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地道,说完还递了一封书信。
仿佛听到最不可思议的话,烈蕉颤抖着手接了那书信:“天梵国君孔雀王弟亲启。废太子烈蕉
,乃愚兄幼子,望弟送其归国。大烈烈容敬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烈蕉呆呆看着然而,每一个字都是自己所熟悉的,绝不可能有错。信封
之中,还有一封孔雀王的亲笔回函,上有天梵国玺,决不可能出错。
“殿下,再不追就来不及了。”有将领催道。
烈蕉呆呆看着前方离去的人马。
眼中沸腾看千百味情感,最后缓缓闭上眼睛,“让他……走吧。”一颗清泪,慢慢从他脸上低
落,这一放他,他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大烈,华京,朝阳宫内。
风吹动着树叶,花枝在林中摇曳。一场暴雨之后,天边挂出一道彩虹,叶尖上的水滴正对着那
彩虹眉来眼去。
大地一扫雷雨前的阴沉压抑,空气格外清新。然而,这样清爽的午后,却只能让立于廊前的烈
蕉感到某种刺痛。
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平静了,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最适合的轨道上。只是心,在想起他的时候
,疼得厉害。
他走了,走得那样绝决,那样干脆,那样的,让人意想不到。
只留下他,一日复一日地在思念中挣扎。
曾以为恨他,从灵魂深处憎恨着他。天地之间,好象都为了恨他才存在的。
然而,他才发现,自己不是恨他。自己早已经不恨他了,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爱上
了他。
但是,他走了,他放他走了。
同时,让他带走了他的心。
他永远不会回来。
后悔,怒火,愤恨,却依然放走了他。
如果,真这么想逃离他。就让他远去吧。
只让他留在这地狱里就好。
“蕉儿,在想什么呢?”
转过身来,看见皇祖父含笑向自己走来。
一切的事情,想来他也知道吧,一直不插手管,是对他的放纵,还是对他的惩罚?
心已经死灰复燃了,怎样都没有关系。那个人,已经离开。
“没有什么。”
烈元典轻拍了拍他的肩,“如今是监国了,不能再感情用事。”他的话,仿佛话里有话。
烈蕉垂首:“蕉儿明白!”今天,他就要做太子监国了。
“好了,今天有几个邻国派了特使来参加你的监国大典,你可要拿出我大烈的风范来呀。”
“是。”
“好了,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准备,你伯父还在等着我。”说起烈炎时,邪魅的眼中流出点点
柔情。
烈蕉垂首恭送祖父,五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却依然邪翳美丽,是因为,他们……很幸福吧。
烈蕉露出了苦笑,与他比较,自己更显寂寥。微微叹气。
“殿下,天梵国使者求见。”欲转身时,小林又已经进来。
天梵,烈蕉心中微微一疼,他们也有使者来了么?这个国家,是他所在的国家呀。
“天梵使臣狄特依见过大烈太子殿下。”
“平身。”“谢殿下。”“天梵使者也来参加我的监国大典么?”
“是的,孔雀王特命小人前来向殿下道贺。同时孔雀陛上还送给殿下一份礼物。”使者恭敬地
道。
“什么礼物?”
天梵使者道:“请上来。”
请上来?烈蕉微微一愕,礼物不是拿上来的么?
正想着,熟悉的脚步声使他全身猛地僵硬。
“蕉儿,恭喜你。”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儿站在他的身前。
“你……”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敢想信眼前丫立的就是自己一年多来日夜思念的人,
话哽在喉吼里,生怕一说出声来,这人就要突然消失了一样。
“蕉儿,我回来了。”清清楚楚的话,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光了。
来人踏前一步,含笑,握住了烈蕉的手。
“父……父王……”烈容含笑应之。烈蕉总算回神,手中的温度不会骗他。
“你……”眼中突然湿了,烈蕉压住翻腾的血液,陡然转身冷冷问道,“你怎么来了?”
痴痴地看着烈蕉,“我回来,找你。”
热气一下子上升,“为什么?”你不是走了么?为什么要回来。“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很多次。我只知道。
“我走,只因我要安顿好付家的人。我来,是因为——”
“为什么?”
微微垂下了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地狱里。”
“既然我们已经跌入地狱,那么,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爱又怎样,恨又怎样,遇到了你,事情已经这样,在爱与恨的交缠中,我们共同织就了一张网
,网住了你,也网住了我。
离开后我才知道,这张网紧紧纠住我们不放。
与其苦苦在里面挣扎,不如就这样又有何妨,爱我也好,恨我也好,喜欢怎么样处置我都好。
天堂我不再啬望,地狱我同你共住。
“父王……”烈蕉一把把他抱住,用力地搂入怀中。“不会的,不会是地狱,我发誓, 你回来
,这里永远不会再变成地狱的”
离朝阳宫不远的大内。
烈元典躺在烈炎的怀里满脸不甘心,“你还真是了解容儿,你怎么就猜到他定会回来?”
烈炎哈哈一笑,抱住了他,就感情而言,他这个父皇永远都是被动的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