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出去,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十三以后,不对,现在应该已经发作的鹤膝风的药,因为没真正诊断过这种病,就算书看得再多也就只是空谈而已,所以炼起这药来也困难,最近好不容易有点眉目了,怎么能在这时候放弃呢,所以还是先叫夜昕先出去给我当先锋吧。
我就不信了,咱脑子里有那么多超时代的想法,再加上那十多箱可以咂死人的黄金咱还不能当个有小小影响力的大富翁。
71.听人墙角
一年后,天然居的厢房中。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冷冷的声音显示主人现在的心情。夜昕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在狂吃点心的一人一兽,眼角又开始抽搐.
看着夜昕的脸越来越黑,我迅速把盘子里剩下的两块点心消灭,朝着他打哈哈,“夜啊,我要炼药啊,很辛苦呢,你要体谅我嘛。”
“体谅你?据我所知,你这一年加起来大概也就有两个月的时间在做正事,其他时间,说说,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也就回去了两次,却知道我在摸鱼的事?
眼睛看向怀里已经抓着点心准备挪窝的某只,我阴阴的笑笑,揪着它它固定在怀里,伸手用力抚摩它的头,你这只吃里扒外的臭貂。
心虚什么啊你,既然出卖了我,就要有接受惩罚的觉悟。伸手把它爪子里的点心扔掉,既然我难受,那你这罪魁祸首也得跟着一起难受。
看着某只貂可怜兮兮的目光,啊,舒服多了。
得意的抬起头,对上对面那双眼,本来翘起的嘴角马上下降,
“那啥,夜啊,能者多劳,反正我出来也没什么帮助,所以我不出来也一样拉,对吧。”
本来我当初救他的目的是想像小说里那些主角一样,救个对自己忠心得令人发指的跟班的,为毛,到了我这,怎么会相反呢?我不要被他压得死死的啊。
不知道我现在后悔还可不可以,要不,干脆给他找个美女,让他去管她算了。恩,这是个好方法,得记在心里。
“既然出来了,那生意的事你就准备接手吧。”
我还在想给他找什么类型的美女呢,他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那山洞里的金子已经被搬出来一半了,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生意做得很大,但到底有多大……
我弱弱的开口,“那啥,夜啊,我们现在都做的什么生意?”
话音一落,某人马上瞪着眼看过来,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么?
我就记得当初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把我所知道的东西全写纸上,但到底他选择了哪些,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记得当初回山洞的时候我告诉过你了。”见我还在迷茫,他咬咬牙,突然泄气般的叹了声,“说说,你记得什么。”
不是说杀手都很会控制情绪的么,为毛你情绪这么外放?
“哈哈,哈哈。”傻笑两声“夜啊,那几府里都有我们的人了没?”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选择了什么行业,那次他说给我听的时候我正困得慌,根本就在睁着眼睛睡觉……咳咳,要是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的话,只怕这人今天会被我气得吃不下饭,他吃不下饭就没精力去管理生意,他要没精力去管理生意的话……
为了咱以后不累得像条狗似的去管理什么东西,我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
恨恨瞪了我一眼,夜昕皱着眉不客气的开口,“往阿哥府放探子,你以为有这么容易吗?”
又被吼,我低头小声的应道,“哦……”
呜,我不要他了,我要再去救个跟班,那种不会骂我不会吼我的跟班……这个我要把他嫁出去,一定要嫁出去。
“你又在想什么?”
“啊,夜啊,你该回去了,我刚刚看到好象有人找你。”所以你快走吧.
“……我就住在天然居里。”
啊?天然居也是我的产业?咳,甩手掌柜做得真够格。
“我,我出去了。”看着快被我气到没力的夜昕我马上抱着小貂准备出门。
“等等。”
“啊?夜啊,还有什么事?”苦着脸转身,千万别叫我管理这些东西啊,会死人的……
“你的帽子歪了。”
“啊?哦。”
在山里磨蹭的这一年我其实是在犹豫要不要出来,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在那呆一辈子,想的,只有什么时候出来的问题而已。
那一年,大部分日子我老是睡觉前对自己说,明天再走也一样,然后,到了明天,又是明天再走算了……
要不是某一天洗澡的时候看到水中自己满头乌发的样子,我还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呢。
想想,电视剧里那些小姐老是女扮男装到处乱逛还不被发现,那我也可以学她们啊,反正清朝的人都会惯性的凭头发认男女。
那我穿衣服的时候只要往头上戴个帽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啊,要是不小心被哪位熟人发现,直接亮出头发,是人都只会想,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妞,而绝对不会想到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叶子……嘎嘎,我多聪明啊。
于是乎,想通彻了的我马上就抱着小貂跑出山门。而小白,咳,以它那大块头,我怕还没走到京城就会被人围攻……所以为了能安全的抵达京城,小白还是在家看家算了。
半夜,我就留一眼睛在外面全副武装的趴在十三府邸旁的一棵大树上,借着夜色的掩护观察里面的情况。
十三失宠后,十三贝子府一片冷清,与以前的人庭若市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了解十三,那么豪爽大气的一个人,被圈禁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该是怎样的憋屈。
心隐隐的抽痛,为十三。
小心的避开巡逻的侍卫,几个跳跃跳到十三寝室,早几天我就让夜昕把整个贝子府里的格局画了下来,所以这个地方,现在我可能比十三还熟。
这时候,十三应该已经睡了。
不想惊动他,我小心的把窗户点开一个洞,但里面却没有他的踪迹……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房睡?
