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轻唤:越儿。
痛,好难受。
天杀的齐儿,竟然还没有出来!
天已渐亮,身旁是平顺的呼吸声。齐儿在睡着,唇边挂着笑。
后穴火辣辣的疼着,可恶的是,齐儿就这样过了一夜。
掰开他缠在身上的胳膊,撑着床,一点一点地移开身体。可还没有动两下,旁边就有了动静。
“越,你醒了吗?”齐儿好像很开心,贴过来再次环住我,“我们继续吗?”
我这才发现,身体里面的那个东西,又硬了。他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回头,皱着眉头看他。
齐儿却来捏我的脸,笑的灿烂:“越,你这是什么表情?昨晚不是很舒服么?”
“舒服的人似乎是你吧?再折腾下去,我还怎么赶路?”
“没关系,”齐儿涎着脸,一个劲地往我身上凑,“反正你都走不稳了,更别说骑马,我抱你就是。”
“……”
“我会轻一点的。”
忍不住一个枕头丢过去,脸上更是发烫:“你都在里面了,要做什么还要这样征求我意见么?”
齐儿一脸的邪气,坐起来,把我抱坐到身上面对着他,开口道:“我想要越自己动啊……”
我板了脸,还未训他,他又立刻咬着唇道:“越,你今天怎么这么凶?难道是怪我没有满足你吗?”
我像皮球泄了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倒也是啊,明明都把自己给他了,还维持着这种尴尬的姿势来教训他,也难怪他会不当一回事来调笑。
只是,心里还窝着那团火,说什么也不想就这样纵容下去。到时候,别说战场,恐怕还没到边疆就已经被他弄得死去活来了。
还未想好是不是继续和他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窗户边上就传来很轻微的扑翅声。
于是很干脆地,也顾不得其他,径直从齐儿身上下来。
硬物摩擦过后穴,一瞬间疼的人背脊都僵直了。更有半干涸的液体汩汩地滑出来,顺着大腿往下淌,好不难堪……
下地根本站不了,扶住了床栏才勉强立住。
堪堪地拉过一件外衣披上,回头就瞥见齐儿杀人似的眼光。
只是,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窗台那。那里,有一只金黄色的芙蓉鸟。
是攸铭最宠爱的金羽。
第十二章
一瘸一拐地挪到窗边,一伸手,金羽便很有灵性地飞了过来,将嘴里衔着的东西放下,立刻扑扑翅膀飞走了。
大概,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主人身边吧。
掌心躺的是叠的很小的纸条,一展开,攸铭潇洒的字体便落入眼中。
在我赶来前,照顾好自己。
只几个字,便将我震的脑中轰鸣。五指一颤,薄薄的纸条险些落到地上。
攸铭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已经下了决定,这会怕是说再多的话他也不会听的。
我以为我留的信里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此次遥国之事,虽未定论,到底战事是否会起尚还未知,但就眼前来看,离翟侵略我洛国之心已是昭然若揭,若攸铭前来,无异于进入龙潭虎穴!九五之尊,何时也这般鲁莽武断了?!
惊骇过后,才慢慢注意到后面的半句话。
心里像被绳索缚住,只是轻轻地呼吸都一阵一阵的闷痛。咬了半晌的唇,才注意到眼角早已湿润,连纸上的字都看不清晰了。
抬手想擦,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不满的哼哼声。
齐儿已经穿好了衣裳,就站在几步外,满脸的阴霾,长目微瞪,嘴巴翘得老高。
他何时下的床?
意识到某个问题,慢慢地把目光下移,果然看到他小腹下的袍子鼓起了不小一块。
顿时哭笑不得。
“齐儿,你……就这样出去么?”
“否则呢?哥哥不帮我解决,我有什么办法?”
说完,还很是愤恨地扭过头去。
我哑然,看了眼手上的信,小心地放到旁边的桌几上压好,才慢慢地走到他旁边。
齐儿就像铁了心要赌气一样,看我走的慢也不肯过来,只站在原地不时地撇嘴,一边眼睛偷偷地瞄着,碰上了我的眼又装作没看到。
好不容易磨到他身边,他还是不肯理我的样子。
一个没站稳,那个隐秘的地方又一直痛着,眼看就要栽下去,身旁却还是立刻伸出一双手,将我牢牢地接住。
我在齐儿怀里笑,他这才反应过来,咬着牙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齐儿生气了?”
“没有!”
“哦……那,是吃醋了?”
“越!你不要这样,我会以为你……”齐儿梗了两下,没把话说下去,却是道:“我以后不会再任性了,也不会再为难你,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齐儿虽然顽劣,心思却一直敏感纤细,能说出这些话,想必已经不是赌气那么简单了。
连声音都变了,他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吧?
