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上次围杀白疏影那帮人的同夥呢,如果是的话,那情况就不太妙了。白疏影
武功是很高,但是如今肚子里有这麽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在,恐怕……但愿不是。
话说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啊?不是才第一次下山吗,怎麽就到处被人追杀了?而且他
自己还一脸不知为何的无辜样。
今日走了一天的路,都没遇到有城镇,所以今晚注定要在野外露宿的,之前也有过几
次这样的情况,但是一切都安好,没有遇到什麽危险。
白疏影似乎很能适应野外的生活,一点也不像他有时表现的那麽任性娇贵。可能是因
为他都是在山上住的原因吧。
夜路走多了果然是会遇到鬼的,今夜遇到的不知是色鬼还是贪心鬼。
江玉颜还在胡思乱想,一点危机感的自觉都没有,白疏影一把把他拉过来躲在一棵大
树的背後。
江玉颜这才警惕起来,一看前面,谑,傻眼了……脸微微的红了红,自己刚才还暗下
决心要尽力保护白疏影这个珍稀物种呢,谁知道一闪神,反而要白疏影保护自己。
虽然隔着差不多十丈的距离,但是两人的耳力和目力俱都很好,前面一切都看得清清
楚楚。
微风轻拂,八月初的夜,银华如水,白银疏漏,这林子里却并不宁静。
充嚣着月色的杀气在刀剑撞击的“呯!”声中盈溢而出,在十几丈外都能感觉到。
“怎麽办?”
江玉颜大略看了一眼就看清了前面的局势。一百多对二十多。而且那一百多人明黑衣
人一看就知道是顶尖的杀手,江玉颜猜他们的功力不会在那天白疏影遇到的那七个杀
手之下。那以一名紫衣轻年为首的二十多人碎叶不弱,但是在个人实力相当的情况下
,以二十对一白,胜负之势,一看便知。
“等。”
白疏影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镇定专注。
“你要管?”
江玉颜并不赞成插手,他们两都不是什麽古热心肠的的人,路见不平了就一定会毫不
犹豫的拔刀相助的事,除非是他们头脑都撞坏了才会那样做。
这两帮人实力强盛,如果他们要插手,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他们可不能冒这个险。
白疏影并没有回答,依然专注的观察着两方的形势。
朦胧的月光下,那张清俊浅淡的脸闪烁做慑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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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何其幸运,无法确知,自己生活在什麽样的世界。
----------几米
16、情势危急
“喂,你不会想要管这种麻烦的事吧?”
江玉颜从没见过他这种神情,心里毛毛的,这种事,管了一次,肯定是不能全身而退
的,以後的麻烦可能会一个接一个,倒霉的话,一辈子也休想安宁了。
“还有人。”
白疏影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麽?”
“周围还隐藏着十五个高手。”
一靠近这里他就觉得不对劲,仔细聆听後,才发现离那混战的地方不远处还有十五个
人的呼吸,且俱是高手。
那些人多半是黑衣人那边的,不然就不会这时候还沈得住气了。
“所以,你想要帮那紫衣人?”
江玉颜话音未落,白疏影已经提剑飞掠出去,挥剑帮紫衣人挡了落在背後的大刀。
“你呆着别动。”
白疏影离开时还丢下了一句话。
“你……”
江玉颜伸手去拉,却只碰到微凉的空气。甩了甩抓空的手,恨恨的低语道,“你以为
你是谁,自身都难保了,还逞英雄。要是宝宝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饶你。”
嘴上这样说,但是目光却是紧紧的跟着白疏影移动,虽然自己的武功不行,但是说到
用毒,他江玉颜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的。但,现在的形势不允许自己贸然行动,不
然可连自己也要搭上去的。要等最好的时机,才能救那小子一命。
明明他就不是那麽冲动的人,今天怎麽救忽然间变做善事的好人了。
难道他认识那紫衣轻年,难道是另一个相好……不会吧……
江玉颜给自己的猜测吓到了,要是那样的话,他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不但搭上了
个冷酷的古堡主,这轻年一看就知道是个身份尊贵的公子,说不定是什麽皇亲国戚呢
……天,他这个天下第一美男子都比不上他呢。
赵景尘暗暗一惊,但想要完全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单独应付沈青岩已经有些勉强了,
此时背後忽然被袭自是不能全身而退。己方已经处於弱势,若此时受伤,必不能逃了
。难道他赵景尘今晚就要丧命於此?
