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 下——寒梅墨香

齐岳这才放心的回手搂紧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享受他在身边最真实的感动。

“我痛苦的没办法活下去，我每天每夜的想你，想你为什么会不再爱我，想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摔断了肋骨，摔断了手，动一动就疼得厉害，我想，要是你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就会不这么疼了？可是我盼不来。那时候我心灰意冷，只想找一个渠道发泄一下，酒吧有人给我这些东西，我尝试了一下，真的想他们说的，只要吸上我就很快乐，我不是瘾君子，我没有一是盲目的沾染上这种东西，我只是，我只是，只是太痛了，我需要这些东西压抑一下，让我活着的时间不会这么的痛苦，结果我不在乎，我只想不再痛了。”

齐岳淡淡的说着，他绝对和那些人不一样，齐章千万不要误会他，他不是堕落，他只是靠着东西压抑一下，只要他不痛苦了，他也就会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齐章的眼泪很快的流下来，都是他的错，齐岳现在这个样子，是他一手造成的，是那时候他没有到齐岳的身边，在齐岳最艰难的时候，他没有陪着他，在他需要他的时候，他让齐岳独自承担，齐岳受的苦，他就算是早就知道，可还是低估了，齐岳脆弱，他的神经敏感，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无故的忧伤，更何况是他不在他的身边，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摧残一下他，他的神经饱受煎熬，他没有死，那真的是万幸了。

他那时候应该不顾父亲的牵控，在他住院的那段时间到齐岳的身边，是他太贪心，他没有考虑齐岳的感受，一味得想在那段时间夺的总裁位子，忽视了齐岳，导致他现在这个身体，这副样子，都是他的错。

死死的抱着齐岳，眼泪顺着齐岳的脖颈流到他的衣服里，烫伤齐岳冰冷的身体。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痛恨我自己，是我的错啊，是我害了你，哥哥，你打我吧，我太自私了，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齐岳有些手忙脚乱，赶紧推开他，胡乱的擦着他的眼泪，心里暖暖的，这不是他的错，是他自己造成的。

看着他哭泣，齐岳的眼泪也不停的留着。

“不怪你，不怪你，章，你在我身边就好，你能回来就好，你还爱我，那对我来说，受再大的苦，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你爱我，你陪着我，就算是死了，我也笑着闭上眼睛。”

“哥哥，戒毒吧，戒毒之后，那些痛苦也就随着消失了。我们重新开始生活，我会帮你恢复手部的神经，让你继续学习绘画，我会亲自去找李思凡，让他回来继续做你的老师，我每天上下班，准时回家，我会把你是为我的挚爱珍宝，给你一辈子的宠爱，一辈子的关心，一切都会好起来，哥哥，只要戒毒之后，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美好。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幸福，戒毒吧。”

齐岳看着他的眼镜，点头，重重的点头。

“我戒毒，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一起变老。”

齐章放心的笑出来，他知道，哥哥就算是神经脆弱，纯洁的就像是水晶，可是他有一个倔强的脾气，他从没有食言过，只要下定决心，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颤抖着亲吻上齐岳的唇，抚摸着他的睡衣下那消瘦的身体，把眼泪咽进肚子，都是他的错，要那时候，他没有轻信陈一鸣，他们也不会被分开这么久，要是他在努力一点，早一点付出行动，齐岳也不会受这么多的痛苦，要是那时候他在坚持一下，曼丽和他订婚的事情也不会给齐岳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他要是没有一直都忙碌着公司的事情，来看齐岳的时间一再推迟，齐岳也不用多忍受这么多天的痛苦，是他，来得太晚了。

一再的低吟着对不起，对不起，齐岳只是热情的吻掉他的话，不要这么说，要说他不会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他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时候，他恨齐章，在他堕落在毒品里，有一时间的清醒的时候，他也恨齐章，在他只能依靠着安眠药，酒精入睡的时候，他也恨齐章，可是，这一切恨，在齐章回到他的身边已经变得微乎其微，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在身边承诺永远不会离开，这些恨都消失得了。

