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版简介: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唯有求不得最苦。若能从来一次,可否毅然放手?
——huaxu_zhi
直白版简介:
冷情帝王攻被四个小受折腾的故事!
——籽月
他倾尽心力爱了二十年,最后却输了手足,输了皇位,输了性命。
却是为何?
若能重来,他是无怨无悔的再爱一次,抑或……
从此放手?
曾有人问:若是姬容身死……
耶律熙大笑,眉目俊朗,越发光彩照人:“那个祸害终于死了?当浮人生一大白!”
姬辉白微笑,丰姿绰约,宛若神仙中人:“纵然是逆天改命,我也定要将他救回。”
慕容非沉吟,片刻方笑,温文尔雅:“那就让这天下来陪葬吧。”
姬振羽扬眉,眼神冰冷,语气森然:“若有狂徒想害皇兄,纵上天入地,吾亦必将其碎尸万段!”
主角攻,NP,N不大于5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重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姬容 ┃ 配角:姬振羽、姬辉白、慕容非、耶律熙、楚飞 ┃ 其它:凤王、姬容、耽美、NP、兄弟
楔子 是非曲直、终难分辨
长明灯又熄灭了一盏。
是羽国大祭司,唯一能通晓神祗的姬辉白,是他的……二弟。
枯坐在帝位上,姬容呆呆的看着面前。看着面前辉煌依旧,却热闹不再的殿堂。以及大殿里,那两盏熄了的长明灯。
一盏是姬辉白的,一盏是姬振羽的。
他们是他的左右手,更是撑起羽国半壁江山的人。这两人,一个曾甘愿让出帝位,另一个从小奉他若神明。而此刻,却都……
扶在椅子上的手终于颤抖,姬容低低笑着,笑出了绝望:“大厦……将倾。”
“姬容,你也知道?”柔和的声音在大殿里骤然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大殿的入口处。
浑身一震,姬容抬头,甚至连人都没看清楚便急急开口:“子谦,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是让人带你出城了吗?再不走,只怕——”
缓步走进大殿,相较于姬容的焦急,来人脸上,却只有鄙夷嫌恶:“姬容,枉你称帝多年,莫非直到现在还没有发觉?”
发觉什么,不消对方细説,姬容便已知晓——在涌进大殿里的,明晃晃的刀兵之下知晓。
浑身哆嗦着,连牙齿都开始打颤,姬容只觉得脑海一阵晕眩,一直以来疑惑不解的问题在这一瞬,统统有了答案:
“你,是你——”
“不错。”来人勾勾唇角,露出了一抹笑。
死死握住把手,姬容忍着胸口一阵一阵的锐痛,勉强开口:“楚飞楚子谦,我对你还不够好么?这些年来,你但凡有开口,我无不应允,就连我自己的骨肉,我也为你……”
为你杀了……胃中蓦地一阵翻腾,姬容弯下腰,急剧的喘息。
短促笑了一声,楚飞道,声音凄厉:“什么叫好?二十年前,我中了文武状元,正待大展宏图,却被你看上,一朝囚禁。十五年前,我表妹怀了我的骨肉,我求你,结果呢?——你将她杖杀!”
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楚飞大笑:“你不但囚我半生,还杀我妻,害我子!姬容!我不杀你,天——地——不——容!”
脸色变得死白,姬容耳里嗡嗡作响,不停回荡着楚飞那句充斥了愤懑的‘天地不容’。良久,姬容渐渐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他开口,略有些干涩:“……你恨我?”
轻蔑的笑了笑,楚飞道:“我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
胸中骤然一阵剧痛,姬容低下头,咳了两声,吐出小半口黑血。然而,面对着这一幕,他却没有任何惊慌,只是抬头对着楚飞笑:
“你对我下毒?”
冷冷一笑,楚飞不语。
“下毒了……”一边笑着,姬容一边咳嗽,“那便不要吃吧,免得——”
脸色骤然变得冰冷,楚飞瞪着姬容,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姬容,你真恶心。”
低低笑着,姬容咳了几声,又是一口黑血:“你恨我……这样也便够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要灭了羽国?”
神色阴沉,楚飞看着姬容,半晌才淡淡道:“我恨。我恨你,包括你倚为左右手的二弟八弟——当年,我曾去求过他们,结果……”
笑了一声,楚飞不再説下去。
“你去求了他们?”喃喃着,姬容有些恍惚,“他们如何没有説过你……”
但他呢?他做了什么?
自小便为众人尊崇的二弟在众目睽睽之中被他罚跪了一日。而奉他若神明的八弟,则被杖责三十,大半月下不了床……
他爱他,爱的迷了心窍。而……那人呢?