心念急转的同时,微微侧身,尽量避开背後的要害,手中的剑同时挥出,挡住沈青岩
刺过来的剑。
眼前白光一闪,“铛铛”两声并向,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一白衣男子替他挡开背
後那一刀,而他则搁开沈青岩的剑。
赵景尘暗松了口气,全神贯注的应付沈青岩。
白疏影没一会就解决了那个偷袭的杀手,但很快就又有两个杀手提上,与他缠斗在一
起。
江玉颜丝毫不敢懈怠,目不转睛的关注着白疏影,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被剑刺伤。
由於力量的悬殊,局面对赵景尘这边来说越来越不利。有一半人已经丧生刀剑之下,
剩下的也大都负了大大小小的伤,只是疲劳抵抗而已。
赵景尘渐渐的退到白疏影身边与他背对背。手中的剑不停,两人互看一眼,看清白衣
人的容貌,赵景尘一惊,这人,这人不就是,不就是……愣神的那瞬间,沈青岩的剑
已经刺到他的胸前。
“别分神。”清淡脆响的声音撞开着刀剑声,让人通体舒畅。
赵景尘神情一凛,冷汗直冒,要不是这人,自己可能又死过一次了。
“谢谢。”这可不是探究他身份的时候。
白色的身影轻盈飘逸,剑如其人,人如其剑。森冷的剑光丝毫没有让他变得冰冷,身
上也没有丝毫杀气,淡然清澈,淡如流水,如溪似涧。
“你是谁?”
沈青岩声音低沈,透着森森的杀气。这人的身手,可能在自己之上,而那轻灵飘动的
,没有杀气却杀伤力极强的武功剑式,是自己从未见过也未听过的。
这人是谁?竟出来搅自己的好事,无论他是谁武功多高,今日,赵景尘必死。
白衣轻年没有理会他,眼也没抬,剑到人亡,不一会眼前已经多了两具黑衣尸体。
“你的对手是本宫,沈青岩。”赵景尘在心里对白衣人暗赞,冲沈青岩轻哼。
“既然这样,先解决了你再慢慢拷问他。”沈青岩无视他的挑衅,攻势更加凶猛狠历
。
白疏影一开始虽应付自如。但终究是身子重了,渐渐的也有些吃力,胃也不适起来。
眉头轻蹙,脸色也难看起来。
赵景尘感觉到他的不敌,心中暗惊,想过去帮忙,但苦於应付沈青岩的纠缠,脱不得
身。
江玉颜紧紧的盯着他,暗骂一声,再次埋怨他的多管闲事。看来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
,看他那惨白的脸色,定是动了胎气了。
此时赵景尘却闷哼一声,左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使那紫色的锦衣暗沈下来
。
沈青岩丝毫不顿,回剑在他没有恢复之前急刺过去。
白影闪过,衬着月光,飘纱似梦。
“嗯……”
白疏影挡开了沈青岩那冷厉的一剑,但身後却留了空隙给他的对手。虽微弯腰身御了
不少剑势,但还是生受了一剑。
“没事?”赵闪身扶住他,对於舍身就自己的陌生少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
白一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专注着周围的形势。
沈青岩停下攻击,黑沈沈的目光在夜里泛着摄人的光芒,与四个黑衣人一起将他们包
围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他给了你多少好处,我都可以给你。”赵景尘目光炯炯,虽然嘴里
说的是有些示弱的话,但是气势丝毫不减。
轻蔑一笑,“凭你,我要的你给不了。”
“有什麽是我赵景尘没有的?”究竟赵景寒给了他什麽,让他肯为他办事。赵景尘疑
惑,也忍不住好奇。
沈夜岩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不答话。
“呵呵……”
得意阴沈的笑声传来,锦衣男子从隐身的树木後走出,十几个黑衣杀手跟在他後面。
“赵景寒,果然是你。”赵景尘一点也不惊讶,只有他才会这麽急於置自己於死地。
现在的形势,如果没有缓手,自己和身後的白衣人必死无疑。
“嘿嘿……赵景尘,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锦衣男子拨弄着手中玉箫,眉眼一眯,
阴鸷狠毒,“你竟敢只带二十多个侍卫就出来,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你,你也太
嚣张了点。”
“赵景寒,少废话,既然落到你手中,本宫也只好认栽了。”作为纳罗国唯一的一位
正统皇室的继承人,他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死去,但是他也不可能做有失皇室脸面的事
。
“呵呵……”阴森森的笑了笑,手中玉箫轻击着掌心,“本王忽然间不想这麽快就让
你死了,我想要让你慢慢的享受,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忽然侧头兴味的看
着白疏影,眼神暧昧,“啧啧,想不到你还真有魅力,让这麽个出尘的仙人舍身救你
,艳福不浅啊。只可惜,可惜啊……”
赵景尘脸色不变,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自赵景寒一出现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的沈夜岩
,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赵景寒,为了杀我竟;连自己也出卖,真丢赵家皇室的脸
。
顺着赵景尘的目光,对上一双幽深如海,情意绵绵的眸子,胸中燃起怒火,咬牙怒道
,“沈青岩。”
就在两人都分神的时候,一道红光和锦光冲进包围圈内,随即一阵烟雾迷茫,众人赶
紧捂住口鼻,那可是上等的迷|药经过特殊加工渗入火药而制成的,是用来逃跑的最好
工具。
“走。”
“该死。”捂着嘴狠狠的咒骂一声,赵景尘,你跑不掉的。
“景寒。”
沈青岩目光悠悠,轻唤那个气急败坏的人。
赵景尘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没用的饭桶。”冲还没恢复过来的众人怒吼,“还不快
追,没用的东西。”
“我一定会帮你杀了赵景尘的。”
沈青岩目光阴翳,坚定的承诺,转身消失在月夜中。
赵景寒怒气未歇,瞪着他消失的方向,目光更加阴狠。
“有没有见到一个紫衣人和一个白衣人从这里经过?”
