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次啦!他不小心把颜料沾到了裤子上,于是只好去洗手间洗裤子。优河画得正在兴头上被打断,一脸不爽地拿着颜料和笔跟着一起去了洗手间。
Tony抽掉皮带,解开裤子,使劲拽着往浴池上凑,手上涂满了肥皂大力搓着裤子上被颜料沾到的部分。优河坐在浴池沿上,还在hony腰侧描画着。
Tony一边痒得扭扭,一边不满地嘟嘴:"哎呀,我这个样子你就不要画了啦!"
优河一语不发,矮身专心描着画在Tony胸口的黑豹的眼睛,笔尖在Tony的乳尖上轻转一下,勾勒出黑豹的瞳孔。Tony重重的一颤,"呀"地一声跳到了旁边去。优河猝不及防,一只笔直直地顺着Tony的腰腹画了下去,一直被他的白色内裤截停。
"痒死啦!"Tony提着外裤一边脸红的大叫,一边低头一看:"啊!怎么画到我的内裤上去啦?!"
"你乱动什么?!"优河也一脸不爽的站起来,看着黄黄的灯光下Tony那破坏了的彩绘。
"你还说!怎么可以画到那种地方去啦!!"Tony嚷嚷着拉起内裤看着,一不留神,手里一松,外裤‘嗖'地一声,掉到脚背上去了。
优河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上身赤裸着的、下身只剩了一条内裤的、圆张着小嘴、目瞪口呆的圆圈儿。
圆圈儿已经傻了,双手紧紧拉着内裤边缘,杵着一动也不动。
优河抬手在眼睛前做了个照相机的样子,眯起一双眼睛瞄准焦距开始拍照:"喀嚓!喀嚓!喀嚓!"
"啊!!"圆圈儿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就要冲到优河面前去打走他作势拍照的手。不料忘记了堆在脚背上的裤子,只听他又是一声惨叫,直直地向优河怀里倒去。
优河张开双手,一把把圆圈儿收入怀中,嘿嘿一笑:"这么投怀送抱可真难为我......"
Tony龇牙咧嘴地一把推开优河,怒道:"去死啦!"刚说完,又被堆成一团的裤子绊得遥遥欲坠。优河伸手一把揽住他圆圆的小腰,Tony两手搭上了优河的肩头,这才摇摇晃晃地站定了。
Tony怒气冲天地刚想冲着优河发炮,一抬头却看到优河带笑的眼睛,在黄黄的灯光下,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意味,俯视着自己。......啊......优河的睫毛,好长哦......Tony愣愣地顺着他含着笑意的目光看下去,看到自己的双手攀着优河坚实的肩膀,往下,胸膛紧紧贴着优河的腹部,再往下,圆圆的腰被他抄着......啊!!Tony只觉得‘嗡'地一下,顿时,脸上像有把火燃烧开了......
优河伸出另一只手去墙上抽了一块浴巾下来,低声笑道:"圆圈儿,把长裤脱了。"
Tony傻傻地执行,从裤子堆里退出双脚来站定了,优河把长裤踢到一边,把浴巾围到Tony腰上,在肚脐下缠住了:"把内裤脱下来吧。"
"轰"地一声,Tony听到自己的心跳窜到喉咙的声音:"这......这这......"
"不然怎么洗?"优河捏捏他的鼻子。
"我......我......"Tony面红耳赤地结巴几声,一推优河,"......你先出去啦!"
"我不出去。"优河气定神闲地反问,"我还要继续画画吗?"
"那你转身下许看!!"Tony拽着浴巾大叫。
优河嘲笑一声:"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Tony羞窘得要哭出来了,在昏黄的下圆眼睛也亮晶晶的,好像有泪光浮现出来。优河轻轻叹息一声,好像怜悯地说:就饶你这一次......优河转过身去了。
"闭上眼睛啦!!"
"闭上啦!"
"你当我白痴啊!"Tony气愤地腾出一只手来指着墙上的镜子,"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闭上眼睛!!"
圆圈儿规矩真多......优河闭上眼睛。
Tony扁着嘴,别别扭扭地脱了内裤,刚把内裤退到脚背,优河突然吹了一记口哨,暧昧地笑道:"......喔,内裤脱掉了......"
