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我都是受害者诶,不管是在康熙帐篷的那晚也好,还是在山洞那晚也好,吃亏受苦的都是我诶……一个两个的都是靠我解的毒,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啊,现在我肯定了,四四不会厌恶我,十三也不会厌恶我。
至于其他人,虽然对他们的看法,我还是会忐忑不安,但我却不会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推了,真是的,我又不是圣母,干吗老是想自己的错啊,现在我觉得,其实我什么错都没有。
靠,以前的我肯定是脑残了,才会去钻那个牛角尖……啊……白受了那么多年的煎熬了。
“啊,对了,我说夜昕啊,你演技很好诶,真是看不出来啊。”想到昨天他那带着宠溺看我的眼神我就想笑。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昨天的帐,我们也该好好算算了。”夜昕瞪了我一眼,马上道。
……
“呃,怎么突然头这么晕呢?夜啊,我再去睡一觉先。”说完转身飞快往后院走,我这白痴,这不是明摆着提醒他来算帐么?
“去书房把放在桌上的东西全看完。”没走两步,身后一句话就把我定住,
转身,“那些是什么啊?”
“我们做的所有的生意。”他冷冷的道,“怎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吃饭没,我今天一天都会在。”
……意思就是说,你要敢再耍什么花样,就惨了。
撇撇嘴,我转身,
“小貂留下。”
“为什么?不要。”开玩笑,我现在才刚刚吃完中饭,他说的不准吃饭肯定是指晚饭,那就证明,书房里的东西肯定,肯定有很多很多,他又在家,我不能摸鱼,要是一下午都坐那那我还不死定了?不行,最起码也要留着小貂来消遣消遣。
“我那有杏仁。”淡淡的,姓夜的一句话就把某只貂给勾走了……我直接无语问苍天。
夜昕以前去当杀手还真是委屈他了,这是我在书房看了整整一下午的帐本后得来的结果。
当了那么多年冷酷杀手,现在转行成奸商还能游刃有余……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当杀手那时是顶级的,脸冷得可以冻死人,但现在当商人,虽然不习惯笑,但他却偏偏有本事能让别人喜欢他,特别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公子哥……最最主要的是,他竟然找了一些因经营不善而面临倒闭的老字号或者一些开了几年,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支撑不住了的店面,他出钱出主意,占最少70%或者更多的股份,别人就出面出力。
特别是那些老字号,在他们支撑不住的时候能有人出钱,而且还能让他们保持以前的名字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虽然自己不是真正的老板了,赚的钱也缩水了很多,但有钱赚总比一分不赚好吧,而且,现在他们赚的也不少。
当初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所以我是想什么写什么,肚子里的墨水有多少写多少,咳,这么做,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夜昕那家伙什么行业都参一脚,反正有钱,怕什么……所以,明面上,他只是个开酒楼的小老板,可暗地里,他却已经是京城里跺跺脚也可以颤个一两下的主了。
当然,我也是。
当初我的打算就是想把自己锻炼成一股暗地里的力量,而夜昕又没告诉我他这么做了,回山洞的那次,他就告诉我赚了多少多少,我又不是要钱,当然听着就想睡觉了……本来还在为要怎么才能不引起朝廷的注意而烦恼着呢,现在我完全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了……唉,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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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二十八日,巡塞外的康熙回朝,我站在天然居的楼顶远远的看着如长龙般的队伍,再过两天,就是二废太子了吧,我记得书上写的,康熙一回朝便宣布二废太子。
到时,天下就开始真正的不太平了。
74.被绑
本来碧空如洗的天空渐渐印上夕阳特有的红,我斜躺天然居后院,自己做的吊床上双手抬高枕在头下,带着淡淡秋意的微风习习吹过,舒服的令人想睡觉……虽然我已经睡了一下午了。
微眯着眼看着被挡在墙后,现在只能看到一小半边的金黄得有点刺眼的夕阳,没多久眼睛就开始干涩,我闭上眼,眼前还是金黄色的灿光,知道这是盯着强光太久的缘故,眨眨眼我翻身落到地面,又是一天过去了啊。
心情突然无缘故的烦躁,我抓了抓头朝着前院走去,
历史继续按着它既定的脚步缓慢却又迅速的前进,虽然现在还没有大告天下,但只要有点势力的人都已经知道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太子再次被废。
而且知道这消息的人,现在有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广的趋势……反正这两天我上个街,都能仗着比以前好到不知道哪去的耳朵听到很多关于太子被废的小得媲美蚊子哼叽的声音……这就是封建社会高压下人民的无言反抗啊,老百姓不得随意议论朝事,那咱就只有偷偷的来了。
其实在平常老百姓的心里,这件事最多也就成为他们的茶后娱乐话题而已,谁当皇上,谁当太子,于他们的差别就只是换个年号,换个人当皇上而已,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该讨生活的还是要继续讨生活,只要他们生活能安康,管你是谁当皇帝,他都支持。
但那些朝中大臣可就不这么想了,太子再次被废,这可是件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到底是顺应圣意附和着再次废除太子,还是冒着风险支持,或者是干脆趁现在这混乱的局势再推举一位阿哥……这些问题,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的精明。
我人一站上二楼,还没吸口气就感觉有好几束目光射向我,虽然马上就转了过去。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出来看就知道,天然居内外肯定到处都是别有居心的人,站在二楼,听着楼里楼外的人声,心情更加郁卒。抬头朝着外面望了望,只看到一小贩带着细微的好奇与我对视一眼,后又转过头去招呼客人……我说,你这也太不称职了吧。
我叹气,这天然居周围的小商小贩是越来越多了,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手下。
我只是,很无奈,为什么太子倒台了,监视我家的人却多了起来?貌似我跟太子没什么关系吧?