难道……
跺跺脚,我朝着他后院奔去,虽然知道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那我这时候去就真没一点道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去,心里,是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跑到后院,想起后世他独宠嫡福晋兆佳氏的记载,我直接朝着她的房间奔去,在离那间屋子只有几尺的地方,一阵凉凉的秋风吹过,我猛的站定,靠,我这是在做什么?是准备去听人墙角么?
狠狠咬唇转身,但马上又转回来,我就看一下,就一下我马上就走。
夜色中我飞快奔跑,迎面而来的冷风却怎么也吹不散脸上的热气,耳边一直回响男人的喘息与女人带着愉悦的呻吟,靠,死十三,亏我还特意跑过来看你,可你倒好,竟然直接给我上演盘肠大战!
气喘嘘嘘的停在一条小河边,我指着里面的倒影大骂,还有你,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去听人家墙角,变态啊你。
对着水面把自己从头骂到脚,无名的火气慢慢消散,恩,舒服多了。
不过,靠,他们夫妻之间做那种事正常得很啊,我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有病。
回去睡觉。
同一时间,十三贝子府,书房。
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月色印在正从书桌前起身的胤祥身上,一如当年的俊朗,脸上多出来的,是眼角岁月刻印上的痕迹与平常不轻易显示的淡淡轻愁。
揉了揉眉间,胤祥把手里的画笔放下,
“小全儿。”
“奴才在。”
“明天把它裱好,与以前的收在一起。”
“喳。”小全儿应声,“十三爷,该就寝了。”
“恩,走吧。”
书房的门被轻轻合上,被上好紫檀木镇在书桌上的画纸上画的,是一个穿着太监服装的人闭眼倚着假山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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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就着模糊到不行的镜子看着眼底的黑眼圈半响,开门,吃饭去。
餐桌上,夜昕已经在那慢条斯理的喝粥,小貂坐在另一边吃它的新欢:杏仁.
那姓夜的还瞟了我一眼,可这只,完全只顾着吃它的杏仁,连鸟都不鸟我……我就不明白了,貂也喜欢吃这东西么?
恨恨的瞪了眼早就为了美食而叛变的小貂一眼,我直接走过去坐下舀起一碗粥开吃。
“半夜三更的跑到人家家里去听人墙角,确实是有够变态的。”夜昕淡淡的开口。
“噗……”刚入口的粥马上贡献给了大地,不,是贡献给了餐桌……
对面的夜昕早在我喷粥的那瞬间就移到另一边去了,还是斜倚在椅子上,双手一拍,对着出现的人他淡淡的吩咐,“去把准备好的另一桌早餐端上来。”
……
……
“你……”我颤悠悠的指向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那么笨,要不找人跟着你我怎么能放心,也幸好有人跟着啊,不然我可就错过了这么一出好戏了。”
他声音里,明显带着调侃, 天呐,我不要活了我,昨天那么丢脸的事竟然被他知道了……靠他爸爸的。
这死冰山怎么现在有越来越向阳光活力靠近的趋向了?
旁边那只被带坏的貂也在那耸这身体颤抖,死貂,欠拍啊你,竟然跟着外人一起笑我。
重新端上的饭菜已经摆好,夜昕坐到坐位上,“吃饭。”然后,又慢条斯理的开吃。
我一脸悲愤在心里呐喊,我要重新来过,当初我不要救他,我不要这个跟班了啊……
“怎么,你不饿吗?”
“吃饭。”愤愤的坐在椅子上,我拿起碗舀一汤匙稀饭死命的嚼。
“记住,以后要小心点,别留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啊。”夜昕似笑非笑的朝着我开口,瞪他,我恨恨的再嚼稀饭。
以后,出去一定要看清楚身后到底有没有尾巴,要是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干脆去找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吃完饭,我就被夜昕揪在二楼的厢房,用他的话说,我好歹也是这铺子的幕后主人,而且对外还是这里的二爷,要是到现在连自家的产业到底有多少都还不知道的话,实在很欠揍。(夜昕那小子学我说话。)
于是乎,苦命的我就掩埋在了成堆成堆的帐本中,半天都爬不出来……
靠,夜昕那臭人不是都已经理得清清楚楚了么,干吗还拿这些东西来荼毒我啊。
在耐着性子看了一点点后,我直接一撂担子,走人了我。
打开门,新鲜的空气让人舒服得想睡觉……恩,昨天晚上睡床上的时候老是想到十三与他家福晋的床戏,然后心就无缘无故酸得冒泡,再然后,就怎么都睡不着,现在刚好可以补个好觉。
打着阿欠我走了几步,马上又倒退回来,转身对着挂在门上的那张大大的纸,上面写着:夜辛,你要敢回去睡觉的话……后果自行想象。
切。一把把那张纸扯掉,我嗤了一声,理你。
又走了几步,脑子里想起那死姓夜的早上那句别让别人抓住把柄的话……靠,是别让你抓住把柄吧。
我倒回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死姓夜的,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昨天晚上才得到的把柄,你今天就拿来用了……你狠!