那人……恨不得食他的肉,寝他的皮。
沙哑的笑声再一次冲破喉咙,姬容笑,笑到眼角渗出了冰凉的液体。
“这位便是羽国的国君了?”説话的,是刚刚踏入大殿的男子,
身着银甲,男子龙行虎步,气度沉稳,眉宇间自有一股雍容高贵。
“莫邪王,您答应让我杀死此人的。”转向进来的男子,楚飞硬梆梆的説。
打量了姬容一会,此次进攻羽国的主帅,同时也是炎国君王的耶律熙随即淡笑:“本王答应过了的东西自会践诺。楚公子不必挂怀。”
行了一礼,楚飞猛的抽出腰间的佩剑,一步一步走向主位上,还恍惚的姬容。
蓦地,就在楚飞离姬容还有五步距离之时,原本半垂着头的姬容突然抬头,眼里也终于恢复了些许往昔的凌厉:
“楚飞,回答我一件事——辉白和振羽是怎么死的?”
脚步停下,楚飞脸上浮现了一抹嘲弄:“怎么死的?姬振羽敢凭二百人对抗二万大军,他怎么会不死。而姬辉白,他妄想借天之力封城——我想杀你想了整整二十年,自然不能让他如愿,也只好杀了他了。”
説罢,楚飞冷笑一声:“这两个弟弟对你倒是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身子猛的一颤,姬容脸上浮现了一丝狰狞:“辉白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声音平平,楚飞一步一步的向着姬容走去,“我还要——杀、了、你!”
浑身颤抖,姬容死死的抓住扶手,盯着楚飞前进的脚步。
一步。
两步。
三步。
就在楚飞即将踏出第四步之时,姬容身子剧烈的振颤一下,随即暴起,一掌劈向楚飞。
毫无防备之下,楚飞被姬容凝聚着最后力道的掌力打得倒飞了出去。
而正是这时,数声弹簧轻响,刚刚落地的姬容已经被自身后飞出的利箭射成了筛子。
箭头锋利,入骨三分。
箭上淬毒,见血封喉。
直挺挺的站着,姬容看着刚刚自地上爬起,满脸震惊的楚飞,一边笑,一边大口大口的吐血,黑红交杂,还混着碎肉:
“楚飞,你和我在一起二十年,竟还不了解我的个性?我怎么会就那么甘心就死……”
辛苦的笑着,姬容望着楚飞,笑容里逐渐渗入了凄凉和恍惚:
“但我……但我直到此刻,还不忍你死……”
声音渐渐低落,蓦地,姬容朝站在一旁的耶律熙厉喝一声:
“耶律熙,你最好善待我羽国百姓,否则,朕做鬼也不放过你!”
微微一笑,耶律熙道:“凤皇放心。”
没有回答,姬容转向楚飞,最后看了他一眼——最后。
下一刻,羽国的最后一任皇帝,在自己的大殿之上,在自己最后备下的暗器之中,直挺挺的站着,死了,还兀自睁着双目。
大殿一时沉寂,直至耶律熙开了口:
“史官,记好了。寰祁十年,羽国亡。”
説着,耶律熙走向姬容身边。
“皇上!”、“皇上!”
周围的人一时紧张,连声呼唤。
而耶律熙不过摆摆手,径自走到姬容身前,为姬容整了整衣服,缓缓开口,眼神深沉:
“——非战之罪。”
第一章 重生、放手
是哪里?
好疼……
好渴……
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有感觉?
为……
“什……”沙哑破碎的声音冲出喉咙,仿佛打碎了什么。
一刹那的沉寂,喧闹的声音蓦然响起:
“醒了!”
“大皇子醒了!”
“凤王醒了!”
“来人,快去请楚公子过来!”
楚公子?凤王?抚着疼痛欲裂的头,姬容费力的睁开眼,第一眼,便看见了那个人。
仿佛刻在骨子里,忘不掉,逃不脱。
怔怔的,姬容看着,一时连身上的痛楚都忘记了。须臾,似有些不敢置信,姬容伸出手,想要碰触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子……”谦?
眼中的嫌恶一闪而逝,楚飞侧身,不着痕迹的让过了姬容伸出的手:
“若凤王无事,在下便先告退了。”
楚飞的话一出口,周围的人便倒抽了一口冷气。
而姬容,亦同样浑身一震,眼神刹那恢复了清明。
勉力撑起身子,他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而后将视线定在站于床边的人身上:
“……辉白?”
似没有料到姬容会这么叫,站在床边的人一怔,墨玉一般的眸子里不觉浮起一丝困惑,随即,他便退后一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臣弟见过皇兄。”
猛地坐直,姬容张口,刚要説些什么,喉咙中便冲出一阵嘶哑的咳嗽。
单膝跪在地上的姬辉白身子一动,似想上前。但最终,他却只是跪在原地,抬起头,唤了一声:
“皇兄?”
