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幸福。在他心里,君子仪始终是他的最爱。在他单纯的感情世界里,君子仪是不可抹灭的存在。
君子仪曾经逼疯过他,但也是君子仪拯救了他。当他疲倦到失去生存动机时,只要想起君子仪,他就又会
有无比的勇气。为了君子仪,他可以忍受永无止境的伤痛。
“怀绪?”君子仪红着小脸,娇怯地唤着他。寒怀绪看他的眼神,多情又温柔,他轻咬红嫩的双唇,眼里流
露出少见的娇媚。
寒怀绪被他毫无掩饰的爱意吓到了,他忘了他对君子仪的影响有多大,就算君子随着轮回转世,对他的记
忆不再,但两人间的情感波动对他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寒怀绪偏过头,不再看他。“君公子,你的房还没到吗?”
君子仪显得失落,他指着前方的雅房,“到了,就在前头。”
寒怀绪道:“那你赶快进房,早点休息吧!我回房了。”他一个转身,踩着急速步伐离去,挺拔的身影不多
时即消失在小路转角。
君子仪垮下了肩膀,颓丧地走进房里。寒怀绪对他的态度转变得很快,他很难摸出他真正的想法。
关上房门,君子仪靠在门板上,虽感失落,小脸却布满红晕。他住巾口,娇羞的想寒怀绪的俊美脸庞。
他压抑不了如涌泉般不断冒出的情意,脸红心儿跳,想着让寒怀绪拥人怀里的温暖感觉。
“啊——我在想些什么啊!”他往柔软的床铺扑去,倒卧在上头。他掩住红唇害羞一笑了。
“不能再想、不能再想,君子仪你变得不像你了,你好不要脸,怎么能胡乱想床上情事?你思春、发花痴啊
!噢……你一定是疯了!”
君子仪槌着床垫,痴痴地笑了起来。他起身更衣后又爬上床,盖上丝质薄被,嘴角含笑地进入梦乡。
隔日一大清早,君子仪一反往常,睡到日上三竿了,都没有醒来。他不是病了,而是舍不得醒来。他做了
一个好美、好美的梦。
他梦到寒怀绪好爱、好爱他,对他极尽温柔,万般疼他、宠他,把他当成是易碎的细瓷,抱在怀里小心呵
护着……
高大的百年榕树枝繁叶茂,玩累的两人坐在树荫下休息乘凉。
“怀绪……”
君子仪柔柔地唤着寒怀绪,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仰躺在他的大腿上。
“嗯?”寒怀绪心不在焉的回应他,他腾出另一手,充满情欲的爱抚着君子仪柔嫩的背脊。
君子仪笑了。他将小脸藏往寒怀绪怀里磨蹭着,小手紧紧捉着他垂落两旁的鬓发。
“怀绪,答应我,不要让我离开你。”
寒怀绪沉稳地笑了,君子仪感受到他宽阔的胸膛上下起扶着。寒怀绪低头吻住他,一啃又咬的,吻得君子
仪娇喘连连。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他不给一辈子的承诺,而是天长地久的永恒。
君子仪红着眼眶,感动道:“你要记得你所说过的。对我,你永远都不能放手。”
“傻瓜。”寒怀绪吻去他的泪光,之后攫住他的红唇,品尝他的芬芳。
君子仪柔顺地让他亲吻着,他们口舌相交,吻得十分激情。君子仪还稚嫩得很,只懂不顾一切的回应他,
而寒怀绪则被他的义无反顾激得欲火难耐,他的金色瞳孔,映出痴狂的表情。“子仪,我好爱你,把你给
我好不好?”
君子仪娇羞地攀住他的颈项,害羞的点点头。不只寒怀绪情欲当头,君子仪也想,唯有最亲密的接触,才
能让他安心。
得到君子仪的同意,寒怀绪一把抱起他,往前方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君子仪——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才够啊!”君采衣使出吃奶的力气,拉开嗓门大声怒吼着。
混蛋!睡得这么熟,还不时地优笑,难道他是梦见了什么吗?都已经要用午饭了他还不醒!
