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没醒。麻烦你告诉我这是什麽花?"
撩起半边眼皮子,有力没气道:"腊梅都不认识......笨蛋。"光闻味道就知道了。好了好了,别烦他了,他还没睡醒。
"你不觉得奇怪?这里怎麽会有腊梅?还有,你昨晚这麽晚回来,去了哪里?古兰经又被你随手丢到哪个臭水沟去了?"
他的怀疑对象抢回被子缩进去,把自己紧紧包起来,这才满意地用脑袋蹭蹭枕头,半眯著有点儿迷蒙的黑色眸子,翘翘小巧漂亮的唇边懒洋洋地道:"你在鬼念什麽啊,我怎麽知道这里怎麽会有腊梅,你们这些无聊的贵族不就是喜欢弄些人家没有的希奇玩艺儿来夸耀麽......拜托你让我睡好不好......"
呜~~~~~~~~~~~
多动听的声音!
加上这景象真是太秀色可餐了!
真想扑上去......
偶们的亲王的内心一瞬间充满这样原始的野性呼喊,但是下一刻马上被严肃的驳回:
咳咳,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
当下赶紧正正脸色,清清嗓子:
"好吧,这个和你没关系,那麽古兰经呢?再找不到的话卡塔拉境内的华人都会被国王迁怒。"说完,颜芮停了一下,发现对方惬意的表情没有任何动摇,於是又道:"我也会被砍头。"
"让他砍吧。"扰他睡觉的都该死。
偶们亲王的表情再次动摇,随後又很快再次坚定。他微微眯起眼睛,俯下身伸手把这个让他十分头痛的人物连人带被子一起圈住,把头靠近去放低声音道:"不行,你的任务是保护我的生命,你不能让别人杀了我。"
"好好,别人不行,我总行了吧!现在就灭了你!"咬牙切齿说话间,我们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前乐师忽然睁眼,双眼顿时凶光毕露,一改懒洋洋的状态,像头豹子般挣开他从被子里面一跃而起扑向猎物!
在浴室里面强行扒光他!洗掉他辛辛苦苦才弄出来的伪装!总吵他睡觉!无视他意志要他陪睡还当拿他抱枕!每一条都可以让他杀死这个混蛋亲王一千次!
按理说只要他铁了心,这个被他卡住脖子一动不动的笨蛋亲王就不能逃离他的手掌心,最终一命呜呼,然後他就自由了解放了。
但是,一般通常的发展规律都是这个时候一定会有人来打扰!
是的,一定!
这一条绝对百试百灵,童叟无欺。
[导演(泪眼握拳状):废话,主角要是挂掉了怎麽继续~大过年的,偶们绝不可以拍悲剧呀~!]
於是这个预定中的干扰者就这麽华丽登场了──
只见他以暴风般的力量忽然间破门而入!瞬间直扑向床上其中一个处於被压倒状态的两人:
"哎哟!住手住手!我花那麽高代价请你来可不是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下手为强的!"
但是他刚扑过来,下一秒就被偶们前乐师强悍的一脚踢飞!
"父亲?"年轻的亲王惊讶地看著扶著腰哎哟哎哟叫著从柔软的地毯上爬起来的有著健康的古铜肤色的高大中年人,叫出声来。
"哎哟,我的笨儿子,都是为父的错,给你请错了保镖......"一边说著,这位父亲大人又不怕死地靠过来。这次没有被他请错了的保镖当作不明物体一脚踢飞。
於是他揉揉屁股,不客气地从正冰冷地瞪视著他的保镖手里抢过自己儿子的衣领,抓住继续道:
"儿啊为父对不起你,当初我一急就跟中间人说:给我找沙漠里面身手最厉害,脑子最聪明,脸要好看的来,多少钱我都给!......就忘了跟他说性格不要太糟糕!我也是今天才见到本人确定,55555......结果居然连性格也是最糟糕的!那个骗子!儿子啊,不要怪我啊!所托非人,父亲我也很难过啊!"
为什麽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很难过......