虽然他们都只是很安静的执行他们的任务,但只要是人,在知道有那么多双眼睛一天二十四小时眼珠都不转一下的看着自己时,应该没有能跟没事一样若无其事的吧……或许有,但那绝对不是我。
“你说,如果我现在朝下面洒一把迷药,会怎么样?”看着楼下时不不时装做不经意朝着我看过来的人,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我咬着牙开口。
“那我会先砍了你。”
夜昕带着笑意的话传来,我转身瞪他,“你能忍受别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盯着你?”
“不能。”他眨了眨眼,非常轻描淡写的,“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一个不留,全灭了。”
额……我只是想迷倒他们而已,你更狠,直接灭了……不愧是杀手啊。不过,
“夜啊,你现在是正经商人……”随便杀人,是要坐牢的。
“你以为,你的那些阿哥们会没查到我的底细?”他挑眉,那个‘你的’语气特意点重,我翻白眼,什么叫做我的?
“但他们也没揭穿你,不是么。”
“那是因为现在还没到需要揭穿的时候。”
……
自从知道他以前是杀手后,我就算再好奇也没去问过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因为从他在泡了池水后还残留的伤痕我能想象得到,他以前的生活。
出来后我有留心过江湖上杀手排名,当听到那个排名第一的杀手在执行任务时于一年前被人围杀于六盘山后,我就知道,那个世人以为已经死了的杀手,就是夜。
我仔细的照过镜子,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有很大的区别,以前的我因为从小侍侯人,皮肤粗糙,淡淡小小的伤痕到处都是。
因为从小的营养不良,脸色还微微带着土黄色,虽然后来我拼命进补,每天用黄瓜敷脸美白,但都没半点作用,记得当时十三还老是拿这件事取笑我。
而现在我的脸色,却是剔透的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发育太晚,总之我这几年身高又长了大约两三厘米,脸也微微拉长,由原来的椭圆转为勉强可以称为瓜子脸的脸型,虽然整体上感觉与几年前的小叶子差不多,但仔细看,却可以看出差别。
我现在的身份是个爱穿男装的女人,而他们又认为小叶子已经死了,那么他们抱着先入为主的观念,越仔细看就会越觉得我与小叶子是两个人。
很肯定的,他们会去查我的身份,顺带的,他们也会查夜的。虽然做了伪装,但整个江山都是他们家的,在他们面前,这样的伪装是经不住考验的,所以,夜的身份,他从小到大的一切,只怕都已经被摸得清清楚楚,只怕现在,早就已经整理成册放在他们书桌上了。
从来没想过夜的身份问题,我一直很天真的以为,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大家肯定不会相信他还能活下来。
所以我才让他来帮我,但现在,很可能,不,肯定已经被摸清了身份的他,一个顶级杀手,对于现在的局势……用途很大吧。
那么,这周围骤增的人手,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
白天睡得太多了,导致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想起身不睡的时候却突然感觉不对,我慢慢放缓呼吸,凝神仔细聆听,果然感觉有人伏在屋顶,我皱眉,怎么回事,我明明有告诉夜昕,他们在外面监视就随便他们,但如果要是进来偷袭就给我狠狠揍一顿再扔出去的啊。
我静静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平稳.
终于一阵细微的响动,接着一阵轻烟从屋顶吹进,轻抽着鼻子闻了闻,迷药?切,还没我打算迷你们的药强呢。
这就是典型的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猜不出是哪一方的人,我继续静静躺在床上.
