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皮肤手感很棒嘛,光滑充满弹性赶超绝品羊脂玉,那个妲丝该妒恨死了吧,啧啧,这腰和屁股,光摸的就要流鼻血了,那个什麽亲王倒是豔福不浅......羡慕死人......"
话刚一半,这登徒子就发觉气氛有异,仔细一看,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是如他所愿,铮铮铁骨、凛然傲气全部土崩瓦解,然後涨红小脸,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眼泪珠子呼啦啦往外冒,一动不动躺著哭得厉害!
头皮顿时炸开!
愣住。
心里直喊不妙啊不妙!大大不妙!
刚想开口说什麽,身下无声哭泣的人儿也终於再次开口,细细的声音委屈万分:
"禽兽。"
然後眼泪珠子默默滚得更凶。
原先快乐的登徒子石化,继而头皮发麻,难得变了脸色:"你......"
谁想他"你"字刚出口,就闻2声暴喝:
"你闹够了没有!"
"混帐,住手!"
然後某处向他飞来一只尖利的梅花针,又快又狠,刚闻风接住的同时另一个方向上一片针雨又笼罩而来,没避过,便插了一身牛毛小针,一根不落,几乎没有时间差地,一柄利剑就用力搁上了他的脖子。
除去可以忽略的路人甲士兵乙等等不计,房间里面出现了四个人。
除了正大光明破门而入的亲王殿下和跟在後面的妲丝公主,显然其他二人则以非正式渠道出现在这间华丽的屋子。
颜芮也没顾上另外两名不速之客的身份和真面目,只顾著把那欲行非礼的龌龊之人一拳揍开再踢上两脚,随後身後的士兵便蜂拥而上欲擒了那歹人回去拷问。谁想一阵微风过,屋里下起漫天针雨,士兵们便到地一片,没了动静儿。
登徒子傻笑著冲向角落里冷眼站著的一名白衣少年讪讪道:
"你好狠......我动不了亲爱的扶我一下啊......"
谁想那使得一手好针的少年狠狠看他一眼後便走到床边,察看受害者情况。
话说颜芮看见这厢动弹不得、梨花带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家夥,也是一愣,把人抱在怀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晴?"身著简朴蓝衣,却拿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精美梅花针当武器的人也走了过来,看著和颜芮陷入原因不明的互看中的青年,开口说出了他进入屋子一来的第一句话。
"嗯!"已经停止掉泪的应以暄抹了把眼泪,轻声应了,然後挤出出人意料的力气挣开抱著他的家夥,一头扑进那人怀里,使劲蹭啊蹭:
"我想你......"
"嗯。"那人似乎仍是冷冷淡淡懒得开口的样子,面上表情也没变化,手上却十分轻柔地替怀里的人整理头发,拉好衣襟。
"晴,"那白衣少年也踱过来,拉过他的手腕细细把脉:"那混账喂你吃了什麽?"
"师......"咬牙,脸红,无限娇羞。一边的加害人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不敢抗议,被愤怒的受害人家属揪住领子老老实实呆著,八面威风也全扫了地。
"说。"那青年微笑,简洁一个字,却不容抗拒,然後很体贴地把耳朵凑过来示意他可以悄悄说。
於是两人叽里咕噜一阵耳语,蓝衣人也面无表情细细听。
颜芮有一种被当成陌生人完全排除在外的感觉,难受到超越了单纯打翻醋缸子的境界,於是瞪向手里加害人的眼神又阴狠了几分。
此刻在场看著这一切的,还有一个似乎已经被大家遗忘重要配角,那就是原先基本已经得偿所愿的妲丝公主。她也算不上多冷静,因为她有点眩晕:一屋的美男子啊!!