君子仪被他如雷般的吼叫给惊醒,他弹坐起身子,猛然与君采衣的额头对撞。
君采衣气道:“喔!好痛!笨子仪,你在干什么啊!”好心叫他起床用饭,谁知他竟如此回报他。
君子仪也吃痛地说道:“你没事靠**得这么近干嘛?差点被你撞傻了。”
君采衣双手插腰,连珠炮似地骂着:“喂喂喂!你恶人先告状耶!我可是特意来叫你起床吃饭的,你怎么不
识好人心啊!娘亲一定没生副好心肝给你,才让你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王八蛋,你上辈子一定是被狗咬过,所以这一辈子才会胡乱咬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得就是你
这种人!”
好梦被吵醒,君子仪也是一肚子怨火。他反唇讥道:“我可是神仙下凡投胎转世,你有幸能与找生得一样
,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上上辈子做尽善事换来的,你不珍惜便罢,竟敢反臭骂我一顿?你这么不知感恩
图报,小心出门被雷劈死,被豆腐砸死,被车碾死:吃饭吃到一半被噎死!”
被他骂了一大串,君采衣气愤得站起身。活了二十年,从没人敢这么大声与他说话的,君采衣气极怒叫:
“君子仪,你好样的,你给我小心点,小心我暗中报复!”说完,他推开房门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君子仪烦躁地揉捏被褥,气君采衣打断他的美梦。谁知,原以为已走远的君采衣却又突然转身回来。
他试探性地唤道:“喂!子仪。”
方才气过了头,完全没想到以君子仪的性子是不可能与他吵架的,走了好远,他才觉得不对劲,掉头回来
。
君子仪语气显得不耐:“干嘛啦!”
“你生病啊?火气那么大,小心年少中风。”君采衣用手背碰触他的额头,自顾自地说:“没发烧啊……”
“去你的!你才发烧哩。”
君采衣一副天下红雨状,惊讶道:“子仪,你骂脏话?总算像点正常人了!”
君子仪曲起双腿,抱住自己,沉默不语。
他的异常举止,很令君采衣担心。他推推君子仪的肩膀,关心问道:“子仪,你到底是怎么了?”
君子仪状似困扰地开口道:“采衣,我觉得我好奇怪……”
君采衣也很坦白,“我也觉得你怪怪的。”
君子仪拉住他的衣衫,红着脸低声道:“我觉得我好像喜欢寒怀绪,昨晚我还梦见我跟他……”
“跟他怎样?”
君子仪的俏脸越显红润,结巴道:“就……就……就跟他那个嘛!”好羞人喔,平日洁身自爱的他怎会做这
种春梦?
君采衣一见他满脸红晕,心里已明白他所说的事,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到底是哪个嘛!”
瞧见君采衣上扬的嘴角,君子仪知道自己被他耍了。他槌着君采衣,不依道:“你好坏!不跟你说了。”
君采衣呵呵地笑起来,亲密地抱住他。
“有什么好害羞的?男欢女爱很正常啊!我爱无尧,自然也会想跟他做爱,由爱情生出来的情欲,我不认为
有什么不对。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得到他的全部,肉体的结合也是一种爱的表现,你何必多想?孔夫子不
也曾说:食色性也,可见性是件多么平常的事。没有人会伟大到只谈精神恋爱,肉体情欲是加深两人情感
的催化剂,你懂吗?”
看君采衣脸不红、气不喘地诉说闺房情事,没经验的君子仪听得羞怯极了!
“我跟怀绪昨晚才见面,怎么可能会那么快……爱上他?”最后一句,他说得极为小声。
“爱情要来时,挡也挡不住,爱就爱了,哪有什么快慢?不过,可怜了青雨羲,寒怀绪一出现,他半点机会
都没有了。”
显而易见,君子仪连一个吻都吝于给青雨羲,却愿意在梦中献身给寒怀绪,些落差可说是天壤地别。
君采衣继续说道:“你倒挺会挑的,挑了个寒怀绪如此出色的人当对象,可见你识人的眼光还挺高的。不
过寒怀绪会接受你吗?他是个修道人,色戒可是修道人的一大禁忌。我看,这段感情你还是考虑一下,以免
受到伤害。”
君子仪当下做出决定,肯定道:“不用考虑,我只要寒怀绪,其他人我都不要!”
