完全不一样。”

同在一个学校,纪萱对此太熟悉了。高木孝当年可是全校人人仰慕的白马王子,不仅家里有钱、长得又好,而且人还很稳重、有修养,学业方面也几乎无所不精,年年会考都名列榜首,是学校唯一的保送生。即便自己再讨厌那些个臭男生,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是无论如何也挑不出半处缺点。并且他那时担任学生会会长,对自己也很照顾的,数次跷课打工被抓到都是对方为她开脱求情,单单这份恩惠就很让人感激呢。

只可惜……

她黯淡地垂下眼,连夜星却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于是难免说道:“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问问他,看他知道些什么。”

“还有,也要布阵保护他。”

上一回因为没有见到对方,他还以为高木家只有一家三口,如此说来,跟殷风澈之间的赌约倒是漏了一个人,万一那只鬼为了复仇而将这个男人也牵扯进去,一旦有个好歹,那就是自己的疏忽了。

但纪萱随后就摇了摇头,“不用了,他一年前就死了。”

曾经最被人期许、甚至已经视作高木家未来接班人的那位大少爷,早在那时就遭人绑架撕票,尽管已经付了高额赎金,可等高木广贺接到警察的通知赶去的时候,却只见到一具鲜血流干的尸体躺在地上。他的眼角膜及心肺肾等内脏器官也都不见了,死状格外凄惨,据法医鉴定应该是专门贩卖人体脏器的不法团伙所为。

这件事不止让高木广贺伤心欲绝,也震撼了全校。在葬礼的那一天很多人都到场追悼,甚至当场哭出声来。至今想起,还让纪萱心里很难受。

“是吗。”

第一次看这丫头眼圈泛红,想必那个人真是很优秀的。连夜星没由来地觉得有些愧疚,他是不是提起这丫头的伤心事了?

所以正打算出声安慰,一抹阴沉却突然间在面容上掠过,仿佛有点抓到了什么。

“等一下,你说高木孝的内脏都不见了?”

一年前,那是个很关键的时刻。他记得自己先前曾在调查资料里看过的,高木俊那时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发作,也在医院里住过一个月。

而那个医院,正是高木夫人一直去拿药的那一家。

高木俊绝对是做过心脏置换手术的,在恶鬼出现的那时连夜星就很确定了,它之所以神出鬼没又不惧符咒,正是因为寄宿在高木俊体内。那孩子的心脏是那只鬼的,而且一定来路不正当,所以对方才如此恨他们母子俩,一心想要折磨、杀死他们。

在跟殷风澈打赌之时他就猜到了这件事,可是却没有想到,此时又会出现这么一桩。

有病求医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何况这手术有很大的危险性,事先需要经过充足的准备。就算高木广贺再忙于长子的丧事,也不会不顾及唯一剩下的小儿子,可他为何会对此毫不知情?并且那对母子也极力隐瞒,听到自己问起就恶颜相向,分明是害怕被别人知道。

种种巧合凑在一起,答案就分外清晰了,只怕这里面的玄机,当真残忍到令人发指。

“你是说,是高木夫人找人杀了高木孝,然后把心脏换给她儿子?!”

纪萱惊愕不已,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母亲,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但那么多年在一起生活,也不会下得了手啊。

只是……

再冷静下来想想那个女人的恶劣与自私,只顾自己的激狂与偏执,这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也只是揣测而已,因为一切都那么巧,难免让人怀疑。”

“所以,我们还需要去医生那里求证。”

连夜星合上手里的文件,言语之间有点安慰的意味。一个年轻女孩乍闻这种事,尤其还跟受害者有几分交情,想必是接受不了的。

而且,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也许当真并非如此,只是他多心罢了。在一切未有确实证据之前,他不想妄下定论。

“走吧,我们出去散散心。”

“呃,去哪里?”

“去找那个医生,既然凡事都经由他的手,那就一定知道内情。”

若真是如此,那只鬼也绝对不会放过此人的。

即便有罪,连夜星也不会明知对方处在危险之中而不管。更何况他也曾经去过那里,医院虽不大,气氛却温暖祥和。里面的病人跟医生之间相处得很好,看得出来后者的医术跟医德是受到大家认可的。

因此他很想知道,一个视救人为己任的医者,到底在这件惨剧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第二卷 第十一章罪人

私人办公室里,一个约有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接电话,他只是倾听、很少言语,不过偶尔的一句半句却充分显示出此刻的焦急。

他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也是最富盛名的外科负责人,曾经多次受邀参加全国的学术交流会,帮助其他医院的医生做过不下干余次手术。当年从国外留学回来就一直在这里工作,多少年来兢兢业业受到了病人和同事的赞誉,也得到了上司的赏识而被一路提拔到如今的位置。按理说到了今天,自己名利双收,是不该为了什么发愁的。可是此刻的一通电话却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平静,将压在心底的那件事重新掀了出来。

“那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不可否认心底确实是有点慌乱。这辈子唯一做过的一件亏心事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但为何竟会走漏了风声而被人察觉了呢?

是自己的安排出了纰漏?他想了下,这不可能。谁都知道心脏置换手术是需要时间、及很多准备工作的,他们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且连病历都做得很完整,怎么会有人想得到。

而且那时是他独自一人亲自动手,连同谋都没有,就更不可能有人说出去了。

所以他思前想后,越来越觉得害怕了。自己也不止一次听说过对方母子被那只鬼纠缠的事,难道……当真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前来索命?!