“齐儿,我和攸铭是不可能的,你明白吗?”
“你是说……”
“我是说,如果我还活着,便永远是你的。自然,若是你不想要,又另当别论了。”
“我怎么会不想要你!越,你……你是认真的么?我可以永远拥有你?”
心底很轻很轻地叹息着,凑上去吻齐儿的唇,抓紧了他的手指,好让他不要那么激动。
闭着眼,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神来面对他。实在是,虚伪冷血的连自己都开始反胃。
不可能不内疚的,却不得不做。这样的我,怕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吧?
齐儿很快反客为主,含着我的舌,一点一点地舔舐着,手也是不安分地拉下了我身上唯一的一件衣物。
我轻轻地挣开了他,立刻换来了他不满的表情,似是在无声地控诉。
安抚地吻了下齐儿的面颊,单膝跪下,在他的诧异中强自镇定着,解开他的腰带,揭开袍子拉下亵衣,将那个压抑到现在的巨物小心地纳入口中。
不出所料地听到齐儿倒抽冷气的声音。
“越,你不用这样……”
只微微动了下舌尖,他便噤声了。
耳边只有自己吞吐时淫靡的水声。
含不下,只能借着手指抚摸着外面的部分。
口里,鼻中,都是腥腥的味道,隐隐地还能够看到眼前巨物上暗青色的血管,感受到齐儿的脉动。
皇室子女成年的时候,都会有年长的宫女教习情事。各皇子王爷就算没有娶妻,府中也免不得会有一两个侍妾。我亦然。
可用嘴侍候人这样的事,也不过耳闻,只是凭借着直觉在做。
想……让齐儿舒服一些。
头顶传来的呼吸渐渐乱了,齐儿自己动了起来,手也忍不住伸过来将我的头往下摁。
喉咙有被刺穿的错觉,却还是配合地动着舌头,不时地揉弄着囊袋,只求更多地取悦他。
仿佛这样,就会弥补一些对他的伤害……
看到攸铭的信时,才忽然意识到,无论我现在怎么做,到最后,受伤最深的人,都只会是齐儿。
当初,若是容妃未逝,许今日朝堂上的南面之人就是齐儿了吧?近十年来,明里暗里积蓄力量,他内心的不甘,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没有什么可以与至高的皇权相比,可是我一直想要他放弃的,便是皇位。
家国天下,百姓生灵,多么冠冕堂皇。
自己心里当然明白,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这一辈子,最想要保护的人,也不过这两个。
一个是心疼,一个是真的爱着。
我不爱齐儿,更不可能真的和他一生一世。对他好,宠他,照顾他,纵容他,不过是害怕最后伤他伤的太厉害,自己难以心安。我很清楚,不是活着,不是不流血就代表着不受伤,有的时候,内心的伤害压抑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让人痛不欲生。
骗他利用他的人,又偏偏是我,他唯一亲近的兄长。
齐儿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便泄了,来不及咽下去,呛得我连连咳嗽。
“还好吧?”齐儿拍着我的背柔声问。
“不碍事的。”
“越,我爱你。”
“……嗯,我知道。”
“那你呢?越,你爱不爱我?”
齐儿眼中光彩熠熠,兴奋地看着我,我却一时哑然。
“我当然也……”
大概是刚刚喉咙折腾的太厉害了,这会竟忽然说不出话了。
“也爱我吗?”
“嗯。”
刚说完违心的话,便被齐儿拦腰抱起,在屋里一连转了好几个圈。
“齐儿,快放我下来!”
他这才将我放到榻上,脸上依然是抹不去的喜悦之情。
“越,我真的真的好开心。”
这次,不独是喉咙,鼻子也开始发涩了。
却还是应和地笑着去拨开他脸上的发丝。
“你开心就好……”
第十三章
在岚梓城休息了一日才上路,齐儿说是怕我摔下马,雇了辆马车。中途少不得的走走停停,原本骑马只用大半月的行程硬是走了一月有余。
到风火关正是十二月的时候,黄沙枯树,长河落日,未及营中便已深切地体味到那股肃杀之气。
风火关在洛遥交界处,是进入洛国的必经之所,重要性不言而喻,虽未有战事,镇守之人也必是大将。黄宇黄老将军已为天朝效力多年,每至战场,虽不至于战无不克,却也至少是九胜一败。洛国本有规定,将士年过半百着一律调回京城或安定富庶的州县任职,以安度晚年。然他精于带兵却不精于为官之道,虽已到了奉薪在京的年龄,仍三秉圣上请求驻守边关,当时洛遥和乐,攸铭便破例下旨让他来风火关待几年。
远远地就看到那个带着两名轻骑伫在风中等候的魁梧身影,赶忙命侍卫停了车,徒步过去。
齐儿见我下车,也跟了过来。
“师傅。”走到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一如当年他教习我武术时。
老将军头发胡须都白了不少。面上虽依旧红润却是添了不少皱纹,但很明显,威仪不减,脾气更甚。
或许,不止是更甚……
“你这个小混蛋,是不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好好的京城不呆,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皇上命人八百里加急送来圣旨让老夫好好照顾你,今天老夫就遵循圣意!遥国蠢蠢欲动,你竟然置自己安危不顾,你以为你是什么,扫大街的烂扫帚??!这么随随便便,先皇说的话你都记到哪去了?这么多年我都白教你了是不是?你个混账,气死我了……”
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接着手脚齐上阵,不多时手臂腿上就挂了彩。
齐儿正要上前,被我一拉一瞪,委屈地退到一旁去了。
估摸着老将军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气也出得差不多了,我才抬起头来,陪了笑脸,道:“师傅近来可安好?”