Tony吓了一大跳,连忙伸长脖子看看镜子,优河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啊:"你、你怎么知道!?"
"闻出来的。"优河闭着眼睛轻轻一笑,说着还使劲向空气里嗅了嗅,"有人闻香识女人,我是闻香识圆圈儿。"
Tony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脸红得一塌糊涂,心也怦怦地跳得更厉害:"去死啦!"
"你也脱好了,我就继续画了。"优河睁开眼睛,回过身来。
Tony憋红了小脸,连忙把内裤往身后一藏,然后向浴池跨一小步跨一小步地移动着,看得优河哑然失笑。然后,优河不顾Tony的抗议,硬是在他洗内裤的时候坐在浴池边画着彩绘,笔尖搔上他小小的乳尖,暗笑着看他想动又怕缠在腰间的浴巾掉下来而不敢动的样子......
"你再搔我痒痒我就不让你画啦!!"洗完内裤改洗长裤的Tony实在忍不住了。
优河偏着脑袋打量着Tony身上的作品,悠闲地答道:"你不让我画,我就不借你裤子。"
Tony搓着裤子的手停住了。啊,他,他,他他他忘记把裤子洗了就没的换......啊啊啊......他怎么这么糊涂......Tony呆呆地看向优河。......对啊,这混蛋明明想到了却不提醒他!!啊!!这混蛋......Tony举起手来就要向优河打过去,只听优河说:"裤子不借喽?"
Tony来势汹汹的手被硬生生煞住。优河看看那张遍着小嘴的小圆脸,红红的,好像气得汗毛也立起来了,那扁成一线的小嘴,透着无限委屈......哎......优河起身捏一下他气得呼哧呼哧的小鼻子,一笑:"我去拿裤子给你,傻圆圈儿!"
Tony气呼呼地看着优河出去。最讨厌了!!老是算计他!!算计完了又装得好像很妤很宽容的样子!!......还害得自己脸红心跳的,像得了心脏病一样!!他自己倒像个没事人哼!谁像他!是个冰块,都没有触觉,搔他痒痒都不怕的......
回想完这次可恨又可耻的经历,Tony握拳发誓:这次恶搞一定会弄得他天下大乱的!表面上看不出来,一琢磨就不对了,气得他冒烟,嘿嘿,嘿嘿嘿......
预想着美好前景,Tony得意地睡着了。呼噜、呼噜......
晚上八点二十分左右,优河回到工作室。
这是第二次看到这个小圆圈儿的睡相了。比上次在公司里睡得还熟,就差流一道口水加强效果了。
优河脱了外套,换上休闲服,环顾四周,没觉得有什么古怪地方。"这个圆圈儿,居然没作怪?"优河轻声嘀咕着开冰箱取出冰块,他习惯在水里加冰。咦,手里的矿泉水怎么和平时的分量不一样......优河低头一看:一瓶调色油。
优河马上反应过来了。
小圆圈儿......优河轻声嗤笑一声,嘿,你怎么做完坏事就睡着了呢?真是不长记性啊......
看着灯光下Tony起伏的小小胸膛,衣领里大片肌肤的阴影,松跨的衬衣下圆圆的腰身,优河挑起了浓眉,抬起手,搓搓自己的鼻子,邪邪一笑。
优河转身从桌上拿了颜料盒和调色盘,调色油夹在胳肢窝儿里,毛笔一左一右夹上耳朵,轻手轻脚走到沙发前蹲下。
"睡觉还开灯,浪费我的电!"优河轻语着把颜料盒和调色盒放在地上,倒了点调色油,调起色来。这混蛋圆圈儿,调色油冰得颜料都调不均了......
看他的小圆脸睡得想个包子似的,就把他的脸画成个包子吧!
优河提笔轻轻往圆圈儿脸上画去。
画了两笔,圆圈儿好像觉得有点痒,哼哼了两声,手也抬起来挥了挥,优河连忙躲开。等他手放下了,继续画。轻轻画了几笔,他又痒痒了,抬手一抹,把脸颊上的颜料抹到小嘴边上去了,看着像个没和完皮儿的包子。
优河忍着笑,索性把小嘴旁边的皮肤也画上了。小圆圈儿痒得眼皮颤颤地眨着,要醒来的样子,还是没醒,小嘴却撅得老高。于是优河趁机把嘴唇也描上了。
画完了,优河坐在地上,观赏他的杰作。
粉嘟嘟的包子!嘟嘟的脸颊像是塞了一包子的馅料儿!