只是为何一直以来,作为凶手之一的他都从没碰见过?

“我老公难保不会起疑心,因此他很可能会来找你,总之你到时一定不能透漏半个字,否则我们就全都会毁了。”

电话中传来急促而尖锐的女声,正是高木夫人的声音。本以为连夜星可以靠得住,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更是个灾星。那出人意料的一问虽然被自己激烈的反应压了下去,但她是知道高木广贺的脾气的,他一心希望家庭兴旺顺遂,此时乍然听闻了疑点,以后又怎么会不派人调查。

好在那件事做得极为隐秘,当年的绑匪远走异乡,据说在一次抢劫事件中己被警方击毙。而她跟儿子为了自保也是绝对不会说的,剩下的就唯有这个自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了。

町村有希子——也就是如今的高木夫人,跟己升至院长的京纲川介原是多年的邻居,一起长大感情自然相当要好。早在当年本也有谈婚论嫁的打算,可是京纲那时事业心重,去国外留学一走就是五六年,而她的发展又遭遇瓶颈、几乎陷入停滞状态,于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结识了有钱有势又正当黄金年龄的地产大亨高木广贺,一番思量之下便终于改了心意,从此钓上了金龟婿、过上了富家太太的奢华生活。

高木广贺是个很传统的男人,虽然家财万贯,但很顾家、对妻儿也格外爱护。多少年来他一直是很疼自己的,对她的要求几乎都会满足.除了——将来将高木集团传给阿俊这件事。

谁都知道长子高木孝是丈夫前妻的孩子,尽管平时也很礼貌、与自己的关系处理得非常妥善周到,但毕竟不是她亲生的。每一次看着丈夫以子为荣、对对方的优秀津津乐道,自己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身为父母,有哪个不希望子女出类拔萃,可是那孩子越是表现出众、受人称赞,自己的这个就越是被比了下去、不堪一提,叫她心里怎么能不嫉妒。

而且自己虽也帮忙打理事业,但重要的职位丈夫还是渐渐地交给了即将完成学业的高木孝。不需要明说,所有人也都看得出来财团未来的当家人会是谁,于是大事小事都先跑去请示对方,完全再不将她这个主管放在眼里。

如此下去还得了吗?等高木广贺当真撒手不管、将事业全部交给长子的时候,她和阿俊岂不是要仰人鼻息、毫无地位地在家里生活?这是町村有希子最不能接受的,她已经不止一次向丈夫提出要将产业一分为二留给阿俊一份,但一提起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丈夫就连丝毫耐心都没有地驳回了她的要求。

时间日久,她便看清了,只要高木孝在一天,她的儿子就别想在这个家里出头。恰逢那时阿俊的病又犯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严重,不仅住了院,而且心内科的医生说,若是再找不到合适的供源进行手术的话,孩子便真的活不了多久。

就算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事情真正摆在眼前,谁又能不揪心、不疯狂。她没有什么本事与魄力,下半辈子除了老公就一心指望儿子,倘若阿俊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经济大权又从此落在继子手里,那自己还能指望谁?!

所以当听到儿子的苦苦哀求后,那个罪恶的念头便在心里产生了。只有那样做,才能既剔除了眼中钉、又能让孩子从此拥有健康的身体。她必须杀了高木孝,然后将他的心脏换给阿俊。

在精心谋划了一番之后,她便找人将其绑架,然后注射了足量的麻药后交给了同谋的京纲川介,由他来在对方活着的状态下采取新鲜器官。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对方直到失血而死时都在昏迷之中、毫无痛苦,也算是她这个继母最后的仁至义尽了。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那残忍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令京纲川介紧紧拉扯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嘶喊出来。他一生钻研医术治病救人,却在那时碍于昔日旧情而毁了一条无辜的鲜活生命。当时血液沾满双手的感觉他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那遍地流淌的耀目红色更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

他是一个凶手、一个罪人,就算自己将对方余下的器官全部无偿置换给需要的病人,也仍然抵消不了他所犯下的错。这一年来,就算鬼魂不来找他,他也一直备受良心的谴责和煎熬。此时居然听说有人似乎知道了此事,除了霎那间的惊惶之外,慢慢地倒也平静了下来。

“这样不是办法,有希子,我们……还是承认了吧。”

他的心情很矛盾,痛苦又害怕,却想要解脱。这是一个机会,也许面对的即将是死亡,可心里的负担却从此可以放下了。

但町村有希子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你疯了吗?你知道说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高木广贺那时的悲痛她亲眼见过,不仅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且为了替儿子报仇甚至设下数亿元的悬赏来缉凶。如果知道了爱子竟是死在枕边人手里,他是必定不会原谅他们的。到那时,京纲将身败名裂;而她,则很可能会被判死刑。

“这件事不止关系你一个,你忍心看着我们母子去死吗?”

她的声音凌厉起来,这没用的男人,该不是关键时刻反而退缩了?

“总之你要记住我的话,不论谁来调查都要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高木孝的鬼魂自

然会有人来对付,只要能度过这次难关,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语毕,她随即扣上电话,再不跟这个妇人之仁的愚蠢男人罗嗦。

而京纲川介则黯然地放下话筒,久久无言。补偿?除了她老公的钱,她还能再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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