我们年轻的亲王憋红了脸,痛苦地注视著他的父亲,有点悲哀地想。接下来,只见他终於露出点反抗的表情道:
"咳咳咳......不......父亲,我觉得他性格很好......您能不能先放开我......"
父亲大人下手比旁边那位还狠,他快被掐死了啊。
瞬间,还没来得及对儿子的话反应,卡塔拉老当益壮的普卡尔殿下就被他给自己儿子找来的沙漠里面"最强"的秘密保镖从背後狠狠敲上一拳然後揪著领子丢向门外,冷哼一声道:
"我看你打的根本就是让你儿子快点去见真主的主意。"
"芮芮不信教,所以是见不到真主的。"打不死的父亲再次爬起来,拍拍西装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依然风度不改,一脸从容。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颜芮从床铺上下来,清清嗓子,打破即将变得险恶的气氛:
"父亲,找我有什麽事。"
父亲一拍掌:"哎呀,我忘了......"眼角马上瞥见儿子身後开始磨拳的暴徒,於是赶紧继续用力地无害地笑:
"其实......是有件礼物啦......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拿出来......唉唉!那个美人儿,不要走,你也有分哟!"
颜芮赶紧上前拉住正要走开,并在一声轻浮的"美人儿"後额上突突开始狂冒青筋的人:
"别走,等会儿我还有话跟你说,先听父亲有什麽事。"
尽管觉得别人的家事与他无关,他也不该过问,但是看到对方恳求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就心软下来,於是托著下巴准备安静地坐在一边无聊地看戏。
"父亲,您又收到了什麽希奇的东西麽。"同样不是很有兴趣地顺著父亲眼睛里明显的"快开口问我!快开口问我!"那种闪闪亮的期盼,颜芮强打精神问道。
"啊哈哈哈哈──"突然爆发的得意大笑让其余两人均吓一大跳,随後只见偶们人老心不老的亲王爸爸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个镶著红色缎子的精致小盒,其余四双眼睛终於有点好奇地看著这里。
然後!
他用迅雷不及掩耳般的快动作,飞快把那个盒子丢向他的儿子!
"就是这个!"
同时──
"躲开!"
一边有著敏锐危机直觉的前乐师也飞快扑向他的保护对象,大声制止下意识要去接那个盒子的亲王。
盒子落地,轰地爆开一阵诡异的紫色烟雾,伴著一种奇异的甜香迅速弥漫整个房间。
在烟雾中一起滚落地毯的俩人,清楚地听见卧房大门在一阵奸笑声中关上,反锁......
"乖孩子,你们慢慢聊,父亲我带著你的下人们去海边散步,放心,我调了王家卫队守在外面,不要说坏人,一只苍蝇也溜不进来哦!哈哈哈哈哈!"
"这臭老头到底想干什麽!"偶们在某个方面其实相当小白的前乐师,哦,(作者忽然接受到十分危险的射线)......哦不不──是美貌与智慧并重,侠义与力量兼备,温柔与勇气齐名......的前乐师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後又被香气浓重的烟雾呛回去,然後又屏著呼吸站起来,凭著记忆和本能摸向窗户的方向──
谁想......
"你去哪里?"脚裸突然被抓住,他再次跌倒。
"开窗户!笨蛋!放开!"
眼睛被熏得快流出泪来,他愤怒地踹开阻碍他的颜芮,继续向窗户靠近。
窗户终於打开了,紫色的烟雾很淡去,房间的能见度终於有所好转。我们的前乐师终於一口气,然後马上开始感到有点乏力,但愿这个奇怪的烟雾里面没有毒,这麽想著,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干净松软的羊毛地毯上,推推身边的家夥:
"没事吧?"
"痛......"我们卡塔拉最英俊最年轻的亲王很没形象地缩在床角的地毯上,捂著某个难以言明的尴尬部位发出虚弱的声音。
"你刚才踢到了......我的......我的......||||||||"
沈默......黑线......
接著是瀑布汗......