这时小圆圈儿轻轻一动,从侧卧翻成了仰躺,一只手抬起隔在小圆脑袋旁边,另一只手落到沙发旁去,轻轻垂着。
优河心念一动,站了起来,俯下身去仔细看着Tony的脸,见他沉沉睡着,抬起子来去解他的衬衣扣子。衬衣敞开了,露出一具圆圆的身体,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肌肤细致的光泽。
就把他的身体当做餐桌吧,画上几笼包子、饺子、馄饨......
优河撩上袖管,轻轻开工了。
小圆圈儿在他的笔触下被搔得轻轻扭着,像游在水里的小鱼。优河料定他不会醒,在圆圈儿轻扭时稍作停笔,他一不动弹了,又立刻作画,如同操作牵线木偶一般熟练。
画笔移到他胸口圆圆的两点,细细描画着。他哼哼两声,露出一个笑颜来。
优河看看他的脸,画笔再度轻轻扫上,柔软的毛笔尖左右摩挲着圆心。
"嗯......"他浅浅笑着,哑哑地呢喃一声。身体也扭起来,大片的阴影随着他扭动的身体,深深浅浅地勾画着身体圆圆的轮廓。窄窄的胸、细细的腰......就像那许多个晚上,圆圈儿的身体,那被描画着一只猛兽的身体......
他记得,那只黑豹随着圆圈儿的扭动展现出的不同姿势,就好像活了一样,变得富有立体感,也是圆圆的,就像那双圆圈儿......黑豹那野性的姿态和圆圈儿纯纯的表情,真是出乎意料的和谐呢......喔,黑豹的那双明黄色眼睛,就在这胸口小小的两点上啊......优河不由得盯着眼前的两粒乳点,细细地勾划着。Tony撒娇似的,一边扭,一边哼哼着。
"小色鬼......"优河暗骂一声,让他扭得自己身上有些热了!
......
快要画完时,包包里的手机包‘嘀嘀嘀'响了。优河跳起身来,把手机一把塞到裤子口袋里捂着,躲到洗手间去听电话。
"老大!这里有批稿子出错了,"诚俊着急的声音,"你快来公司看看吧!明天要发稿的!"
"搞什么?这么晚才查出出错?"优河压低声音。
诚俊委屈:"这批稿子是外发的,我也才拿到手耶!"
"知道了,马上来!"
优河挂了电话回到房里,小圆圈儿衣服大敞,顶着一脸包子和一身体的饺子、包子、馄饨,不知道睡到哪一国去了。优河也不叫他,只轻轻地把灯关了,把钱包和车钥匙带上,关门出去了。
最好不要让圆圈儿发现自己被画成这样子,让他醒了就这样走上回家的路吧!优河一边发动离合器,一边奸笑起来:"小圆圈儿,你就当做是上形体课吧!让你自作自受!"
处理完那批出错的稿子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优河与诚俊上小店饱饱吃了顿宵夜,才慢悠悠开车踏上回程。
......估计那个小圆圈儿也该醒了吧,那就不回工作室了,圆圈儿应该回家了吧......优河把车掉了个头,直接回了自己家里,一觉睡到大天光。
第二天上班途中,优河开始想像小圆圈儿的脸色。白的?红的?还是......紫的?呵呵,小圆脸肯定嘟得能翻人了......
谁知小圆圈儿压根没有露面,也没电话来请假,又上演了一出失踪大戏。诚俊找遍公司,哪里都没有。当然,优河办公室也没有。优河沉下脸。圆圈儿竟敢放他鸽子!?
"我说,面包圈儿该不会在公车上睡死了吧......"诚俊忧心忡忡。
优河心里咯噌一下,马上关照诚俊说自己要出门办事,飙出门去。太离谱了吧,难不成还在老板的工作室里睡大觉!?不怕剥了他的包子皮儿!?