他一向吃软不吃硬,也不知道这么些年不见,这习惯改了没有。
“哼!虚伪!”
“……”
我没辙了,正在思量着怎么哄他,一边的齐儿却早已忍不住了,一把冲上去就揪了老将军的领子。
“老家伙,你冲什么冲?!好好的把越骂成那个样子,你以为没人敢治你了?!好歹我也是领了帅印过来的,信不信我罚你个几十军棍让你好生睡上几天,看你还敢嚣张!”
老将军这样脸红到了脖子根的样子实在是没见过的,许是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不敬过,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瞪大了眼睛瞅着齐儿,气呼呼地喘着气。
我差点呆住,正要去把齐儿拉下来,却被两个人齐齐地挥到了一边。
“你这个臭小子!有帅印了不起么?!好歹我也是先皇封的镇边大将军,你顶多和我平起平坐,你敢打我?”
“哼,我还就打你了!”
“你混蛋!竟敢真打老夫?!”
“老头子你有意见?”
“看拳!我今日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看脚!我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越王,要把他们拉开么?”一边的侍卫犹豫不定地请示。
那两个人,早已扭成一团,滚在地上了,拳脚相向,打得好不热闹。这时候让谁去拉都讨不了好,指不定还会成为战后的出气筒。
我认命地上前一步,才弯下身,就被不知是谁的靴子一脚踹过来,蹬在了天灵盖上。
“越王!”
“越!!”
“混账徒弟?!”
晕过去之前,好歹看到他们终于消停了……
“老家伙,都是你的错!”
“什么?混蛋小子你还想赖我?”
“是你把越踢晕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不都是你要找我打架!”
“怎么,不服气,还想再打一场是不是?”
“打就打,老夫还怕你不成!”
“你们两个,要吵出去吵!越王都被你们吵醒了!”
“越……”
“徒弟……”
方睁开眼,就看到了这么一幅诡异的画面:一个垂暮之年身着银色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拉着我的左手眼泪汪汪,似是无限委屈;一个未至弱冠蓝衫飘飘的少年执着我的右手眼神凌厉,似是无限愤懑。
这两个人,实在是让人有火大的冲动。
我装模作样地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再抬头看了看帐顶,最后把目光移到面前的两个人身上,缓缓地问:“你们是谁啊?”
“……”
“……”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啊?还有……我……诶?我是谁?”
“……”
“……”
“二位?你们为何要将眼睛瞪那么大?”
一边垂手而立的军医偷偷地笑出了声,又立刻咳了咳,作出严肃的沉思状。
“萧军医,这是怎么回事?!”
“回齐王,小生觉得,大约是将军那一脚踢得太厉害,伤到了脑中的神经,所以越王他——”他指指自己的脑袋,摊了摊手,“——失忆了。”
“那这么说,徒弟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军医看了我一眼,捋捋胡须,高深莫测地道:“那说不准,也许越王只是忘了一点,也许全部都忘了,也许只是暂时性的不记得下一刻便好了,就看伤的有多重了。”
“越……”右手被松开了,齐儿把我的脸转向他,满脸的担忧,“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齐儿,你连我也忘了么?”
手轻轻地贴上他的脸,看着那对紧紧皱在一起的半月眉,险些就唤出了他的名字。
“你叫齐儿?我只是暂时不记得你了,以后一定会想起来的,不要难过了好么?”
“那……什么时候会想起来?”
“这个嘛,”萧军医插话道,“依小生愚见,如果越王心情愉快,说不定很快就会恢复记忆的。”
齐儿点头,又看着老将军咬牙切齿地说:“老家伙,这笔帐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