偶们的乐师终於意识到发生了什麽!於是赶紧动手把人翻过来,只见那张平素稳重沈著的俊脸涨得通红,汗如雨下,轻轻喘著气,眼角都湿了。
"啊?怎麽办......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很痛吗,我看看......要不揉揉就没事了?"
(某亲妈:暄暄哪......你要真敢就揉揉试试吧......||||||可怜的孩子,已经错乱了。)
颜芮别扭地翻过身躲开那双只会让他更难受的手,辛苦地冷静下来道:
"你......有没有觉得什麽不对劲?"
"啊?"
"这烟里面好像掺了药......"颜芮喘口气继续道。
不是吧!偶们的前乐师大人在心底咒骂著那个罪魁祸首,然後黑著脸严肃地看著满脸通红的亲王:"不要告诉我是春药。"
只见偶们的亲王再次缩起修长的身体,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般,耳根都红透了地,闭著眼睛迟疑地点点头。
"好吧,我去给你找个美女。"偶们的乐师痛快地道。还未待起身,手腕就被一只滚汤滚烫的手拉住,想挣却没挣开。
对方低沈沙哑的声音传进耳膜:"你......没事?"
"我对春药免疫。"他本来就是不太接受药性的体质,再加上以前被灌多了,就算被人下了春药也完全没感觉。哼哼,说起来,他还要感谢那些不怕死的登徒子。
"放心吧,我会去给你找个大大的美女,然後再把那个老头子揪出来暴打一顿替你出气的,就这样,乖乖等著。"笑嘻嘻、幸灾乐祸地拍拍那张表情变得有点古怪的脸,觉得房间有点热的前乐师嘱咐著,然後准备快点闪人。
"不要别人......"
"哈?"
发愣的瞬间,就被扑到。
"......我只想要你......怎麽办?"
"少发神经!滚开!我去叫人!"完全拒绝理解对方话语里面的含义,偶们被缠住的乐师又羞又气,开始骂人。
"......不许叫别人。"黏糊糊的的声音和吐在脸颊边的热气让他耳根直发烫。下面那个蹭著他的碍事东西更让人发窘,亏他还刚才还真心担心这人的那东西,早知道就用力点直接一脚踢报废算了!
"好,你自己解决......放开我吧"反正听说只要弄出来就可以了。更好,不用他多管闲事。但是──
为什麽还不放开?
挥拳、踢腿......
为什麽完全没力气?!
唔唔?感觉好奇怪......
不要压过来,不要乱摸......
欲哭无泪。
[此时,海边,有人奸笑:早知道你们两个不好摆平!所以父亲我用的乃是是传自宫廷,专门针对意志力极强及抗药性体质人群的改良秘方,入手难度10星、价格堪比黄金的绝顶催情剂──万里长城永不倒!想反抗,没那麽容易啊哈哈哈哈哈!(众:偶还千里黄河水滔滔咧......-_-||||||||)]
好现在回头继续看已经彻底陷入阴险父亲圈套的2人──
被压著进行了长长的好像要窒息的疯狂亲吻过後,偶们坚决不肯承认自己会中了该死的卑鄙药物、也不想承认自己没中毒竟然在别人的撩拨下发了情的乐师,终於怀著矛盾的心情迷迷糊糊弃甲投降,决定有原则地(?)顺从本能,先过关再说。
"......想什麽?"男人俯视著他的表情,右胳膊撑在他的乐师的头侧,左手指轻柔地抚过被那双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变得异常红润,还有些微肿的漂亮唇瓣。一双平时总是温和的深幽黑色眼睛里面染上了情欲的迷离色彩和歉疚,他的头巾已经完全散落开来,不知道掉到了什麽地方,过肩的黑色长发和刘海散落在端整的脸边,沾著些汗水,闪闪发亮。
"好像星星。"
被问到的人好不容易平息胸口的起伏,结束出神,有点懒地回答,同时伸手,把手指插那些散落的像最深沈的夜色一样的发丝里面。
颜芮愣住,明白过来意思後不好意思地笑了。
本来以为那张触感柔软的嘴唇吐出来的会是史无前例恶毒语言。
剥离尖刺後,身下的人却意外露出的有点天真的神情让他感动得再次俯身含住那张散发出好像红豔的玫瑰色泽的嘴唇,一面把人搂得更紧,然後马上清楚地感受到一点拒绝也没有的回应和温暖的拥抱。
最後,被亲到全身无力还有点烦躁的人终於积蓄力量推开他:
"我说......你该不是这样一直亲亲......亲亲下去然後就没事了吧......"