抱着他，和他激烈的深吻，他们有将近两千天没有见面，没有亲吻，他想全身都沾满齐章的气息，那气息，让他安心，让他有很大的勇气，面对一切困难。

第六十三章痛苦的戒毒

齐岳开始呼吸不稳，浑身颤抖着，瞳孔放大，蜷缩着身体，躲在被子里，咬着牙，忍受着体内翻腾的痛苦。

齐章已经收取他所有的毒品，他知道，他现在毒瘾发作了，现在他不能在吸食一点，只能靠着自己的毅力坚持，幸好亏他吸食毒品的时间不是很长，要不然，他想戒掉都不行了。

可是，忍耐，坚持，不是口头上说说的，只有真正强制戒毒了，他才能体会这有多难。身体里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嗜咬着他的血管，咬破血管之后，有在啃着他的骨头，热痒，疼痛，有许多的蚂蚁在他的身体里活动，他就像是一个丧失行动能力的人，根本坐不起来，开始打呵欠，流眼泪，开始出虚汗，颤抖着，哆嗦着，他连翻身都不能，只能咬着被子，他不能让齐章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样子，毒瘾上来，会把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是不是又发作了？”

齐章在送走医生又回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齐岳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他赶紧冲过来，要拉开他头上的被子。

“别碰我，你出去，出去！”

齐岳大喊着，可是很快的开始一连串的咳嗽，咳得被子里的人缩成一团，齐章也不管他的拒绝，做到他的身边，拉开被子，看见他缩着身体，把手放在嘴里用力的咬着，鲜血顺着手背流下来，可是他没有松开一点。

齐章大惊失色，赶紧拉开他的手，可是他很快的又抓着自己的身体，指甲的锋利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血淋淋的指痕，每抓一下，就是五道指痕，每一道都在流着鲜血。

齐章手忙脚乱的控制住他的手，不让他在自己摧残自己。毒瘾发作的时候，齐岳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在平时，绝对没办法挣脱齐章，可是现在，齐章根本就控制不了他，抓了他的这只手，那只手就开始抓着身体，两只手都控制住了，他又开始撕咬着眼前的东西，也不管齐章会不会痛，张嘴咬住齐章的肩膀，狠狠的撕咬，眼神里都是愤恨，没有半点平时的温文儒雅，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狼，眼神里都是凶残，那神情就像是要咬断齐章的咽喉，撕裂一切。

齐章皱着眉头，没有呼痛，只要他不在虐待自己，那就让他撕咬吧，他知道戒毒的时候，就算是在善良的人也会被毒品逼疯，他们忍受不了心里的痛苦，渴望毒品带来的痛快，迫切的想得到毒品，他需要强大的力量才能克制自己不要再收毒品的诱惑，身体又处在极度不适当中，他变成这个样子，理所应当。可是他真的是低估了毒品带来的伤害，毒品不仅摧毁了齐岳的身体，还摧残了他的意志，把他折磨的不再是一个正常人，肩膀的疼痛告诉着他，齐岳很辛苦，很痛，很难受，他忍受得很辛苦。

“坚持一会，哥哥，在坚持一会，很快就会过去了。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齐章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能感觉鲜血顺着他的肩膀留到手臂，可是他不能让齐岳担心，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齐岳熬过这段时间，最开始的时候，强制戒毒都是这样的，不管是戒毒得人，还是陪在身边的亲友，都会一起痛苦，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很多的关心，很多的爱，很多的支持，他们互相打气，才能熬过去。

齐岳开始用力的挣扎，齐章根本就控制不了他，用整个身体压住他，可是他还是从齐章的身体下边逃开，转身扑到床边，想出门，到酒吧去，那里他会的到他想要的东西。

齐章扣住他的脚，把他困在床头。

“哥，你冷静一点，坚持一下，很快就不痛了。”