原本以为他们的亲王和那莫名其妙的前"艾美儿王妃"已经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一个英挺伟岸高贵俊朗,一个俊美冷酷邪魅飒爽,可是......看看这突然出现的三人,那容貌气质居然一点不输这两人。
黑衣人的身形高大挺拔、华贵不凡倒是和亲王相似,只是长长的黑发过背,随性披散却不邋遢,反而俊逸万分;长眉细眼,眉目流转间或透出的不是温和正直,而是无解的深邃和令人反感不起来的狡黠和戏谑。形状完美的嘴唇即使就算扎了满身针烦恼求饶也挂著玩世不恭,不甚在意的浅笑。花花公子──妲丝得出鉴定结论。
再看蓝衣人的容貌,也许没有那麽惊豔,身材不够高大,五官也没什麽特别的魄力和魅力,也就是普通的清秀,就连穿著也不甚高贵,却就是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安静和幽雅,像是冷冷的香,空谷的兰,藏在鞘里的利剑,看似平常却毫无破绽。不好惹──妲丝鉴定。
最後,陌生人三号,正一边倾听受害人投诉一边若有所思地微笑著的白衣人。
妲丝沈醉地看著他,觉得世上没有比这更美更帅气更迷人的人了!先前的甲乙丙丁一干美男统统靠边站,就连她先前一见倾心的普卡亲王也被比没了去。
神啊,您竟将这样的珍宝赐予我们麽!
妲丝,已经忘了她的目标和野心以及混乱的现场,双手合十感动中。
"所以就是这样?"为她爱慕的目光所笼罩却丝毫不觉的神秘少年点点头,眉目间有些愤怒。
"嗯,他还说希望我叫你师母......"
白衣人眯起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轻轻拍拍倾诉者的脑袋:"明白了。不过这毒我是真解不了......"接著瞟向一边脸色不怎麽好看地晾著的亲王一眼,复又微笑著回头:"这样的混账做你师傅也真是难为你,人我带走了,你的问题就让那边的来解决吧,比解药好用,拜拜。"
然後起身,踱步,从颜芮剑下拎过不管怎麽看也比他高大成熟的鬼哭鬼哭的家夥,从从容容向受害人家属道歉:"真抱歉,管教不周,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家徒儿就有劳你了。"然後拖著人从大门从容而去。
肇事者目无法纪泯灭人道明目张胆地逃遁,中毒的倒霉小孩终於撑不下去,顿时两眼一翻,昏死在蓝衣人怀里。
个子不怎麽高大的蓝衣人应接不稳,身形不由自主晃了晃。
同时只见偶们滴亲王一个箭步上去,就把人稳稳当当抢了回来,然後瞪著蓝衣人:"究竟怎麽回事?!"
蓝衣人看看他,又看看他怀里双颊绯红、格外引人犯罪的一摊烂泥,想翻白眼:这不明摆著的?!
15、
AC1869年──
卡塔拉王国风云变色,变故迭起。
卡塔拉历12月,国王秘密与英吉利人签订丧权辱国条约的消息在民间传开,早已不堪压迫的民间掀起针对英吉利人及国王的反抗运动。从多雅开始,这场风暴很快席卷全国!
由民间商人、归国学生、工人、士兵等等民众组成的卡塔拉最大的秘密反抗组织"全民阵线"在这次反抗运动中站到了最前线,公开宣称要推倒王室,建立全新的国家。
一周後,卡塔拉的小王子和公主均公开宣布表示理解民众的心情,支持变革。
并且在公主的号召下,不少年轻女性也鼓起勇气陆续加入这场战斗。
卡塔拉历1月,国王宣布让位於最小的王子阿罕.沙迦提拉.哈里发,公主妲丝.沙卖司.哈里发为摄政女王。
新国王与摄政女王开始了与代表民间的"全民阵线"组织的对话与协商,小部分地区的矛盾与冲突仍然继续。
至於这突变之後的真相麽......
"只是一起简单粗暴的武力政变,也可以称之为‘逼宫'或者‘革命',最近很流行啊!"卡塔拉雷打不动的亲王事後笑看风云变色没什麽紧张感地道。
当然这麽逍遥的评价也只是在整个事件落幕之後,毕竟现在他还很紧张,很头大。
因为他最看重的宝贝不仅出了问题,还出现了他事前绝对没有想到的──情敌?!