你等着,我以后,一定,一定,找一胖得跟猪一样的女人来荼毒死你!
无聊啊。
这里什么都没有,刚刚去叫人送点心来的结果是一句大爷吩咐了,没到午饭时间除了茶水,什么东西都不准往里面送。
二爷,现在巳时(上午九点)才刚过……此乃那回答我的小厮走了几步后,回头用特无奈的语气跟我说的话。
郁闷,好歹我也是你们二爷好不好,连你们都来调侃我。
我就是饿了,怎么了,碍了你们的眼拉。连饭都不给我吃,哼,姓夜的,你就虐待我吧你。
“来人啊,上龙井碧螺春铁观音……”不准我吃点心,那我喝茶总行了吧。
72.见面进行时
这里的厢房,隔音效果应该还可以吧?就算不怎么样我也不管。
喝了一肚子水后我憋屈到不行,眼珠一转,把门栓拴好,拿着杯子盘子敲打了几下,然后扯着嗓子唱男人哭吧不是罪,这歌可是我的大爱啊,以前每次去KTV我必选这首唱,可惜唱歌从不走音的我每次唱这首歌都会非常邪门的走音,走到什么程度我说不清楚,反正朋友们一听我唱这首歌就会一个个的借口上厕所啊补妆啊什么的以坐火箭的速度离开。
以前是注意着不让自己走音,现在是特意走音,想就知道我嚎的难听到什么地步了,所以马上外面就有敲门声,完全不理会,我继续。嚎完一次,嗓子有点不舒服了,喝口水润润喉,很好,继续。
从窗口处看到楼下那个调侃过我的小厮飞快消失在人群中,我惊讶的停下狼嚎,怎么这么快?我才唱到第二遍呢。
天然居虽然才开了不到一年,但因为身处周围三条街相连之处,地理位置极好,而且这里面的装潢虽然大体上还是按着清朝的传统酒楼来,但细节上却是处处带着现代元素,特别是椅子,全都是我照着记忆中的沙发椅子来做的,虽然因为我的画功实在太差,再加上我又不是学这专业的,对这些工艺完全不懂,只凭着我那四不像的画做出来的沙发,当然与现代那些特舒服的沙发有着天壤之别,但在这一凳子可以硌死人的清朝来说,就这样也够吸引人了。
而且夜昕请的厨子手艺特好,虽然服务员全是男人(因为没女人愿意来),但我们的服务也是参照现代酒店服务来做的,那是一流的到位,所以很快就打开了局面,生意是越做越好,名声,咳,夜昕的名声,是越做越大。
我现在在的二楼厢房是专门给一些达官贵族用的,不过现在才九点,吃饭喝酒都没到时间,本来以为楼里现在清净得很,我就算嚎破天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我才会想用嚎的把那姓夜的给嚎回来,再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老板,当然不会做把生意往外赶的事啊。
但现在,看那小厮在敲门阻止我无果后马上就去通知夜昕的状况……我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吧,刚好现在有什么大官啊什么的在这里吃饭?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坏了事?
啊,夜昕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脚一勾就把桌子上一本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的帐本勾到手里,不管有没有打扰到人,夜昕回来肯定会全身冒火,所以,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样子还是要做做滴……
脚搭上桌面,手指敲打着椅子把手,嘴里随便哼着调子,拿着帐本盖在脸上,我坐在椅子上想象夜昕在听到那个小厮报备后的反应,一句话,要不是怕他发火,我现在就想跑去看看他的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
天然居另一厢房,两男子相对而坐,一人是四皇子胤禛,而另一人却是被康熙下令幽禁,本该在十三贝子府的胤祥。
“四哥,虽然表面上,太子仍受皇阿玛宠信,但自四月后被查出太子心腹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后,太子与皇阿玛之间矛盾加深,再加上,太子再立这些年的行为越发暴虐,皇阿玛早就不满了,四哥,你仍站在太子这方,这步棋,走得险啊。”放下手中杯子,胤祥忧心叹道。
胤禛眼底闪过笑意,“这太子能废第一次,自然也能废第二次,现在这局势,离这第二次,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