一会后,一个人猫一样的从窗户跳进来,直接把我扛在肩上往外走,他的肩刚好顶到我的胃,虽然他走路没什么颠簸,但顶在胃上,就算不走路我也会觉得难受啊。
短短从床到门外的几步路,那难受劲就让我有种想敲晕他的冲动,靠,就算我真中了药也被你这么一颠一颠的也给颠醒了。
路过夜昕房间时我小心的瞄着眼看了一眼,房门大开,里面很明显没人。
果然被引开了啊。
要引开夜也不容易吧,这么大费周章就为了把我绑走,我现在越来越好奇这些人绑我的意图了。
“主子。”
身体被放在地上,身边的人很恭敬的开口。
“恩,做的不错。”那主子很明显心情不错,言语中满是喜意。声音有点耳熟,但我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接着,一只手摸上我的脸,幸好我早就集中了精神没让自己动一下,不然现在就被他们识破了我装睡的事了。
感觉那双手在脸上摸了一阵后渐渐往下巴滑去,慢慢向下,我满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直立,暗暗紧了紧手我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发难算了,虽然忍着难受装了那么久,半途而废是有点可惜,但却也不能拿我的身体来当赌注啊。
“哈哈,还真是挺像那个死了的小太监啊,也难怪我那些个好兄弟会天天派人在那守着了。
脸被粗鲁的刮到一边,我暗暗咬着牙,靠,你最好祈祷等下多透露点有用的信息给我,不然,哼,就算你是阿哥我也照K不误。
不过,他那句咬牙切齿的‘好兄弟’倒是终于让我想起他是谁了,哼,好啊,新仇旧恨,等下咱们慢、慢、算!
75.十四驾临
凝神细听,屋里除了我就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门外还有大约三四个,再远一点还有没有人我就不知道了。
“甲一,说说你对那个夜昕的评价。”
听到这话,我心微微下沉,果然,这死人太子是冲着夜昕来的。
知道绑我过来的人是太子后我就一直在猜测他的意图,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平常的老百姓,最多,就是长的像小叶子而已,可他却把我绑了来……如果不是这人脑残到抓我过来泄愤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今天下午才想过的问题马上就浮现在脑海里,然后马上被证实。
“回主子,很强。”那个扛我过来的人恭敬的开口,“这次去的都是我们的精锐,负责引开其他几位阿哥手下的人都全身而退,可负责引他的人却断了一只手,而且,要不是属下速度快,又有人在后头阻挡的话,估计这女人还带不过来。”
“哼,那就好。”太子冷哼一声,带着迫不及待的喜意,“等下给他传个信,告诉他他的宝贝妹妹在这里,让他五天后拿老八的人头来换。”
“属下遵命。”
……
还真是在打夜昕的主意啊,而且还是拿我当诱饵威胁夜去杀我家八八。
牙根突然很痒,我暗暗磨磨牙,一直虚握着的手用力一握,感觉手里小小的瓷瓶无声破裂,我在心里冷冷一笑。
这是我在发觉屋顶有人时随手在枕旁拿的放在那以防万一的药,只不过放在那里的药,有只会让人晕眩无力的迷药,也有我随便炼出来准备整人的药,更有只要一点点就能毒死人的毒药,当然,因为我打算拿它们来当防身用品,所以毒药的比例,还是比较大的。
所以,太子,希望你运气好,我拿的不是毒药,不然你就节哀吧。
“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太子爽快的开口。看来这个甲一虽然名字不咋地,却也还挺受这衰人太子的信任啊。
“属下怀疑,那个太监并没有……”
“阿嚏……”
“什么人?”
屋里先是一静,马上那个甲一紧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可以想象的到,他现在肯定很称职的在当太子的挡箭牌。
露馅了啊,那就不装了。
摸摸鼻子我站起身,果然那个甲一已经满脸戒备的紧盯着我,而且身体很有针对性的把太子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正好把我能偷袭的方位全挡住了,这是很需要技术含量的活啊。
只是,我非常想不清,为什么早就知道打喷嚏的人是我了,他还要很多余的问是什么人?
十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特别是半夜我只穿着中衣,还被扔在冰冷的地上躺半天的情况下,我更是冷的哆嗦,老觉得鼻子痒痒的,能忍到比较关键的地方打出这个喷嚏,也算功德圆满了。
看着站在甲一身后穿着龙袍的太子,我一愣,
他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属下很有自信,那就是对自己很有自信。
就算是当太子那会穿这身衣服也会有忌讳啊,可他倒好,都已经被废了,竟然敢穿?!而且这里,看起来就是一书房,既不是什么密室也不是什么特别隐秘的地方,难道他就不怕什么人闯进来?
不过这样也好,再怎么说他也当了那么久的太子,不会不知道知道穿成被人发现的后果,所以现在守在这周围的人肯定没多少,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再摸摸还有点痒的鼻子,我笑着朝他挥手,“太子,啊,对不起,我忘了你已经被废了。”我非常诚恳的道歉,然后特真诚的朝着他开口,“曾经的太子殿下,你好。”
马上就两道视线朝着我瞪过来,要是把这些视线转化为子弹的话,估计我早被打成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