好吧,就算这位情敌坚决不肯透露一个字,他也能看得出来这究竟是哪路的药,天杀的催情药......可能还有点迷幻药......要不然怎麽这人又跟上次中了迷幻菌一样性情大变?!这次更严重,简直像另外一个人!
"本来就是另外一个人。"蓝衣人慢悠悠道,顺手把怀里赖著的又推回颜芮怀里,"交给你。"
"另外一个人?"颜芮奇怪,捧起那张埋在丝被里继续蹭啊蹭的脸仔细看了又看:没错啊?
"里面换了。"蓝衣人喝口茶,继续波澜不惊地道。
"我是......晴。"仿佛为了印证蓝衣人的话,那张迷迷茫茫,红得快滴血的脸很正经地朝著颜芮,然後凝视,最後忽然贴上来,蹭,喃喃著:"原来你比阿泽舒服......"
颜芮就著被缠住的姿势僵化:
这是做梦这是做梦......绝对是做梦!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
即使石化,耳边甜美诱惑的呢喃和不正常的高温也缓缓传来:"看来......真的只有你能解了,帮我解毒......好不好?"然後又要命地蹭蹭蹭。
不能像蓝衣人那般心无杂念、老僧入定不为所动,颜芮心里剧烈摇晃著,正欲做答,却又是同一个声音,强硬无比地传来:"不好!"
颜芮一惊,看向发声处,便对上一双清明无比却怒火中烧的眼睛,不能再熟悉了......
"应以暄?!"惊喜,狂喜,搂住,深吻!
就这样,应以暄好不容易、拼了命集中起来的意志,又被一阵喘不过气来的热情拥吻彻底吻个烟消云散,瞪著眼睛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又变成了"晴"......
"这究竟怎麽回事?!!!"颜芮抓狂。
"俗称人格分裂。"蓝衣人喝完茶又开始喝亲王府秘藏的上等红酒。
颜芮看向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喝著大清火的草药以暂缓药性的"晴",眼神复杂。
晴吞下完最後一口药,似乎好受了些,耸著肩笑起来:"怎麽,看到怪物了?"
"晴......"颜芮不知道该说什麽。
"不用那种眼神,你记住了:我是晴,也是你当成宝贝捧在手心的应以暄,只不过......我是被抛弃的部分!"
颜芮皱眉:"人不可能自己抛弃自己。"
"晴"咯咯笑起来:"没错,所以我还是存在著!不管怎麽被厌恶,还是存在著,我是他无法抛弃的噩梦,就像恶臭冲天的垃圾场,荒芜、腐败、黑暗、软弱、却无法摆脱!"
那神情模样、动作起伏,究竟了也还是那个应以暄的样子,因为以前未表现过,如今竟然可以这麽丰富,颜芮也只是有些惊讶和"原来如此"这样的顿悟而已。
很难看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颜芮松口气,点点头:"也好,正好可以真正了解一下这家夥......聊聊好麽?"
"他身中未知奇毒,再不解可能没命。"蓝衣人难得地皱起眉头看著这一对大演亲善外交这种不合时宜的戏码的神奇组合,好心提醒。
"要怎麽解?"颜芮焦虑地道。
蓝衣人起身:"跟我来。"
"我说......"颜芮咽咽唾沫,不安地翻著眼前的画册和一堆瓶瓶罐罐,脸色红也不是黑也不是地背对著那个仍旧面不改色的人喃喃道,"看你好歹也是个斯文人,居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他身後,斯文俊秀、飘逸出尘如谪仙的蓝衣人仍旧无言,面无表情盯著颜芮的後背,直到犹如芒刺在背的家夥把红得好像抹了鸡血的脸慢慢转过来,这边的谪仙儿才点点头,用似乎永远毫无起伏的声音慢慢道:
"导演安排的。"
"哦。"颜芮也点点头,这个解释还可以接受。
***************
被独自留在房间里面的人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以後,就没有办法再强装平静。
故意压抑住放缓的呼吸一下子全乱了,变得急促和困难,身体和脑子好像被某种未知的怪物所占领,不再听思想的控制,滚烫、空虚、空白,偏偏脑子的感知觉又清晰无比。
已经有过的一两次愉悦记忆,让身体很清楚这次的解决之道是什麽,於是更加敏锐和渴望,几乎要让他彻底缴械投降!