优河飞车赶到工作室,果不其然,圆圈儿带着一身优河的作品睡死在沙发上。
"喂!给我起来!"优河大喝一声,粗鲁地一把拽起他。
"嗯......"圆圈儿还是不知死活地闭着眼睛。
优河一巴掌打上他脑袋:"Tony!!安徒生!!"
"嗯......"
"还敢睡,我......"好烫!掌心滑过的温度异常的高。赶紧摸摸他身上,烫得火烧火燎的。看看他的脸,脸上的乳白颜料都透出红色来,双目也紧闭着。再看看房里,窗户大开着。
"这个白痴!"优河怒骂一声,一把抄起Tony横抱在怀,随手扯了件衣服兜在他身上,摔门而去。
小心翼翼护着Tony的一头乱毛的圆脑袋,把他塞进副驾驶座里。优河赶紧发动车子,一边想着最近的医院是哪一所。汽车刚发动,身边的圆脑袋就歪到肩上来,软软的金发蹭着优河的脖子。
"圆圈儿!"优河一边看路,一边分神瞥着Tony。
Tony呼吸得似有似无,小圆脸低低地垂着。
优河腾出一只手来,拍着他的脸颊:"圆圈儿!"
圆圈儿轻轻嗯了一声,嘴唇干得裂出一道道小小的口子,透着异常的艳红。那连阴影也是圆圆的眼睫毛,一动不动地合着。那张小小的圆脸,依赖地靠着优河的肩膀。
优河弯过手臂,把他搂进怀里。那软软的金发栖上了下巴,随着汽车的震动痒痒地骚动着,如同昨晚,那笔尖下那痒痒的、圆圆的身体......
刹那间,优河的心像被水浸透了。算了,是自己昨晚没有处理好......优河轻轻以下巴蹭了蹭那头金发,低低地安慰着:"没事的,马上就到医院了,小圆圈儿......"
脚下的油门又加速了。
车子横冲直撞,飙到医院。
优河甩上车门,抱着Tony冲进急诊室。医生护士看见一个帅哥抱着个被画成一桌盛宴的小家伙,吓了一大跳,都傻站着。
"站着等看戏啊!"优河四顾找着能把Tony放下的地方,没好气的呵斥着。护士们被他一身怒气吓醒,连忙过来帮忙,把Tony安置在床上。
旁边的医生开口:"这身上是......"
"颜料,别管了!他发烧!"
一通忙乱之后,诊断出来了--高烧,需掉点滴、服药及住院观察以预防转成肺炎。
人事不醒的Tony被送到病房先行吊点滴,优河抽身联系住院事宜与配药。跑上跑下一个半小时,终于完成。Tony也稳定下来。可是那张不再撅着小嘴的小圆脸让优河放心不下,优河打了电话回公司请假,自己在病床边陪着,呆呆看着他昏睡的脸庞。
......
嗯,有暗暗的光线......
还有轻轻的风声......
是哪里啊......
嗯,嗯......
Tony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迷朦地眨着。眼前是一片白色,好安祥的颜色噢!Tony撇撇嘴,嗯......这是哪里啊?
眼睛一转,看到一只点滴瓶子,输液管一直连到自己手上。
转头看去,床头趴着一个人。褐色的头发笼着一双白皙骨感的手,凌乱地散在床单上。倒是很像......那个刻薄鬼嘛?!Tony想叫他,喉咙哑了,只轻轻咳出一声。优河微微一动,抬起了头。没有焦距的眼神和Tony对视了几秒钟后,优河像是清醒了,展颜一笑:"醒了?"
"......我怎么了?"Tony愣愣地看着眼前微笑的容颜,窗口透进的光照得他的睫毛好长哦!好漂亮的单凤眼!
优河轻轻回答:"你发烧了,在医院吊点滴呢。"
"哦......"Tony扁扁小嘴,怪不得头好疼。
"想得起来吗?"优河把手按上他的额头,还好,温温的,"感觉怎样?"
"脑袋疼。"啊......是了,乱摆完书,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你,你送我来医院的?"
"是啊。"
"......"Tony嗫喏起来,他把生病的自己送来医院,可自己却在他的工作室里搞恶作剧,而且,还是为了恶作剧才生病的......Tony不由把小脑袋向被子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