没有注意姬辉白的态度,姬容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歪倒身子,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姬辉白垂于身侧的手:
“辉白、辉白、好,你没事,便好。”
喘着气,姬容咳出了血星。然而,他却没有在意自己的情况,只是牢牢的抓住姬辉白的手,反反复复的説着‘好’字。
眼见着见到自己掌背的点点鲜血,姬辉白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站起,半搂抱着将姬容扶起,同时转头对着身后的人説:
“还不快让陈太医进来?”
“没事,我没事。”终于喘过了气,姬容有些疲惫的闭眼,“辉白,你没事便好,还有振羽……”
喃喃着,姬容看似闭目休息,实则却已经在思考面前的一切了。
不是幻觉,兼且分外熟悉——眼前这一幕,正是他刚登上凤王之位,为救楚飞,被刺客偷袭重伤之后发生的。
那么,他是真的回到了过去,还是只大梦了一场?
不自觉的握紧拳,姬容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袋更是越发疼痛起来。
“皇兄不必担忧,我和八弟都没有事。八弟此刻正领着城卫军在城中搜捕可疑之人。”极力的克制自己,姬辉白平淡的説。
是了……最后,他还不惜伤了元气,为他请旨问神,就为了将所有人一网打尽。想到这里,姬容略微恍惚,不由冲着姬辉白一笑:
“辛苦你了,辉白。”
一句辛苦,轻松的瓦解了姬辉白多年来苦苦铸建的心墙。蓦地收紧了手,姬辉白眼中掠过了一丝痛苦。
“辉白?”察觉到肩上传来的力道,姬容不由开口。
姬辉白微垂下头,如丝缎的长发滑落肩头,在他脸上折下了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皇兄客气了,这是臣弟该做的事。”
“不,辉白,”微微一笑,姬容拍了拍姬辉白的手,“我该谢谢你的。”
用力的握紧了拳,姬辉白在片刻沉默后,突而抬头,墨玉一般的眸子上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越发动人心魄:
“既如此,臣弟有一个不情之请,求皇兄答应。”
“不情之请?”有些惊讶,姬容随即轻笑,“羽国最有名的谦谦君子会求人……我答应你便是了。”
“皇兄是认真的?”姬辉白看着姬容,俊秀非常的脸上不带半丝情绪。
“自然。”含着笑,姬容点头。
“那么,臣弟斗胆,求皇兄将楚飞赐给臣弟。”看着姬容,姬辉白一字一顿的説。
刹那间,原本含着笑的姬容阴沉下脸,平和的眼神也在一瞬变得森冷。
没有看漏姬容的任何一丝反应,姬辉白在心底苦笑一声,抽了身,重新跪下:“臣弟斗胆妄言,请皇兄责罚。”
根本没有听见姬辉白説了什么,姬容抄起床边还盛着药的碗,就要砸过去。然而,在药碗脱手的那一瞬,姬容忽然看见了楚飞的眼。
——是一双满含着蔑视的眼。
冰冷不带感情。
身子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姬容准备掷出东西的手,生生的顿住了。
滚烫的药汁溅出,一般落在了床上,另一半,则烫红了姬容的手。
……他在做什么?没有理会疼得难受的手,姬容只是看着垂头跪在地上的姬辉白,自问着。
面前的两人,一个毁了他的江山,要了他的性命。另一个,却为他撑着半壁江山,并最终为他而死……然而,他现在,在做什么?
拿着药碗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恍惚间,姬容将视线移向了楚飞。
依旧傲然而立的楚飞,依旧憎他恨他的楚飞。
他从未变过。而他,却只觉……
恍若隔世。
终于,修长有力的手似再握不住药碗,五指一松,药碗便直打到床上,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
没有人説话,楚飞不屑説,周围的人不敢説。而姬辉白……
低着头的姬辉白卑谦的跪在地上,看不见表情。
良久,姬容长吸一口气,咳笑一声,道:“辉白,你莫开皇兄的玩笑。”
闻言,姬辉白抬起头,俊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那对漂亮的眸子似説了些什么。但很快,他便重新低下头,道:
“皇兄教训得是,辉白刚才,是……”
嘴唇动了动,姬辉白却怎么也无法把最后的那个‘説笑’説出口。皱着眉,姬辉白握紧拳,正待再次开口,却突然听见姬容夹杂着咳嗽的声音:
“本王刚打算近日把文武状元放回去,你便跟我要人,这不是让我难做了。”极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正常,姬容道,“这样吧,皇弟若喜欢什么其他的,尽管开口,我再不推迟。”
“皇兄——”霍然抬头,姬辉白脸上写着再清楚不过的惊讶错愣。
接下去的话,有另一个人替他説了——是楚飞。
只见原本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楚飞踏前一步,急切的开口: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