“没,没有。”
马夫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满脸杀气的黑衣人,哆嗦着。
黑衣人将他甩到地上,转身一掌把旁边的马车碎成了废木,马匹嘶鸣一声,惊慌的奔
进夜色中。
黑衣人一甩手,消失在马夫面前。
马夫瘫软着腿坐在地上,看看笼罩在月色中的夜,汗流浃背。那两位公子怎麽还没回
来,莫不是,莫不是出了事了?想必就是了,刚才那位黑衣人追杀的多半就是他们两
个了。哎呀,多好的两位公子啊,不会就这麽没了吧。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他们都
是好人,可千万要保佑他们平安无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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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已不再置身事外,一切色彩皆已入声音与气味。且如曲调般绝美地鸣响。我何
需书本呢?风翻彩叶,我知晓他们的话语,并时而柔声复诵。而那将眼睛如花般摘下
的死亡,将无法企及我的双眸……
-----------几米
17、祸害
赵景尘的侍卫长白孟夏和江玉颜不约而同的冲近被围困的两人,同时江玉颜扔下迷烟
蛋,四人趁乱逃走了。
“你没事?”
赵景尘扶住气息有些混乱的白疏影,眼神关切。
四人看看周围寂静的丛林。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停下脚步,江玉颜走近把白疏影按坐
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药丸喂他服下,才转而过去检查他背後的
伤。
白衣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周围的衣物已经染成了暗红色。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江玉颜探探他的脉,看着他苍白的脸,问,见他摇摇头,松
了口气,“把衣服脱了,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白疏影皱眉,微侧着头,似乎在思索要不要按照他的话来做。
“快脱了,你想失血而死吗?”江玉颜微怒,真想一巴掌拍下去,让他清醒清醒。也
不等他点头亲自动手脱他的衣服。
白疏影紧皱着眉,不哼声也不反抗,默认他的行为。
江玉颜并没有把他的衣服全部退下,只脱了大半,一小半刚好遮住了他的肚子。虽然
只有三个月,但是已经开始显形了,被他们看到了难免要找借口费一番口舌,才能让
他们不怀疑。
幸好伤口不是很深,只是有点长,占了半个背部。
江玉颜利落的处理完伤口,撒上药,血立即就止住了,撕了衣物帮他包好,给他穿上
衣服。看看周围,什麽保暖的东西都没有,包袱还留在马车上,也不能回去了,幸好
药物是随身携带的。
“借件衣服?”江玉颜最後将目光落在刚刚处理好手臂上伤口的赵景尘身上,毫不客
气的问。
衣服?赵景尘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的动手解身上的紫衣。
“皇……公子,我来。”白孟夏忙出口道,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江玉颜。
赵景尘没说话,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江玉颜将那件衣物递给已经站起来的白疏影,
白疏影皱眉,疑惑的看着江玉颜,眼神纯净如孩童,丝毫看不出他是刚才那个挥手间
就能取人性命的人。
“穿上。”江玉颜已经被他搞得头痛欲裂了,这人比小鬼还难伺候。
“为什麽?”白疏影没有动,眼神无辜的看着他。他不喜欢沾有别人味道的衣服。
江玉颜深吸口气,努力维持形象不让自己发怒,板下脸,没好气的道,“刚失了血,
你身体抵挡不了夜里的寒气,不穿会风寒发热的。”虽然才是初秋,但是夜晚也是很
凉的。要不是担心他肚子里的孩子,他才不会像个奶妈似的,对他管吃管穿的,唠叨
个不停。他的天下第一美男的形象全毁在他手上了。
江玉颜抚额哀叹。
白疏影想了想,接了过来穿上。
“江圣医,谢谢。”
赵景尘微笑着向江玉颜道谢。
嘿嘿,怎麽到哪都有人认识我啊,果然我的名气不是一般的大啊。江玉颜魅惑众生的
笑,“不用谢,我只是不想看到这家夥死而已。”不然我才不会淌这趟浑水呢,差点
把他精贵的命都赔上了。
江圣医?白孟夏心中一惊,看向江玉颜。刚才没有看清他的容貌,这下一看,就知道
赵景尘叫的没有错了,淡淡的月光下那绝色的容颜散发出惑人的光芒,还有那一身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