痛苦......从来没有这麽痛苦和无力!
不行!晴你是好孩子,不能做这麽下流的事情!
脑子里面的警告声,也许是自己的也许不是......
无可挽回伸向自己极度干渴的皮肤的意图抚慰的手,蓦然变了手势,狠狠抓上去,拖出五条红色的细痕,好像这样就能赶走脑子的疯狂和身体的失控!
觉得这样似乎真的好受了些,於是手指颤抖著再次抠上滚烫的肌肤......然後意外地被用力握住?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是意识里却很清楚是谁:
他的解药。
更清楚如果就这麽吃掉会有什麽代价。
正巧,他的"解药"也想吃掉他,但是也在顾虑著那个代价,於是只能收拢手臂把蜷成一团的人禁锢在怀里轻轻安抚,然後......照惯例强烈犹豫中。
也不是不知道应该怎麽做,只是看了那个叫易言泽的蓝衣人给他的"技术参考资料"和关於那药的解法後更加黑线......理论和实践总是有一定差别吧?怎麽可能放得进去嘛!
就算真成功了......不是某人被痛死就是他被事後灭口──早晚的!
可是不做的话,看著也是心疼死......
"你说......我这样趁人之危是不是不太好?"颜芮小声咕哝道。
某种意义上脾气比"应以暄"温柔很多的"晴"正在他温度舒适的怀里蹭得很舒服又越来越心浮气躁,听见这话莫名其妙就火大了起来,狠狠咬了嘴边手臂一口,冷不丁地痛得颜芮一声惨叫。
"......果然很会装正人君子。"
涨红的脸,晶亮的眼,讽刺的口气,和应以暄没有区别。
这让颜芮也糊涂了,不知道怀里抱著的究竟是谁;喜欢的,又是谁?
茫然混乱间,怀里的人却已经缠上来,嫣红的嘴唇吐出热热的呼吸和模糊的句子:
"不管了......做完再说,反正不是我收拾烂摊子......"然後滚烫的手指摸上其实他还挺喜欢的那张脸:"不要弄痛我哦......"
颜芮的脸也没撑住,轰地炸开一片绯红。
"等......等等!晴!"
"嗯?"
"我是很喜欢那家夥......可是......既然你要这麽做,也要把那家夥叫回来征得他的同意吧!我......"
晴先是茫然,随後了然,撅了小嘴:"你想叫‘他'回来?你不喜欢我?我和他明明一样。"
颜芮黑线,还是有不一样的吧......虽然是同个身体,也许还同个心灵?但是就是不能安心。
"怎样才能让他回来?"终究还是问出来了。
晴仍就著挑逗的姿势衣衫不整靠在他怀里,气息不稳地闭上眼:"你以为这样就解决了?别忘了,我是他,他也是我......我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你......继续装,我找别人去......"说著,便挣扎起来。他感到这个身体快内伤到吐血了,再不解决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颜芮果然上当,手臂更紧:"不准去!"
"我......只是有点混乱......我不想做应以暄不喜欢的事,我怕他不原谅,所以不敢冒险。"
"所以......你想要个免罪符?"晴竟意外笑起来。
"......你还真是个伪君子。"
"......对不起......"颜芮苦笑。
"好吧......我......那家夥其实也喜欢你,够不够?"
"真的?"颜芮不能相信。
"真的。"晴别过眼,红红的脸蛋也是无可奈何的表情,别扭的神情倒是和那家夥一模一样,"我和‘他'最大的差别是他从来不老实说话......而‘晴'从不说谎。"
颜芮竟一时结巴了:"那、那......"随後声音就被另一张堵了回去:"......快点......我的忍耐力有限......想亲自确认就不要婆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