“你放屁，放屁！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我的血管里流的不再是鲜血，那是一条一条的血蛭，有很多的虫子在我身体里边涌动，他们在啃咬着我，我好疼，齐章，放了我，让我吸一点，就一点，你给我吧，给我毒品，我不要戒毒了，这太辛苦，太难了，你就可怜可怜我，给我一点吧。”

齐岳半点形象也没有，眼泪已经不是他控制得了的，鼻涕也不断的流出来，他在齐章的手下不断的颤抖，所有的坚持，他对齐章的誓言，都消失得很快，现在他只想要毒品，一点点就行了。

不断的咳嗽着，颤抖着，额头布满虚汗，不断的用袖子擦着鼻涕，眼神里都是哀求，把齐章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齐章同意，点点头他就可以不用受这种痛苦了。

齐章咬着牙，毒品真的操控了他的神智，他哪有半点以前哥哥的样子？那个骄傲的，王子一般的哥哥，现在就是一个忍受不了毒瘾的发作，彻头彻尾的瘾君子，毒品就是他活下去的一切，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不会再碰一点，你要说话算数啊，我们说好了要戒毒的，这才开始，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哥哥，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我已经和医生谈过了，明天我们就回去，在国外接受最好的戒毒办法，你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忍忍，再忍耐一下。”

“我不戒毒了，我不戒毒了！我受不了了，我快死了，齐章，你忍心看着我死吗？你救救我，救救我，你不是爱我吗？爱我就不应该看着我这么痛苦啊，给我一点，就一点，明天在戒毒也一样。”

齐岳挣扎，也不管齐章会不会弄疼他的手腕，他努力的挣脱，为了能吸毒，他用上了所有的理由。

齐章一巴掌打在齐岳的脸上，打翻齐岳，气得够呛，什么叫做，爱他就给他毒品？这能放在一起吗？齐岳为了能吸毒什么理由都用上了，他就没有想过这个理由会让他更加伤心吗？

“坚持一下你不会死的，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吸毒。你就死了这条心，我爱你，绝对不会是这个爱你的办法。你放心，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会陪着你，别想从我这得到一点。我就算是捆着你，绑着你，也不会让你出门，再次堕落。”

楼上的一通折腾，楼下的婆婆和公公很快的就上来。

齐章握紧齐岳得手，死死的攥着，任凭他大骂，吼叫，就是不松开，齐岳已经开始骂人了，问候他的祖宗，骂他的儿子，骂他是个乌龟王八蛋，骂他有人生没人养，齐章到时笑出来。

“别忘记我们可是双胞胎，你骂我就是骂你。”

“你他妈的不是人，你这个混蛋，是你一手害的我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就是想办法折磨我，我恨你，齐章，我恨死你了，就是因为你，我才是这个样子，要是没有你，我绝对可以出国做绘画大师，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沾染上毒品，我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和你认识，我悔不当初竟然和你成为兄弟，你他妈的说了几句好话，我就原谅你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恨你，我不爱你，我恨死你了！”

齐章的身体一震，这难道是他的心里话吗？他恨他？他还是怨恨，是他一手造成的齐岳现在这个副模样，齐岳心里真的是在恨他。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齐岳毫不犹豫的刺进他的心口，疼得他难以忍受。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后悔，仿佛说出最伤人的话，是多么的轻而易举，现在，只要谁阻止他吸毒，那在他眼里就是混蛋，是坏人，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他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爱人。

齐章咬着牙。冲着公公大叫。

“去哪一捆绳子，我要捆着他，看他还往哪走？”

齐岳跳起来，就往外跑，齐章一把把他搂住，困在床头，公公很快的拿来一捆绳子，齐章在齐岳的身上裹了一条毯子，他怕齐岳一直用力挣扎，绳子会勒紧他的皮肉，他不能让齐岳身上再多加一点伤口，不管到何时，不管齐岳说了什么伤人的话，他永远把齐岳放在最前边，放进他的心坎上。