他的勇敢坚持,着实令君采衣深感佩服。
“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做弟弟的只能从旁协助你。不过答应我,不论结局如何,你都不能做出傻事。
”
君子仪一愣,心里犹豫了起来。他不能接受寒怀绪不要他,他的心早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献给了他。
对上君采衣担心的目光,君子仪虚应道:“嗯,我答应你。”
君采衣放心地笑了,他拥住君子仪,开心道:“这才是我的好哥哥。”
君子仪反抱住他,眼神中多了一抹深思。不知怎么搞的,听到采衣说得假设,他忍不住悲从中来。结局明
明还是个未知数,为什么他好像早已预知到结果似的,心忽然疼了起来?
第五章
凉风轻轻吹拂,沉府花园的凉亭里,正展开一场大厮杀。棋艺堪称高段的沉无尧,眼见气候凉爽宜人,加
上沉无风出远门做生意、老三沉无争伴随爱人回故里,家中较为严肃的人士全都不在了,他们这群不正经
的人,正可毫无即制地大玩特完。
基于此,他便在花园的石桌上摆下棋盘,邀来众人一比高下。
沉无尧下起棋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就连自己的亲兄弟,他也是不留情面,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我的天,老五,你可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竟然不留给我一条活路。”沉无云轻摇羽扇,喝着茶,服
输地从石椅上起身。几日不见,沉无尧的棋艺又更进一步了,害得当初领他人棋门的沉无云脸上备感无光
。
沉无尧轻笑道:“下棋之人最讨厌对手放水,大哥,我听是替你着想呢!”
沉无云对他所言不置一词,转头道:“雨羲,还是让你来下吧,我输怕了。”青雨羲对棋艺颇有研究,实
力也不错,说不定可杀杀沉无尧的锐气。
在一旁观战许久的青雨羲也有些技痒,于是毫不客套的坐在棋桌前,“那就换我来下下吧。”
两人布好棋子后,开始展开另一场大战。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忙完工作的沉府下人也跑来参一脚。
督促完两名徒弟练功的寒怀绪,陪着神子如仙漫步至花园里赏花,两人也被人群所吸引,往前一探究竟。
他们的身份特殊,一到花园,众人便自动退开,让出一条路让他们通过。沉无云见他们来了心中更乐,“
神子、怀绪你们来啦?过来坐坐,他们正在比棋艺呢!”
寒怀绪与神子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隔空观棋。下棋的两人全神贯注,思虑缜密,使得这场棋局一时难以看
出端倪,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胜负才大略底定。
青雨羲摇头笑道:“无尧,你的棋下得真好,我输得心服口服。”
沉无尧开怀地大笑,“是青兄你承让了。”沉无尧洋洋得意,乐不可支地望向众人,自认打遍天下无敌手
的他,还真不曾败阵过。
出来寻觅寒怀绪踪影的君子仪,牵着君采衣两人同时出现在凉亭里。有如天仙般丽容的他俩,一出现便夺
去了众人的呼吸,就连看惯的沉无尧也一时分了神。贸然叫住其中一人,怕一旦喊错,会被真正的采衣猛
扁一顿。
君子仪与君采衣两人相视而笑,决定好好戏弄沉无尧一番,于是两人又一同开口问:“无尧,你在看什么?
”
面对此情此景,沉无尧苦恼地搔搔头发,一旁围观的群众想笑又不敢笑,怕沉无尧恼羞成怒乱打人。
怎么办?身高—样,气质也很像,沉无尧彷佛回到一年前,头一次见到他们俩,却又不知如何区分的窘境。
神子朝寒怀绪使个眼色,要他帮忙沉无尧解决困境。深爱君子仪的他,应该是一眼就能认出谁是谁了吧?
寒怀绪会心一笑,直接走到君子仪的身旁,轻声说着:“子仪,那边还有位子,到那里坐好吗?”
他深情的目光惹得君子仪脸红心跳,羞怯地咬着下唇,点头答应。他一点头,沉无尧当然立刻知晓另一人
必是君采衣,他开心地起身拉着君采衣,欣喜道:“采衣,你看,我认得出你呢!”