"因为......我不想快点结束......"再靠过来把人搂进怀里,贪婪地享受著肌肤相亲的舒适和温暖,偶们的亲王慢慢道:
"......而且,听说,会很痛......"他可舍不得他找了好多年的宝贝伤啊痛的,所以也一直在不为人知地矛盾中。
[作者;果然是不为人知啊......= =b]
偶们的乐师马上黑了脸:他好像也听说过这麽回事......
不过会很痛那个,好像是指在"下面"那个吧?
脑子里面这个念头闪过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刹那间翻身而起!
然後就把还在天人交战矛盾中的亲王殿下,压在了下面......
然後一番角力展开......
最後,很久很久以後,房间里面不知道什麽时候终於安静下来,只是偶有低低的让人脸红的暧昧声音时不时爆发出来,又低下去。
这一个风和日丽的美丽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7、
大清早,一旦也没发现自身性命危机的亲王家大老爷就喝著葡萄酒坐在亲王府大厅,代替儿子听著管家杜萧诚惶诚恐的报告。
"今天早上,後院发现了3具身份不明的男性尸体,可能是杀手,看样子应该是奈大人解决的。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他们的来路了。关在地牢的那个男人我们已经查出身份,是属於西沙漠强盗集团的一个喽罗......"
老爷突然放下酒杯打断他:"等等!奈?你是指我儿子身边那个很凶暴的......"
杜萧点点头。虽然他觉得"凶暴"这个形容词实在有点......对方其实也不是那麽不讲道理的可怕人物啦。
"不可能!根据我的估算,他现在也不可能爬得起来吧!......啊?!难道被吃掉的是我家芮芮?不可能不可能......"
"老爷,......您对主人和那位......做了什麽......"对这对父子还算了解的杜萧挂著一脸黑线纯属担心地道。
"没什麽......我去看我的乖儿子怎麽还不起床。"-_-||||||
结果,打开仍然反锁的卧室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儿子不在,那个凶恶的美人也不在。
失望的父亲垂头丧气地踱回大厅,心里继续忐忑不安地敲著小鼓,担心会不会偷鸡不著蚀把米,儿子会不会才是被吃干抹净的那个?
而忠诚的管家的担心显然要更现实一些:"会不会是出什麽事了?"
此时神秘失踪的两人在什麽地方呢?
这就要追溯到头一天的下午。
终於这样#%#¥又那样%#%@$%完的偶们倒霉的乐师和亲王殿下,一个累瘫了很快不顾一切地睡死过去,另一个似乎药性已除却意犹未尽,於是就擅作主张十分勤劳地抱了已经自认倒霉一个指头也不想动的那个去洗室内温泉。
......然後洗啊洗的就又情不自禁一发不可收拾了......
於是偶们被洗得很彻底的乐师大人就终於在这身不由己、割地求和的屈辱中爆发了,深沈了!认真思考过命运、人生诸如此类的深刻问题後,继而失眠了......最後就......饿了。
於是他便准备出门找个川菜饭馆,要份粉蒸盐肉,下酒。
但是由於最近多雅城内事出频繁,尤其是三王子被刺後,人人自危,城内便在国王的命令下开始了没有明确尽头的宵禁。城内华人也受到管制,以致不少有门路的华商不得不躲进英吉利人的地盘寻求庇护。
因此,尽管身有四分之三华人血统,在卡塔拉地位却仅在国王之下,在民众间好评却远远高於国王一家的普卡亲王无疑就成了一张很好用的通行证。