“就算是你骂我，打我，我也要困着你，要是以后强制戒毒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发疯，我每天都要捆着你，直到你彻底康复为止。别管我狠心，你要是乖乖的，我也下不去这个手。”

困得结实，齐岳的身体被围在毯子里，又捆了一道一道，他被齐章扔在床上，体内的翻腾的疼痛让他忍受不了，在床上翻滚着，嘶吼着，要不就是不断的咳嗽，他现在狼狈的就像是一个将死的蛇，蠕动，他想抓破身体，可是他的手被捆着，他想撕咬，可是他碰不到任何东西，脑袋里只剩下渴望，他快死了，为什么齐章不管不顾，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这个人已经被他的父亲同化了，他不再是那个爱他的齐章，变成一个同样冷血的人。

“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不爱你了，你回来做什么？就是为了折磨我吗？你不来我同样生活的很好，你就是我的生死劫，我的噩梦，我的仇人，只要有你在我不断的痛苦，你滚，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齐章静静的看着他，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不断的告诉自己，那只是齐岳疯了，他神志不清了，是毒品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只要毒瘾过去了，他还是那个爱他，的哥哥。

可是他的话真的很伤人，就像是一把一把的钢刀，刺得他血肉模糊，痛不欲生，如果这是惩罚他这些年不陪在齐岳的身边，那他就算是痛，也会沉默的接收。只是希望，齐岳不要再这么痛苦了，它太难了，看他这么辛苦，看他被毒品折磨的憔悴不堪，他的心也在滴血。

第六十四章不能退缩

眼里的魔性眼神渐渐脱去，齐岳的身体不再颤抖得就像是中风一样，全身都被汗水打湿，额前的头发变成一缕一缕的，苍白的脸几乎透明，更显得眼睛很大，只是眼神有些涣散，细细的呼吸声，他就像是一个饱受蹂躏过后的小野兽，怯生生的，看着身边的齐章。

他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直到他最后的咒骂都变成无意识的低语，反反复复只有那几句话，给我毒品，一点就行，求你了，求你了。

齐章没有动，就站在床边，眼睛不眨的看着他，看着他翻腾，看着他痛苦的呻吟，听着他最伤人的咒骂，他仿佛变成最坚硬的雕塑，冷冷的看着齐岳，在齐岳没有注意他的时候，他自己默默的流泪，默默地承受着齐岳那些痛彻心扉的伤人言语。

他是被毒品逼疯的，那些话不是他的心里话，齐章只有这么告诉自己，心才不会被他伤透，只是心疼他受得罪，这副身体，能进受得了几次这种折磨，他会不会并发其他的病症？这让齐章很担心，齐岳受了太多的苦，他承受这些咒骂，理所应当。只是太痛了，痛得他一直在滴血。

“章……”

齐岳微微挣扎着，他睁开眼睛就看见齐章眼里那掩藏不住的伤，是他伤了齐章吗？还是齐章看见他这副样子，才会这么哀伤？可不管如何，他看见齐章这么难受，他也很难过。

齐章赶紧上前揭开他的绳子，揭开他身上的毯子，揉着他的手臂。

“疼不疼？我不应该捆着你的，让我看看，是不是青紫色了？”

齐岳喘息着，靠在他的怀里，依靠在他的肩头，齐章瑟缩了一下，齐岳的头正好压在他的肩上的伤口，这是齐岳疯狂时候一口咬下的，现在才知道有些疼。

“我伤了你吗？章，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伤心了？”

齐岳要看他的肩膀，齐章躲闪着，就连眼神都躲闪着齐岳，他那时候的话还是太伤人了，让他有些承受不了，心里有些最深的愧疚，要不是他，齐岳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会吸毒，还会成为一个绘画大师，他亲手毁了齐岳，这是他躲闪的原因。

齐岳有些心急，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为什么还躲躲闪闪的，难道是他毒瘾发作的样子让齐章厌恶吗？他不是答应他戒毒了吗？为什么他还不原谅他一直的做错呢？

齐章叹息着，摸着齐岳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