君采衣不屑道:“要不是寒大哥先认出了子仪,而子仪又笨笨地回答了他,我看,你一时半刻还认不出我
呢!亏我跟你认识那么久,你还分不出来,真是太逊了!”他毫不留情地当众数落沉无尧,众人不禁偷偷笑
出声。不过,也难怪他要生气,有哪个人不希望情人能准确地认出自己呢?
沉无尧尴尬地摸摸鼻头,讨好般地谄笑着:“采衣,你别生气,来,先喝口茶、消消气,待会儿我去买你
爱吃的乌梅给你吃,可好?”
沉无尧小心地安抚他,担心他一气,今晚就得独自一人守着房间了。看他低声下气,君采衣才决定原谅他
,“好啦,就暂时先放过你。”
君采衣佩服道:“寒大哥,你可真厉害,很少人能一眼就区分出我跟子仪,你可是第一人哩!”
沉无云戏笑道:“子仪这么美丽,可说是人见人爱。怀绪,你该不会是对子仪有意思,所以才会一眼就分
辨出来吧?”
被他一语说中,寒怀绪顿时哑口无言,想不到沉无云竟会猜中他的心思。
君采衣看了害羞的君子仪一眼,拍手道:“不说话,就代表沉大哥构对了!子仪,寒大哥喜欢你呢!”
“不会吧?”青雨羲吓了一跳,如果对手是寒怀绪,他很难有胜算。
寒怀绪不知该怎么接话,他深爱君子仪,自然说不出违背良心之语。
身为好友的如仙,赶紧挺身替他澄清:“沉公子,万万开不得这个玩笑,怀绪乃是修道之人,怎会有红尘
男女的七情六欲?他能认出于仪,乃是因他修为极高,练出能分辨秋毫之末之功,与私人感情全然无涉。青
公子,你毋须多虑,该是你的,早晚都会是你的,千万别因一句玩笑话而介怀?”
这一段话说得极巧妙,一来说明寒怀绪的身份,二来说明他对君子仪毫无情意,绝不会接受君子仪的感情
,三来更是提醒青雨羲,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有缘千里自相逢,无缘对面手难牵。
“神子说得是。”沉无云接道:“是我失言,怀绪,你不会跟我见怪吧?”
寒怀绪沉稳一笑:“你我相识多年,又是知交,我怎会因一桩小事而怪罪于你?无云,你多心了。”
君子仪抨然心动的热情,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似地,他显得丧气又伤心。君采衣不愿他难过,正要出口反
驳神子时却被沉无尧扬住小嘴,什么话都不能说。原来沉无尧是担心小情人口不择言,情急之下,只好冒
着被他海扁的可能,不让他说话。
沉无尧见气氛一时沉闷,又故做轻松地对神子与寒怀绪问道:“神子、寒公子,有没有兴趣与小人我下一
盘棋啊?”
混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敢不让老子说话?君采衣企图挣脱他的魔掌,却徒劳无功,他气得牙痒
痒地,只能对沉无尧投以想杀人般的凶恶眼光,使沉无尧冷汗直流,直打哆嚓。
无视他俩之间的怪异,神子问着寒怀绪的意思:“你有没有兴趣?”
“若你想下,我可以陪你下几盘。”他没有意见。
沉无尧将小情人硬塞到君子仪的身旁,摩拳擦掌道:“太好了,难得有这份荣幸与两位高人下棋,真是我
毕生修来的福气。待会儿两位可别留情,尽管出招,我这人输得起。”
神子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棋盘.忽道:“光是这样下棋显得无趣,咱们换个方式下可好?”
沉无尧反问:“神子,你有何高见?”
神子拿起了几粒棋子,思索了一会儿,“咱们来下盲棋吧?”
“下盲棋?”众人惊愣住,盲棋……怎么下?
神子解释道:“顾名思义,盲棋就是不看棋盘下棋。平常咱们看惯了棋盘,自然对棋盘有一定印象。下盲
棋只不过是变换了棋盘的位置,下棋的人不能看棋盘,只能在脑中模拟棋盘的样子,藉由旁人走出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